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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过。”年昱低头,按摩着被打到的地方。
“我听过。”年昱低头,按摩着被打到的地方。
“trauma在医学上是指外伤,在心理学则是指心理留下永久伤害的强烈打击,就是所谓的精神上的伤。个人因为精神层面发生冲击,无法采取适当的应对方式,进而压抑之下,造成长时间伤害的感受。”
“所以?”年昱有听没有懂。
“trauma与ptsd很像。”
“ptsd我就懂了,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创伤后压力疾患)的简称,对不对?”
“没错。”佟子矜赞许地点头。“你以前是不是在球场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
“打球哪有每次都愉快的?”
“你的症状是半年前开始的吧?”
“对。”年昱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他适才说了什么梦话,否则佟子矜绝不会在半夜升堂审问他。
“你几岁开始打球?”佟子矜决定挑安全的话题开始。
“四岁。”
“哇,那时你多高啊!”“这么高。”年昱比了个高度,紧绷的嘴角开始松开。“球拍对我而言有一点大,但是好好玩。”他第一次拿的球拍是成人用的。
“为什么好玩?”
“因为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好玩。”
“有时候开心是不需要理由的。”
“球场呈长方形,我可以在长方形里尽情奔跑,只要想着如何将对手击出的球打回去”年昱猛然警觉“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闲聊。”
“半夜两点时闲聊?”眼前这女人是稍早说他该正常作息的那一个吧?
“反正睡不着。”佟子矜忍着腰痛耸肩。
“抱歉,是我吵醒你的吧?”年昱不知道他作恶梦会说梦语。
“来。”佟子矜朝他招手,年昱依言起身,坐至床沿,凝视。“我不重要,你才重要。”
“你对我很重要。”年昱握住她的手,诚挚倾吐。
是她将他拉出泥沼,若不是她的到来,搅乱他的生活,伸手援助他,他也无法走出内心的迷宫,即使仍未痊愈,但至少他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废物。他对佟子矜有说不出口的感激,还有更多的依赖,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可以信任一个人而不被背叛或是欺骗,也是他第一次可以与人相处得如此轻松、开心而无负担,更是第一次觉得他必须坚强才能照顾保护一个人。
除了网球,他的世界再无它物;但现在,他的世界里多了佟子矜。
“你也是。”她坦承了他对她的意义。少了他,佟子矜真不知自己能在这儿撑多久。他是第一个让她全心信任的男人,尤其在那个:思外”之后,她谁也不敢相信,然而年昱做到了。年昱说得对,他们是相互依存,但佟子矜相信这份革命情感会在年昱成功回到球场后消失。
到时候,他是镁光灯与群众的宠儿,而她,则仍是那个孤僻的大学助教。
一股失落狠狠掐住佟子矜,为两人的差异莫名的感到难过。
何时开始,她已习惯有年昱在身边?佟子矜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年昱不在身边的日子,可是他们
年昱因佟子矜的回应而笑。
“为什么你会考虑转进职业网坛?”
“因为我只会打网球。做生意我并下在行,我并不擅长动辄数千万的金额来往,也对这种事情没兴趣。我想在我有限的运动生涯里尽情地发挥我的体能,而且我喜欢打网球。”
“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来你喜欢网球。”佟子矜调笑。
“这时期不算。”年昱点点她的鼻尖,回报她的嘲笑。
“你打了这么久的网球,都不厌烦?”
“我很怀念在场上奔跑的日子。”年昱的笑容渗入些许无奈。“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永远逃离不了它,即使没有再接触它,仍会不时想起,总想着若是再有一次机会,就要好好捉住。”
佟子矜脸色微变,年昱的话触动她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她捉紧年昱的手,瞳底飞掠过一丝恐惧。
“我在这儿。”年昱握紧她的手,大拇指轻拂过她苍白灰败的脸色。
佟子矜回过神,给他一个微笑。
“然后呢?在你二十三年的生命里,有遇过什么不如意的事吗?”佟子矜稳下心绪后续问。
“没有,除了现在。”
“球场上呢?有没有遇过什么难缠的战役?”
“你问的是哪一场?”年昱苦笑。“不可能没有输掉跟难打的赛事。”
若是他都赢球,老早坐上世界第一的宝座。现在的职业网球世界,个个实力都很接近,比的就是心理与运气,还有当天的身体状况。
年昱就是输在心理,若是能度过这个难关,他也许会更好。
“有哪些赛事让你印象深刻?”
年昱偏头深想,眼眸闪过一阵疑惑。“其实我不是记得很清楚,我一年要比的赛事太多了,我只求胜利,不在乎过程如何。”
佟子矜沉默了,她感觉年昱刻意在回避谈论比赛,然而正如年昱所说,他一年到头要比的赛事很多,向来只求胜利的他,只会记得胜利的滋味,终至麻木
终至麻木?!
佟子矜扬睫凝视年昱。“年昱,你”“嗯?”年昱笑问,困倦的眼眸沾染睡意。
佟子矜抬手碰触他脸庞,脑中闪过年昱说过的话。
我向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些声音快把我逼疯了
没有人会关心我
我只有网球
我很怀念在场上奔跑的日子
老天!把年昱逼成这样的,是他自己!佟子矜猛然领悟,心狠狠一揪。
“怎么了?腰痛还是脚痛?”年昱握住佟子矜覆在脸上的手,皱眉轻问。“需要叫医生来吗?”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你看起来快哭了。”年昱关切地抚着她的脸颊。“痛要说,我找医生来替你止痛。”
佟子矜眼一红、鼻一酸,抱住年昱。“年昱你说的声音,是不是观众的鼓噪声?”
年昱一愣,推开佟子矜,震惊低望,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知道?年昱在心里完成了问句。
他想笑,奈何佟子矜这记穿越球打得又快又猛,让他压根儿来不及反应。
“你是不是觉得满坑满谷的观众想要置你于死地?”佟子矜恨自己未曾早日发觉年昱给自己多大的标准与压力。
“别说了!”年昱不想再次体验那种恐惧。
“是不是觉得你的对手像巨人一样高大,你怎么也打不过他?”
“别说了,佟,别说了”年昱压制不了身体的抖动,他咬紧牙关,慌乱不知所以,想起身,又怕吓到佟子矜。
“年昱,那并不可耻。”佟子矜的泪滑落眼眶,那是为年昱掉的泪。
“球员害怕球场已经够可耻了”年昱伸手拭去她的泪。“别哭。”
“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年昱求胜的意志太强烈,强烈到自己无法负荷,最后崩溃。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网球。”
“佟”年昱轻唤,无功地将额靠向她的肩。“我好怕输球”
“胜败乃兵家常事。”
“但是观众不会放过我他们会叫我滚回家,退出网坛”
“你会听他们的话,乖乖退出网坛吗?”
“我现在不就如他们所愿了?”
“你自己的想法呢?你还想不想打球?”
年昱沉默良久,才道:“想”
“明天出院就找艾索来一场友谊赛如何?”佟子矜决定快刀斩乱麻。
“你还不能出院吧?”年昱不愿佟子矜躺着回家。
“我已经住在医院一晚了,你还想我继续住?”佟子矜痛恨医院,不只是因为它属于陌生地方,更因医院一点也不安全,任何人都能出入。
“我知道你会怕,但是你的伤”
“我没事。”佟子矜捉着年昱的衣领“总之我不会待在医院。”那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好好好,出院就出院,只要医生准许,ok?”年昱不与佟子矜正面冲突,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医生会答应才有鬼。”佟子矜不放年昱回沙发坐。“我明天要回家。”
“回哪里的家?”年昱干脆倚在她身边,让她捉个够,背又有得倚靠。
“当然是回别墅。”她在澳洲还有其它住处吗?
“好吧,我跟医生说说看,你好好休息。”年昱下床,调整床的高度。
“晚安。”
“早安。”现在是凌晨三点。
佟子矜对他笑了笑,合眼。
年昱替她盖好被子,俯身亲吻她的耳鬓。“好好睡。”
--
“你太宠佟了。”艾索忍不住抱怨。
“有吗?”佟宠他才是吧?年昱撇撇嘴角,穿上两层袜子,再套上网球鞋,绑紧鞋带。
“否则你会罔顾医生的命令带她出院,就只是为了让她看我们两个打友谊赛?”艾索调整着网球拍面的线。
他也疯了,艾索心想。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真正下场打球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可他竟然答应佟子矜与年昱来一场友谊赛。虽说他知道这是疗程之一,但有必要选在佟子矜受伤的时候吗?
“她不愿意待在医院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年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吻酸涩。
“年昱,你跟瑞瑟可儿分了吗?”听出年昱语间的酸意,艾索很是惊愕的问。
“早分了。”早在他要艾索宣布停止一切活动时,他们之间就出了问题,后来的争执不过是导火线而已。
“那就好。佟最痛恨脚踏两条船的男人。”艾索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年昱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艾索,彷佛他得了失心疯,再也救不回来似的。
“佟虽然不好相处,但她绝对是一个好伙伴。”
“我不大想知道这些。”他可以自己挖掘。年昱不想自艾索口中得知任何有关佟子矜的一切。
“其实我不是很赞同你们两个在一起。”艾索想了想,还是说出内心的想法。
“我们没有在一起。”还没。年昱暗自补充。
“她比你大,又不好相处,个性也不温柔,还”
“艾索,是你找她来的。”难道当初艾索未曾预料到他会喜欢上佟子矜吗?
“没错,但我不知道你会对她那一型的女人产生兴趣。”年昱的身分与外形吸引着许多女人,但那不包括佟子矜,而他本也以为年昱对她没兴趣。
“佟人很好。”她救了他,除了感激外,年昱对佟子矜有一种不由自主想付出的感觉,那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他向来是接受别人的付出,但佟子矜让他想要付出。
“我知道她人很好,可是”艾索想到三年前那个事件,不由自主的忧心起来。
“可是什么?”年昱不懂,为什么艾索要反对?可笑的是,年昱才开始有追求佟子矜的念头,就遭反对。
“她会危害你的前途。”尤其是生命。艾索不愿年昱被狗仔队一天到晚跟监而无法专心练球,更不能让他因佟子矜而置身危险中。
“艾索”年昱认为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前途可言。“要不是佟,我现在是抱着啤酒桶喝到全身起酒疹”
“两位,可以比赛了吗?”佟子矜推开门,坐在轮椅上出现。“我不知道你们比个赛可以准备这么久。”
“我好了,就等艾索。”年昱背起球袋,走向佟子矜,然后将球袋放在她大腿上,推着轮椅离开。
“艾索快点。”佟子矜没有机会与艾索说话便被年昱推走。
“等等我!”艾索知晓年昱在生气。他是为年昱好,然而等年昱知道一切后,艾索就怕佟子矜会再次受伤。
他这个教练真难当。
--
一个小时后。
年昱气得将球拍往地上丢。“我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这只是友谊赛。”对面的艾索两手一摊,叫道。
年昱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回应。
艾索看向一旁的佟子矜。
佟子矜回他一个一头雾水的表情。
“他刚刚追不到一个原本之前的他可以轻松追到的球。”艾索无奈的向不懂网球的佟子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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