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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或船才能到。我只要有休假就会去那儿住上几周,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静,等回到工作岗位上时就又是生龙活虎啦!”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是啊!澳天你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你不怕姚劲量或其它人会吃醋?”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带几个人去过?
“你愈来愈多疑了,孙教授。”她调皮地刮刮他的脸颊。“你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转弯抹角不像你的个性。”
他知道!但该死的,只要一遇上她,他根本不像他自己了。
比苑芃显然马上看穿了他的伪装,因为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朝他露出蒙娜莉萨的微笑。
他马上像触电般畏缩一下,喉结滚动着,费力地痹篇她的目光。“别这样,苑芃,我很努力才能和你保持距离。”
她没有听从他的警告,反而更靠近,目光迎视着他。“为什么?”她温柔地低问“你怕爱上我吗?孙扬。”
他无法回答,因为她说对了,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尽管他这些天来一直很谨慎,他仍然无法克制对她的欲望和渴求。
低吟一声,他俯下头去,不再和自己的欲望做无谓的抵抗。他的唇印上她光洁的额头,缓缓下滑至挺秀的鼻梁,而后磨蹭她柔软的唇瓣。
她柔顺地启开唇儿和他相触,感觉他圈住她的腰,另一手在她的背脊懒懒地滑动。
一会儿后他才呻吟着离开她的唇,将额头抵住她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苦恼地低语。
爱我,孙扬!不要抗拒,只要爱我就好。她在心里无声地低语,但她却缓缓地退了开去,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我们进去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
孙扬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当她将柔细的小手滑入他的手掌里时,他不假思索地紧紧握住,想着再这样下去,她很快便会摧毁他岌岌可危的心防。
也或许,她已经办到了。
“我听说你带苑芃回日本去参加家庭聚会?”餐厅里,丁聿铭对着孙扬问道。
下午在学校的研究室里,丁聿铭打了个电话给他,邀请他一起午餐。他虽有些惊讶,却大概猜得到原因,因为上次见到丁聿铭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苑芃和我们家是旧识,我父母也十分欢迎她。”孙扬无意多作解释。“你似乎对苑芃的行踪十分了解。”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丁聿铭不由得笑了。
“苑芃的经纪人高先生,和我时常会通通电话,但这全是基于保护苑芃的立场。”他不疾不徐地道“如果你认为这冒犯了你的隐私,那我很抱歉。”
“高先生对苑芃”孙扬顿了一下,思索着该如何问话。“我是指,他对苑芃的家庭状况了解多少?”
“你真正想问的是,高先生知不知道苑芃继承庞大遗产的事?”丁聿铭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老脸上泛起微笑。“放心吧,高先生对遗产的事一无所知。他和苑芃十分投缘,这些年来也对苑芃保护得无微不至,你可以信任他。”
孙扬默不吭声。他并不信任高天发,因为依他看来,高天发根本是把苑芃当摇钱树般拚命压榨,才会让她忙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痛恨这种情况!
“芃芃事业心重,有时连高先生都劝不了她。”看出了他的不悦,丁聿铭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试探道:“对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不少芃芃的新闻,听说目前有位电子业的小开正在追求她,你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孙扬干笑一声。“就算我告诫过她那些人接近她的目的,她仍然为所欲为,对我的忠告恍若未闻。”
“报纸上都是看图说故事,不一定是真有其事。”丁聿铭温和地告诉他。“一开始看见苑芃,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认定她只是个漂亮却没有脑袋的洋娃娃,只要用金钱和鲜花珠宝就能买到。你也这么认为吗?孙扬。”
孙扬脸色一紧。他不否认刚开始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然而随着愈深的相处,他逐渐明白自己的推断有多愚昧。
他见过她在伸展台上冷静自信的模样,也见过她在面对媒体时,以四两拨千斤的答案响应记者尖锐的绯闻问题,泰然自若的有如大权在握的女王。
如果他还对她的聪慧有所怀疑,也在上个礼拜全盘推翻。在一篇针对目前国际金融形势的期末报告中,她不但分析得极富条理,简明扼要却能切入正题,所提出的精辟见解和观点更令他大为惊异。
为了证明她不是找人代笔,他在课堂上故意请她上台发表意见,没想到她的态度不但落落大方,更对台下学生发表了一场精采绝伦的演说。当瞧见他目瞪口呆的表情时,她还正经八百地向他鞠了个躬,令他简直哭笑不得!
他纳闷苑芃一开始为什么要误导他,让他以为她是个脑袋空空的娇娇女,需要靠人不时耳提面命才不至于被拐骗?!由她对工作的严格要求、应对媒体的高eq,再加上在课业上的杰出表现看来,这个小女子不止聪明绝顶,还是个心思缜密的小巫婆。
无论是哪一个,这位小姐都十分危险,因为她正逼得他趋于疯狂。
“我怎么想并不重要。”他半晌后才终于说道“重要的是,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不受伤害。如果苑芃身边出现适合她的男人,就算不符合我们的要求,那也是她的选择,我们根本没有立场吧涉。”
“我绝对相信苑芃的选择,也会全力支持她。”丁聿铭颇有深意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又说:“别只凭表面所看见的去评断芃芃,孙扬。试着去了解真正的她、发掘她的内在,你会发现她的美远超过外在的皮相。好好思考我的话。”
思考!他现在最无法做的就是思考。看着丁聿铭离去的背影,孙扬只觉得十分烦躁。
走出餐厅,他将双手搁在栏杆上,心不在焉地俯视着一楼大厅。饭店一楼是挑高的楼中楼设计,从他站的地方,可以看清舞池中一对对拥舞的情侣。
用手爬过一头乱发,他正准备转身离身,而后倏地僵住。他的目光定在那相拥的两个人身上那一身粉嫩的身影无疑是谷苑芃。当她侧转过头来时,他瞧见她正对那个男人露出柔媚的微笑。
孙扬将目光调向她身边那名陌生男子。不是姚劲量,也不是那个年过半百的金融大亨或其它的绯闻对象。那个男人十分高大、肩宽腿长,轮廓鲜明的英俊脸庞正温柔地笑着,一手还亲昵地搭在谷苑芃的腰上,两人有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一会儿后他们相拥着回到座位,谷苑芃拿起皮包后便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一起离开。孙扬紧盯着他们的方向,看着那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他不用想也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个男人的房间!
他几乎未曾意识到自己的手在身侧紧握,连指甲掐进手掌心里都毫无所觉。该死的女人,她是当真的,她真的去找了个练习勾引的对象。
而且她已经付诸行动!
一回到住处大楼前,谷苑芃便瞧见孙扬等在门口。她先是惊喜万分,但笑容却在瞧见他阴沉的脸色后微微隐去了。
“你怎么来了?”她走向他,纳闷着他的情绪从何而来。
“你今天晚上应该很愉快。”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来你不喜欢浪费时间,马上找到递补的人选。那个男人是你的最新猎物吗?我猜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剥了他的头皮,为你的花名册再添一笔。”
比苑芃先是不解地愣住,而后倏地意会过来。原来他是瞧见了今晚那一幕?
“你像个打翻醋桶的男人,正在质问红杏出墙的老婆。”她神情轻松地道。看着他的表情更沉,全身紧绷的神经似乎即将劈啪断裂。“我和谁约会是我的自由,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你等在我的住处,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件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让人太容易得手。”他控制不住话里的嘲讽。
“你是指我有没有和他上床?答案是没有。我不久后就离开饭店,回公司和发哥讨论下礼拜的工作行程,直到刚刚才离开。”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里有某种受伤的神色令他的怒气陡地消散无踪。
“你没有和他上床?”他缓缓地问。
“今天没有,不过将来就很难说了。”她无畏地直视着他,口吻依然淡漠。“你放心,这个男人富可敌国,有足以和我匹配的家世财富,各项条件都无可挑剔。话说回来,如果你早就认定我是毫不知耻、随意就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我也懒得花力气解释。”
她想转身,他更快一步地拉住她的手。
她回过头来瞪他“我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架,孙先生。”她冷冰冰地道。“请你放开我!”
孙扬原本还想发飙,但见她细致脸庞上愤怒的神情,理智剎那间回到脑中。他摇摇有些发胀的头,不由得放柔了声音“你生气了?”
感觉她的身躯仍然僵硬不动,他不禁懊恼起来,在心里低斥自己的莽撞。该死,他究竟在做什么啊?在这儿等了一整个晚上,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只要想到她可能正在和那个男人温存缠绵,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他可是个受人尊敬的财经学者呢,瞧瞧他现在成了什么德行?
她把他变成一个成天疑神疑鬼的白痴!每当她的电话一响起,他就会开始揣测是哪只哈巴狗打来的;当她对某个男人巧笑倩兮,他便满肚子不是味道,就连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气得想冲上去把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叫“嫉妒”的病?如果有,他怀疑自己差不多该进精神病院了。
“我没有生气,毕竟从一开始,你对我的评价就不怎么样。”她仍然没有看他。很显然的,她不打算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没别的事,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她这是下了逐客令,他知道,但他却仍紧握住她的手不放。他仔细端详那张毫无表情的小脸,看见她眼眶强忍着不落下的泪水,他投降般地低吟一声,伸出手臂环抱住她,她想挣开,他却不让她如愿。
“对不起,苑芃。”他沙哑地道,嘴唇轻拂过她光滑的前额,在她耳畔喃喃低语“这段日子以来,你给了我太多惊奇,只要一碰到和你有关的事,我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当你在讲台上发表那篇精采至极的演说时,我简直被震慑住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喽?”她忿忿地挣开他。“就因为你发现我不是只会摆姿势供人拍照的花瓶,不是那种搔首弄姿只懂得钓凯子的小太妹,你就莫名其妙的对我发脾气?去你的,你这混蛋!”
她现在不平静了。孙扬惊异地发现,他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她的表情盛怒,美眸燃着熊熊烈焰,那份怒气简直可以将他烧成灰烬。
“我真的很抱歉。”他再度拥住她,并且不再让她挣开。“看着你对那个家伙微笑,我几乎失去理智,只想冲过去海扁他一顿。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原谅我的口不择言,好吗?”
没等她回答,他又补充地接了一句“你不说好,我就赖在这里不走。”
比苑芃不再挣扎,仍然倔强地抿着嘴巴。有一剎那,她想踩他的脚然后掉头就走,想吼他他在这儿站多久都不干她的事,然而见他满脸歉意,眼里充满愧疚和恳求,却又不由得软化了下来。
每当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时,她便无法坚定意志。她真恨自己的不中用。
孙扬将她推开一臂之遥,凝视着她的眼睛。“苑芃?”
“如果你赖在这里不走,恐怕大楼警卫会报警处理。”她低叹一声,抬眼看他,不再和自己的感情对抗。“你是要继续站在这儿,还是要陪我去吃个有点晚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