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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傻瓜,我怎么可能憎恨你。”揉着她一头乌黑秀发,风朗月的眸里满溢着说不出的宠爱“现在情势已稳定,你想留在这儿多久都可以,没有人会再赶你走。”
“那我继续教你武功好不好?”她开心的露出灿烂笑颜。
“好。”他满眼柔色“你高兴做什么便做什么。”
月影西斜,夜幕深沉。
“风朗月,我真的很饱了吃不下了呵呵呵”床上熟睡之人,唇角挂着憨笑,喃喃说着梦话。
注视着她的睡容,风朗月此刻的心柔得像一泓秋水。
纵使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与她闲聊到深夜,她都困得睡着了,他却还舍不得离开她,唯恐这一离开,一觉醒来后,便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他轻抚着她憨甜的睡脸,她一定想不到,她离开的这三年里他有多想念她,每次练着她教他的武功,便忍不住假装她就在他的身边。
这些年里,他不断的督促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强,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时,他便要去接她回来。
没想到,她却先回到他的身边来了,他灼热眼神深深凝视着她。
“兰若,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他想过了,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
晨鸡啼鸣,风朗月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上完早朝后,便又匆匆回府,直接来到她住的厢房,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他还有好多话想对她说,房里却空无人影。
“兰若姑娘呢?”他询问一旁的侍婢。
“禀王爷,兰若姑娘在慕兰园。”侍婢恭声回道。
他大步踅往慕兰园。
“兰若,噫,梅兰你也在这?”
抬目看向他,兰若绽开粲笑“风朗月,梅兰姑娘在教我辨识这些兰花,她好厉害呢,这么多花儿的名字她都记得。”
“嗯,梅兰表妹才貌兼备,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风朗月颔首说道。
听闻心上人的赞美之词,梅兰明媚的小脸漾起一抹矜持的微笑,欠身说道:“表哥谬赞了。”
“梅兰表妹确实才情洋溢。对了,你身子可好些了吗?”表妹素来体弱,前阵子身染风寒,卧病在床数日。
“好多了,多谢表哥关心。”一双秋水明眸漾着缕缕情丝,含羞带怯的瞅望着眼前俊美雍容的男子。
“外头天热,可别累着了,早点回房去歇着。”随口叮咛几句,风朗月目光转向兰若,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领着她朝外走去。
“噫,要上哪去?”兰若不解的问道。
“昨夜我不是说要带你上街瞧瞧吗?”
“噢,”她这才想起来有这事。“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梅兰姑娘跟我说,你上朝去,最早也要等午后才能回来。”
“今天想着要带你去逛市集,所以一下朝我便回来了。”来到事先备妥的马车边,风朗月扶她坐进马车里。
“待会你看见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当年她在王府里时,他待她不够好,现下一古脑的只想拚命对她好,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
靶受到他亲匿示好之情,她怔怔望着他。“风朗月,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哦,我哪里不一样?”
“你对我比以前好。”
“你不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待自己好。
他深沉的黑瞳透着一抹炙热,定定的凝睇着她,轻缓的嗓音像在许着什么承诺,徐徐说道:“兰若,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不过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一分一毫。”
“我”她被他那奇异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一颗心儿卜通卜通的直跳着“我也会对你很好,把我所有的武功都传授给你。”
知她是在回应他的话,风朗月爱怜的低笑“你知道我学武的资质很差,你可要有耐心慢慢教我,不许笑我笨。”
“我从来没有笑过你笨。”她一脸认真的答腔。
“嗯,我的兰若是个好师父。”他执起她的手,包覆在掌心里。
被他突然一赞,兰若蓦然微红了面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般好的师父了。”
他的话让她唇角漾起甜笑,冷不防见到他突然朝她倾过脸来,她愕然的瞠大眼,不知他想做什么。
直到她的唇瓣被他给吮住,她讶然的瞪大眼看着他。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舔她的嘴?吮她的唇?
直到他餍足的离开她的唇瓣,看见她仍一脸震惊失神的表情,仿佛不知发生了何事,风朗月爱怜的捧起她的脸。
“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不、不是。”是不讨厌他这么做,只是觉得有股奇怪的酥麻窜过她全身,让她顿时觉得浑身绵软无力。
“兰若,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他在她耳旁低喃,轻声细语的诱哄着。
她情不自禁的许下承诺“好。”
“你困了,要不要回房去睡?”闲聊了半响,见他面露困意,兰若说道。
午后时分,清风拂面,令人熏然,连她都有些昏昏欲睡呢。
“不,这儿有风,吹起来挺舒服的,你的腿借我枕一下,我眯会儿就好。”说着也不待她同意,风朗月便躺卧在这水榭的长椅上,迳自将脑袋枕着她的腿,接着握起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自个儿的颊侧摩挲着。
兰若也不觉有何不妥,任由他枕在她腿上,掌心轻抚着他的面颊,发觉他露出一脸舒服的表情,她的另一只手也忍不住哀上他另一边的面颊,垂目望着那张俊容,此刻他轻阖着眼,唇边带笑,清逸俊美,风采夺人。
她着迷的凝觑着他,觉得他煞是好看,百看不厌。
这次来凤王府,他一改三年前的态度,对她亲匿示好,让她觉得很开心。
胸口涨满了一股说不出的欢快之情,甜甜暖暖的,觉得好像在作梦似的。她满足的叹息,希望一辈子都能像此刻这样。
知她在看他,风朗月掩起的眸里泛着浓浓笑意。他这么牺牲色相,就是要她深深迷恋上他,这辈子都不要萌生想离开他的念头。
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她想去哪,他都会陪她去,她想做什么,他也会陪着她做。
看着他半晌,兰若不知不觉的阖上眼眸,头靠着一旁的柱子,唇角漾着甜笑,沉沉睡去。
在清风佳人的相伴下,风朗月也睡着了,两人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步履轻盈的走至水榭,望见那亲匿相枕而眠的两人,不由得颦起一双蛾眉。
“啊,是王爷和兰若姑娘!”一旁的侍婢婉儿瞅见两人,一脸的大惊小敝,这青天白日之下,王爷竟然同兰若这么睡在一块,未免太不合宜了。
听到人声,兰若率先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向来人“是梅兰姑娘和婉儿姑娘啊。”
“表哥困了,怎么不让他回寝房睡呢?”瞧见那亲密枕着兰若大腿而眠的男子,梅兰轻蹙黛眉,眸里掠过一丝不豫。
兰若垂目一看,见风朗月还闭着眼,兀自熟睡着,她压低嗓音说道:“他说这儿有风,吹着挺舒服的。”
“是吗?”梅兰沉吟了须臾,委婉说道:“虽然兰若姑娘是表哥的师父,可男女有别,还是尽量别做出些不合宜的举止,免得让下人拿来说嘴。”
“什么是不合宜的举止?”兰若愣愣问道,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一脸严肃,似是有些不悦的样子。
以为兰若是存心跟她装傻,才故意这么问,梅兰敛起眉目说道:“兰若姑娘,你是个女子,不该让别的男子这般亲近你,这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节。”
自兰若来王府这些日子,表哥的心思便全系在她身上,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殷勤关怀,这让她敏感的察觉到,表哥对兰若似乎不仅是师徒之情,而是存有一抹特殊的情怀。
但,这是不该的,兰若乃是他的师父,两人若是违逆师徒之情,而萌生男女情愫,那可是有违俗情世故,会遭人非议。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如同另一个父亲,地位自是尊崇无比,岂能无礼亵渎,因此自古以来,从未听说有徒弟迎娶师父这种事的。
“可风朗月不是别的男子,他是我徒弟呀?”她不明白为何不可以。在兰若心中,除了已过世的师父以及师兄们,跟她最亲的男子便是风朗月了,她委实不解与他亲近有何不妥。
见她似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轻重,梅兰捺着性子说:“表哥毕竟是个男人,兰若姑娘你是名女子,纵然你们之间是师徒关系,还是该恪守男女之防才是。”
“是这样吗?”兰若偏着脑袋有丝困惑。
一旁的侍婢婉儿见她竟然面露疑惑,看不过去的说道:“当然是这样,女子除了自己的夫婿之外,是不能同其他的男子太过于亲近,那会招人非议,被说成是不正经的女人。”
“谁敢说兰若是不正经的女人?我让人割了他的舌头!”被她们的声音吵醒的风朗月,缓缓起身,眯了下眸子,脸上微带愠色。
见将王爷吵醒了,婉儿惊慌说道:“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意提醒兰若姑娘,注意男女之防的事。”
风朗月冷锐的眸子瞥她一眼,嗓音一沉“这种事用不着你多话。”
“是、是,奴婢以后不敢了,请王爷息怒。”婉儿哆嗦的迭声应道。
“表哥,婉儿这么说并没有恶意,你别怪她。”梅兰轻声替自己的侍婢解释。
“下次若再这么烂嚼舌根、说三道四,我绝不轻饶。”他和兰若的事还轮不到个下人来说嘴,若是她的话把兰若给吓跑了,他可饶不了她。
梅兰有些讶异一向温文的表哥竟会为此而动怒,垂眸沉吟须臾,福了个身,说道:“都怪我不好,婉儿失言,是我这个主子没教好,表哥若要责怪,就怪我吧。”
面对长相有几分肖似亲娘的表妹,风朗月不忍心对她有所责难,遂放缓嗓音“罢了,你下次多留意些就是了。”瞥见婉儿怀里抱了具琴瑟“你来此是要抚琴吗?”
“是。”
风朗月俊容一扫适才的薄怒,望向兰若,唇角牵起柔笑说:“梅兰表妹弹得一手好琴,咱们有耳福了,就在这儿听她抚琴吧。”
“噢,好。”兰若应道,看见梅兰坐下后,婉儿将那张琴摆在桌上,点燃了一只香炉,一缕清烟袅袅从炉中升起,散发出淡淡的檀香之气。
须臾,梅兰纤纤十指轻拨琴弦,发出琮琤琴音,那悠扬的琴声时而宛如山间溪涧,奔流而过;时而又似那黄莺啼鸣,婉转悦耳;时而柔如春风,撩人心魄;时而慷慨激昂,振人心绪。
兰若听得入神,尽管不懂音律,却也觉得她这琴奏得极好。
抬眸望见表哥专注聆听的模样,梅兰适才心头的不快微微消去一些,更加用心抚琴。
一定是因为久别未见,所以这几日表哥才会对兰若特别亲近,等过几日,待那热络之情淡去后,表哥一定还会再像往日那样对她殷勤关怀。
“啊!”就在思绪起伏间,梅兰猛然低呼一声。
琴音倏然终止,皓白玉指被断裂的琴弦割破了一道伤口,汩汩渗出血中。
“啊,小姐流血了!”婉儿连忙上前。拿出绢帕为她止血。
风朗月也过去查看她的伤口。
她轻拧黛眉,盈盈秋波楚楚可怜的瞅着他。“好疼!”
“我这儿有金创葯。”兰若连忙取出一只瓷瓶递过去。她与师兄们常年习武,又在山林里生活,多少都会受些小伤,因此对梅兰指上那点小伤口并不以为意。
风朗月接过后,打开瓷瓶,倒出些粉末敷在她伤处上,梅兰却猛然疼得皱紧眉眼,低喊着“好痛!”她疼得仿佛要昏厥过去似的,偎进风朗月怀中“表哥,我头好晕。”柔细的嗓音犹似承受着什么痛楚。
“王爷,小姐体质虚弱,血行不足,一流血她便会头晕目眩。”婉儿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风朗月横抱起她,吩咐婉儿“你快去找大夫过来。”
“是。”
交代完,便大步抱着她走回她住的厢房。
兰若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头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明白梅兰手指上只是一点小伤呀,何须如此大惊小敝,擦上她的金创葯,应该很快便能止血了,为何风朗月要这么紧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