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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阴的,雨丝不断。晃荡的雨刷难以令视线清明,车速缓了,忠孝东路四段的交通濒临瘫痪。
绿灯了,该前行的车子却久久不动,耐性已被消磨殆尽的季多莉,于是跳下出租车,用万能的双脚甩脱打结的车阵。
她疾奔,没时间懊恼雨滴是多么不留情地袭击她刻意打扮的门面,只担心自己能否准时赴约。
不能迟到,这次接的case对季多莉而言很重要。触角需要延伸,若老是局限在广告圈帮人做造型,那她跳出广告公司自立门户的举动就失去了意义。
“两点五十五分,好险!”抵达目的地的季多莉低头看看手表,心放松,嘴仍喘个不停。
电梯门乍开,她和几名陌生男女一起走进,白嫩嫩的手指点了一下“7”的数字之后,随即转身面对如同明镜的电梯内墙,将自己从头到脚彻底检视一遍。走出电梯后,除了秀发微湿,她的外型距离容光焕发已相去不远。
瘪台后的大理石墙上,三个银亮的草书字体高挂,是公司行号,是服饰品牌,也是负责人的名字。
韩复智--一个闯进巴黎时装舞台的服装设计师。
他啊!创意一流好厉害,提携新人好伟大,根留台湾好情操。季多莉在心里为未来的合作对象韩复智先生鼓掌叫好。
“你好,我是季多莉,和韩先生有约。”来到柜台,她对有过几面之缘的总机小姐绽开笑靥。
“嗯嗯,季小姐,他正在会议室等你喔!”总机小姐亲切响应。
“谢谢。”
点头表示了解的季多莉,于是小跑步地赶往会议室。
叩叩。
门没关,她先敲一下门以示礼貌,再迅速扫瞄室内一眼;哗,人好多,大概参与这次企划的各路人马都到齐了吧?
闻声回头的韩复智对她笑了笑。“进来吧,多莉。”他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就座。
会议开始,季多莉不慌不忙地自公文包摸出记事本和笔。
将记事本翻开,里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工作重点,事实上,她与韩复智已经见过三次面,两人早就讨论得差不多了,但她仍是仔细聆听韩大设计师侃侃而谈,心想也许能从中发现自己遗漏了什么也说不定。
“今年秋装我打算走复古风,棕、灰色系。发表会选在圆山饭店九楼举行,走秀人数男四女八,会场的布置我要求”
嗡~~嗡~~
十五分钟后,季多莉耳边起起伏伏的男音开始变得模糊,很奇怪,她无法专注。
手臂上鸡皮疙瘩直冒,浑身觉得刺扎,她狐疑地东瞟西瞟,视线在对上两道露骨的眸光之后,心惊了一下。
折翼男哇哩咧,他怎么也在这?
什么身分?摸del,灯光师,还是搭布景、做道具的?啧,不管他是干么的,总之他在这里出现,就表示自己可能得和他共事一阵子。
噢,不要吧
季多莉低头痹篇对方像要扒掉人皮的视线,心里暗叹--早知道和折翼男会有狭路相逢的一天,她当初就不要使坏了。
哎哎,盯着她看的眼神非常不友善,有那么严重吗?石膏都已经拆了“白痴”两个字早离他很远很远啦,真是个爱记恨的男人!
“多莉。”发表完谈话的韩复智唤她。“多莉、多莉?”没反应,他又连喊了两声,要她回魂。
“嗄?”被逮到自己不专心,季多莉面河邡赤。
她偷瞄了一眼害她失常的折翼男,发现他望向自己的视线透着嘲讽,心里忍不住冒火。
“你准备得怎样?”韩复智问。
呼,冷静!冷静!“咳,我画了几个模板。”吐了口气,她力持镇定地自公文包取出画本,递给韩大设计师。“发型方面,我的主张是发色都染深棕,女模长发盘起但不要太整齐,男模发尾抓出线条;妆的部分是银灰、浅棕两个系列,眼部周围特别加强,我想表现出一点点颓废的感觉。”
“唔,不错。下星期二定装,到时候你挑个模特儿试造型给我看。”韩复智仔细参看模板,感到满意。
“现在也可以喔,我有带家伙来,要不要先抓个人来试试?”
季多莉手指着脚边的化妆箱,大眼则不怀好意地又瞟向那个死盯着自己看的臭男人,心想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挑他来玩弄,男、女造型通包,然后化完妆就走人,头发和妆都不帮他卸!
“还是下星期二吧。”韩复智摇头。“佩妮有一些关于配件的问题要请教你,而且我得和其它人讨论舞台啦、灯光的配置什么的。佩妮、佩妮!”他喊来助理。
“ok,我明白了。”
没办法得逞啦,暗呼可惜的季多莉,只好跟着韩大设计师的助理方佩妮小姐离开会议室。不过还好,至少她终于能摆脱折翼男勾勾缠的注视。
来到方助理的办公室之后,两个女生展开另一阶段的热络讨论,时间被尽情地消磨,待议题总算告一段落,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暗。
“哇,六点半了,要不要再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方佩妮热情邀约。
“算了,我手上大包小包的,上馆子麻烦。”季多莉边收拾边说。“对了,佩妮,茶水间在哪?讲了一大堆话,我口干舌燥。”
“电梯右边走道转进去。你等等,我去帮你倒水。”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喝完水顺便搭电梯下楼。掰喽!佩妮,有问题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挥挥手,她离开方佩妮的办公室。
左侧,会议室的门扉紧闭,季多莉没有停下脚步,只随意地瞥了一眼透着灯光的百叶窗。
她决定不跟韩复智说再见,因为他在忙,而且折翼男应该还在里面。
忖想之际,黑色高跟鞋已踏进茶水间。好渴好渴!她取了个纸杯倒水,咕噜咕噜猛灌,待补足了水分之后,不忘从包包摸出口红、化妆镜修饰一下掉色的嘴唇。
抹口红抹得专注,她没发现有个人影晃进小小的茶水间。
“坏多莉。”
“唉!”突如其来的轻喊吓了季多莉一跳,手一震,将口红硬生生地抹出唇形外。
她不满地偏过头,眼睛死命地瞪向出声的折翼男,心里痛骂这人有够幼稚,偷偷摸摸地站在人家身后吓唬人!
宽大的肩离开门板,丁冀朝她欺近。“你真的很坏耶!多莉。”然后他伸手揩去她不小心画出唇外的口红。
他一个施力,指腹感觉得到她的肌肤下抵着一颗颗的牙齿。
痛、痛!“干么啦!”季多莉火大地拍掉他不轨的手。
“为什么骂我白痴?”
真是坏死了,他这辈子还没碰过这么恶质的女人。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你了?”虽然心中警铃大作,季多莉仍是逞强地硬赖。
“嘿,你很皮喔”他挑眉,手又伸过去压她的嘴。揉揉揉!拇指像在捺印似地,将她嘴上红红的唇膏拓得下巴、脸颊都是。
使尽吃奶的力气仍拨不开折翼男恶整的手,季多莉于是改用捏的,却造成双手被紧紧揪住的结果。“放开!放开啦!”她吼。“说啊!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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