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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撤退,更待何时?”
埃在喃喃说:“在他人生最低点离开他?”
“最低?低处未为低,待他拨了你的皮去换毒品,你才知什么叫最低。”
埃在突然觉得晕眩。
“去,回房去收拾行李,我半小时后来接你走。”
埃在点点头。
月枚捂着鼻子出去。
埃在走进狭小的卧室,看到床上凌乱一片,她发现一件不属于她的衣物。
那是一件深份红色尼龙睡衣。
埃在不相信双眼。
正当事情坏得不能再坏的时候,它专为漆黑。
邵南把所有的罪行都犯齐了。
埃在真得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先离开这个地方,再申请离婚,重新找工作,一步一步来,再次站起来。
埃在吸进一口气,伤口隐隐作痛,她扶住椅背借力。
王福在,倒下来与否,看你自己的了。
她咬紧了牙关。
这时,门铃响起,福在以为月枚来接她,但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
“我找邵南先生。”
又是哪个债主?
“你是邵太太吧,我是幸福保险公司代表,我姓苏。”他递上名片。
埃在呆呆地看着他。
没有廉耻
“是这样的,”那人咳嗽一声“邵先生约了我与他谈保单的事。”
埃在轻轻说:“他有一份人寿保险,每月供款已有十年,这事我知道。”
那人笑了“邵太太,可以进来说几句吗?”
埃在请他进屋。
那人不知坐在什么地方才好。
埃在把椅子清理出来。
他坐下说:“邵先生的意思是要把保险金一下子提出来。”
埃在呆呆看着经纪。
“他,没有与你商量?我们的忠告是:此刻提出现金,会有很大损失,继续做下去,三年之后,可以获取两百万。”
他等不及了。
“很可惜是不是,邵太太,你是保单上受益人,或者你应与邵先生再次商量一下?”
埃在听见自己说:“是,是。”
“我下星期再来听消息。”
埃在答:“劳驾你了。”
“邵太太,已欠两期供款,已经到期。”
“我明白,我写支票给你。”
保险经纪松了口气。
埃在把他送走。
邵南把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独自花光,他已没有廉耻。
保险金大部分有福在供款,现在他也不知会她一声,就断了福在后路。
王福在真的一穷二白了。
她听见月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福在,你好了没有?”
月枚进来只看见福在在发呆,她一把拉起她“不用收拾了,跟我走。”
月枚带走了老同学。
那天,她们谈到深夜,福在把所有委屈说出来。
她终于说:“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月枚似笑非笑“你还回去?”
埃在不出声。
“老周出差到纽约去,你暂时住在客房吧。”
“那怎么方便。”
“过几天再说,待脑子清爽了,想到出路,再另作打算。”
埃在实在累了。
她没想到可以在陌生的床上睡得那么好。
是鸟鸣把她叫醒,一看时间,是清晨五点半,这才想起身在何处。
她起床梳洗。
女佣敲门进来,把一叠衣物放在床上“王小姐,太太说让你替换。”
一看,全是福在少女时期喜欢的朴素式样白衬衫卡其裤,亏月枚还记得。
女佣又说:“太太等你吃早餐呢。”
什么,月枚这么早也起来了?
埃在更衣下楼,只见月枚坐在那里喝茶看报呢。
她身上穿着昨夜的吊带黑纱晚装,原来刚刚才应酬回来,化妆糊了一点,但口红鲜艳不减。
怎么会恨
看到福在她笑“快来喝杯茶。”
女佣斟茶出来。
“吃什么,烧饼油条还是烟肉双蛋?”
埃在怔怔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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