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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鸽子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勇敢,克服搭计程车的恐惧。”盛语昕漾出一抹微笑,那笑,冷淡地仿佛是在控诉他的无情。
“语昕”
“这几天,你让我知道,你是多么急于摆脱我。”盛语昕极力想稳住颤抖的声音。“原来我的吻也没什么作用,你只是被迫接受,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不是这样。”
“我太黏人、太主动、太霸道,你讨厌我!”她用的是肯定句。
“不是这样!你别乱想。”
“不是那样又是怎样?你告诉我啊!”她忍不住又追问起来。
谭岩专注的凝视她,又是好半晌的沉默,他才再度开口。
“你哭了,那天下午你在我怀里哭了。”
原来他知道。
盛语昕脸色一沉,觉得好生气!
她是哭了,那又怎样?!如果他不喜欢她哭,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明白,而要用人间蒸发的方式折磨她?
“所以你就不理我了?”这是什么分手的理由?
她不懂,她不懂!
就算他说过只要看见她为他流泪,他就要离开她,但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处罚吗?处罚她流泪?
他难道不知道,她流下的是幸福的泪水?
投入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获得他一个认同或宠爱的微笑,她相信世上不可能有人比她更快乐的!
她因为高兴、因为感动、因为感受到他的关怀与疼惜,所以流下欢快的眼泪,这不行吗?她错了吗?
每一滴泪,都是她的真实感动,他竟然不愿见她的真情实意,甚至厌恶她的真情流露?
能否给她理由?不用一百个,一个就行!
“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不理你。”
“那为什么,你竟然做了最不想做的事?”盛语昕激动地扯住他的手臂,仰首近距离逼问他。
“最不想做的事,往往是最该做的事。”
“不要跟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不懂!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解读!”盛语昕气恼得大吼,用力推着他的身子,但他文风不动,反而是她的脚步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送你回去。”反正解释不清的话,多说无益。
谭岩脸色阴郁地握起她的手,却不料被她甩开,让他有几分错愕!
“只要帮我叫计程车就好。”
“语昕!”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大掌加重力道让她甩不开他被她甩开的感觉教他心中一缩,感觉好差、好难受。
“放开我!如果你不要我,就请你放开我!”盛语昕扭着手腕,在他的力量下却挣不开他,徒然弄痛自己罢了。
“我没有不要你!”
“去说给鬼听吧!”她顽固的挣扎着,低吼。什么叫我没有不要你?他就不能干脆的说我要你?一定要这样让人费疑猜吗?
“你别这么任性”谭岩脸色阴沉的说。
“对!你就只会对我说,盛语昕别这样、别那样,除了这些话,你对我永远没别的话可说!”
“事实并非如此,我有我的为难之处”
“不是就吻我!”她打断他,明眸盯着他,像个女王般命令道。
“你”这霸道的小女人,她哪知,吻她是他最想做的一件事,问题是,最想做的事往往是错误的
他不能吻她!
吻了她就万劫不复了,他不愿当推她坠入爱神诅咒的凶手。
“吻我!只要你吻我,你就什么都不必说!”
疑滞间,他松开她的手,冷绝伤人的话同时从他嘴里低哑而清楚地说出。
“盛语昕,我不会吻你。”
他缓慢的语调像是刻意的凌迟,不想置人于死,却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盛语昕唇一抿,收回痴望着他的视线,调头离去。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盛咏阳说得没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任她意欲攀附,也只能随波逐流,得不到他一丝的怜惜与挽留。
盛语昕,我不会吻你!
很好,这句话简单明了,她懂了!
这句话代表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不可能
他不可能爱她!
她不可能得到他!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望着那驮负沉重情伤的细瘦背影,随风轻扬的发丝诉说着无限孤独,此时,谭岩最想做的就是追上去紧紧拥住她,深深吻住她,让两颗想爱的心交叠
最后,他还是忍下所有的欲望,静静目送她伤心的离去。
“well,well,well你是我那位长年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高中同学,对吗?”盛咏阳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带着嘲讽的表情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谭岩淡然打声招呼。“对呀,好久不见,想不到是在你这么欠揍的情况下见面。”盛咏阳挑眉,一副像是随时准备动手打人的样子。
“盛咏阳,我觉得这时候你想的不该是揍我,而是送你妹回家。”
“我还以为语昕的专属司机,已经由你这个万人迷你、你不迷的千年冰石接手了。”
“别跟我抬杠,快送你妹回去!”向来冷静的谭岩竟一把扯起盛咏阳的衣襟,忿怒地胁迫。
“喂喂!斑中同学,你修养大大退步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易怒?”还动粗咧!他这个打架高手都还没出手,他这千年不动的冰石倒先发制人了!
这口气哪忍得下!
盛咏阳不甘被下马威,立即还手也扯住谭岩的衣领。
“我没要跟你打架,你快送你妹回去就是了!”
“怪事!你在乎她,你就去啊!吧嘛推给别人?”
两个男人唇枪舌剑,火葯味十足,只差还没出拳头。
“什么别人?你是她哥哥!”
“我当了她二十几年的哥哥,她可从来没为我掉过一滴泪,可她和你在一起不过短短几个月,却已经为你伤透了心,这么一比较之下,到底谁该送她回去,答案昭然若揭。”
“盛咏阳!”
“别替我打知名度,我已经很出名了!”这时一位妙龄女郎从他们身旁走过,盛咏阳连忙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朝女郎眨眨眼。“嗨!我是盛咏阳,盛咏阳就是我!”
妙龄女郎掩嘴轻笑,翩然走过。
“你还有心情跟女人搭讪?”谭岩真是受够了这个打从年幼就色心满盈的高中同学!
“谭岩,不管你将我妹当成什么,总之你要还是热血男儿,现在就赶紧追上她送她回家,我有事要忙,再见。”老妹丢给谭岩去处理,盛咏阳急着去追那位性感的妙龄女郎。
“死性不改。”标准见色忘妹的家伙,谭岩松手后不屑地推他一把。
“你也差不多!”盛咏阳随即还以颜色,一点亏也不吃。“是男人嘛!就要尽男人应尽的义务,让女人爱个够,女人有心来,你就敞开双臂迎过来,真不晓得你是在推什么意思的。”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谭岩冷冷地说。
“我才不想管!不过我妹倒是很想管,不如你这辈子就归她管,也许你会发现前所未有的乐趣,包你不虚此生。”盛咏阳意有所指,轻挑着眉,一脸邪恶。
“她是你妹,你放尊重点。”无可救葯的家伙,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拿来随便出卖。
什么前所未有的乐趣?
这阵子,谭岩深受良心谴责,爱的甜蜜不是没尝到,只是誓言作祟,苦闷和酸涩更是混杂在盛语昕给他的香甜滋味中,教他五味杂陈。
每每压抑得快透不过气来,才惊觉自己用情已深。
他堆积的情感愈多,对她愈不利,他唯一能做的事,除了自我压抑之外,就是当个负心的男人,自她身边逃离。
他急忙举步追向盛语昕离去的方向,突地一阵惊叫引起他的注意。
“该死!”随着那声惊叫,谭岩抬眼循声望去,赫然瞧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子,盛语昕被一个男子缠住,他咒骂着立即拔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