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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你的生日餐宴呢。如果雪寺想请朋友过来,不用客气喔,把大家都叫来,人越多越热闹。”白河爽朗地笑着。
那不经意的笑容,在雪寺眼中,却如阳光般耀眼。
“我没有朋友。”雪寺收回瞬间惊愣的痴凝,脸上依然是那惯有的冷然语气。
紫式白河一听,只差没咬牙切齿。都已经过了三年,雪寺这家伙怎么愈来愈不可爱。
“反正,我今天下午会跷课回来帮你准备庆生的东西,你回不回来随便你。”白河今年将满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的青春岁月。
雪寺一听,没再多说什么就要出门。
“喂,你的便当又忘了带走。”白河连忙从饭厅追上来,将蓝色的便当袋交给正要跨出大门的雪寺。
雪寺冷冷地接过便当袋,一古脑儿地丢入书包中。连再见都没说就跨步出门了。
“雪寺这家伙,真是伤脑筋”白河望着雪寺孤单的身影消失在朝雾的日式庭院中,忧心地叹了口气。
都已经三年了,她真不知该如何才能帮助他走出丧母的阴影。
来到京都后,这两、三年的生日,雪寺总是刻意的忽略过,甚至彻夜不归。每每总让有心帮他庆生的白河,白白地空等一个晚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河,你今年就不用再白忙了,雪寺他今晚大概又不会回来了。”一个年迈的低沉声音缓缓响起。
“爷爷,雪寺每年的生日都没回家,难道你知道原因?”白河纳闷地问着爷爷。
“雪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爷爷低声叹道。
“为什么?”白河更是纳闷了。
“雪寺的生日,也就是他母亲的忌日。那孩子,大概又独自回山上去祭拜母亲了。”爷爷简单的回答,刻意痹篇不宜道出的敏感部分。
“爷爷,这样就糟了,今年日本各地的降雪量特多,尤其寒流来袭,这两天又特别寒冷,加上雪寺昨天又有点感冒,如果他一个人上山”白河思索至此,马上脱下身上的围裙,直奔房间。
“白河,你想做什么?”爷爷见状,连忙问道。
白河这孩子太过善良和热情,总是为了别人着想而不顾自己的死活。
“如果真是这样,雪寺一定直接从家里出发,前往山上,我现在就去车站,偷偷跟着他一起上山,免得他出了什么意外。”白河边说边奔回房间,简单地收拾行李和御寒衣物。
“你还是别去的好,雪寺那孩子虽然安静却很聪明,不会有事的。”爷爷劝阻道。
“不行啦,爷爷,我答应莲见先生要好好照顾雪寺的。万一雪寺这次在山上出了意外,我会愧对莲见先生对我的恩情的。”话一说完,白河马上动作迅速地奔出家门,乘上计程车往京都车站行去。
“白河这孩子总是把莲见先生对她的恩情挂在嘴边,这年头也很少人如她这般知恩感恩了。”爷爷感叹道。“希望两人上山后都平安无事才好。”爷爷满布皱纹的全上,写着不安。
雪寺搭着车,来到位于岐阜县的飞骥山脉古川镇上。
这里就是他的出生地,也就是父亲和母亲相遇、进而短暂相恋的地方。
他所出生的二月,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所出生的地点,是日本最传统的高山型民家农村集落。
记忆之中,这个伴随生长的高山小村上,每到生日前夕,漫天的白雪,堆在寺庙中庭的雪人,以及母亲用雪为他堆置成的假生日蛋糕从小他每每过生日的感受,就只有一个“冷”字。
小时候,有母亲陪在身边的日子,还不觉得特别寒冷和孤单,母亲去世后这两年,每年的生日他都备觉寒冷寂寞。
这三年来,父亲对去世的母亲不曾吊祭,和对他这位私生子的冷酷态度,更令现在的他,即使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都觉胸中怒火难平,仇恨加速燃烧着。
妈妈雪寺跪在堆满白雪的墓碑前,伸手轻轻地抚去碑上的厚重堆雪。
三年前,父亲曾说,很快就会接他回东京,结果,父亲把他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京都,一晃眼就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来父子俩不曾见过而,就连电话也是寥寥可数。虽然如此,有关父亲的花心传闻和风流传言,却不曾在雪寺耳边终止过。
再过两个月,他就要从中学毕业。人在东京的父亲,几天前打了一通睽违一年的电话来,要他回东京就读高中,顺便开始学习管理莲见集团的方法
“一定是报应,所以爸爸那边的家族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可以继承莲见集团”雪寺默默地在母亲墓碑前,慢慢地诉说这一年来的种种经过。
“妈妈,三年前我答应过你,一定会让爸爸在最短时间内亲自过来看你,并且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不然,你一个人安眠在山中寺庙这么大的风雪中,实在是太可怜了。”
雪寺任由漫天的飞雪淹没他跪坐的身躯,同时他在心中暗自起誓,绝对会让那不曾来吊祭过母亲的无情父亲,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安眠在母亲身边。
“雪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搅你。只是我快冷昏了,想先告诉你一声。”
就在雪寺整理完墓园、准备起身离开时,紫式白河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雪寺循着声音来源,在寺庙墓园的石灯笼后,瞧见了全身发抖的紫式白河。
她穿着一件可笑的粉红色外套,就这么全身僵直地站在冰天雪地中。
雪寺见到她,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你跟踪我?”他的语气中隐着一丝怒意。
“我不放心你,担心你会出事嘛。”早上白河赶到车站后,顺利地找到正在买票、准备坐车的雪寺。于是,白河就这样一路跟着他换车,坐了六、七个小时的车子,才来到飞骥山脉。
待抵达寺庙墓园时,已是下午三点。冬天山上日落的早,加上又下大风雪,寺庙墓园内早已昏暗一片,灯光点点。
“会出事的是你,不是我。”雪寺向墓碑行了个礼,缓缓地跪站起来,语气依然相当不悦。
“早知道这么冷,我就不跟你来了。”紫式白河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颤声道。
“你以为山上是什么样的地方,穿这种衣服来逛大街。”雪寺冷冷地蹙起眉头,收拾祭拜的物品,准备离开。
他刚刚在母亲墓碑前所讲的那些话,经过风雪声的阻碍,偷偷跟来的白河不至于会听到。只是,他依然不悦于她这种擅自跟踪的愚蠢行动。
雪寺一收拾好东西,马上准备离开。
雪寺,今晚你打算投宿哪间旅馆?”白河见他自顾自地离开,连忙快步跟上,免得迷失在风雪中。
“这种季节当地人自己都不出门,哪会有投宿的客人上门?!所有旅馆和民宿在这种时节早就休业了。”雪寺没好气地说明。
“我刚刚查过特地带来的时刻表,从这里出发回到京都的末班电车,一小时前就离开了。”在滂沱大雪中,白河脸色苍白地大声说话。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身上所戴的帽子和手套,在风雪的肆虐下,根本毫无作用。
“我本来就打算明早再回去。如果等一下没跟上我的脚步,你就自己想办法找地方投宿。”雪寺没好气地说完,随即迈开脚步,快速通过位在树林中的墓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雪寺,等等,这里雪这么厚,我没办法走得太快”于是,白河就这样跟着他,两人一起穿梭在有如迷雪般的山林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