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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结婚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以珂不语,想勉强挤出笑容撑场面都很难。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委屈,就像你和小恩受到的不平等待遇。”纬翔说。
点头,她理解他的责任感,理解他对susan的感情,也理解他们无论如何,终要走在一起。
“不会改变的,我们的生活,不会因为susan出现有所不同。”这是他亲手建立的家庭,他要它像过去一样和谐快乐。
“嗯。”忍住哽咽,她猛点头。
“别害怕,在我的羽翼下,我绝不让你们试凄。”
以珂除了点头,还能做出更合适的表现?不说话、吞下哽塞,她要连同伤心难过一并咽入腹中。
“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你看起来那么哀伤。”
是吗?她的声音保密了伤心,表情却泄露秘密。
“对不起。我相信susan很好,我开心将要有个小宝宝加入生活,我会努力当个称职的好姑姑,念着童话故事,陪他长大。”
她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但她对自己有信心,只要真诚相信、努力去做,谎言会慢慢成真。
“不要说对不起,只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们,像从前一样。”
两手搭上她的肩,她不敢奔入他怀中,那么就由他来拥抱她的哀愁。
一个用力,她被抱进他的胸膛里,大大的手心抚上她黑黑的长发,一顺一顺地,顺过她心,却顺不了她不见天日的爱情。
他们都没发现,在二楼、一扇打开的窗户边,双手横胸的susan正用冰冷眼神注视着树下的纬翔和以珂。
她是女人,凭直觉,她猜测他们之间肯定有暧昧,这样的兄妹不单纯。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很简单,铲除异已的首部曲是什么?是知己知彼,她要按部就班调查纬翔和以珂的真正关系,然后找到有利自己的方案歼灭敌人。
他们照往常般过日子,纬翔下班、以珂和小恩下课,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到院子里散步、一起回书房工作念书,一起陪小恩上床念故事,等小恩熟睡后,他们再一起回到书房,然后各自分头忙碌。
生活和susan未进门前一模一样,未有改变。
然纬翔和以珂的“一起”让susan忿忿不平,几次关起门来发脾气,乒乒乓乓弄坏一屋子东西,这种事管家不敢说,下人不敢提,平顺的日子里,暗藏了漩涡激流。
日子一天天过去,怀孕的不适和妒忌让susan的情绪变得阴晴不定,不能工作、不能经常待在纬翔身边,她觉得自己像只受困鸟,关在牢笼里,连呼吸都不顺。
她在小地方寻下人的碴,成日绷着脸,在纬翔没看见的地方对以珂冷嘲热讽,藉机挑起事件。
无奈在继父的训练下,以珂老早养成逆来顺受的性情,对于susan的恶劣言行,她顶多低头说抱歉,假意susan的行为不是故意,再严重,她也只会挂起笑脸,回到房间逼自己适应susan的脾气,绝不会跑到纬翔面前搬东弄西。
susan激不了以珂,只好对小恩下手。她在纬翔面前表现出一贯的落落大方,却在纬翔看不到的地方把小恩呕到跳脚。
小恩唯一的解决方案是告状,但告状次数多到纬翔开始界定问题不在susan,而是小恩的任性。偶尔他会责备小恩对susan不尊敬,偶尔他会开玩笑说,将来小恩嫁出去,会碰到比她自己更坏的小泵,备受欺负。
总之,他不再事事站到小恩那边,不再次次维护小恩。
上个星期,确定暗招对以珂起不了作用后,susan决定主动出击,她走进书房,介入以珂和纬翔的两人世界,在以珂忙报告、纬翔忙公事时,坐到纬翔身边,提供建议。
susan是个聪明女人,尤其在事业上面,她经常提出高明见解,让纬翔眼睛一亮。她也开始读教养书,针对小恩对自己的叛逆态度,替小恩找足台阶下,并且研究起小恩的性向和能力,好为将来的志向作计画。同样地,她在纬翔面前对以珂关心体贴,热心地同她讨论功课与社交经验,还不时送以珂衣服小饰品。
从纬翔的角度看去,她的确是个满分的贤淑妻子,没人可以做得比她更好了,再次证明,susan的确是最符合他需求的女性。
至于以珂呢?她有苦不出口,她一面压抑自己的妒嫉、一面对susan百般忍让。
她说服自己,喜欢一个人是让他安顺而非教他为难,她认真相信,爱情不是任自己开心,而是让对方欢快,她还说,家和万事兴,susan和宝宝是纬翔生命里最重要的一环,她能做的是包容适应。
她说了无数话,目的只有一个抑制自己的酸心,阻止爱情继续泛滥。
她瘦了,吃不好也睡不安稳,她变得不爱说话、落落寡欢,几次纬翔问起,她总说是课业太忙,过一阵子习惯了,自会恢复正常。
暑假到了,小恩想到游乐园玩,以珂和纬翔商量后,决定让司机伯伯和丽丽、小夏陪她到六福村。
“注意安全,太危险的机器不要去坐。”陈太太叮咛再叮咛,讲了几百次都不放心。
“我知道。”小夏回答。
“丽丽,你要看好小恩小姐,那里人潮多,别走散了。”
“我会。”同一句话,丽丽已经答过两千逼,大家都有点兴奋,想到难得的假期,丽丽笑得合不拢嘴。
“皇帝出巡吗?场面弄得那么隆重盛大?”冷不防地,穿着孕妇装的susan从楼梯走下来,劈头一句,全场人都安静下来。
新太太很难搞,这是众人的共同心声,能躲就躲,是最安全的好方法。
“我去热车。”司机说完,立即离开客厅。
“我把东西拿到车上摆好。”小夏说。
“时间有点晚了,小恩小姐,我们走吧!”丽丽拉起小恩,不由分说快快跑,难得的假期可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我厨房还在煮东西。”厨娘钻回厨房里避难。
“我的房间还没整理好。”陈太太也赶紧逃开。
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走避,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以珂和susan。
以珂挂上笑容,唤一声:“大嫂,早安。”
“你是真心想喊我大嫂吗?还是别有阴谋?”
阴谋?好吓人的说法,一句大嫂能牵扯出什么阴谋?吞下不舒服,她挂起迎人笑脸:“大嫂,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到图书馆。”
早点离开家安全些,最近susan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她时好时坏的脾气,犀利的言词,和突如其来的发飙,以珂根本搞不清楚她想要什么。
挡在以珂面前,她不让人离开。“你和纬翔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当征信社将资料送到susan手中,证实了她的猜想,她便迫不及待将以珂赶出家门。
“是。”她从来没刻意隐瞒过这点,这件事,不管是小恩、陈太太、小夏、丽丽,周遭人通通知道。
“为什么你赖在这里不走?”susan咄咄逼人。
“我带小恩到台湾”
“小恩带来了,你还不走?”她不让以珂把话说完。
“我”
“你爱纬翔对吧?”开门见山,她不容以珂闪躲。
是吗?她那么不擅长掩饰,竟教人看穿心思?
“你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我和纬翔先有了婚约,你以为用妹妹当藉口接近纬翔,攻他个不及防备,然后他会为你倾心,为你离开我们的婚姻?”冷笑,昭然若揭的恨意,一寸寸刺向以珂。
不,别冤枉人,她没这样想过。她只想他开心惬意,只想用对待哥哥的方式爱他,只想默默地、默默地在他身边看他。
“正常女孩知道男人有了家庭妻子,自该知难而退,而你选择留下来,请问,我可不可假设你居心叵测?”啧啧两声,双手擦腰,susan脸上写满轻蔑。
不语,以珂低头回避susan的锐利。
“苏以珂,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母亲跟了纬翔的父亲三年,便卷走巨款跟随另一个男人逃家。你母亲的爱情史真是光荣灿烂,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来你也不会简单。”
抬头,诧异的眼神望住susan,她调查自己?
“不必那么惊讶,我难道不应该了解你是哪种人,为什么处心积虑破坏别人的家庭,离间人家夫妻感情?”手横胸口,她是举枪瞄准猎物的猎人,高高在上的倨傲唇角,衔着一抹鄙夷。
“我的存在真的让你很不安吗?”以珂无奈问。
“我对你不安?苏以珂,你未免高估自己!我对自己和纬翔的爱情深具信心,毕竟我们才是旗鼓相当的男女。”她骄傲地不屑承认,以珂是她的威胁。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各安其分,各过各的日子,不相干涉?”
“你会安分?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唆使小恩和我作对,你刻意闹得鸡犬不宁,刻意假小恩的手除掉我。”她栽赃,栽得过分。
“我没有。”摇头,她退两步。
“把你的楚楚可怜留到纬翔面前演吧,我对戏剧不感兴趣。反正纬翔心知肚明,知道你和小恩在玩什么把戏,他不会上当的。”
意思是纬翔和susan一样认定,小恩的闹脾气是她在背后叫唆?他相信这个家的波折全是她在兴风作浪?有可能,几次纬翔要她管管小恩,原来,那是他委婉的暗示口吻。
“我很抱歉让你心烦。”她慌了、乱了,纬翔的误解教人揪心。
“心烦?不会,你很有用的,有空去烫头发、作脸吧,纬翔计画把你高价标售,看看一个妹妹能为我们公司带来多少利益。”
“什么意思?”她迟疑问。
“你没听过企业联姻?有许多企业第二代,对纬翔的妹妹很感兴趣呢!要是能藉由婚姻整合起两家公司,创造更高的利润,何乐不为?”
听懂了,他留下她,目的是拍卖她的爱情婚姻
他说:“爱情是一层贴在泥上上的薄冰,春阳升起,马上融得不见踪影,但它可以带给植物滋润,丰腴大地。”
书青批评:“果然是最实际的商人,只要它能带给你利益和丰收,你便举双手同意。”
予璇说:“你不要爱情带来的喜悦快乐,只要它带给你利益?那么,若是有女人出得起价,你也不反对上网拍卖爱情?”
他回答:“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是啊,有何不可,他可以拍卖自己的爱情,异母妹妹的爱情算什么?利益、丰收,他是最最实际的商人呐。
脸色惨白,她抬头看susan,好一对实际夫妻。
“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在两个月内离开,二是乖乖照我们的安排嫁入豪门。”
摇头,她不想选择,转身,以珂往二楼方向走。
“我话没说完,谁说你可以走。”说着,susan动手扯以珂臂膀。
不理、不听,她再不要听susan的企业联姻,不要可怕现实,丑陋她和纬翔的亲密。
“苏以珂,你给我站住!”
她又喊一声,恐惧促使了以珂的动作,她加快脚步逃开。
本来就满肚子火气的susan,看见以珂不甩自己,直觉地小跑步,从背后,抓住以珂的长发往后扯,阻止她继续往前。
以珂回头,susan眼底的狰狞、残暴教她全身一颤,那是她最熟悉的表情。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分?我叫你,你敢不理我!”
她爆吼,张牙舞爪的动作吓坏以珂,要来了吗?要开始了对不对?不堪经验在以珂脑海问反覆上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回她逃不开、避不了
果然,susan伸手一巴掌,啪地,响亮轻脆的声音同时震住两人,四目相交,susan的暴戾传入她眼帘,瞬间,以珂蜷起身子,把头捂在膝间,开启自己的防卫系统。
她在玩把戏?susan不解,伸脚踢踢以珂,她被踢倒在地,却无多余反应。
蹲下身,她双手抓住以珂的肩膀,一阵乱晃,以珂随着她的力道摇动,没有自己的意识,拍她、打她、喊她、恐吓她,以珂全无反应,她成了木雕泥人,任由susan摆布。
susan慌乱无章,怎么回事啊,她不过打她一巴掌,难道她有病碰不得?
她抓起以珂的头发往后拉,以珂没有任何反抗地仰高头,空茫的视线不晓得落在哪一度空间,仿佛魂魄已不存在。
糟糕,倘若这事传到纬翔耳边,她还有好日子过?
灵机一动,susan爬到楼梯间,咬牙闭眼,她发狠,让双腿一屈,整个人从楼梯间滚下。
一级一级,她咬牙忍住,她刻意让每个撞击撞在自己小肮间,当她在地板躺平时,感到一股热流缓缓从双腿间滑过。
成功了这次,她一口气替自己解决两个难题。
微笑,她偏过头,汗涔涔地望住恍惚的以珂,她赢了,赢定!
深吸气,引吭尖叫,她要引来屋里所有人
果然,在最短时间里,陈太太、厨娘聚到客厅,她们看见susan躺在地上,而以珂缩在旁边浑身发抖,这是一个教以珂无从辩解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