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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听他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维钧这混帐,为了骗她跟他离婚,什么谎都敢扯。
“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这可问倒他了。
当初维钧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他也很惊讶。他以为维钧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结婚,现在他也不确定了。维钧那个人说话真真假假,难猜得很,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他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遑论是给她答案。
“我”糟了,他无法给她答案,她又哭得半死,怎么办?
“你看吧!连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哇!”她趴在他的手臂上大哭特哭,他实在拿她没办法。
“你不要再哭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突然有所动静,叶疾风定神一看,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小灵,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就可以知道,维钧当初为什么娶你了。”依照维钧的神情判断,他十足十要去“那个地方”他们的动作得快,必须抢在维钧之前到达。
“什么地方?”如果能如愿当然很好,但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跟我来。”叶疾风二话不说拉住程语灵的手,将她拉往车子停靠的方向,一路跑上车。
下一秒钟,就看见叶疾风开着他那辆杜森伯格四门轿车,在街上狂飙。
“神父,我有罪。”
商维钧又来到他平日最喜欢来忏悔的天主堂,关在黑色柚木制成的告解室里,跟仅隔着一块木板的神父忏悔。
“咳咳!你又犯了什么罪?维钧。”金神父用慈祥但略显沙哑的声音,指引商维钧这只迷途羔羊,要他把所犯的过错,全部说出来。
“我没有犯罪。”奇怪,神父今天好像有点喘,呼吸极不顺畅。
“但你刚刚说你犯罪,是不是又和人械斗,这次又死了多少人?”金神父是个尽责的神职人员,他甚至还帮忙记录那些不幸死去的灵魂,只要一有空就帮他们祈祷。
“我说我有罪,并没有说我犯罪。”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商维钧纠正神父的话。
“随随便啦!”上帝原谅他,他居然让外人进到告解室,跟他挤成一团。“你有什么罪?”
拜托,不要再挤了,他快不能呼吸了。
“我爱上一个我不该爱的人。”
随着商维钧这句话落下,不能呼吸的人突然变多,每个人都想知道答案。
“老天,维钧!”金神父第一件事就想到犯罪上。“你该不会是爱上有夫之妇吧?”上帝不会原谅他的。
“我确实是爱上了有夫之妇。”
商维钧这一句话一口气扼杀了三个人的呼吸:金神父、程语灵和叶疾风。
“我爱上了自己的妻子,虽然我明知道不该爱她。”
呼!再随着商维钧这句话,三个人同时松一口气,他可真会吊人胃口。
“你为什么不应该爱你的妻子?你们在上帝的见证下结合,你本来就该爱她。”不爱才不合常理。
“但是她太纯洁、太脆弱,我怕会伤害她。”所以只好把她推开。
“如果你真的怕她受伤,当初就不该娶她。”这句话是在受到程语灵的威胁下,金神父代替她问的,答案很令人满意。
“我太喜欢她,忍不住想占有她。”他是个无耻的大坏蛋。“当初我也考虑过,远远地看着她,在一旁默默照顾她就好,但我的意志力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来得强。”到头来还是玷污了她的纯洁。
“爱情本来就很难克制,这并不代表你有罪,你只是听从你的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帝会原谅你的。”神父虽然没结婚,但听了几十年的告解已成了心理专家,所以商维钧才会这么喜欢找他。
“我怀疑,神父。”商维钧苦笑。“我做过太多的坏事,现在这些报应就要发生在我身上,我真的好痛苦。”
这是自金神父打从听商维钧告解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说痛苦,以往他顶多把他做的坏事统统说出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将痛苦留给金神父承受,所以金神父才会这么害怕听他告解。
“也许,咳咳!”不要一直推他的肩膀。“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这么悲观,你应该更乐观一点。”
“我没有办法乐观。”商维钧笑容满是讽刺。“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试凄也就罢了,但我一想到会连累到我的妻子,我就无法忍受。”
“你这么爱你妻子?”听到这里,连金神父也动容,程语灵早已哭成泪人儿,只是强忍着。
“我非常爱她,虽然她并不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忧伤。“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跟她离婚,因为”
“呜”
突然自隔壁传来的哭泣声,突兀地打断商维钧的告解。
怎么回事?
他用力站起来,走到隔壁打开门一看他的妻子和兄弟连同金神父都挤在小小的告解室,偷听他的心事。
他的脸倏然胀红,气得当场转身走人,程语灵连忙追出去。
“维钧!”她边哭边喊边跑,跌跌撞撞地跟在商维钧的后面。
“维钧!”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小脸都弄脏了。
商维钧叹口气,转身走回到她身边,蹲下来帮她擦脸。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眼里充满了关心。
“维钧!”她哇一声,冲进他的怀里。他被撞跌坐地上,不知该拿他怀里的小人儿怎么办,似乎从他们相遇那刻起,他就不停在做选择。
“为什么不跟我离婚,为什么?”他只是想保护她远离危险。
“你才是为什么不跟我说明你的感情,害我一直猜。”猜他到底为什么跟她结婚,猜他到底爱不爱她,猜他为什么要推开她,好多好多。
“我没有办法说明,你太小了。”这个理由听起来或许很可笑,却千真万确。“你是如此年轻,相较之下,我就像个老头子一样,怎么跟你说呢?”
“胡说,你一点都不老,你才二十九岁。”刚过生日。
“跟你相比,是老了。”整整大她十岁。“正因为你太年轻,许多事我只能瞒着你,不告诉你”“就像你不让我知道,其实是你要叶大哥送我去育幼院的,对吗?”她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年轻不懂事,别看不起她。
“小灵”
“我觉得自己很可悲,爱上了杀害我全家的仇人。”她的心情一直很复杂,现在仍是。
“小灵”
“更可悲的是,我竟然不觉得抱歉。”这才令她痛苦。“我无话可说,只能以当时我还太小当做借口。”她已经找不到别的理由。
“我唯一记得的是你的戒指,我昏迷时紧紧拿在手中的也只是你的戒指,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吗?”
商维钧摇头。
“这代表我们生来就要在一起!”而他居然要赶她走。
“小灵。”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她像抓住啊木一样紧紧抓住他。“无论有多危险,我都要在你身边,不要赶我走!”
她情愿被枪打死,也不要抱憾终身。她的命是他留下来的,他有义务照顾她一辈子,她跟定他了。
“小灵”
“我不要离婚,我要跟你在一起!”他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他没有资格否定,还轮不到他。
“好了,你不要哭了。”他知道自己自私,对不起。
“维钧?”她仰头看他,眼泪鼻涕头发全粘在一起,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但他一样爱她。
“我们不离婚了。”他会再想其他办法。
闻言,程语灵欣喜若狂,干脆整个人跳上商维钧的大腿,捧起他的脸疯狂地吻他。
夜幕低垂,万家灯火闪烁,七彩霓虹点缀上海成为不夜城。上海的夜是如此美丽,也如此罪恶,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站在饭店的制高点,凝视脚底下的大上海。商维钧记得他很小的时候,也曾经像现在瞬也不瞬地看着脚下那万家灯火,向他父亲保证,一定会成为上海王。
“在想什么?”程语灵刚洗好澡,顶着一身香气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欣赏上海的夜景。
“在想过去。”他眼神迷蒙的回忆道。“我曾经在差不多高度的地方,向我父亲保证我一定会继承他的志向,成为上海王。”掌管整个黑社会。
“你已经做到了。”几乎。
“还差得远。”长大以后,他才知道这个宏愿有多难达到,他用了半生的自由和精力,也只达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考虑交给比他更适合的人,不过这得问问她的意见。
“其实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山海会日益强大,都是他的功劳。
“是吗?”他的笑容有些苦涩,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当然是。”在她眼里,他永远是最好的。“只是,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他好奇地看着她。
“成为上海王做什么?”这就是她的疑问。
“呃”被她这么一问,他临时也找不出答案。
“所以我就说嘛,那是个没有用的东西。”上海王。“如果爬到那个位子,所换来的只是空虚和寂寞,你为什么要它?”
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的空虚和寂寞,那是用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都填不满的,不如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还比较踏实。
“小灵”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竟然发现他心底的秘密。
“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长得比他想像中还大。“我今年十九岁了,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岁,到时候就成年了,你再也不能说我是小孩。”
她真的很不满他老是拿她的年龄作文章,在某个方面,她还比他成熟。
“你说得对,你已经不是小孩。”是个成熟的大人,他首次承认。
“所以你有什么心事尽管告诉我,你有话对我说,对吧?”她可不只长年龄,也长智慧。
商维钧吓了一大跳,她比他想像中还敏锐。
“我确实有事情要告诉你,想听听看你的意见。”商维钧承认。
“你说。”她好高兴他已经懂得和她分享心事。
“我想把山海会交给阿吉。”这是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我最近观察阿吉,发现他比我更适合领导山海会。”是个杰出的人才。
“你想把山海会交给叶大哥?”程语灵十分意外。
“你觉得如何?”赞成吗?
“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决定。”她举双手赞成。“叶大哥虽然不若你脑筋灵活,也不若你霸气,但他比你沈稳。”
她丈夫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或许是飘忽不定,极难捉摸。但只要用心观察,便会发现他其实只是一个压力过大,急着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特别。
“那就决定把山海会交给阿吉,兄弟们一定会赞成。”阿吉在会里头的人缘可比他还好哩,兄弟们都服他。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更重要。
“哪件事?”干嘛吞吞吐吐。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搬到香港去,远离这一切?”他不想再日日夜夜担心她和自己的安危,况且局势如此诡异,还是及早因应比较好。
“你想搬去香港?”她倒是没想过。
“嗯。”他点头。“你愿意吗?”离开上海。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近局势太乱了,趁早离开上海,说不定还可以逃过一劫。”她对商维钧笑一笑,表示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支持他。
“但是要离开上海,你舍得吗?”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生长的地方。
“候鸟也得迁徙,况且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她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你说得对,上海是我们生长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再回来。”他将程语灵拥入怀里,面向着上海的夜色允诺,总有一天,他们会再回到上海,回到他们的故乡。
三年后,日军占领上海,上海顿时成了一座孤岛。
商维钧和程语灵在日罩占领上海的前一年,带着部分的家产移居香港,成了五龙中唯一一对离开上海的夫妻。
镜头转到多年以前,五个分别来自不同地方的年轻人,从不同角度凝视他们心中的东方巴黎上海。
多年以后,五个年轻人事业有成,并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相遇,成为好朋友。
“大伙儿一起努力,加油!”
他们并且在华懋饭店的会客厅,一起伸出手,为彼此加油打气。
他们是上海五龙,造就上海滩不朽的传奇!
全文完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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