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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太好了。”她再也不必内疚了。“大哥什么时候去找他?”
“回去之后就去找”屋外传来的打斗声打断了他的话,这显示韩柏安跟奕麒已经打起来了,为了不惊动王府裹的侍卫,他必须尽快离开才行。“我必须走了,事情决定好后,我会派人通知你。”
“大哥。”月盈唤住即将推门离去的齐秉禹,满怀惆怅的问:“我我什么时候要离开王府?”想到就快不能和奕麒在一起了,心中莫名的揪痛。
齐秉禹以为她舍不得离开自己,急着要回去,因此转过身来安慰的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颊道。“傻丫头,大哥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这裹,我会尽快来接你的。”
唉!月盈暗暗叹道: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齐秉禹的身影快速的消失,月盈追出门外时只见到他的背影纵上高墙,与另一道黑影合力逼退一道人影后就消失了。
待那道人影回首望向她这个方向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她骇然的发现人影的主人竟是奕麒,当下惆怅的心变得狂乱。
奕麒也很惊讶的看到站在月光下的月盈。
他起先只是很纳闷刺客为何会从东厢房窜出,却不经意的看到月盈。
她为什么会站在那裹,而且看她的眼神有些慌乱,为什么呢?莫非她与刺客有关?
奕麒的心有了很深的疑虑。
齐秉禹回来已经许多天了,照理说奕麒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就会发挥他那缠人的苍蝇功来烦他,怎么这会儿却失常没来了呢?
为了能让妹妹早日回到身边,齐秉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踏上瑞亲王府的石阶,打算破天荒的亲自登门来见他。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你不想见他时,他如影随形的出现在你的身边,赶也赶不走,你想见他时,他却像凭空消失般的偏偏不在。唉!世事变化莫测,岂是人们可以轻易左右得了?
“对不起,齐公子,我们家贝勒爷出去了,不在王府内。”总管认得齐秉禹,知道他是一位大人物,因此很小心恭敬的回答。
“知道他上哪儿去吗?”
总管摇头。“不知道,贝勒爷没提,咱们做下人的也没敢多问。”
看来今天是白来了。
齐秉禹拱手朝王府总管道谢后就转身离去,既然找不到奕麒,那他就顺路到城南的布庄巡视一下再回齐庄,也许在路上会碰到那惹人厌的家伙也说不定。
走往城南的街道上,在离齐家布庄不远的地方,齐秉禹瞥见市集的人潮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奕麒。”他扬声道。
领着十几个侍卫拿画当街找人的奕麒,听见有人叫他便转过身来。不用多想也知道,会这么肆无忌惮直嚷他名讳的,除了齐秉禹那个宽家外还有谁。
“才多久不见就那么想我,亲自找上门了。”他揶揄的露出笑容,夸张的展开双臂,打算给齐秉禹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哎哟!”却在距离齐秉禹半尺时被他一拳挥开。“你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是想安慰一下你寂寞的芳心,想不到你那么不通情理。”
齐秉禹的冷眸一瞪。“你是一拳不够,想再多来两拳是不?”
这家伙真是贱,依然是那副让人见了就想揍一顿的衰样。
“不然你来找我干啥?”奕麒抚着发疼的胸口说。
“有一位姑娘想见你,你跟我上齐庄一趟。”他理所当然的命令道,仿佛那对奕麒来说是天大的恩宠一般。
“姑娘?你有心上人了?”他饱含兴趣的眼神直瞅着他,脚下却没有移动的打算。
“你到底去是不去?”齐秉禹不耐的问。
如果是平常,奕麒听到齐秉禹的邀请,一定会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番,可是此刻不行。“对不起,我有事不能去。”
他竟破天荒的拒绝了。
齐秉禹的剑眉高高的扬起,俊目瞥向他拿在手上的画像。“你在找人?”
“没错。”奕麒将昼挪近齐秉禹的面前。“见过这画上的人没有?我正急着找她。”
齐秉禹凝神望去,惊讶的发现画上的人儿是住在自己府上的秦柔名!
“你找她做什么?”
奕麒的眼神一黯。“她是我小丫头嫂嫂的姐姐,是女方唯一可以主持婚礼的亲友。”
唯一的亲友!原来月盈当他这个哥哥跟齐庄的人都死光了。
“什么小丫头嫂嫂?这么难听的名字。”虽然气恼,还是没有遗漏奕麒提到“小丫头嫂嫂”这几个字时的苦涩,表情为什么呢?难道月盈在王府裹跟他处不好?
奕麒一哂,掩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感,哈哈笑道:“一个又天真、又调皮的嫂嫂,不叫她小丫头嫂嫂要叫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想叫她小丫头就好,而不冠上“嫂嫂”的身分。
齐秉禹心中一宽,看来月盈在王府裹住得很好,是自己多虑了。
他指指画上的人道:“想知道这画上的人在哪儿吗?”当今首要之务还是先领他去见秦柔名才对。
奕麒闻言一亮,急问:“你知道?”
“就在齐庄,你信不信?”说完也不管奕麒的反应,率先朝前走去。
他面无表情的酷样令奕麒很没安全感,但与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搜寻,倒不如上齐庄去看看,毕竟他也很久没去了。
知道齐秉禹冷僻孤傲的性格不喜欢有人跟着,奕麒撤下所有侍卫,单独一人跟在齐秉禹的身后来到齐庄。
一进齐庄就听到一阵喧哗声,怎么回事?齐秉禹不是最不喜欢嬉闹的吗?谁敢在他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奕麒一个箭步越过齐秉禹,迳自朝声音的来处练武厅走去。
一个长相粗犷狂野又脸带英气的男子,在一群丫环的围绕下将一支长枪耍得虎虎生风,赢来一阵阵银铃的娇笑声与喝采声。
虽说舞枪只是为了娱乐众人,但由他耍枪时的沉稳马步与强劲有力的身手来看,奕麒肯定他的武功底子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高手”
“他的身手好眼熟,哪裹的人?”他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在哪儿见过?
齐秉禹剑眉微扬,态度沉稳的道:“你不会是怪癖又犯了,打我客人的主意吧!”
可不能告诉他此人就是那夜与他交手的刺客,不然以他官兵捉强盗的性格,准缠着韩柏安没完没了。
带着狐疑的眼光,奕麒依依不舍的跟着齐秉禹进了大厅。
“梁总管,请柔名姑娘出来一下。”
“是的,公子。”
梁总管进去没有多久就带出了一位秀丽绝伦的美人。
奕麒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
齐秉禹果然没骗他,画中的美人竟然真的出现在齐庄。拿着画和秦柔名比对再三,这才敢证实此事是真的。
唉!真可谓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俗语。
齐秉禹在带奕麒来见秦柔名之前,就跟秦柔名说过了。他要秦柔名先隐藏身分,依月盈之计假冒其姐之名住进王府,因为齐秉禹担忧妹妹在王府裹的境况,深怕柔名出面拆穿她的身分会为她带来危险。
基于情况不明且感恩的心情,秦柔名欣然应允。
“你真的是齐柔名?齐月盈的姐姐。”奕麒再次确定的问。
柔名腼觍一笑。“麒贝勒手上不是有小女子的画像吗?难道麒贝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奕麒好笑的扬眉。“我不相信自己的好运,你不知道我那个小丫头嫂嫂有多难缠?找错人回去准被她糗得无地自容。”
秦柔名跟齐秉禹听到这称谓都不禁露齿一笑。
奕麒自己也觉得这称谓好笑,他边笑边卷起画像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松口气的端起桌上的好茶品茗。“这下我可以交差了,再也不用拿着画像疯子一般的到处找人。”
柔名有些迟疑,拗不过心裹的好奇问道:“你你大哥翔贝勒好吗?怎么没有听你提起。”
奕麒举杯就饮的手愣了一下,清朗的眼眸掠过一抹忧伤。
“怎么了?”奕麒的忧伤神情令她心惊。“翔翔贝勒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她本欲脱口称呼翔哥,可是蓦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因此硬生生的打住,改口叫“翔贝勒”
“我大哥至今还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柔名的心顿时乱成一片,焦虑的关心使她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他他是怎么受伤的,要不要紧?怎会那么久了还清醒不过来呢?”
怎么这个大姨子看来比小丫头嫂嫂还关心奕翔呢?
“大哥是一个半月前回京途中落马摔伤的,数位太医会诊过,是脑部受到重创以致昏迷不醒。”
“那那现在呢?何时会醒?”莫非是上天刻意折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不然怎么会在好不容易得到谅解的现在又让奕翔发生这种事呢?
如果奕翔醒不过来怎么办?难道他们就这样永远都不能相见了!
不,她不希望这样,她不认为自己有单独活下去的勇气。
呵!她多希望现在就能见到他,能守在他的身旁直到清醒。
“麒贝勒,我求求你,让我去见奕翔,让我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她奔到他面前激动的说道,焦急的神情让奕麒误以为她会跪下来求他,如果不是齐秉禹及时赶到拉住她,他想她会的。
“柔名。”齐秉禹以眼神警告她太忘形了。“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妹妹跟妹夫,可是你别忘了,那是瑞亲王府,多的是侍女、丫环照顾,别太伤心了。”
他是在提醒她记取自己现在扮演的身分。
“可是”柔名的眼神充满哀求。
“放心吧!一切有我。”齐秉禹低声保证。
他转回头向奕麒问道:“福晋跟你那个小丫头嫂嫂,不会只请你拿画找人这么简单吧!”
“当然。”奕麒始终觉得秉禹跟柔名的行为有些怪异。“她们想接齐姑娘到王府裹去小住一些时日,不知齐姑娘”
“愿意,我当然愿意。”柔名迫不及待的说。只要能马上赶到翔哥的身边去,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那太好了。”奕麒口裹这么说,心裹的疑虑却更深,直觉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必须查明白才好。“那就请齐姑娘准备一下,我二天后来接你。”说完站了起来准
“等一下。”柔名急忙的叫住他。不是说要接她进府吗?为什么要等三天呢?“现在不行吗?我我是说等不及想见见我妹妹妹,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是姑娘不需要先准备些什么吗?”这女子的反应太不寻常了,就算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也不应该如此,更何况她担心的对象还是从未谋面的妹夫呢?
“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只有几件衣物而已,如果麒贝勒应允的话,我希望马上与你一起回去。”
“这个”迟疑的目光瞟向齐秉禹,询问他的意见。“齐兄没有异议吧?”
虽然觉得柔名此举太过冲动,可能会破坏他原先的计画,但见她目光如此真切恳求,齐秉禹反倒硬不下心来拒绝了。
他暗中将从真澄处求来的灵符递给她,低声吩咐道:“将符放在他的胸前,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的魂魄就能渐渐回来了,到时候真澄会从少林赶回来,带着摄魂铃去找你,你照他的话做奕翔就能复原了。”
柔名满是感激的望着他。“谢谢齐公子,你真是我跟奕翔的大恩人。”
齐秉禹抬手拒绝了她的感恩之词。“不用谢我,如果不是舍妹莽撞,又怎么会造成这场意外呢?该说抱歉的是我,请姑娘原谅舍妹。”
“齐公子不必自责,这都是我跟奕翔的命,我们不会怪盈盈姑娘。”
“那就好。”他转身向等候的奕麒大声道:“就让她去吧!她们姐妹分开太久了,做姐姐的心急,还是早些让她们姐妹相会才能安心。”
“是吗?”既然齐秉禹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呢?“那就让齐姑娘去拿一下衣物吧!”这中间的疑点实在太多了。以齐秉禹的个性,他应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才对,何以会对此事特别关心呢?
咦!她们姐妹姓齐,而齐秉禹也姓齐,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连?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他也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