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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得吩咐厨子改熬些适合她食用的汤品膳食了。
“君遥”
“嗯?”等了许久,却不见她出声,奇怪地低头,发现她紧绞着五指,抓绉了他中衣下襬,那是她心绪紊乱的象征。
她,在不安?
“芽儿?”
“不,没事。君遥,我困了。”
“嗯,睡吧!”掌心轻抚过发丝,她偎靠着他,手臂横过他腰际,牢牢地环抱着。
芽儿,愈来愈像孩子了呢!习惯了圃瓶在他怀中入眠,他一抽身,便会马上惊醒,再也无法适应没在他怀抱入眠,那无言的深沈依恋啊他浅浅叹息。今生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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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真的有心事。很快地,陆君遥便发现了这点。
近来,她总是一个人发怔,不知在想些什么,问她,她也总笑说没什么。
是他瞒着她涉足家中产业的事,她还介怀着吗?似乎从那天起,她就有些不对劲了,似乎有些什么梗在心头,无法舒心地展露笑颜。
再然后,这样的情况益发明显。有时,她会望着他失神,更怪的是,以往,她对他的碰触向来没什么招架能力,往往一个吻,就能令她失魂忘我;如今,对于他夜里的求欢,却总是半推半就。
他知道,她并没有全心投入,甚至觉得她只是在勉强自己接受。
勉强。
是的,他真的有勉强的感觉。
芽儿,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不爱他碰触她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床榻间他暗示地抚触,衣衫半褪,顺着雪肩撩吮而下,一面留意她的反应,在他掬吮住雪嫩酥胸时,听见了她诱人的娇吟。
她的身体是动情的,他感觉得出来,可是眼神却像在挣扎什么,没有陷入情欲中该有的迷蒙。
抗拒的,是心,不是身体。
得到想要的答案,陆君遥抽手。
“芽儿,你若不喜欢我碰你,可以直说。”就算身分是夫妻,他也不会强行求欢。
身子顿失依靠,孟心芽有一瞬间的茫然,硬生生由醉人欢愉中拉回现实。
“我”没有,她没有啊!想辩解,却无从说起,满心委屈。
陆君遥无奈,他已经不懂她想表达什么了。“芽儿,你究竟想不想要?”就怕她不明白,这事该两情欢悦,而不是强自忍抑,她若不想,他马上收手,绝不会勉强她。
她说不出口,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面对她无言的凝视,陆君遥点点头。“我明白了。睡吧,明儿个还有事要忙。”
她无法解释,背身死咬着锦被,泪水无声地流,不敢泄出丝毫泣声。
一阵静默过后
黑暗中伸来臂膀,将她带入怀中,低低叹息。“我怎会忘了,你现在的个性是决计说不出口的,我问想不想要,教你怎么回答?”
他不是睡了吗?
对上她写满委屈的泪眼,他柔柔吮去泪水。“对不起,让你哭了。”
她摇头,再摇头。不是他的错,真的不是,是她不好“让我换个方式问吧,我想要你,芽儿,你愿不愿意呢?没有一丝勉强,不因为我们是夫妻,只单单问你的心,愿不愿意接受我?”
孟心芽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坚定点头。她愿意的,只要他还肯要她,她都愿意
“那就好。”他落下吻,接续未竟欢情。
那一夜过后,他更加确定,她真的有心事!而这心事,沉重到连与他欢爱时都还沉沉压在心口,无法尽情释放自己。
身体的反应无法骗人,她是有得到欢快的,但是在她忘我娇吟时,他竟荒谬地由她眼中读出了一丝“罪恶感”
是错觉吧?与丈夫欢爱,为何要有罪恶感?她对不起谁了?
这事放在心头,困扰着他。他暗想,找个机会得再灌灌她了,几杯琼浆下腹,比较好套话。
虽然这做法有那么点儿小人,不过看在他也贡献了身体任她“凌虐”的分上,他可以少些罪恶感吧?
不知芽儿酒量如何,他从酒窖里搬来了一大坛。特地挑了贵妃饮,是因为这酒温润,较无呛辣味儿,好入喉,适合女子饮用。他可不想为了套话,而让妻子灌上一坛伤身的烈酒。
“我们为什么要喝酒?”
“气氛好。月圆人圆,值得喝一杯。”理由一,拐了她饮下。
“可是我等会儿还要看帐”
“先陪我喝两杯,我心情好。”理由二。
“你身体不能喝太多酒。”
“也是,那你代我喝。”理由三。
“”因为他不喝,所以要人替他喝?这什么道理?
“君遥,我不能喝,会醉。”
“就是要你醉”他低哝。
“什么?”
“不,我是说,祈儿今天又打坏一个木桩了。”理由四。
“这很值得高兴吗?”
“当然。盼儿的花花生了呢,一胎生五个,只只健康,虽然不是我接生的,但还是很高兴。”该死,怎么还不醉?快没理由了。
“”这样也要喝?
“还有”不要理由了,直接灌。
“啊,君”没料到他会直接以嘴喂哺,孟心芽饮了酒,也饮下浓情,唇舌交缠,神魂痴醉,心儿怦怦跳。
“你醉了?脸好红。”
“没呀。”那是羞红的!
要命!她酒量怎会那么好?她再不醉,他要先醉了
孟心芽托腮,瞅着他。“君遥,你今天很怪。”
“哪里怪?”惨了,他真的有些醉意了,再灌下去,先挂掉的一定会是他。没想到自己酒量差到极致,丢人!
“你好像存心要我醉。”直言指出疑点。
“呃”要不要承认?“那是因为你醉时比较妩媚呃,热情你知道的,那个有时候闺房间还是要有点情趣,所以我想我是说我喜欢你对我那样”支吾其词,硬是说出口她会信吗?
孟心芽一张脸瞬间爆红。
他喜欢她那样放浪强要他?!
她头垂到抬不起来,埋首猛喝。
“芽儿?”
“”“什么?”他没听清楚。
“你不是要我醉吗?”低声咕哝。
咦?呃,懂了!
“别喝太猛,吃点茶。”温酒还是会伤身的,他温柔喂食,吮去她唇畔酒渍。
如果她真的会醉,也绝对不是因为酒,而是醉在他的柔情里。
颈畔遭人啃咬,传来阵阵酥麻,陆君遥微微拉开距离,审视她赤红的脸颊,再回头数数酒盅,一、二、三愈数愈挫折,要真和她拚酒量,他恐怕早不知醉到第几殿去了。
“芽儿?”他尝试地轻唤。“认得我吗?”
“认得。”纤纤玉手捧住他的脸,拿他当大餐啃吮,陆君遥痹篇唇,不让她吻,她不满地瞪人。“你很小气耶。”
“没你小气。你心里有话都不告诉我。”开始逼供。
“我、我哪有。”
“没有吗?那为什么最近都避着我?我知道我技巧不至于让女人欲仙欲死,但那也是因为没有太多机会与女人厮磨,还有成长空间的嘛,你何必嫌弃我。”
“我才没有!”用力喊冤。“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我、我”用力吻着,一下,又一下,眸底泛起泪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因为太爱了嘛”
“很爱,不好吗?”
“我爱你的一切,是一切哦!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可是、可是这样是不行的想到要分给别人,心就好痛,可是可是不行”
东一句、西一句,毫无章法,他试图拼凑。“敢把我分给别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当心点!”
“我都说了,我没有要分嘛”纤指把玩他的袖口,喉间滚动的那颗突起好像很好玩,她伸出粉舌,轻舔喉结,发现由那儿传出一声混浊的呻吟与喘息。
“别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孟心芽!我不会忘记”
“我没有啊!”自动自发调整好最舒适的姿态,跨坐在他腿上,攀缠着,边舔,边说:“你乖乖的,我就告诉你。”
“”陆君遥闭了下眼,很认命地任她上下其手。“你动手吧,记得温柔些,别太粗暴。”
“嘻!”她已经学会不用躺着的方式了,没床也困扰不了她。很开心地动手剥除他的衣物,跃跃欲试地吻遍他胸膛,没遗漏任何一处。
感觉贝齿正在咬囓他胸前敏感的那点,他闷哼,分不清痛苦还是快意,尤其意识到那双不安分的小手逐渐有往下发展的趋势
“天!”他今晚真会死在她手里。
抓住热情大胆的小手,他气息不稳,硬是强迫自己抓回少之又少的理智。“先告诉我,免得你吃干抹净,死不认帐。”
“我才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良好的信誉,很干脆告诉他:“是你自己说,当你的妻子要负责替你生好多、好多小娃娃的嘛,可大夫说,我很难再受孕了,这样要我怎么开得了口告诉你?我很难过、很难过耶”
她难以受孕?!
“芽儿,你该告诉我的。”他揪紧了心,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一定很苦。
“我说不出口啊,每次看你对我这么好,我就觉得好愧疚,觉得自己欺骗了你。你那么想要孩子,频频与我欢爱,可是,我根本不能再生孩子了,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欢愉是偷来的是骗来的我、我良心不安可是,我真的好爱你,渴望与你亲近啊”“傻瓜!你这颗傻傻的脑袋瓜究竟在想什么啊!”居然会认为,与她亲密只是要孩子的手段?
难怪,耳鬓厮磨,两情缱绻的当口,总觉她眼神透着愧疚。她在为欺骗他而愧疚,自觉骗来欢情、骗来怜惜。
她竟不懂,爱她、怜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更不是有条件交换来的。无法再有孩子,他不能说不遗憾,但那不是她存在的价值,独一无二的她,才是他所珍视的。
想要孩子,是因为在她腹中孕育,结合了他与她的骨血,这才使得全新的生命神圣而感动,若要别的女人来做,那便失去意义了,他宁可不要。
他会让她懂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比起她,一切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