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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台南
在一间有著极浓厚日本味的日式平房里,一间间用纸门隔开的小房间,从大门口开始直到最里头内院的贵宾室所有的纸门全被打了开来,由大门就可一清二楚的见到内院贵宾室里所坐的人,这种情形在朱家是少见的,只有在招待重要贵客时才会摆出这种礼仪。
在贵宾室里坐的两人,一位是朱家当家钟卩船,是闻名于世的船王,而另一位则是传说中黑天帮的老大,但平日却东躲西藏、天天在逃难的宋孝宁。
“朱桑.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宋孝宁坐的直直挺挺,颇有日本武士的风范。
“宋先生,这提议是不错啦!但是你也应该有耳闻小女对我这个做爸爸的根本就不视为爸爸,假若我和她提及有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她铁定会拿著武士刀向我砍来的。”钟卩船说著。
虽然他已年过五十,但身体仍然保持的非常健壮,如果不是两头的白发,宋孝宁绝对不相信他己年过五十了。
“或许我们可以告欣她这是尊夫人的主意。”
“这或许行的通,但是小女有三个择偶条件,如果他没有这三项条件,即使是家父的决定,她也不会听从的。”
“什么择偶条件?”宋孝宁挑了挑眉。
对于传闻中船王的女儿的小道消息非常多,且众说纷云,有的说她美如天仙,有的却说她丑如蛇蝎;有的说她很聪明,不读书也脑萍好试,有的又说她为非作歹,以致常常搬家、躲避仇人的追杀总之什么传闻都有,但是就惟独这“择偶条件”没有听说过。
“说来也实在汗颜,都怪内人早逝才会害得她有这种奇怪的选夫条件,第一:他得要非常有钱.假如只是一点点有钱她是不会嫁的;第二:他得要舍得让她花钱;第三:他不能花钱,只要符合这三项条件她都肯嫁。”
“即使是七老八十、或是身染重病、或是没有任何时间陪她的都可以?”
“只要符合条件,即使结婚第二天就死了也都可以。”钟卩船说。
宋孝宁的眉挑的更高了,奇女子!真的是奇女子!竟然有如此伟大的“情操”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像她这般,那男人就只要赚钱就行了,宋孝宁暗自佩服,
“我相信他符合这三项条件的。朱桑,只要你能配合我,帮我和令媛圆谎,其余的都包在我身上,不成问题。”宋孝宁开口说。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将我的女儿嫁出门,事后我会好好谢你。”钟卩船考虑了一会儿说道。
自从他的女儿上了高中,搬离了家之后,见她的次数简直就可以用十根手指头来计算,而且还会嫌太多呢!所以他想如果女儿嫁人了,或许心就会定下来,心定下来就会常常回来看他了,他打的就是这种如意算盘。
宋孝宁微微一笑,文不对题的说:“我们赏花吧!”
在朱宅的庭院周围处处种满了樱花,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在这种午后宁静的下午最适合边啜著茶边赏花,现在宋孝宁就望着外头的庭院静静的赏著花,其模样就仿佛根本没谈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钟卩船欣赏著他赏花的模样,庄严祥和,极有大将之风,假如自己未来的女婿像他这般那就太好了!
朱曼妮躺在向理风家中的白色沙发里,怀中放了本大本的白色素描簿,慵懒的喊著:“理风,我要吃水果。”
在厨房里才刚洗好碗的向理风擦了擦手、皱了皱眉,他这“画僮”还做的真够全能了,又兼煮饭又兼洗碗又兼洗衣,现在又要兼切水果,他真不懂自己何必为了那区区的五块钱日薪而做得死去活来?
和朱曼妮相处了将近半个月的向理风,自从当上她的“画僮”后,就像是免费还兼倒贴的“台籍男佣”般,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边随时待命,而且还对于她的命令做得不亦乐乎。
他到底是怎么了?向理风自问,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竟然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任何事,他一定是生病了!
向理风叹了口气,默默的从冰箱取出了水果,削皮、切片起来。
“曼妮,听说我是你的画僮吧!何时画僮也做起切水果这份杂务了?”向理风端著水果走到她身边,笑着问。
“从今天开始。”朱曼妮笑着回答他,一脸的天真让他不好意思再反驳回去。
“吃水果吧!”他坐在她躺著的沙发上,故意压著她的身体以资报仇。
“喂!你谋杀呀!大肥猪,我快被你压死了。”她叫著,然后急急抽出身子,坐正后大口大口的吸著气。
向理风笑笑“吃水果。”
朱曼妮瞄了他一眼,在盘子里取了片苹果塞进嘴里含糊的说:“你又欠我三百块。”
“为什么?”
“你刚刚压我呀!所以欠我三百块。”
“算在帐上吧!”向理风无奈的说。
“又算在帐上!你何时要兑现?”
向理风想了想“曼妮,干脆我们每年的二月三十日结算一次,你说好不好?”
朱曼妮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压根就忘了二月根本没有三十号这天“你说的喔!不准食言。”
“食言我会肥。”向理风正经的说,讶异她竟然没发现他的计谋“曼妮,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钱?”
“三万块。”她想也不想的就算出他欠她的债。
“嗯!二月三十日那天我会还你的。”
朱曼妮又拿了片苹果塞进嘴里,直点头,右手又像是怕水果会被吃掉似的,急急的往盘子里再拿了一片。
“咦!曼妮,你的手流血了?”向理风发现到她右手的小拇指上有一围鲜艳的红环,便紧张的拉住她的手叫道。
“哪里?”米曼妮好奇的探过头,嘴里仍然不停的吃著东西,何时割到的?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喔!那是胎记,不是流血,打从出生就有了,怎样?漂不漂亮?”她炫耀性的对著他说。
“胎记?”
“是呀!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吔!羡不羡慕呀?”
向理风微微一笑.伸出他的左手给她看“你看。”
“看什哇!你也有吔!”朱曼妮拉住他的手,开心的大叫。
“你做什么那么兴奋?”他对于她的开心感到莫名其妙,但嘴角仍不禁上扬起来。
“这证明我们有相同的地方呀!每次我看到你长得这么高又长得这么火辣辣,我的心理很不平衡吔!现在知道你有一样和我相似的地方,当然高兴啰!”
“你会不平衡?你不是常说自己很美丽,是全宇宙最漂亮的美女,怎么会不平衡?”
“嗯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譬如你刚刚压我,压得我差点死在这儿,但是现在假如我反压你也不会压死你呀,这就是我不平衡的地方。”朱曼妮随口扯了个理由。
“你现在可以压压看,看能不能压死我。”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压不死。”
“你不压压看怎么知道?”向理风故意激朱曼妮。
“我就是知道。”
“试试看好不好?”
朱曼妮看着他“是你叫我压的喔!可不准你事后回压我喔!”
“我保证绝不回压你。”
“好!”她跳下沙发,站在他面前“你躺下,这样我才方便压你。”
向理风乖乖的躺下。
朱曼妮看了,便毫不留情的朝他身上坐去,而且是非常用力的;但是她娇小的身体尽管再用力,对他仍是没有任何胁迫。
“哎呀!压死我了、压死我了!”为了让她感到平衡,他卖力的演著戏,装出极痛苦的模样。
朱曼妮听了他的哀嚎,心里一股快意油然而生,她压的更加用力,更加勤快,就好像要将他压扁才甘心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累得瘫在他的身上,嘴里念著:“累死我了,不压了。”
向理风拥著她,在她耳边问:“心理平衡了吧!”
“平衡了,再不平衡还得了。”
“哈!这样压我才能使你平衡,那我以后岂不是天天得让你压?”
“怎样?你有异议不成?”朱曼妮反过身,正面对著他,指著他的鼻子问。
“没有,我哪敢。”向理风闷哼著,对于她的凶巴巴,他可是一点也不怕,反而还觉得这模样很可爱呢!
又来了,他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了!朱曼妮每次一见到他用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就像吸了毒似的异常兴奋起来。
“你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她绪巴的问。
向理风伸出他的大手拨弄著她的短发、柔声的说:“曼妮,你好可爱。”
被他的手模到的朱曼妮,全身就像著火般从头发蔓延至全身各处,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他,心急速的跳动,血脉偾张,整个血液都沸腾起来
“我我还有事情要下去做,其他的等一会儿再说。”朱曼妮硬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然后火速的跳离他的身体,往自己的窝奔去,然后再用力的关上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门,消失在向理风的家。
“她怎么了?”向理风坐起来,看着被关上的门,纳闷的自语、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就是害她行为突然怪异的原因。
他耸耸肩,打了个呵欠,又重新躺回沙发,打算小睡片刻后再去问她怎么了。
朱曼妮坐在床上发呆著,双眼瞪著天花板,耳朵也细听著楼上有没有任何动静。
三天了!打从她逃离他的身边溜到楼下来时,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一步也没离开。
头一天向理风还有敲过门找她,但是她默不出声假装不在,其余的两天,他就没来找过她,而楼上也一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直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朱曼妮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失落感、这股失落感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现在只想找个人聊聊,而那个人就是向理风。
想到就去做的她,马上跳下床,冲进厕所随便梳洗一番,然后就像旋风般冲上楼去,打算和他好好聊聊。
如果现在有人间她这辈子最想做的是什么?朱曼妮一定毫不考虑的告诉那个人,她只想和向理风聊一辈子的天、说一辈子的话、过一辈子的生活
这意谓著什么她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极为渴望见到他的人。
“该死!”朱曼妮低声咒骂著重新被她锁上十道锁的门“我没事锁这么多锁做什么?发神经呀我!”
急性子的她几乎想要用踹的把门给踹开来,但是她还是忍下来了,她的脚可是比这门来得宝贵,假如脚踢断了,门还没踹破,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终于,上了十道锁的门被朱曼妮打开了,她一打开门就兴奋的大喊:“理风、理风!”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安静屋子内发出的回声,显然房子的主人并不在家。
她失望的坐上沙发、踢著桌子“该死!哪天不出门,偏偏挑了个我要找他的日子出门,讨厌!”
朱曼妮略带生气的躺在沙发上,突然感觉背部似乎压上了个东西,她好奇的抽出背下的东西,想看看是什么。
“我的画本?”她猛然记起是那天忘了带走,遗留下来的素描簿。
她随手翻了翻画本,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本才画了两、三页的素描簿现在竟然全画满了,而且每一张都维妙维肖,生动得就像把人贴在画纸上似的,逼真的恐怖。里头的主角全是同一个女孩子,短短的头发、小小的鼻子,和一抹美丽的笑容,这根本就是画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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