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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饶是老油条般的金莉,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原本在楼下的百合迭步而上,洋服的剪裁让她的动作轻盈不少,转眼间,她已经来到金莉面前。
“请把洗衣篮的和服拿起来给我。”她有如初生之犊,瞠圆了眼睛。
“抱歉,恕难从命,我正要拿去清洗。”金莉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这种质料的衣服,不能水洗。”百合态度坚决。
“哦”被一个日本小女人教训,真是窝囊!“那我会送去干洗。”
百合并没有对金莉的不耐烦感到生气。“这连干洗都不可以。”
“天底下哪有这么奇怪的衣服?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料。”金莉见当家主母还在一边观望,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没有工作能力,强自辩解。
“你上回已经洗坏了一件京友禅,我不能让你再洗坏第二件。”
“我这次又不一定会洗坏。”金莉咕哝。
百合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怒目而视,也不曾杏眼圆睁,更投出半句责备,但那清清淡淡的一眼,马上令顶子讠个没完的金莉闭上嘴。
金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不知不觉地从洗衣篮里取
出和服。
百合一把抽走,从她身旁走开去,一向挺直的背脊看来多了几分威严野玫瑰与罗兰夫人互看一眼,都挑挑眉,静观其变。
金莉犹自嘀咕:“哼,才多了个野玫瑰小姐撑腰,脾气就蛮了起来!”
百合的脚步顿了一顿。
“就算你跟少爷睡在一起,也不能稳固你的地位,摆什么臭架子?这里还不是你当家做主呢!”
“还有吗?”百合淡然发问。
金莉想回嘴几句,却发现自己无可发挥了。
百合直言:“我不必当家,也不必做主,更不需要谁替我撑腰,你弄坏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你不对,没要你赔,你该庆幸了。”
她不愠不火地续道:“以后,未经允许,请不要进我们的房间。”
“我们的房间”指的自然是她与冷御觉欢爱的小巢主卧室。
她迳白上楼,清理和服去了。
过了约莫半小时,罗兰夫人差管家去请百合到日光室喝午茶。
百合刚处理完衣物,便匆匆赶往日光室,像这样郑重的邀请,是她搬来之后的第一次。
她站在日光室门口,细观动静,就连野玫瑰挥手招呼她,她都不敢应。
“百合,过来喝茶。”终于,罗兰夫人下了懿旨。
“是,夫人。”她规规矩矩地踏进去,规规矩矩地入座。
“你们结婚前,还是叫我‘伯母’吧。”罗兰人人若无共事地抚了抚领口,让管家斟茶,眼神并没有看着百合。“婚后,再叫我‘妈’吧。”
她惊讶地抬起脸。自己被认可了?“夫人,难道就因为我说了金莉几句,就”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跟金莉无关。”
“请您明示。”她虚心领教。
“是因为你立场坚定地告诉别人,你要什么,不要什么。如果你只是闹小姐脾气,随便挑剔下人,我根本不会理你,还会请你离开。”
百合眨了眨眼。“我我还不是很懂。”
“如果你要在这个家立足,成为冷御觉的妻子,你必须有自己的主张。不能只是因为你是女人,或有什么过去,就像菟丝花一样,紧缠在别人身上,依附而生。”罗兰夫人道。算她看走眼了,这大和乖乖女是可塑之材。
野玫瑰摆摆手,直接跳到结论。
“总之,把干妈的话浓缩一下,精华就是女人当自强!完毕,喝茶。”
百合举起杯子,边啜着,边想着。虽然她还不是很懂她们在说什么,但能让罗兰夫人瞧得起,她很高兴,想必冷御觉知道了,也会松一口气吧。
虽然他不是很重视母慈子孝那一套,但相处下来,她知道他极在乎母亲的意见,就算不是百依百从,也会留意在心头。
突地,一丝闪光划过她的脑际
如果你在乎我,就一定找得到事情做。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前,她初来乍到,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她看似“不需劳烦别人,自己也能活得很好”其实是“本来就格格不入,也不努力打进圈子里”
她以为,她只要为冷御觉生、为冷御觉死便足矣。其实不然!
她不能融人整个环境,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负担,等于他必须蜡烛两头烧,既兼顾她的心情,还要考虑家人的情绪反弹。
从今以后,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勾着茶杯,她对自己微微一笑。
抓住了窍门,要活出自己就下难。
百合一改之前“水土不服”的症头,逐渐在融入冷家的生活。
她的改变,有目共睹,最惊喜的莫过于冷御觉。他发现,她
是最让人喷啧称奇的学生,在床上,她羞涩但热情如火,或许没有大胆说情话的功夫,但她乐于配合他的每一次需索、每一个尝试。
在床下,她逐渐赢得人们的心。他看得出来,那些一开始暗暗把她当笑话看的下人,已经转变态度,百合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望。
就在一切都趋于完美的时刻,设计师终于把他订制的信物打造好了。
他伴着百合在庭园里散步,在见到一抹春天的新绿时,取出小绒盒,单膝点地,郑重无比地请求:“百合,嫁给我。”
她一时傻住,脑筋转不过来,愣愣地看着他。“嗄?”
“请你让我为你戴上这只戒指,嫁我为妻。”
她被这惊喜吓得呆住了。“你、你不用下跪,我本来就会嫁给你啦。”
“能让准新娘这么迫不及待,真是我的荣幸。”他将绒盒打开,展示戒指给她看。“但我想照着传统来,我求婚,你考虑。”
好美的戒指!她几乎看呆了。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她居然都不知道!“如果我不想考虑呢?”
“为什么不想考虑?”
“因为跟你在一起是我的梦想。”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在父亲最后一次带我到奥波德庄园的那天,我已经死心了。我以为,这一生都得跟定那个非洲老王子。幸好最后你出现了,应验了我内心的祈祷。”
他喜欢那一天起,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每件事。“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提出的点子那么大胆,才见过两次面,你怎么敢把自己交给我摆布?”
“因为这双眼睛。”她抚摩他的俊脸,望着那橄榄形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我看过赛巴斯丁望着洁丝的样子。你看着我,也是同样的眼神,因此我知道,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想不到,到头来,原来是那小子帮我一个忙。”冷御觉咕哝。
“什么?”
“没什么。”他仰望娇小的她,认真地问。“百合小姐,你爱我吗?”
她点点头。“我爱你,快点起来啦。”他一直跪着,屋里的人都挤到窗边,似乎所有人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他坚持按照规矩来。“爱到愿意嫁给我吗?”
“不只嫁给你,而且直到地久天长。”她用全心的爱回答。
“请把手伸出来。”
她把小手递给他,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吻她的手的情景。当时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她真的会跟这个男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他将戒指为她戴上去,钻石的光华闪烁迷人。他站起身,楼着她的腰,抱起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完美的戒指,好完美的你。”停下后,百合忍不住哽咽。“希望我们的未来也能如此完美。”
“绝对是,我保证。”他以吻为诺,额头抵着她。“你对婚礼有什么想法?我已经等不及要筹备了。”
“简单就好,我认识的人不多,希望对我们有意义的人来参加就好。”
“谁对你有意义?”
“除了伯母与野玫瑰。我想,大概就是赛巴斯丁苞洁丝吧。”
冷御觉幸福之余,还露出一抹窃笑。听说洁丝迟迟不答应赛巴斯丁的求婚,请他们来参加,向赛巴斯丁炫耀炫耀这个点子好!他喜欢。
“婚礼在这里举行好吗?”
“好。”她嫁夫随夫,他说了算。
“我会将工作告一个段落,再带你环球度蜜月。所有曾经许诺过你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百合一脸神往。“这样好像太奢侈了。”
“爱你从不嫌奢侈。”他圈着她的腰,吻她的唇。“我还有个计划。我们要在去过的每个地方都举行婚礼,让全世界都见证我们的爱。”
百合笑了,那朵微笑让他想永远永远珍藏在心底。
“好!”原来太幸福,也会让人想流泪。“听起来虽然有点疯狂,不过都听你的,我就准备一直一直当新娘。”
“喂,你们什么时候才要进来?香摈都快被我们喝光了。”野玫瑰打开窗户,举着香槟杯对他们大喊。
“真吵。”冷御觉受不了地摇头。“今天晚上,我们再私下庆祝。”
他眨了眨眼睛,百合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羞怯地拍他的手臂。
待他们走回屋里,野玫瑰、罗兰夫人、管家部凑了过来。
“戒指快给我看看!”不等百合把手举起来,野玫瑰就自己动手了。
“哇!好漂亮,这颗钻石至少有十克拉吧?要是有人捧着这样的戒指向我求婚,我一定二话不说,金盆洗手,嫁了他!”
罗兰夫人比较冷静。“既然订婚了,那你们就不能再睡在一起了。”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冷御觉马上抗议。他永远也要不够百合,他已经打算以一顿榨干体内的性爱大餐,庆祝他们订婚了。
“我的规矩。”罗兰夫人说道。“在这个家,我还是女主人,我说了算。从观在起,你们不许嘿咻,各自回房睡觉,直到婚礼那天,知道吗?”
“我再偷偷去找你。”冷御觉可不是十听话的儿子。
他对百合有太多遐想,在任何地方,他都想跟她试试“意外的乐趣”
“要听话啦。”百台乖乖说道。
这个婚约,等于让她有了一个新的家。所有她不曾有过的家庭温暖,她都要在这里得到,并认真付出。
“到时候我出招,再看看你会听谁的活。”冷御觉举起香摈杯,与她手中的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对自己的调情技巧信心十足,要勾引百合“不听话”易如反掌。
是夜,想到了未来,百合兴奋得睡不着觉。
在遇到冷御觉之前,她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守着一片清心,不可能为任何人起波涛,但是,仿佛天降神迹,他出现了,并救赎了她。
她看了看手上的订婚戒指,从床上起身,进入更衣室,微微踌躇一下,便走到角落,打开之前父亲送来的衣物。
她的目光,随即被一个印有鹤龟等吉祥图案的纸袋吸引过去。
打开来,里面是两支千岁糖。
完完整整的千岁糖,不是她七五三那天,摔在墙角破成片片的千岁糖。
千岁糖,是做来专为庆贺七五三的红色、白色的圆棒状糖果,希望孩子跳吃了之后,可以活泼健康、长生不老。
这一定是玉子姨捎给她的信息。她希望她幸福!
快乐义悲伤的泪水滑了下来。
毕竟玉于姨还是她的不,这是秘密,不能说,死都不能说她终究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幸福,同时不要忘了朝夕相处的过去。
毕竟,以后要再见面也不容易了。
百合握着千岁糖的长柄,心中百感交集。
背叛父亲,她只觉有负养育之恩,感到愧疚,但不至于不可原谅。
案亲步步为营,每一次出手,都在为自己盘算最大的利益,那么,她只是追求并捍卫自己小小的幸福,应该不为过吧。
但是,对于生下她的人转着手中的千岁糖,她心中有无限惆怅。
是的,惆怅。当初在成田机场未曾有过的感觉,此刻一一浮现。
现在的她,之所以会有这些心绪波动,都是因为冷御觉极力启发。她非草木,只是因为担忧害怕,加上从小时候起,后大的训练,才锁住所有的情绪,但她还是有感觉的。
她感觉得到他的用心。感觉得到他一开始的无力感。两人排除困难才在一起,却受限于自己无法打开情绪的钥匙。他的着急、他的叹息,他眼中的落寞,她都看在眼里,无奈的是,它就是手打不开自己的心。
她无法肘其他人敞露自己,直到野玫瑰的出现。
一开始,她也看出了野玫瑰眼中的估量,但野玫瑰马上展
现的热情温暖,让她心生感动。她开始自省,也许在父亲以外的某些人眼中,她并不是一无是处。她因为无法对吉川家有所贡献,而没有立足之地,不等于她在外面的世界没有生存的价值。
从今以后,为了自己和冷御觉,她会勇敢地生存下去。
谢谢你的祝福。
她转着千岁糖,在心中对玉子姨她的妈妈说:我一定会幸福的。
婚礼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日午后举行,地点是在别墅的草坪上。
这个承诺的仪式,风格非常温馨,规模非常迷你,除了见证的牧师之外,来观礼的就只有原订的那些宾客。
对冷御觉来说,婚礼只是个仪式,重点是许下承诺,至于承诺之后,他只想跟新娘早点溜回房间,自己玩自己的。
“要抛花束了喔!”最后一个高潮,管家尽责地喊。
然而,适合接捧花的候选人,就只有两位。
赛巴斯丁不断鼓吹:“洁丝,这是个好兆头,不管说什么,你都要抢到那个花束,知道吗?”抢到了,他们就能办婚事了,哈哈。
“我不打算去抢。”洁丝嫣然一笑。“反正我又不急着嫁给你。”她抚着微隆的肚皮,走到一旁,不想拿胎儿的安全开玩笑。
听到他们对话的百合,有点伤脑筋地对冷御觉说道:“怎么办?那这花束要丢给谁?”野玫瑰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接到花束的那种女生。
“随便,丢给妈也行,能让我们早点回房间温存,比较重要。”
三十秒后,花束不偏不倚地落在野玫瑰的手中,而这时,冷御觉已经抱着新娘,忙不迭的进洞房去了。
“完了、完了!晦气、晦气!”野玫瑰抓着花束,又叫又跳。
“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罗兰夫人实在佩服她。踩着高跟鞋,居然能在草地上行走绷跳都自如。
她一直以为,这种“绝技”只有老虎伍兹的女朋友才办得到。
“我这次的任务,是要拿到‘恶魔之心’,为求顺利完成,我的禁忌多如牛毛,这就是其中一项。”野玫瑰瞪着花束的模样,像瞪着怪物。
“拿到新娘花束是禁忌?”洁丝有趣地开口。
“对别人是祝福,对贼却是禁忌。试问,有哪个贼会希望被人“套住”呢?”野玫瑰激动说着,将双腕并在一起,做出被手铐铐住的模样。
“说得也是。”洁丝点点头。
罗兰夫人反倒有不同的看法,她持着香槟杯,雍容说道:“如果能被拥有“恶魔之心”的男人套住,那也不错。我记得那个拥有者非常英俊,不但年少有为,而且家财万贯,被他套住,起码你不用出来行走江湖、搏命赚钱。”
“别忘了,那个男人的命很硬,能镇得住气恶魔之心”的诅咒。我看他要是娶老婆,准克死一个又一个。”野玫瑰摇摇头。“这次任务太危险,我一定要全身而退。那个男人是恶魔转世,搞不好连在他身边,都会被地狱的硫磺味儿给呛到。”
她摇摇头,一脸恐怖。
罗兰夫人恰然地喝了口茶。依照她的人生体验啦,愈不想发生的事情,愈容易发生:愈想抗拒的男人,偏偏抗拒不了。
因此,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