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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打了多久,只知道直到几个老师同学把他拉开时,那几个聚在一起胡说的同学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全进了保健室。
隔天打人的被罚在家闭门思过,倒是被打的,没人敢伸张委屈,甚至走在校园里还畏畏缩缩的。流言在那一天后彻底消失,没多久马耘基毕业,闹剧终于暂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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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耘基高中毕业后特地挑了南部的大学就读,心想隔远一点,才不会又被扯在一起,以后的事等他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时再说。
晃眼三年半过去,这期间他很少回来,这次若不是老妈下最后通牒,他也不会回来过年。而他和她之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相当生疏。
他忽然叹口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在他选择平静与自由时早知道会失去什么,可他每想到这事,仍会有些许的惆怅。
踏进家门,他的心情还不错,反正半年后他毕业马上去当兵,再来就天高皇帝远了,他们想控制他?门都没有!
“马妈妈,是这样弄吗?”厨房里传来陶暮盈充满元气的清脆嗓音。
“对,真聪明。小盈,先帮我把长年菜上桌好吗?”
“好!”“你爸妈什么时候过来?”
“在家发完红包就来。”陶暮盈笑着回答。
陶家在过年时放所有佣人假是传统,所以这几年都和马家一块过年。
马耘基听着她的声音,竟有种怀念的感觉。若没有那件事不,该说若他们之间没有卡着“云帝”这块大招牌就好了。
听说她现在正在念美大,毕业后要去义大利进修,他们真的渐行渐远了。
“你回来啦?”陶暮盈端菜上桌,才发现他站在廊上,望着墙壁发呆,她脸上浮现惊喜。
早在一星期前,马妈妈说他会回来时,她就天天引领期盼。久久见一次面,只让她觉得他一日帅过一日,英挺出色的他,现在身旁有人了吗?
“你怎么会在我家?”他的眼里闪过一阵惊艳,可话一出口却极为冷淡。
这女人变得更美了,笑容更加灿烂,看来有他没他都没差嘛!啐!这女人是专门来坏他心情的吗?
“唔”陶暮盈暗叹口气。看来是她一相情愿,有人仍不想和平相处,但老爸他们已经很久没再提那件蠢事了,他就不能干脆忘了那回事吗?
“耘基,你干嘛摆脸色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一起过年。去去去,洗个手帮忙摆桌端菜。”马太太见到儿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马耘基又睐了陶暮盈一眼。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自在的和他的父母相处,而且感情益发融洽,活像那事不曾发生?
他洗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靠!我该不会是在嫉妒吧?”他冷哼两声,关上水龙头。
问题是,他到底在嫉妒谁呢?老妈还是那丫头?他有些不爽地走了出来。
“耘基回来啦!不介意我们过来吃团圆饭吧?”陶先生带着妻子,端着大托盘走进来。
“当然欢迎了。”马耘基总算露出笑容。只要别提那事,什么都好。
“都到齐了,那我们可以入座了。”马先生也帮忙端菜上桌。
“真难得,今年才算是真正的团圆饭吧!人都到齐了。”吃着饭,几个大人东南西北的聊个过瘾。
马耘基见话题非常安全,心情当场放松许多。
哪晓得就在吃得差不多时,陶先生忽然问了句“耘基,毕业当完兵后有什么打算?”
马耘基抬头瞧了他一眼,正想给个安全点的答案,陶先生又开口了。
“也许云帝你看不上眼,但它应该可以给你不少实际经验,你也该熟悉它的运作了是不是?”
“陶先生,我并不想进云帝,我有我想做的事。”
“什么事呢?”
“我打算和朋友一块经营度假屋。”他和学长都谈好了。他的山河他自己打。
“会比进云帝好?”
“我不知道,但那是我想做的事。”
“出去打拚几年也不错啦!但云帝我还是想托付给你,你要安排时间进云帝了解它并且掌握它,知道吗?”陶先生心想年轻人先出去磨练一阵子也不错,才会知道社会的现实,和把握机会的重要。
马耘基叹口气。他们就是不懂得放弃是不是?
见他话愈说愈短,到后来干脆闷不哼声,而且脸色愈来愈冷淡,陶暮盈也叹口气。看来下回要再见到他,又要等很久了。
“进云帝的事可以缓一缓,那件事比较重要吧!”陶太太笑呵呵地提醒大家。
陶暮盈头压得更低了。老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果然马耘基的脸更臭了。
偏偏几个大人兴致好得不得了,又兴匆匆地计画起来了,完全无视两个当事人脸色都很难看。
马耘基是火大得脸色铁青,陶暮盈则是担心感情能不能发展下去无所谓,至少别让他们当不了朋友呀!
吃过饭后,马耘基要她一块到附近公园谈判,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老妈他们应该不会偷听才是。
“可不可以叫你的父母别再闹了!”马耘基冷冷地开口。
“啊?”
“我父母也许是乐观其成,但至少没你父母那么热中,就你父母在那里一头热云帝关我什么事啊?我干嘛要去熟悉它?它是你的责任吧?”
陶暮盈为他厌恶不屑又极度不耐的语气愣住,许久,一股无法停止的疼痛爬进了她的心田
原本很期待看到他的雀跃至此完全地冷淡下来。一头热的是她,她居然还抱着希望以为两人能恢复邦交,真是够了。
“若你不想和云帝有瓜葛,爸绝不会硬把它塞给你,你大可放心。”
“最好是那样。”
“你不必把它说得好像它多脏似的。它是爸一生的心血,请你别污蔑它。”她有些责难地瞪着他。
“这就对了。那是你爸的心血不是我的,我可没义务为了它老是让人看笑话,活像我多哈你和云帝似的。”
“跟我在一起会让人看笑话?”她的心又揪痛了一下。
“不是吗?别告诉我你忘了当年的蠢事。”
“你说是就是吧!”她苦涩地撇撇嘴角。亏她老是想着他,蠢的是她吧!
“幸好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记住,要你父母别再打我的主意了。”他边说边后悔。他没想伤害她的。
“马耘基,我问你一件事。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我们算不算很好的朋友?”其实在她的认定中该算是男女朋友的,但此时她问不出口,只希望他别否认。
“又如何?都过去了。”马耘基咬牙,决绝的话再次脱口而出。
那会是他今生最美的回忆,但不必让她知道。
“是吗?我了解了。”她忽然露出一抹落寞的微笑。
她会记住这一刻,淡淡的初恋在还没开始前就结束的苦涩,她会记住然后忘却,以后的生命里不再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