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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已把他的一颗心搞得天翻地覆,久久无法干复。
“好吧!飞机降落前我会给你答案。”
他盘算了下。“飞机还要十个小时才落地,难道你要我煎熬这么久?”
“戴修维,这就要看你的努力了。”她笑着抽回了她的手。“如果你有足够的诚意,或许不用等十个小时,我可能十分钟后就给你回答。”
他开怀一笑。“你是个聪明又慧黠的女人!”
“讽刺吗?”
“赞美!”
最觉得被爱的
不是他吻我
或是云雨缠绵时
而是他轻轻伸出手
把我的手紧握在掌中
怕我摔倒
怕我不走在他身边
怕我被街上的人碰着
那是关心
那是保护
那是怜惜
其他的不外是欲
吻你和跟你上床的人
未必温暖地牵过你的手
珍而重之
牵过你手的人
即使无缘
他心里必定爱过你
叶曼莲一边扣着衣服的扣子,一边回想着她曾在某张信纸上看过,同时令她印象深刻且深深感动的一段话,特别是最后的三句:
牵过你手的人
即使无缘
他心里必定爱过你
这一会她笑着,但心里却有些苦涩;现在她失去了她的贞操,得到一次美好的“经验”但是床上的那个男人爱她吗?从她一下床,她就没有再看过他一眼。她只想穿上衣服,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望着白床单上的血迹,汪品群大皱眉头,他起初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等他发现情况来不及时,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他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在那种“最后关头”煞住车,尤其对象又是叶曼莲时。
围着条大毛巾,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已经穿戴整齐了,此刻的她就像他平时所见、所接触到的,一个高效率、无缺点、一丝不苟的女秘书。她并不替他工作,但在一些应酬场合或是重要的会议中,她是不能或缺的一员大将,而现在她和他上床了。
他说不出是懊恼或是欣喜。
他真的理不出自己此刻的情绪。
他想掐死她,同时他又想和她再回到床上,多教她一些“经验”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个处女。
她的风评很好,但同时打她主意的商界人士也不少,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她的外表实在不像是一个强悍而且可以处理大小琐事、危机的秘书;她太纤细,她太雅致,美得有些不真实,而且她始终是一头如瀑布般的直发,一条长到膝盖的裙子,保守的服饰。如果不知情,会以为她是图书馆的管理员,而不是一个能叫男人服气的秘书。
他想约她,而她也真的上手了!但是为什么他会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叶曼莲知道汪品群就站在她的身边,但她就是倔强的不去看他。
汪品群是所有办公室女人谈论的目标、注目的焦点。他有自己的事业,连锁的公司。多金不说,他更有西方人的体格高大、壮硕,充满了男人的勇猛和力量;他的脸没有李察基尔俊俏,但比李察基尔多了股英气,有种永不认输的味道。而且他有一双桃花眼,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那对眼睛。据保守的估计,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不下五十个。
看来她可能是第五十一个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叶曼莲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她相信她没有损失什么,她知道做ài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好老师。
“叶曼莲!看着我!”他用平日他在命令部属的口气对她叫道。
她抬头看他,脸上竟没有一点怕他的样子;相反的,她平静得令他这个高出她整整一个头的大男人有些心里发毛。这个小女人好像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床上。
她没有回头看。“什么怎么回事?”
“那些”他没有和处女上床过,他一向只找有经验的女人。“那些血。”
“第一次通常是这样的吧!”她说:“不是吗?”
“这是你的第一次?”他想痛苦的呻吟。
“是的!”她用公事化的语气回答他。
“你疯了吗?”他开始失去控制的吼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怕我伤到你吗?你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愈骂愈顺。“叶曼莲!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有条理、更有智慧、更能胜任秘书工作的女人,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在抱怨什么?”她淡淡的问,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我”
她责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将梳子和一些私人用品放进皮包。她以为他该沾沾自喜,她以为他会像普通男人般的得意。但是他却一副真的关心她似的模样,这不太符合他花花公子、大情人的形象。
“我要走了。”拿起皮包,她没有汁么留恋的说:“四点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鬼会议!”抢过她的皮包,他随手朝房间里一丢。“如果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
她还是镇定如昔,缓缓的在梳妆椅上坐下,一副他想怎么谈,她都奉陪的样子。
他被她这淡淡的反应气得火冒三丈。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才知道在她可人的外表下,也有令圣人发疯的本事;而他这个情场老手被她弄得乱了方寸,好像是一头暴躁的大熊般,只会作无谓的吼叫。
“你问吧!”她咬咬唇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和我上床?”他不让她看到自己已气得发抖的手。
“因为我想知道和男人上床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高手’。”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在商界谁不知道,除了你经营事业的手腕和能力,最能令人津津乐道而且谈论不休的就是你在女人那方面的本事。”
“天啊!”他狠狠的诅咒道。
“我想和梅尔吉布逊上床,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我想相凯文科斯纳做ài,但我知道那可能得等到下辈子,所以我只有”
“你只有选择我。”他冷冷地替她说完。
她耸耸肩。
汪品群第一次栽在女人的手中!
他一直以为只有男人玩弄女人。没想到自己竟成了被玩弄、被利用的对象。这女人当他是机器,当他是什么玩物似的,只想从他身上体验一下性爱的美妙。天啊!上帝!
这是什么时代?
女人到底怎么了!
“你不怕怀孕?”
“我现在是安全期。”
“安全期照样会出意外。”他故意恐吓她:“不要太相信安全期,很多女人就是这么吃亏的!”
她不为所动,好像这一点不成问题。
他更是恨得牙痒痒的。“那么你觉得这次的‘经验’如何?你满意吗?”
“对不起!因为无从比较,所以我无法回答你!”
如果他现在宰了她,当法官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一定会从轻量刑。她根本是在侮辱男人,用她可笑而荒谬的想法侮辱他。而据他推算,她该有二十七岁,但她却表现得像是只有十七岁。
“所以你不是为了‘爱’才和我上床?”他恶意的挖苦她。“我以为至少要有爱,女人才会和男人上床,除非她是一个为了赚钱的妓女!”
她的脸色一变,带着指控的眼神看他。“那你爱我吗?”
“我”
“男人可以不爱女人而和她上床,为什么女人不行?”她的表情有些激动。“只准男人玩女人,就不准女人玩男人吗?”
“叶曼莲!你还不够格玩任何男人!”
她猛的起身,打算冲出这里,她才不要再接受他的侮辱,毕竟是她失去贞操,而不是他。
但是她的动作没有他快,还没到门边,就被他给拉了回来,她的双手被控制在他的大手中。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他骂她,想要把她骂醒。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的口才一向可以令对手哑口无言。“你又损失了什么?我并没有向你要求什么,也没有要你付出什么!你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量。
她挣扎着,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我们以后还会碰到面,不管是正式场合或是应酬的地方,一切照旧。我还是称呼你汪先生,你叫我叶小姐,我们保持公事上的往来,就是这样!”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将她往床上一推,他怕如果再抓着她,一定会折断她的手臂。
她在床上坐正。“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他真的想杀了她。
“好!算我疯了!”她找她的皮包。“那就不要拦我,你不想见到我,我也不见得想再见到你。对别的女人而言,你可能是神、是天,但是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长得好看,床上功夫了得的男人而已!”
“叶曼莲!宾出这里!”他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的皮包!”
他在床角边找到她的皮包,将皮包塞进她的怀里。此时他的声音有一种可怕的风暴存在着。“叶曼莲!你以后做任何决定前最好三思,看看你想‘玩’的对象是谁。今天我让你走,但是事情还没完!”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
“你要付出代价!”
“汪品群!”她恢复了她平时当秘书时的强悍。“我并没有占你什么便宜,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只因为我没有摇尾乞怜,没有像那些和你上过床后就卑恭屈膝的女人?我伤了你的自尊吗?”
她真的该死!
她叫他想不出任何一句顶回去的话。她绝不是一只温驯的兔子,她绝对是只泼辣的野猫。
看他涨红的脸。“我说错了吗?”
“叶曼莲!你给我记着!”他说出情绪性的话,三十七岁的男人不该如此。
“记着什么?你的身体还是你在床上的表现?”
“滚!”他迸出一句。
尽管心里又慌又怕,她还是神色自若的打开门走出去,她不会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门一关上,她差点就崩溃在饭店的走廊上。她的双脚竟不听使唤的直发软,一步都跨不出去似的。她的伪装和坚强全不见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刚失去贞操、脆弱的小女人。
她并不讨厌汪品群。如果讨厌他,她也不会选择他做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她知道他那种男人一辈子也安定不下来,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衬衫还快,而她对结婚没兴趣,她只想知道和男人上床是什么滋味。
所以她才会挑上他。
但是她好像给自己挑上了一个麻烦。
她不知道他会有那种激烈的反应,她以为他顶多一笑置之;反正她既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他应该乐于占这一次便宜。
事实却不然。
错在那里呢?
她真的搞不懂。
汪品群也一样在困惑!他没穿上衣服。依然围着那条大毛巾。幸好他带了烟,否则他会开始砸东西,有烟至少可以让他有点事做。
他以为自己是和有经验的女人上床,但结果是个处女;他本以为和女人上过床之后就分手,像以往一样,但现在他却心神不宁、六神无主。
怎么都不该是叶曼莲!
他一向当她是个果断、理智、冷静、可以付予重任的女人,但现在他只觉得她是一个需要人好好骂一顿或是细心呵护的小女孩。
她怎么能有这种可恶的念头?
而且她付诸实行了。
他夺走了她最宝贵的贞操,而她还冷静的告诉他:她什么都不要,她只是要一次“经验”而他是个中高手,所以他什么都没有损失。
妈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损失吗?
“她该死!”他忍不住的将烟折成两半,兀自的咒骂着。
“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恶棍,像个没心没肝的采花贼;而她居然认为我没损失什么?好像我还该手舞足蹈似的!”
扯掉大毛巾,他开始愤怒的穿上他的衣服、裤子。他可以当没有发生过这回事。如果她都不在乎了,他又何必在乎?但是叶曼莲扯动了他的心,他无法把她当成是平日玩玩的那些女人。
他不能!
这一次他自以为的艳遇、投怀送抱,午后浪漫的“幽会”而现;拄他才知道池损失了什么,他终于想通了。
他失去了他的心。
他真的栽在叶曼莲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