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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不知道。”邵君平连忙摇手,完全就是好臣的嘴脸。“姚小姐没有告诉我,我事前也完全不知情,真的!不关我的事!”
“我有说什么吗?你紧张什么?”岑立瑭很不爽地瞪他一眼。
算了,晚一点再处理这个棘手问题。岑立瑭随口问:“还有什么事吗?夫人有没有打来找我?”
顿时,一阵沉默降临,申秘书摇摇头。
没有?怎么可能?
他母亲之前已经进展到一天大约会打十通电话,怎么可能他出门这几天,没打手机,也没打来威胁他的亲信透露联络方式?
岑立瑭可不是笨蛋,他已经察觉到其中有问题。
“你们如果知道什么的话,现在可以讲了。”他往后仰靠在昂贵的皮椅上“当然了,不说也可以,只是以后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都骗过我”
大概会被从二十八楼丢下去吧!邵君平打个冷颤。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坚持“我们不知道姚小姐在哪里,当然更不可能说出她现在暂住在总裁家里这件事。”
岑立瑭瞪着他,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我家里?”他瞇起眼,冷冷反问:“邵君平,你是工作压力太大,已经产生幻觉了吗?我家里什么都没有。”
“啊,不是信义路的大厦那边,我是说天母,总裁你的老家。”邵君平一脸无辜“我根本不知道啊!所以,姚小姐在那边的事情,应该不是我说的,对不对?”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申秘书非常有义气地声援。
她在他家?
一股奇异的、百味杂陈的感觉涌上心头。知道姚心蕾没有乱跑,是放松;发现她居然在自己家里,是困惑无论如何,他会弄清楚。
接连而来的会议、记者访谈、又是会议让岑立瑭一直忙到傍晚才有空档,他先到医院探望父亲。
头等病房很安静,有大大的窗户,夕阳映照着百叶窗,酝酿出静谧的气氛。岑立瑭走进去,脚步不由自主放轻了。
岑父瘦得几乎变成皮包骨的身子覆盖在被单底下,睡袍袖口露出的手也瘦得看见一条一条青筋,上面还有打点滴的针孔。他站在床前,安静望着父亲的手,胸口一阵疼痛。
这双手,曾经握着他的,一笔一画教他写名字;曾经在送他出国读书时,拍拍他的肩,无声地鼓励他;曾经签下多少巨额合约,赚进多少钱,翻手作云,覆手雨;此刻,也只能无助地被病痛折磨成这样。
他轻轻摸了一下父亲的手。
从这双手上,岑立瑭接过了旭擘集团,接过所有待办的公务,接过沉重的责任,他一点也没有抱怨。
身为独生子,他几乎没有叛逆或忤逆过,只除了一件事
细微的动作,还是扰醒了病人。岑父睁开眼,瘦得凹下去的两颊,泛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儿子。”
“老爸。”他拉过椅子坐下。“把你吵醒了?抱歉。”
“没关系,我也该起来了,睡太久晚上睡不好。”岑父动了动身子,示意要儿子扶他坐起来。“你刚从香港回来?”
“早上回来的,并购的事谈得差不多了,下个月五号要签约。”岑立瑭温和报告着。“老爸,不会有问题的,不用担心。”
“公司交给你,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是我训练出来的。”岑父闭着眼睛,微微一笑。
虽然被病痛折磨,岑父已染风霜的轮廓却还是清俊。纵横商场的锐利已经不见,只剩下一种岁月淬炼出的智慧。他睁开眼,看见儿子担心的表情,又微笑了。
“你也不必担心,我这身体呢,好吃的也吃过,好玩的也玩过,会怎样就会怎样,你担心也没用。”岑父颇豁达,他拍拍儿子的手“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妈而已。她那个脾气从小傍宠大的,没吃过一点苦,你要好好照顾她。”
这种话他不爱听,皱起眉,沉默不语。
“你的那位小姐,虽然看起来不太起眼,个性倒是满不错的。”岑父又闭上眼,好像很累的样子,靠在床头,说话声音也有些微弱。“能忍受你这个怪脾气这么久,也非得要有点能耐就是了”
岑立瑭诧异反问:“老爸,你看过她?”
“她每天都来医院,有时候来两次。”岑父笑了笑“手艺还不错,听说家里是开餐馆的,可惜我能吃的不多,顶多喝点鱼汤。”
蕾蕾每天来看他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妮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过了好一阵子,还是茫无头绪,待岑立瑭重新抬头,才发现他父亲已经安静了很久。
花白的发乱乱的,头偏到一侧,脸色灰败,眼睛闭着,整个人静止不动。
几乎连呼吸都没有。
如遭雷击,岑立瑭心中一惊,全身开始觉得冰冷。
“老爸”他的手微微发抖,伸到父亲面前
岑父突然睁开眼睛“干什么?”
这下子,岑立瑭好像骨头被抽掉一样,整个人重重坐回椅子上。他吐出一口如释重负的大气“老爸,你吓我一跳!”
“蠢儿子,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死吗?”岑父毫不在乎地说着,眼眸露出精光“还没看到你妈跟那位小姐的婆媳大战戏码,我大概不会甘愿闭眼,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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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但是自愿回去,还迫不及待,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大车转进高级住宅区的巷道,他家就已经在望。夜里,路灯映照出温暖的气氛,岑立瑭把车停进车库,快步走上门口台阶。
一进门,挑高的门厅静悄悄的,只开了小灯,倒是通往厨房、餐厅的走廊传来些微声响,好像很热闹。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岑立瑭放慢脚步,安静走过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来到了餐厅
“本来就该定时拿出来擦呀!”姚心蕾甜甜的嗓音认真的说着。
还是跟在自己公寓一样的打扮,简单t恤和运动裤,t恤上还印着卡通人物,光着可爱的脚丫子。置身于精致华丽,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岑家,居然一点也不奇怪。
真的不奇怪,只是很像小女佣而已!
他母亲在家还是穿着长裙、低调却华贵的丝上衣。珍珠项链、耳环是基本配备,脸上的妆也丝毫不马虎。她正一脸不高兴的瞪着姚心蕾。
她们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桌上摆放了一整排各式各样的银制品。
那个乔治杰森的银制椭圆餐盘,是盛鱼用的,市价约十万块左右;姚心蕾正拿着拭银布,很认真的在擦拭。
“放在里面都布满灰尘了,下次拿一个装菜,你敢吃吗?”姚心蕾好像上课一样教导着“这个擦起来不麻烦呀,而且也很好玩,银器都要保养才会漂亮。”
“你很啰唆!”岑夫人手上居然也拿着一块拭银布,不过,她擦得相当不高兴,随便抹两下就放着。
“那样不行!没有擦干净,你看,连指纹都还在上面!”姚心蕾马上指出“当作娱乐就好嘛,反正晚上又没事,就顺便”
“顺便?”岑夫人的口气,显然已经是到了临界点,快要抓狂了。“你到底还要怎样才甘愿,橱子里每个杯子、盘子都拿出来,瓷的要洗,银的要擦;连我的鞋柜、衣柜、化妆箱都被你整理过,所有的衣服、鞋子、口红,甚至指甲油都要照颜色、质料排列,你到底够了没有?!”
“你不觉得满好玩的吗?”姚心蕾睁大眼,好无辜的看着头顶快冒烟的岑夫人。
岑立瑭再也忍不住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忧虑蕾蕾被母亲欺负?看来,根本就是白操心了。
沉重了一整天不,大半个月的心情,总算有些拨云见日。
“立瑭?”岑夫人听见了,一抬起头,望见英俊帅气的儿子靠在门口墙上,笑着静听她们斗嘴。
“看来,你们已经很熟了?”岑立瑭忍不住开玩笑。
“她交给你处理,我很累,我要去休息了。”岑夫人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笑咪咪的小魔鬼,忘记自己之前一直想要拆散他们俩,忙不迭把姚心蕾丢给岑立瑭处理,自己就快步离开餐厅。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发问,然后,又同时笑了出来。
温软身子乖乖地子自动自发来到他的怀里。小脸靠在他坚硬的胸膛,小猫般地磨蹭几下。
“我以为你搞失踪;要玩不告而别那一套呢。”拥着她,岑立瑭轻吻着她的头顶,感觉踏实了。
“没办法,你妈不给我支票,我不能拿了钱去开始我的新生活嘛。”姚心蕾开着玩笑。
他有力的双臂收紧“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心满意足的赖在他怀里,还仰脸亲了一下他有点胡碴、刺刺的下巴。“她现在很怕我,你不用担心。”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又怎么会到我家来?”
姚心蕾笑咪咪的,不吭声。
“蕾蕾。”岑立瑭警告她“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她根本不怕的样子。
好一只大胆的小猫!
“你不说的话,我就”岑立瑭开始思考自己最受不了的事情啊,有了!“你不讲,我等一下就去摸你擦完的银盘,一个一个,在上面印满指纹,然后把拭银布丢掉。”
他还没讲完,姚心蕾已经叫了起来:“不行!你不能这样!”
“然后,再拿沙拉油或奶油涂到骨瓷上那些漂亮的花纹都会沾满油,洗都洗不干净”
“岑立瑭,你敢!”她推开他,气得跳脚“太过分、太过分了!”
“最后,再把吸尘器里面的袋子拿出来打开,丢在地上,让你吸起来的脏东西都噢!”
他还没说完,已经被她的粉拳重重锤了一记“你再说,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岑立瑭笑着握住她的小手,很恶劣地调戏着满脸通红的姚心蕾。
“我就要哭了。”她小嘴一嘟,眼眶真的红了起来。
岑立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小姐掉眼泪,他赶紧搂紧赌着气的小人儿,哄道:“不哭不哭,我是开玩笑的。”
有人开玩笑开得这么详细、过火的吗?姚心蕾一点也不信。
“对不起嘛,别气了,来,笑一个。”
她的小嘴还是嘟得高高的,不肯笑。
结果,就被亲了一下。没办法,甜蜜红润的唇太诱人。
又一下。
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