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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极的眼“到法院签完字就没事了吧?”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在想着怎么对症下葯,让眼前这个一心防着他的人乖乖的走进他设好的爱情陷阱里。她似乎完全忘了夫妻之间还有床笫之间的义务要履行,眼眸不由得染上几丝邪魅,他一点儿也不想提醒她。
真好,马上就可以睡觉了,困死她了。
看着睡死在后座的人,楚天寒的眼中浮上的是淡淡的笑意。她真是个奇怪而有趣的女人,前一刻防他防得要命,下一刻却在他的车上呼呼大睡。
看到楚天寒一个人下车,李子明纳闷的皱起眉。天寒搞什么?不是说今天要结婚的,一个人怎么结?
当楚天寒打开后车门,抱出一个女人时,李子明惊愕得差点掉了下巴。
“天寒,你不会是绑架吧?”还是下了迷葯,怎么女方会昏迷?身为楚天寒的好友兼楚家的御用律师,李子明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自己的当事人注意法律界线。
“她太困就睡着了。”楚天寒无奈的耸耸肩。
“结婚这件事就这么让她感到无聊吗?”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天寒怀里那个女人。还不难看,虽然不是令人惊艳的那一型,难得的是让人感觉亲切舒服。
“大概吧。”楚天寒笑了。
“一会儿签字怎么办?”
“叫醒她就好了。”楚天寒笑得有些奸诈。天碧临出门时有偷偷告诉他,温玉清迷迷糊糊时最好拐了,把她卖了都不反对。
“玉清,醒醒,签字了。”
“嗯?”迷茫的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对自己微笑,她下意识的回以微笑。
“签完字就可以继续睡了。”他把笔递到她手里,指指签字的地方。
睡觉的意念在此时是最强烈的,温玉清内容连看都不看就直接签字,然后继续睡。
“你这样拐人不会良心不安吗?”李子明有些替她打抱不平。身为一个律师,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为虎作伥。
楚天寒毫不心虚的道:“嫁给我这样的人对她是好事吧。”
“真是好事你又何必拐她?”李子明不齿的表示。明明有协议,临到头居然是他自己反悔,另签了一份会让女方尖叫的附议。
“管牢你的嘴就好了,拜。”升起车窗,拒绝再忍受他的聒噪。
如果能轻易的搞定,他就不会拐人了。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李子明露出兴味的笑容。看来这回天寒是遇到克星,嘿嘿,未来绝对会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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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混沌中醒来,伸个大大的极不优雅的懒腰,温玉清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却因自己眼前的景象而惊呆了—这是男人的房间,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楚天寒的。
她马上手忙脚乱的爬下大床,冲出房门。
坐在客厅的楚天碧听到声响,好奇的抬头,就看到好友一脸惊惶失措的跑下楼梯。
“天碧,我怎么会在你哥房间?”她肯定自己没有梦游症,绝对不是自己走进去的。
“我哥抱你进去的。”
“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你干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我嫂子了,我哥抱你很正常嘛。”
“那是假的啊。”温玉清觉得自己快昏厥了。
“可是你们晚上总得睡一起吧。”
直接晕倒会不会比较好?温玉清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摔进沙发内,一脸世界末日降临的表情。她一定是睡糊涂了,怎么能答应楚天寒的提议嘛即使那合约内容很动人,但是假扮夫妻就代表两人要同房,同不同床先不讲,可以肯定的是楚天寒绝对不是柳下惠,她这样算不算笨羊入虎口啊“你大哥在哪儿?”问话之余眼神四溜,暗中祈求上帝千万不要让他在家。
“公司啊。”
“谢谢。”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
楚天碧急忙拉住她“你去哪儿?”
“回家。”
“你已经嫁给我哥了。”
“回家赶稿子。”
楚天碧沉默的盯了她半晌,忽然绽出一抹恍然的笑“玉清,你怕我哥哦。”难得啊,一向视男人为无物的人会怕哦。
“不管我怕不怕,反正我得离开了,我明天白天再来啊。”赶紧甩开楚天碧的箝制,顺利逃出楚家。
乱了,全乱了啊。
回到家后,她拚命爬着一头长发,弄得发型乱七八糟,依然无法停下来。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想尖叫啊,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跟楚天寒那种人签什么合约?直觉她就是不相信他,嗯,应该说她不相信全天下的男人。
她笔下的男女主角形形色色,情节千奇百怪,但是这种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就半点都不好玩了。
电话铃响起时,她被吓了好大一跳,惊恐的瞪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她几乎可以肯定是楚天寒打来的
“喂。”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她毅然决然的拿起电话—因为打电话的人摆明了肯定她在家,而且非要她接不可。
“老婆大人,新婚第一天,连洞房都不入,你就跑回娘家去了?”含笑的声音充满戏谑。
“我总得禀告长辈一声吧。”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顺。
“我记得你父母俱亡吧,在台湾已经没有亲人了不是吗?”看着手上传真过来的调查资料,他笑得颇耐人寻味。
“牌位总有吧。”怒火上升,他调查得这么清楚干么?
“那倒也是。”呵呵,这么容易就冒火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要赶稿了。”瞪着话筒,她想象着将某只笑面虎生吞活剥的画面。
一阵沉默之后,楚天寒轻快的嗓音传来“明天见。”
“拜拜。”
恨恨的放下话筒,她开始祈祷明天永远不要到来,跟楚天寒单独相处绝对是一种考验,她可不希望最后失身又失心。
坐在车内,抬头望向她亮着灯的房间,楚天寒露出一抹猎人般的微笑。亲亲老婆,我就先放过你,毕竟今天受到的惊吓也不少了,明天见吧。他愉快的开车离去。
跋稿?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半个字都敲不出来,灵感统统弃她而去,只剩满脑子的浆糊。
踩,踩,用力踩发泄似的拚命踩着地上几页稿纸,直至面目全非。
铃
又响了,还嫌她不够烦啊?
“谁?”火葯味十足的开口。
低沉的笑声自彼端传来。
“楚天寒,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要爆炸了。
“老婆,我很怀疑,你这样的情绪怎么写文章啊?”新婚之夜孤枕而眠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吧,他騒扰一下新婚妻子,上帝也不会有意见才是。
“要你管。”
“你是我老婆嘛。”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将“老婆”这两个字用到她身上,好像这两个字注定是要用来喊她似的。
抖落一身的鸡母皮,将话筒拿远,无声地诅咒他上千遍,再将话筒移近。
“假的,只有两个月的期限。”瞧他叫得这么顺口,真想娶老婆何必弄个假的出来?直接来真的就好了嘛,也就不必拖她下水了。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怕你到时候会穿帮。”
穿帮?她无声的冲着话筒又咒骂了几句。
“等我酝酿好了,再叫吧。”
“那你要酝酿多久?”笑声大了起来。
“总之不是现在。”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害羞啊。”
“楚天寒│”温玉清大吼。为什么楚家两兄妹一样的恶劣?更惨的是她怎么会遇到这对兄妹?老爸老妈你们在天堂也不罩着自己女儿一点啊“叫一声来听听,我就去睡了,没有你这一声,我怕我会失眠啊。”
这绝对是威胁,如果她今天不叫一声让他听,他大概会让失眠的人再加上一个她。
她两眼喷火的瞪着话筒,恶声恶气地道:“老公。”
“没诚意。”
温玉清握紧拳头。她当然没诚意了,被逼着做事谁都不会有诚意的。
“姓楚的,麻烦你去睡觉好不好。不要再打电话来騒扰我,让我思路保持清晰的去创作。”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认命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她服输,改以怀柔政策,口气愈讲愈绵软
楚天寒听得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老婆,给敝人一记香吻,我就还你清静。”
温玉清非常用力地对着话筒大力的啵了一记。反正又不是亲他本人的脸,她不用介意。
“记得以后每天给香吻啊。”他愉快的挂了电话。
徒留温玉清懊恼地瞪着话筒。她会不会挖了陷阱自己跳?以后每晚送香吻—如果他们面对面岂不是要真吻上帝!这回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后悔了可不可以?麻烦倒带啊结果她非但一个字都没赶出来,还失眠了一整夜,顶了两圈黑轮,为钱拚命时都没这么惨,果然“情”之一物害人匪浅—她年少时曾偷偷喜欢过楚天寒,大概是受“美色”诱惑了,不过最后不了了之,现在那久违的情愫居然也冒出来凑趣,真是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丝丝睡意,又因为门外传来的巨大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清早施工装潢,可真有心啊!将被子拉起,蒙住头,她打算继续赖床。或许睡一觉起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一切又回复正常,她依然是那个靠爬格子生存的小说家。
盎人与穷人终究是有差距的,灰姑娘从前也是位千金小姐,而她自始至终什么也不是。那种因爱而嫁入豪门的故事永远只能是人们对爱情的美好向往。而她还是坚持独身吧,离爱情越远越好,一个编织爱情的人却根本不相信爱情,不知道读者知道了会不会砸她鸡蛋
不想了,真是烦啊,烦死了。
“唉。”
真想长叹三声—不对,她明明没有叹气啊?猛地掀被坐起,下一秒尖叫声响起。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楚天寒表情无奈中带着揶揄。
“你”目光在房门与他之间移动“你怎么进来的?”
“找锁匠换锁。”轻描淡写的回答,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停留,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凭什么?”她尖叫。她一定要告他私闯民宅。
扬眉低笑,坐到床畔,她满意地看到她连人带被后移半尺,让给他足够的空间。
花容失色的看着他脱鞋上床,自然得彷佛他们已是一对老夫老妻
“姓楚的,你干什么?下去,这是我的床。”
“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一句话就成功地将她满腹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自作孽就是这么解释的。
“你不用上班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楚天寒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老板新婚,放自己假不可以吗?”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快去上班吧。”最好在两个月内忙得分身乏术。
他充耳不闻的闭目养神。
“你到底来干什么?”她气闷的低吼。他似乎以看她紧张出糗为乐。
“来看看我的新婚妻子,顺便要个早安吻。”
早安吻?她果然是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该死的楚天碧,她昨天为什么要打那通电话?害她陷入泥沼脱身不得。
看她杏目圆瞪,懊恼兼咬牙切齿,他就心情大好。
“休想。”
“看来我只好放弃去上班的打算了,我心情低落。”他戏谑的盯着她嫣红的唇部,不敢让目光往下飘。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细肩带已经滑落
“你来这里弄坏我的锁就为了要一个早安吻?”一字一顿的说出口,他真是恶劣到令人发指。
“是呀。”
他居然还敢点头?她彷佛可以看到自己的头顶开始冒烟了。
“我吻了你,你就走?”硬邦邦的问。
“没错。”他凑近,她马上向后移。
一个吻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她的脸依然无法控制的开始燥热。以着迅速且蜻蜓点水的方式在他脸上印上一吻,然后火速闪到一边。
“虽不满意,但可接受,晚上见。”
“不送。”眼眼的瞪两眼。
“不要太想我啊。”
想他?两圈黑轮还不够惨吗?
她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