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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绵密的雨丝终于画下休止符,潋滟的阳光又露出笑脸。
然而,龙天翼的脸仍是乌云密布,严峻的黑眸不时闪射出嗜血的光芒,如果可以的话,在场的医师、护士,包括院长在内,都好想夺门而出。
“她为什么还不醒来?不是说她没有严重的致命伤?”他的声音是痛楚而震颤的,俊美无俦的脸庞扭曲成恐怖的阎王脸。
他绝不允许她以死来逃避他!
绝对不行!
可是三天了,出了一场小车祸的她就是不肯醒过来。
院长和医生们被他那种要杀人的怒光刺得一颗心千疮百孔,含泪忍悲、战战兢兢的强调说:“龙先生,这位小姐身体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她的脑部有撞到硬物,送来医院时有脑震荡迹象,电脑断层扫描显示她脑部有血块”
他知道,他亲眼目睹她整个身体飞出去,头部撞上马路一旁的电线杆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也坠入地狱。
“我要知道结果,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他含带威严的嗓音其实十分动听,如果不带冰森的寒意就更好了。
“应该快了。”院长硬着头皮作第次保证。
不然又能说什么呢?
医生能做的救护措施全做了,接着便全看病人自己的复元能力。
医生毕竟不是神,医学上仍有许多不可解的谜,尤其事关脑部或心理层次的问题,比异次元空间更奥秘难解。
不过这些“废话”病人家属是听不进去的。
这位美丽的病人到底是龙天翼的什么人?竟可以教“美阎罗”失控至此。一天照三餐给医生排头吃,外加上午茶、下午茶时间给护士们雷霆震撼教育,教他们、她们看清楚自己的无能、反应差、低智商当初录取他们的医学院早该羞愧的关闭学校。
换了别人,即使是赫赫有名的富豪,院方也可以请他另寻高明,不送。偏偏龙天翼不行,因为这间医院附属在“龙星集团”之下,而龙天翼已在去年升任副总裁,接班龙必德的意味很浓。
时机歹歹,天大地大老板最大,尤其是肯给高薪的老板,就算脾气像暴龙,大家也会摸着鼻子忍耐。
龙天翼生来个性差、脾气暴烈,但多年来的商场实战已教会他动心忍性、老谋深算,很少再浪费精力生无谓的气,这一天,他真正被吓到了。
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他拧着眉,指尖抚摩着她白得吓人的小脸,那小心、温柔的模样,与刚才给医生看的脸色判若两人。
守在一旁的柴泓,紧皱的眉宇终于纾解,默默的将院长等人请出病房,包括他自己,只留下两名护士守在门口。
唉~~希望这件事别成为副总裁心中最深沉的痛!
但是又有谁能让一头狂狮俯首称臣呢?
“冰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深情地盯着病美人,龙天翼的脸上浮现自我解嘲的苦笑,喃喃地道:“你让我又是爱你,又是怨你!我不会恨你,冰晨,要恨就恨他,那个勾动你初恋感觉的男人。”他说得斩钉截铁,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恨意。
四年多了,为什么他与冰晨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饼去的点点滴滴被轻轻触动,一种谜样的酸楚在这个铁一般的男人胸口泛滥着。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开我,绝对不会”
翌日,柳冰晨终于醒了,却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与过去有关的回忆,龙天翼被震呆了,整个医疗团体又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她醒了,却失去记忆。
棒日,情绪稳定下来的冰晨躺卧在病床上,揪着心,看着眼前这位称得上是美丽的男人,若非他的身材太高大,剑眉流露出不屈的英气,锐利的眼神透过镜片仍掩不住霸气,冷冷的薄唇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志力,真的,他会被误认为是一代美娇娘,现在,当然没人敢这么认为。
冰晨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对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我是谁?”仿佛古典美人穿梭时空来到现代,冰晨深具古典美的小巧五官惹人怜爱,丹凤眼儿眨呀眨,菱形小嘴微张地吐出娇弱的声音。
“你是冰晨,柳冰晨,”龙天翼勾唇一笑,补上一句:“我的女人。”
“女人?”
“我的情妇,你是我最宠爱的情妇。”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情妇?”白净的小脸蛋没什么情绪,似乎不懂“情妇”这字眼所含的真意。
也是,天真烂漫的千金小姐哪懂得这污秽的字眼。
他嘲谑地扬起一抹微笑。“不懂吗?我告诉你,所谓情妇就是你只属于我一人,不论身、心、思想,都完完全全属于我;你美丽的双眼只看得到我一个男人,其余男人全是垃圾;你多愁善感的灵魂只懂得为我着想,当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只会思念着我,渴望早一分一秒见到我;我是你爱情的原乡,心灵的寄托,灵魂的归宿。”
“意思是,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吗?”她细声道,神情有些娇怯,因为他说的未免太亲密了,可凝睇他的眼眸却不曾移开。
那眼眸,好透亮,清澈得似两汪清泉,不识人间疾苦,不懂争权夺利。
呵呵,她确实被柳劲泉保护得太好了,标准的笨蛋一枚。
“没错,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依靠。”透过她澄澈明亮的眼,他冷酷地告诉自己,这对冰晨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他别有居心,那又如何?至少他可以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亲近的样子,我没有其他家人吗?”冰晨微拧眉心。
她的直言无讳让他有些不是滋味,扬起两道冷眉。“虽然我不想伤你的心,但既然你问了,我只能诚实告诉你,你仅剩的唯一家人,就是你的姐姐柳笑男,她很乐意把你送给我,只希望你别出现在她面前。”
“姐姐讨厌我?”
“你要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也行。”
不只是讨厌?她唯一的姐姐竟然
冰晨心慌意乱,脑中乱烘烘的运转着。
“我的爸吗呢?”
“都死了。”
心好酸好疼,泪腺在不知不觉间胀大,两行泪水自眼角落下来。
“冰晨!”他愕然。
“所以,我才当了你的情妇吗?”她竭力抑止哭泣的冲动,仰起头问。
“是啊!”他用手拭去她的泪,深思地凝望她惹人怜爱的小脸蛋,徐徐地说:“你原本是一朵开在暖房里的绝美娇兰,不知风雨,也不知忧愁。后来因家庭的变故,你由柳家的暖房移植至我身旁,过着和以往一样富贵、安适的生活,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我与你父亲的约定,一生守护着你!”
冰晨木然坐着,眼眶中又蓄满泪水。
“但我是一个人啊!”不只是一朵鲜花。
“所以你是我的情妇,而非我的妻子;所以你才会使性子的冲出家门,发生车祸,导致如今丧失记忆。”龙天翼冷峻地说。
“我们吵架了吗?”
“是你在吵。”大爷只觉得你在无理取闹兼自掘坟墓!他有良心的忍住一句。
“吵什么?”
“对一个丧失记忆的人来说,这重要吗?”
“哦!”她漫应一声,心情很乱。
“冰晨,”他抬起她尖润的下巴,拇指抚着那光滑的肌肤,神秘的一抿唇“记住,你是我龙天翼的‘情妇’,但为了你父亲的颜面着想,此等私事不必宣之于口。如果有人问你,你只须回答一句‘我是龙天翼最爱的女人’,如此便够了。”
“原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一颗心怦怦跳。
呵呵,即使失去记忆“爱情”仍是她唯一的信仰。
他那仿佛能勾人心魂的黑眸,隐含嗤笑地看着她。“我一直相信你是爱我的,至于我爱不爱你?你必须自己去感受。”
他弯下身,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刻,贴上她的唇,缓缓的让四唇亲吻接触,舌尖贪恋地画过她的唇,教她忍不住一阵战栗。
爱吗?他确定自己很爱她,但是她呢?
“你是爱我的,冰晨,用你这一生所有的爱情来爱我”一句一个吻,越来越炽热的唇吸吮蹂躏着她粉嫩的唇瓣,霸气而狂野的吞噬掉她的迷惑与可能的反抗。而他,早已不反抗自己爱她的感觉了。
“说你爱我。”
“我爱你。”她整个人晕陶陶的,心跳不稳,气息不顺,只知道要顺从他,如同破壳的雏鸟对母鸟的依赖,亦似无根的浮萍终于靠岸。
“叫我的名字。”
他的名字?忘了!
“忘了你是如何叫我的?你都叫我‘翼’。”
“翼。”她的柔顺是天生的。
“叫我的名字,再说一次你爱我。”
“翼,我爱你。”
冰晨迷乱的眸子闪着动人的光,一股因爱而生的柔媚绽放而出。
他幽冷的眸子流露出自己也没发现的满足感,在心中发酵着。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冰晨对着他笑得好娇好媚,并且说爱他。
她的眼、她的心,都只有他一人。
从今以后,他更要将他的情深深烙入她的生命中、她的骨血里,令她再也无法抽身,即使某一天她恢复记忆,想悬崖勒马,都已太迟。
豪华宽敞的主卧房,用的是baker镶嵌精致的古典系列家具,搭配colombostilf的家具,除了舒适之外,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与尊贵又奢华的调性,连床垫都是用皇室级的hypnos床垫,睡一整天也不会腰酸背痛。
柳冰晨醒来时,睡在身旁的龙天翼已起床晨泳去了。过了一晚,她相信自己真的是他的情妇,对他的拥抱有些情怯,但很快便被卷起热情。
意识到薄被下的自己身无寸缕,双颊飞上了羞红,连忙将搁在逃陟绒床尾椅上的睡袍取来穿上,进浴室梳洗,让心情平静一些。
在偌大的更衣室里,她的衣服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空间,每一件均是量身订做,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她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龙天翼没有骗她!这念头莫名的令她安心。
“你醒了。”他敲两下柜子,免得突然出声吓着她。
她马上转身,一颗心依然咚咚乱跳。
头发微湿的他,看起像一尊俊美的真神,没戴眼镜的凛然五官卸下了防卫,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不可侵犯。
她的心灵深处被轻轻触动,任由他将她拉进怀中亲吻,吻得深而长久,舌尖探入她的樱桃小口中辗转吸吮,浓烈的情意令她悸动得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放开她,但仍热切地盯住她。
她被那样的眼神看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吗?
这是会扰乱她心思的目光啊!
“你对情妇都这么热情吗?”啊啊啊她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没有人事先拿一本“情妇守则”给她参考,面对金主该如何应对进退?她以前究竟称职不称职啊?
“情妇?”他幽阒黑眸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不,我是不屑养情妇的。”他不跟同一个女人维持一个月的交情,太清楚女人有多么容易迷恋上他。
“那我是”
“你是我破例金屋藏娇的爱人。”眼眸因为她羞怯的笑容而绽放温柔光芒。
冰晨无法再怀疑他们过去是相爱的。
看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更衣,便知他们过去有多亲密,啊他脱光光了,她后知后觉的连忙背过身子。
羞死人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正在重新认识他。或许他很习惯在她面前脱衣服,但是她还不习惯看啊!
问题是左右都有穿衣镜,忠实反射出他宛如大卫雕像的好身材冰晨闭上眼,暗自呻吟一声,突然觉得头昏眼花。
“嘴巴张开。”
冰晨听话地照做,龙天翼的声音自有一股魔力,让人只能顺从他。
一股巧克力的浓香在口中泛开,她瞧他手中不知打哪儿变出一盒巧克力,一块一块迷你花样的巧克力,像小小的艺术作品。
“你天生低血糖,记得起床含一颗巧克力。”他拿起一颗又放进她嘴里,然后整盒放回角落的小冰箱里,里头除了好几盒巧克力,还有高价的保养品。
“我没注意到有小冰箱在更衣室里。”
“你不习惯在我面前化妆,所以把梳妆枱设在更衣室里,冰箱跟着移过来。”
冰晨的心房因他的温柔而暖呼呼的。
即使对他“认识”不深,她也明白他的温柔是罕见的,不,习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打滚的龙天翼,说得上是冷酷无情的。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龙天翼几乎将办公室也整个移至总统级病房的会客室里,冰晨见惯了他脸色冷酷、语气冷硬的斥责下属,当她的病情反复时更是愤怒的对着所有的医护人员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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