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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雷霆万钧、怒火涛天的气势只身独闯冥界、伤人无数的鬼魅,似嗔似笑地昂然立于忘川之上,不屑地扫视阻挡他前进的兵将。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想活命就快滚!”鬼魅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担心爱人下落的焦灼,已经将他的耐性消磨殆尽,他体内的魔性逐渐苏醒,脸色愈加阴森骇人。
立在他面前的兵将后退了几步,又咬牙地鼓起勇气再度向前。“我们陛下发布追缉命令追捕你,你竟敢自投罗网,我们要捉你去见陛下!”
表魅阴冷地笑道:“想捉我?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眼一眯,霎时狂风大作,忘川的江水似箭般卷向兵将,如刀刃般地直穿过他们身体,一阵阵哀号尖叫声齐响。
表魅纯真无邪的脸孔泛起森冷的笑容,眼眸中残忍的光芒乍现,此刻的他已是嗜血狂乱的鬼魔。
他阴阴地笑,手一挥,川水瞬间化为刀针,袭向仅能叫喊逃窜的兵将。
“住手!”一句怒叱,像是雷轰般将刀针般的川水化为细雨,重落江面。
贺贝里、安培像两道光,一闪耸立在鬼魅面前。
表魅扬着眉,不羁地狂笑:“你们总算肯从窝里爬出来了!”
贺贝里怒目直视鬼魅,低沉地问:“鬼魅!你为什么要硬闯冥界,更心狠手辣地残害这么多兵士!”
表魅扬眉,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如炬地瞪着他们。“我想杀就杀,谁能奈何得了我?”
“鬼魅!”安培俊美的脸铁青的叱道:“我们本以为你已收敛魔性,正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魔性不妀,又想挑起事端吗?”
表魅斜长邪气的眼眸散出一股怒气,嘴角扭曲地道:“我挑起事端?哈哈哈!要不是你们逼人太甚,我也不会再入冥界,一切都要怪你们自作自受。”
贺贝里红发如焰,向来冷静无情的眼中显出一丝疑惑。“我们逼人太甚?我们逼你什么?”
“还想装蒜!好,我就清楚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伤江月然一丝一毫,我一定会踏平你们冥界,要你们后悔惹我发火。”鬼魅冷冷地说。
“江月然?”安培蹙眉望了贺贝里一眼,只见他摇头表示不解。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江月然”他才开口否认,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女孩脸孔。
他惊愕地转头望向贺贝里,显然他也同时想起那个女孩鬼魅的爱人。
“鬼魅,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害那女孩的事,因为除了那一次在学校见过她,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过她。”安培耸肩叹道。“所以你是找错人了。”
表魅倏地狂笑,一双冰得冻人的眼盯着他们看。“找错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想打发我?安培,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安培扬眉淡淡地看着他,但全身筋内却是准备就绪,蓄势待发。
“我从来不敢小看鬼界之王。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我们没有捉那女孩就是没有捉,随你信不信。”
“对,事实胜于雄辩,等我找出来看你们怎么狡赖。”鬼魅眼一眯,毫无预警地扬风卷浪直扑安培、贺贝里和众多兵将。
安培、贺贝里全力反击,但实力原本就有差距,更何况鬼魅因着愤怒释放更大的能量,瞬间狂风乍起将众人卷得四下摇晃、跌倒在地,任是左右将军,对抗鬼魅仍有些吃力。一阵刺眼强光倏地射向他们,眼见他们就要挂彩,却似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强光,并反击向鬼魅。
表魅闪过反击的力道,瞪视着立于众人之前的黑发黑眸,阒黑如夜的男子。
“陛下”安培、贺贝里纷纷护卫佛拉斯的左右侧,对佛拉斯亲自出现深感不安。
“哼!总算轮到你这家伙了。”鬼魅扬眉冷笑。
冥王佛拉斯傲然地分开左右,站到前面,与鬼魅面对面,愠怒地瞪着他。“鬼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想要你们把人交出来。”他抱胸随意地站着,态度既傲又无忌惮。
“陛下,鬼魅一口咬定我们捉走他的爱人”安培皱眉低声禀报佛拉斯。
佛拉斯闻言怒眉一扬,冷然地撤嘴道:“我佛拉斯是什么样的人,岂会玩这种小把戏。”
“为了想诱我自投罗网,谁知道你会不会使出这种下流卑鄙的手段。”鬼魅讥刺地冷笑。
佛拉斯扬声大笑,黑眸像是淬了寒冰的剑,盯着鬼魅摇头道:“我又不是你,怎知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肯放弃所有,包括你的命?”
“你不是我,但是你曾经做过相同的事,只是最后你誓言保护的女人死了。不过我不同,我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鬼魅乐见佛拉斯眼中闪过的痛苦,掀他的疮疤并不会让他觉得不安或残忍,因为这就是他。
“难道你以为我有过那种经验,还会做出那种断人姻缘的事?鬼魅,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但没想到你根本就只是疯子。”佛拉斯咬着牙,怒视着他。
“没错!我是为爱疯狂,那又如何?如果想让我相信人不在你手上,除非”鬼魅眸中闪过狡猾的光芒。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找出另外两个银、红将军。”他转向安培、贺贝里,沉着脸道。
“我们有做就承认,没做的事你也休想叫我们认帐。”安培回瞪鬼魅,若非冥王在此,他早开打了。
佛拉斯瞥了他的得力助手一眼,心中百分之两百相信他们绝不可能做出掳人这种没有尊严的事。“只要是有一定法术的人,想幻化成他人形象并不困难。仅凭想貌就认定是他们所做,未兔太草率了吧!”
表魅眉一挑,不耐地叱道:“我没时间听你们推卸责任,快把人交出来,如果她有丝毫损伤,我会要你那个爱人偿命!”
佛拉斯一震,冷着脸道:“你说什么?”
表魅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摆摆手。“当然是你最心疼的人类爱人黑安琪啊。她现在该是已重新转世了吧,人类的命是很脆弱的”
“住口!表魅!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绝对会杀了你。”佛拉斯脸色铁青,手指都掐进掌心。
表魅冷笑道:“你也知道生气,你也想保护自己的爱人,那就快把人还给我!”
“没有就是没有!”佛拉斯绷着脸,耐性已经濒临溃堤的边缘。
表魅眼中乍起寒光,怒气自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蒸发。他冷冷地一笑,森冷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杀意。“好!我先杀了你再自己去找!”
迅雷不及掩耳地一记雷劈向佛拉斯,佛拉斯迎击以后展开反击,霎时怒涛翻卷满天,狂风大作,全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像鬼魅这种打法,势必落得两败俱伤,我们得去帮助陛下”贺贝里蹙紧眉,忧心仲仲地对安培说道。
“陛下和鬼魅下的结界,我们怎么闯得进去?更何况这种情势哪有我们插手的除地?”安培眼神阴暗的叹。
“总不能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吧!”贺贝里眉宇紧锁,眼睛片刻不离战斗。
安培摆手一叹,脑中开始苦思对策。
火羽与雷狂、电闪鬼祟的行动,引起风泉心中的猜忌。他的第六感警告他,他们一定在策画些什么,甚至有可能江月然的事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他不想怀疑自己的伙伴,但是却无法不怀疑,因为江月然的消失,最有利的当然是他们这群视江月然为眼中钉的部属,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若是火羽他们捉走江月然,又为何要嫁祸给左右将军呢?掀起冥界、鬼界之争,对他们、对鬼界只是有害而无利的事啊!
在鬼魅离开后,他们原本也该迅速前去护驾,但是鬼王临前的绝决,命令他们不准插手,使得他们进退两难。最后,云残、雪飒决定跟去,而他则留下来注意火羽。
那三个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火羽、雷狂往右行,唯独电闪往左走。风泉考虑了一会,决定跟住电闪。主要是他前往的方向令他起疑。
果然,雷闪走进魉魔所在的黑幕森林,风泉幸而自己拥有操纵风精灵的能力,能够不必亲入黑幕森林而继续跟踪电闪。
片刻,风精灵在风泉的召唤下出现,报告所见一切事物。
“电闪大人进入魉魔大人住所后,又前往石之堡看一个人类女子。”风精灵拍动着翅膀,身长不及三寸的在风泉眼前飞动。
风泉脸一沉,确认地问:“你确定是一个人类女子?”
“是。”风精灵拚命点头。
“魉魔在吗?”
“没有看见魉魔大人。”
风泉点点头,摒退风精灵之后,决定要亲自去看看那个被囚在石之堡的女子是否是江月然。
他之所以询问魉魔在不在,主要是担心以他一人之力,恐怕敌不过魉魔及电闪的联手攻击,但若只有电闪一人,他则有六成以上的信心。
当他到达石之堡时,就听到电闪的声音。
“时间到了,我来送你上西天。”
“什么意思?鬼魅他出了什么事?”女声虽轻却很冷静。
“大胆!竟敢直呼鬼王的名讳!”电闪不悦地斥责女子。
“你们竟然都敢设计陷害鬼魅,还有什么资格责备我。”女子不屑地轻哼。
“我们不是陷害鬼王,只是希望他能够冷静一段时间,直到忘了你这个祸水为止。”电闪的声音充满受到侮辱的不满。
风泉听到这已有八成明白,不觉一叹,这些忠心的部属孰不知正是将他们最效忠的君王推入万劫不复的炼狱中试凄。
他的一叹,惊动石室内的电闪,电闪叱声吼:“谁?滚出来!”
风泉缓缓地穿墙而入,温和的说:“是我。”
电闪一看见风泉,一张得意狂肆的笑脸瞬间泛白,继而铁青。“你跟踪我!为什么?”
“当然是想找到江小姐啊。”风泉淡淡地笑。
“你!”电闪讶异地问:“你什么时候怀疑我们的?”
“从你们突然出现并且指称捉走江小姐的人是左右将军时,我就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电闪不相信他们会露出破绽,却又不得不信。
“太巧合了,左右将军刚走,你们就出现了。而且当陛下相信你们的话时,你们以为没人发现而露出的得意笑容却被我看得一清二楚。”风泉平静地说,其实他之前只是臆测,完全没有把握他们和绑案有关,但事实胜于雄辩,眼见为凭。
电闪受伤害的看着伙伴道:“难道你相信左右将军胜过我们这些伙伴?”
“与其说我相信他,倒不如说我了解你们,当日你们拂袖而去,信誓旦旦要将她除去,挽回陛下的心,我相信你们说的话,也才会怀疑你们。”风泉轻叹,苦笑地摇头。
电闪忽地大笑起来,表情也恢复霸气。
“就算你知道了也来不及了,再说我们本来就豁出一切了,只要能达成目的,死也甘愿。”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陛下。”风泉脸一沉,猛地出手攻向电闪。
电闪一惊,人一闪躲,谁知风泉攻击是假,救人是真,一把捉住江月然就消失无踪。
电闪怒叱一声,紧接着追出去。想追上风泉并没有他想像的困难,因为多一个凡人多少拖延了风泉的脚步。
他在冥界、鬼界相交的结界处追上风泉。
“把那个女孩交给我!”电闪挡在他面前,怒冲冲地瞪着他。
“不可能。”风泉将江月然护在背后,决定先打倒电闪再将她送到冥界。只希望届时不会太迟。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电闪脸色倏地铁青,毫不留情地朝风泉劈出一道电击。
刀形的闪电像条蛇窜向风泉,却不意中途转弯改朝江月然噬去。
江月然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风泉一把捉住往上扔,地瞪大眼,看着自己被他一送,送上一棵大树。
望着底下两条交错的人影,她只觉得他们扬起的烟尘迷蒙了她的眼,一想到鬼魅现在可能正在为她打一场硬战,她的一颗心就紧得喘不过气。若非她无法腾云驾雾,否则早就奔向他了。
看来风泉和那个叫电闪的人实力是在伯仲之间,势均力敌。她虽急也无法帮助风泉结束这一场打斗,只有咬着唇,静待结果揭晓。
突然间!在他们的前方裂开一个大洞,一个银发灿然的俊美男子自洞中出现。
一见到那名男子,江月然不自觉低呼出声,是那个冥界的将军!
安培似乎也被眼前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吓了一跳,继而他的视线投射到坐在树干上的江月然,眼光突然亮了起来。
安培的出现马上使得局势一转,风泉和电闪忽地双双停手,两双眼防备地盯着他。
“果然不出所料,是你们嫁祸给我们。”安培缓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到这里?难道陛下他”风泉忍不住问。
“还没但是我再不带她过去,只怕结果是两败俱伤,当然,鬼魅受到的伤害更大。”安培皱起眉,表情也不再悠然自得。
“谁告诉你是我们绑走耶丫头的!”电闪握紧拳头,对安培的插手感到愤怒莫名。
“云残。”简单的两个字就划清他的立场,只见电闪全身股肉偾张,风泉却是松了口气。
“那两个女人竟然勾结外人”电闪一听是同为六统领的云残、雪飘,不觉愤怒地跺脚。
“勾结外人陷害自己君主的人是你!”安培不留情地反讥道。
“住口!我不想跟你啰嗦!”电闪恼羞成怒,朝着安培又是跳脚,又是挥拳。
安培冷眼看着他道:“我也没有闲工夫和你做口舌之争。风泉,你带江小姐先走,这里有我就够了。”
“休想!你们谁都不能走!”电闪大喝,挡在结界入口。
“你以为只凭你一个人就阻挡得了我们吗?”安培轻松的口气带着些讥嘲,更加触怒电闪。
只见电闪怒目一瞪,双手忽地射出漫天的蚊形冰箭,安培手一挥,冰箭瞬间蒸发于无形。
“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安培话说完,人已如风般窜向电闪,一时之间,两条人影已交手数回,破坏力更超过适才电闪与风泉之交战。
风泉蹙着眉,有些担心的看着电闪。论实力,他不及安培;比机智,他更比不上左将军,这一战,他是稳输不赢了。
“喂!”江月然见电闪被安培缠住,立即喊风泉。“他不会有问题吧!”
风泉回头仰望在树上的江月然。“即使我和电闪联手,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你放心吧!”
“我不是说安培将军,而是说电闪。”江月然摇头。
风泉愣了一会,露出淡淡的笑容。“电闪不会有事,安培不是那种会赶尽杀绝的人,他下手会有分寸的。”
江月然微微地松口气,神情缓和地露出微笑。
风泉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这才飞跃上树上将她接下来。“我们快走吧!”
江月然瞥了一眼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虽有些担心,但想见鬼魅的心情终是得胜。
她一点头,风泉立即拉住她步入结界入口,江月然只觉眼前影象扑打过自已的眼睑,让她眼花撩乱的看不清。
过了好像一辈子似地,当她眼前一亮,景物变得清淅可见时,却又感到肌肤上一股强大的压力,彷拂要将她整个人揉捏成团。
“陛下!江小姐没事!”风泉的反应比江月然快,他一眼就看到迷蒙烟里的两个缠斗的人影。
江月然顺着他的眼光望向风沙、水浪互卷的地区。平静的表情马上被恐惧占据,是鬼魅!她不禁惊呼出声,脱口叫唤鬼魅。
酣战之中的鬼魅本不应听见她微弱的呼唤,却心有灵犀地感受到江月然的存在。
就在鬼魅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火羽也做了出人意料的决定,他决定全力扑杀江月然,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的意念一闪,整个人就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化做一道火焰袭向江月然。
江月然一颗心全系在鬼魅的身上,浑然不知危险将至,而当众人察觉异状时,早已来不及出手搭救,甚至连最接近江月然的风泉都只能惊愕尖叫。
但是他们预期会见到江月然变成一团火球的情况并未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及时地在江月然周边制造一个防护网,当火羽一触及她时,随即被那道巨大力量推飞向后,若非雷狂接住他,只怕他早已直坠入忘川之中。
江月然知道是谁救了她,因为她的一双眼自始至终都未离开鬼魅,亲眼看到当他救她时,撤回所有反击冥王的力量,毫无防卫地被冥王重创倒地。
“不”她尖叫地扑向倒地的鬼魅,所有人都为这戏剧化的转变白了脸。
冥王佛拉斯脸白如纸,阒黑的眸更加深沉,他没有想到鬼魅会在生死相拚之际,转头救人,而他,却伤在自己手下。
他仰天长叹,觔使是鬼魅,也不可能在毫无防护之下承受他的一击,这一次,是他亏欠了他们!江月然奔到鬼魅身旁,将他的身子抱入怀中,眼泪似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滴滴落在鬼魅死白的脸上。
“不要!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生生世世,你不能失信。”她哽咽地将头贴在他脸颊边,凄凄地哭着。
表魅乏力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气若游丝般地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哭,我不会死,我鬼魅是死不了的。”
“真的?你亲口说的,我相信你,可是如果你要是失约,我会跟着你一起死。”江月然苍白垂泪的脸上浮现出绝然的坚毅,她的誓言绝不更改。
“嗯!”鬼魅忍着体内如火烧灼般的痛苦,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当然,我不是说我不会放手,即使下地狱,我也会带你走,但是”你不能放下我一个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表魅虚弱地强挤出一抹微笑,心却为她脆弱的眼眸而揪紧。他是那么爱她,甚至想带她一起走,但是,他的爱阻止他的欲念,她必须活着,必须努力活下去。
他知道冥王的一击虽不致要了他的命,但想复原却又得花上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在他疗伤的这段时间他将像冬眠的动物般,呈现完全假死昏迷的状态,这是他自身对我的保护措施,只是如此一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时才会苏醒,也许一年、十年甚至百年
“我会回来的,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不堪,眼神却仍旧含笑带着过人的狂妄与自信。
“休息?”她不解地抬头看众人。
佛拉斯阴郁地回答她的疑惑。“鬼魅不会死,只是受伤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息,一身体痊愈之前,他会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直到复原为止。”
江月然一听,不由得破涕为笑,环抱鬼魅的双手更加温柔了。
她不在乎时问多长,只在乎鬼魅不会死。对她而言,一天和一生都没有分别,她会等他,直到鬼魅痊愈苏醒,或是她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到来。
“我会等你,你安心休息吧!”她轻柔地笑,手指像花瓣般地洒落他的眼、唇,又仿佛如母亲抚慰自己的孩子般温柔。
表魅疲惫的身体已发出休息的警讯,然而他一阖上眼,也许会是一辈子都不再相见,他如何舍得让她一个人痴痴等待?
他用尽力气转头看向佛拉斯,微弱而恳求地对他说:“帮我一个忙。”
冥王微蹙起眉,向来任性惯,凡事不在乎的鬼王,竟然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们处世的态度或许不同,但在本质上,他们却又是极为相似的,身为一族、一国之王,骄傲、不肯退让是必然的特质。
然而,鬼魅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对他发出求助的讯息?是那个女子改变了他吗?佛拉斯苦笑地想,纵使是百炼钢也会有绕指柔的一天。
是心有所感吧!所以他只是点头问:“什么事?”
“帮我送月然回人界,并且做你认为最好的事。”似是打哑谜,鬼魅的眼底乍现一丝青焰,却只是一瞬即逝。
佛拉斯似是一愣,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终于点头道:“我知道了。”
得到佛拉斯的允诺后,鬼魅似是松了一口气,强撑振作的身体忽地像是萎缩一般,躺在江月然的臂弯中,竟然显得透明而虚无。
江月然下意识地抱紧他,彷拂如此做,就能延迟他离开的时间,泪珠依然成串地滑落她苍白的脸,她并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流着泪看着她的爱人。
表魅无力的强挤出一丝微笑,款款深情又似抱歉地低喃:“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记住!我爱你”语声未歇,鬼魅的身体突然发出灼热刺目的光芒。
江月然咬紧唇,泪流满面地看着鬼魅消失,只徒留她手上的一颗青色透明泪滴形的宝石。
她茫然地盯着手上的宝石,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哀痛逾恒的啜泣声比任何凄厉的哭叫更叫人不忍。
火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雷狂则是跪坐在一旁,他们的计画达成了,但当鬼魅散形的那一瞬间,他们后悔了,悔恨和狂潮袭向他们,令他们痛苦地发出哀鸣!
风泉、云残、雪飒同样面目惨白、黯然地默默垂泪。
佛拉斯目光如炬扫视他们,冷漠地说:“鬼魅慑魂入玉中,等他复原后自会还形。这颗青玉,看你们是要带回鬼界或哪里都随便你们,但若你们再擅入冥界,休怪本王无情!你们走吧!”
风泉望了望云残、雪飒,突然向冥王曲膝跪下。“冥王,我们有一请求,恳请冥王首肯。”
佛拉斯瞥他们一眼,沉声问:“什么事?”
风泉神情哀戚地说:“我们陛下受伤敛形休养,鬼界势必会陷入王位之争,我们谅无力守护陛下,恳请冥王陛下保护我们陛下,直至他苏醒。”
云残、雪飒也同声要求:“恳请冥王陛下答应。”
佛拉斯眉头一敛,继之才叹口气,答应他们的要求。
“我答应你们,有我佛拉斯在,任何人都无法趁鬼魅沉捶之际侵袭他。”
“谢冥王陛下。”他们道谢过后,看了江月然一眼,暗叹一声地将雷狂、火羽带离冥界。此后,鬼界的苦难就由他们承担吧!
佛拉斯望着仍呆坐一旁的江月然,眼神不觉和缓下来,虽然这个空间经由他和鬼魅的力量共同集结成一个异次元空间,使众人能在一定的范围内站立、行动,但鬼魅沉睡使得这个空间已经开始歪斜了,一旦空间完全崩塌,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直坠忘川,尤其是江月然。
他温柔地扶起江月然,她也任由他带领着离开忘川上的异次元空间。
当她自哀伤中稍为振作,才发现自己已身在一个寂静、辽阔无边的草原上,而黑眸的主人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这里是哪里?”江月然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将哀痛藏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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