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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国内状况越来越稳定,一些严刑峻法也逐一废除。凡有灾难的郡县,王上亦会伸出援手,未因人民反抗而不理不睬。
也许,王上“帝国统治”之梦不远矣!丞相嘴角有欣慰的痕迹。
聂逵瞟了他一眼“丞相可别以为本王突然变仁慈了,本王只是在为未来打算。”多此一举地解释道。
“是,臣知道!”王上不愿让人认为他变成仁君有意思!丞相的嘴完全阖不拢了。这种转变与殷国来的缪姒有关吧?
聂逵自然看到王翰嘴角的笑,但他也无法解释什么,只怕越描越黑,所以就将话题转到战略上。
“我军可用包围突击的方式进攻,先派兵伪装成商人、旅人、难民从铜矿山进入殷国,待潜入足够兵力后里应外合,便能夺下铜矿山,再一举攻入殷国城内。”
“是!”好计!
接着聂逵出人意表的又说:“本王决定装扮成商人进入殷国。”
丞相一惊。“王上!何以冒险这么做?”
“丞相不必太惊讶。”聂逵补充道:“本王先进入殷国,待时机成熟与太尉里应外合,相信可以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上,这样太危险了!伪装后的兵力恐怕仍有限度,无法做到完善的保护。”
“本王并不打算让人知道本王出了王宫。”
“王上的意思是”
“本王要微服出巡一面探视百姓生活,一面以商人的身分进入殷国。”
“这样妥当吗?”丞相担心的问。因为伺机杀他的人很多,在王宫内已是不胜枚举,更何况不带任何兵力就微服出宫!
“丞相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说出去,没有人知道本王已不在王宫。”
“大臣们早朝不见王上,自然会起疑。”
“就说本王得了怪疾,暂时不上朝,有要事禀奏就写在奏折上,你代本王裁决即可。事不宜迟,你即刻与太尉联络,安排士兵率先进入殷国,待本王也进入殷国后再飞鸽与你联络。”
“这”王翰迟迟不敢答应。
“别这呀、那的!本王相信你的能力。几位大臣的奏折应不至于难倒你。”聂逵对他十分有信心,定定地望着他。
“是!臣遵旨!”王上如此赏识他,他也只好忐忑难安的依令行事了。
聂逵乔装成毛皮商人,带着一车毛皮,领着一名挪医、一名太监小斌子前往殷国,另外有李荣、王祥暗中保护。
不过,王翰私下安排了十数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暗地保护着他们一行人,以防万一。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仅以一辆普遍但坚固的马车代步。此外,他还多带了二个人,就是缪姒和春儿。
马车现正由春儿和小斌子以及御医负责驾驶,聂逵则与缪姒坐在马车内,两人一语不发,而缪姒左脸有点肿。
“还在生气?”聂逵自知理亏,首先打破沉默道。
“岂能不气?你对我使用暴力!”
想起这件事,缪姒至今余悸犹存。想她半夜正好眠,突然被人摇醒,且摀住她的嘴,还喝令她:“别出声!”
遇到这种情况,任凭谁都会心惊肉跳不已,本能反应就是张大口,狠劲咬住那“盗贼”的手,结果被打了一拳,她才看清楚原来是他。
虽然他使的力道很小,但她就是不高兴,细皮嫩肉的脸肿了起来。
她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本王跟你道歉就是了。”
他跟她道歉?缪姒很意外。
“你缺少诚意。”
“本王很诚心诚意的!”聂逵无辜地。
缪姒睨他一眼,道:“你是微服出巡对吧?那么,就该放下王上的身分,和我平起平坐。你要用我来代替本王,否则他人若是知道你的身分,你就会有危险,而我也会跟着遭殃!所以,你若是真有诚意要跟我道歉,就请暂时放下你那高高在上的王上身分,回归平常人的称呼吧。”
“你怕被本王连累?”聂逵只手托腮,半眯起眼问。
“是的。”其实是怕他有危险。
这话听在聂逵耳里非常不是滋味。
其他嫔妃都不止一次表示,她们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有她早知道就留她在宫中,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没有他的保护会很惨!
但是他不就是唯恐回宫后会见不到她,所以带她一起来的吗?
聂逵此行带着缪姒一起走的理由有二个:一是避免兰天趁他不在之际抢走她;二是他担心独留她在后宫,会再遭到毒杀。
上次她生病,御医朝中毒方向医治,果真治好了她,不禁让人怀疑,她真的是中毒,而非单纯的生病发烧。
可她怎会中这种致命之毒?自己服毒?不可能。那么就是别人下毒,会是谁呢?他猜测不出,在抓到凶手之前,决定先将她带在身旁。
可是,她却说那样的话。他是如此为她设想,她却怕被他连累,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
“你放心,依本王的武功,就算来十个人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他甚是不悦。
“是吗?”她故意质疑。是的,他当然是。能平定五国,就表示他绝不是个绣花草包。
缪姒不像其他妃子会恭维他、崇拜他。在她面前,所有以往他觉得值得骄傲的事迹,都是不值一说的--说了,又成了“邀功”
聂逵很挫折,尽管表面装作不在意,但难掩其难看的脸色。
缪姒虽知道聂逵心里真正所想的,但见他脸色一再转变,凭着女性直觉也可猜出七、八分。
这个暴王大概不曾被人如此轻视吧?缪姒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她笑得太美,他狐疑的问,同时克制着自己想将她搂进怀中狠狠亲吻的冲动。
“你不怕我逃走?”
“本王相信你会考虑到那些服侍你的人。”
这下她真的哪儿都去不了。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离开王宫的保护,你若执意要用本王来代替我只怕一路行走下来,危险重重。你认为呢?”
她说的没错。“那你也要改变你的称呼才行。”聂逵稍稍释怀。
“我该如何叫你呢?”她问。
“我们俩是以夫妻身分到南方做买卖,春儿是丫环。你想该如何叫我?”
“老爷。”一种尊称,但听起来很生分,有距离。
“本王以为你会唤我郎君或相公。”
“喔,我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以你九五之尊,可能会比较喜欢我叫你老爷。”她当然想过,也知道他又来撩拨她的用意,只是想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无关爱,所以才故意装傻。
听缪姒这么说,还有她那“天真无邪”的表情,聂逵再一次感到挫折。她真的视他如无物?!他真想掐昏她,免得自己气死!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她关心地问。
“哼!”聂逵重重地哼了一声,倒头就睡。
缪姒暗暗一笑,她的“相公”生气了!不晓得他刚才何以脸色大变?不过能激他生气替自己出一口气,她觉得很值得。
反正,他又不在乎她,她何必摇尾乞怜,说他爱听的话?
望着那兀自生着闷气的背影,缪姒感觉复杂地苦笑,拿起薄被替他盖上,自己也在他身旁躺下。
聂逵因她体贴的举动,和她在他身旁躺下,稍稍感到安心,继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