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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青筋直跳,几乎无法维持正常表情。
厚,这些人晚上不睡觉,是想看戏看到几时啊?!
“真的没事?不要跟婆婆客气啊,如果我家阿海欺负你,尽管跟婆婆说,婆婆一定帮你骂骂他的。”司母一脸困惑,她无法相信古晴漾会这样无事生非。
迸晴漾只是低着头、不再开口。见她这样,司母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说小俩口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
“无端惹事、擅自离家出走,还让众多长辈为你担忧受怕,按家规计,你自己知道该受什么惩罚吧?”古父板着脸问道。
“家法二十,再禁足一个月,受牵连者亦可提出其他罚则。”古晴漾闷闷不乐地答道。简单来说就是挨打兼禁足,因为这个事件而被牵连的人,也可以提出他们想加在她身上的惩罚。
唉,生在武术世家就是有这坏处,别的没有,就是家规特别多,偏偏她老爸又是特别食古不化的那种,所以她这回肯定要挨棍子了。
不过,这至少比吐露实情后的惩罚轻多啦
最后古晴漾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很好,你有自知之明。愿意接受惩罚吗?”古父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古母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家法。
“亲家公、亲家母!”司母吓到了,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小辈犯了错,骂一骂就算了,为什么要动手呢?
“请不要阻止我们。做错事就该罚,如果真有什么原因逼得小漾不得不离家,刚刚她也该把实情说出来了。既然她什么都不肯说,那就代表是无端出走。现在如果不罚,以后这家规又有谁要遵守?”
迸父说得有条有理,司母虽然觉得为难,却也只能退到一旁,她不忍心地别开脸,不想看到古晴漾挨打的模样。司父搂着妻子,也别过头不忍去看。
解决了司母的阻挠,古父手执家法,走到古晴漾面前。
“小漾,你知错了吗?”
“我知错了。”古晴漾乖乖跪下,无意间瞟见司江海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他在皱什么眉头啊?要挨打的又不是他
就见家法被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
挟带着尖利的风声,棍棒碰的一声重重击在皮肉上。
本来闭上眼、低着头的古晴漾疑惑地睁开眼,她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体一点也不痛,因为她根本没有被打到,可是那声重响的的确确是被打中的声音啊赫然发现身体周遭有一大圈阴影把她整个人包覆住。古晴漾抬头,才发现司江海正贴在她身后,表情看来有些吃痛,似在忍耐什么苦楚。
他帮她挡了一棍?古晴漾楞住了,呆呆看着司江海却说不出话来。
“阿海?你闪开!”发现自己打错人了,古父连忙斥喝道。
“我拒绝。”司江海硬声说道:“小漾嫁给我,就是司家的人,古家的家规在她出嫁的同时就已经不能约束她。如果一定要罚她的话,那我愿意代她受罚,因为她这次的出走,我也有责任。”
“阿海你--”古父手里还拿着家法,但这下他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既然说了要罚,那就该罚到底,偏偏现在女婿却跳了出来,还说要代为受罚,面对眼前情况的转变,古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让我也说句话吧?”司父见机不可失,便笑嘻嘻地跳出来劝说:“我家阿海说得对,小漾既然嫁进司家,就是司家的人,不宜再用古家的规矩太过约束她。但她的出走也真让我们这些老长辈担心了好一阵子,不罚也不应该。
所以我们不如改变一下处罚的内容。小漾嘛罚她禁足一个月就够了,至于刚才阿海挨的那一棍,就当做是改变处罚内容的代价。小漾都嫁人了,没必要还当她是小孩子一样,一板一眼地照着娘家的家规走吧?”
“老司”古父看着这个老友兼亲家,虽然高兴他们这么维护女儿,但心底多少仍觉得不妥。
“那就这么办吧!”正当古父犹豫不决时,古母代为做下决定。“小漾,还不快扶阿海到旁边休息?记得帮他上点葯,伤才好得快。”
“喔、喔”原本还在发楞的古晴漾被母亲这么一叫,这才回过神来,把司江海领到她的卧房内,准备帮他上葯。
“你先把上衣脱了,我去拿葯。”古晴漾指示完后便出门拿葯。等她拿了伤葯回来时,司江海已经脱了上衣,趴在她的床上等待。
“你、你干嘛躺在我的床上?!”古晴漾脸一红。她只叫他脱衣服,可没让他上床耶!而且他会不会趴得太理所当然了?
“趴着比较好上葯吧。”司江海不置可否地应道。岳父那一棍下手可真重,他的背现在还觉得火辣辣直烧,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受不了,如果这棍打在小漾身上,天知道会多严重,何况她要受的可不是一棍,而是二十棍吶!
虽然伤处不断泛疼,但司江海压根儿没后悔过自己为她挡下责罚。
迸晴漾没再开口,只是先拿了冰袋敷在伤处。
从他的右肩下方斜斜向左,留下一条清楚的红色棍痕,幸好阿海挨的这一棍没擦破皮,否则等会儿擦葯时肯定会更疼吧!
迸晴漾将几个自制的小型冰袋一一敷在伤处,望见男人赤裸的背部有着精壮的线条,说明了身体的主人在国外这几年,依然持续锻炼身体,不曾荒废武艺。
她看着这具陌生的躯体,不由得呆了。
他们曾在一起习武多年,肢体上的接触自然没少过。
但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她曾硬把他的道服拉开,好为他打理服仪之外,在这之后的十多年她再也没看过他的裸体。当然,她也没意识到十多年的岁月,司江海也不再像初见面时那般孱弱。
直到今时今日,古晴漾才不得不正视眼前的事实。不管她再怎么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像年少时快乐生活,但两人早就已经长大成人。
昔日孱弱的少年早就已经脱胎换骨,他不再需要她的保护,甚至还能转而保护她。
如果古晴漾愿意承认的话,高中毕业前的那个意外事件,其实就已经揭示了司江海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她保护的他,只是自己从来不想承认罢了。
看着这副裸背上隐约可见的交错线条,古晴漾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在国外是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为什么七、八年前的旧伤还留着疤痕?美国是没有好医生吗?”古晴漾的指尖轻轻抚过一条浅色的痕迹,当初他因飞车党袭击所受的伤,他从没让她看过,所以她也不确定他伤得多重。如今看来,那肯定是非常、非常痛的伤口吧!
不像是今天爸爸打的、不见血的棍痕而已。她清楚记得,那时在急诊室内,医生为他脱掉防风的薄外套后,他所穿的t恤背部染有斑斑血迹。
但她看到的部分也仅此而已,因为之后护士就照着阿海的要求把她赶出去,没再让她看到更进一步的疗程。
然后她被警方带去问话,再见到阿海时,他已经住进病房。理所当然地,她没有机会看到他的伤口,所以完全不晓得他到底伤势如何。
“其实那些都只是小伤,很快就好了,大概是因为我在那阵子吃了不少酱油,所以疤痕才会这么明显。老一辈的人不是都说,如果受伤时老是吃酱油,疤痕颜色就会很深吗?”司江海轻松笑道。
“骗人。”古晴漾狠狠压了下那道新生伤口,满意地看到他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帮我挡呢?你抓我回来,不就是想看我爸惩罚我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我找你是因为我想见你、担心你在外头出了状况没人帮忙,怎么可能是想让你受罚?”司江海拧眉为自己辩驳。“不管是帮你挡棍子、骗你结婚,甚至是当年飞车党的事件,其实都是因为我爱”
司江海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先痛得快要昏过去了,因为古晴漾居然像发了疯似的拚命戳着他的伤口。
“你闭嘴!不要说!我不要听!我不准你再说下去!”
被这么一折腾,司江海已经痛得开不了口。他皱着眉,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女人,不明白她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既要问他是为什么替她受罚,现在又不准他答,她到底是想怎样呢?
“总、总之你不准再说下去了。听好了,不准再说了!”
说完后,古晴漾像背后有妖怪追赶似的逃出房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司江海,看着她逃走的背影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