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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放肆了,你以为本王会由着你造次吗?你真以为本王待你较好,便不会罚你了吗?”他瘸了腿,连下人也瞧不起他,不听从他的命令了吗?
他是一个行动不便的王爷,是一个从边关被打回京城的将领,她居然还要推着他到外头去,是存心要让人看他笑话,耻笑他的不良于行吗?
“王爷,奴婢知晓王府里头是相当富丽堂皇的,不论是前院的亭台抑或是后院的水榭,都是美景,可再怎样的美景,天天瞧、天天看,也会有腻的一天,是不?”
她推着他在大街旁走着,看着两边大声叫卖的小贩,噙在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深了。
“王爷不良于行,那有啥关系?奴婢可以推着王爷到处走、到处看,总比老窝在府里的好。”
可不是吗?这街巷的景物当然不比王府里的好,但王府里可有南北货物、稀奇古玩的玩意儿可供欣赏?
铁战野垂下眼帘,霎时忘了恼火,也忘了担心旁人的目光,只听得见她方才的话。
“跟在一个瘸腿王爷身旁,你倒是挺引以为傲的,压根儿不怕旁人会嘲笑你?”
每个人都会怕的,尤其是以前老爱缠在他身旁的格格们,如今更是怕得不敢再踏进他铁勒王府。她不怕吗?这般推着他上街,她不会觉得不妥?
“啐!笑奴婢什么来着?”她不禁失笑。“王爷这等身分高贵的人,心思可真是古怪,您既然都已贵为王爷了,会有谁敢在您面前造次呢?坐在这木轮椅上也不怎么显眼,没人会在乎的。况且奴婢听管事说过,王爷的腿根本不是问题,是王爷自个儿不肯医治罢了,只要拄着拐杖,让脚多活动活动,再加上御医的诊治,这腿定是能走的,奴婢就是不懂王爷为何不肯。”
又不是真的无葯可医,为啥不试试呢?
“哼,哈赤图那老家伙倒是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他轻哼一声,不怒反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同府里的人相处得这般好,居然可以让哈赤图把什么事都告诉你?”
自从她来到了王府之后,府里的气氛似乎变得和乐不少,而哈赤居然会连此事都告诉她?
真不解她到底是有何魅力,她不是哈赤图为他找来解闷的女人吗?
“奴婢只是将管事当成是自个儿的亲爹一般,有时会同他聊上两句,他便会同奴婢说一些王爷的事,并要奴婢伶俐些,免得惹王爷不快。”她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说,一双潋滟的水眸也忙着东看西瞧。
“那你倒是挺会伺候人的。”
他抬眼睐着四周,发觉街上的人潮不断,却没有半个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这感觉和他尚未受伤之前一般,只不过是自个儿的视线变低了,而街巷依然热闹,人潮依然汹涌。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一个瘸腿的王爷,而他身后的女人也丝毫不在乎他的不长于行。
她得一点也没错,熙熙攘攘的街上,似乎也没人多瞧他一眼,诚如御医所言,他患的是心病,而非腿疾。
其实,他自个儿也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他尚未能接受这事实。
以往在沙场上的他是恁地意气风发、骁勇善战,而今别说要骑马,连行走都要人推着,教他如何忍受自个儿成了凡事都得依靠他人的废物?他之所以会颓丧失意,也是其来有自。
“唷,咱们瞧瞧,米猜猜这坐在本轮椅上的废人究竟是谁。”
铁战野正暗自思忖着,耳边却传来一阵刺耳的讥讽声。
虽是许久未听到这声音,但不用抬眼,他也晓得是何人。
一抬眼,果真是颛顼王府的格格喜颖,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不是铁勒王爷吗?”喜颖娇艳地笑着,居高临下地睐着铁战野“喜颖给王爷请安。”
铁战野挑高浓眉,淡淡地说道:“羽翩,回府。”
早在他双腿受伤时,他便已瞧清楚这女人的真面目。她原先是巴望着能当上铁勒王府的福晋,甚至不惜以身体诱惑他,但知道他瘸了腿之后,便立即同他撇清关系,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会被她这毫无贞节可言的女人所吸引。
她虽贵为格格,但倘若同羽翩相比,她便如同冀土,不得他牵肠挂肚。
必羽翩不解他为何方才没嚷着要回府,现下一碰上这女子便急着要回去,不过看这情形,她大概也猜得出八九分。说不准他之所以会不愿医治双腿,是与这女子脱不了关系。
必羽翩摇了摇头,正打算推着铁战野回府时,喜颖居然挡在前头,让她不禁深蹙蛾眉,不悦地瞪视着她。
“王爷,咱们也许久不见了,怎么这么急着走?”喜颖微微地俯下身子,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喜颖可是好思念王爷,不知道王爷是不是也曾思念喜颖?不知道王爷的腿,是否可以行走了,是否可以再同以往一般和喜颖一块儿嬉戏?”
铁战野握在椅把上的大手青筋乍现,他收紧刚毅的下巴,也抿紧了唇,怒不可遏地抬眼瞪视着她。他岂会听不懂她话中的涵义?她现下是在耻笑他不能行走便成了废物,甚至不能同女人共享鱼水之欢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何为廉耻!
“不劳格格费心,王爷的腿已无大碍,让人搀扶便能行走,只不过是大夫要他多歇息,奴婢我才会强要王爷坐在木轮椅上头,到府外散心岂料今儿个的市集人多嘴杂,就连路上觅食的麻雀也不少,吱吱喳喳得也不知道在杂念些什么,惹得王爷心烦,遂王爷想回府了,还请格格退开。”
她岂会不懂这女子在说些什么?不就是在讥笑他不良于行?
一说完,关羽翩微恼地推开她,推着铁战野往回走。
她是撒谎了,但那又如何?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这女子对他出言不逊,要她怎么吞得了这口气?老是被这种人糟蹋,也难怪他的性情会大变了。
“你是什么东西?小小一个奴婢居然敢推开本格格!”
喜颖让她给推落在地,模样十分可笑,引来街上路人侧目,她恼羞成怒,赶紧起身,又挡在前头,硬是不让关羽翩推着铁战野离开。
“嘎?奴婢推开了格格?”关羽翩佯装惊讶地捂住嘴“方才,奴婢推开的只是一只停在王爷身上,不愿走开的碎嘴麻雀,怎么会是格格?格格这么说,岂不是冤枉奴婢了?”
闻言,铁战野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地笑了出声,笑得眼儿都弯了;关羽翩一见他笑,不禁也跟着笑了。
哎呀,原来这王爷笑起来是这么地迷人,怎么平日不多笑点呢?
喜颖愣在原地,听着周遭传来的窃窃私语和讥笑声,登时恼得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
“你这个狗奴婢,唤什么姓什么,报上名来,让本格格大发慈悲地为你在你的碑上刻下姓名,别让你当了无名野尸。”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让人给这么糟蹋过?
必羽翩笑看着她,仗着铁战野没有怪罪她,甚至还笑出声来,不由得连胆子也放大了些。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关名羽翩,就不知道麻雀的嗓子是不是会比九官鸟来得好,唤得清本姑娘的名字。”
话落,她便推着铁战野离开,压根儿不管喜颖气得火冒三丈。
她更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有几个男人走到喜颖身边,低声私语了一会儿之后,便相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