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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很确定,韩先生。”她竟认真地肯定,带着冷冷浅浅的笑意在这样的场景中显得异常诡异“你要吗,韩先生?”她为自己盛上一碗,随即抬眼问。吃与不吃,她从来都不勉强。

    “你说呢?”而他的答案却九天如一日。

    于是她同样为他盛上了一碗。他接过碗,迟迟没有动口,一下一下搅拌着凝结成一团的白色物体,韩谦很本能地想到了房中收藏完好的胃葯。

    她一向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韩先生,你不用担心。”她轻轻地笑着开了口,然后又似乎稍稍犹豫了一下“今天应该不会再像昨天那样胃疼了。”她的声音清澈如泉水“我今天有把胃葯拌进去。”

    所以今天的粥才会由以往的黑色进步为白色韩谦一怔,随即逸出了一连串放肆的笑声“你很有幽默感。”那些认为她严谨冷淡的人都瞎了眼,包括他,也包括她自己。

    习惯了他时常莫名的笑声,她对他突如其来的结论未发一言,冰冷唇边的微笑亲切而面具化是不理解,也是不以为然。她提起筷子在动手之前本能性地看向了对面的他津津有味的他,从容优雅得仿佛在享受人间美味。停顿了片刻,她终于尝试了第一口,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不禁蹙了眉,连唇角的笑意也不禁隐了去。她又看向了他。

    他仍是泰然自若的“你做的东西真是连猪狗都不会放在眼里啊!”他的毒舌倒不泰然“你确定这是人做的?水放得太少,米没煮熟还有胃葯的苦味。”说话间他又吞下了一块“锅巴”“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样东西叫食谱的吗?”他半讽刺半认真地问她的话,或许真有可能。

    她无从反驳,只有闷闷地摇了摇头“我有照着食谱做。”清冷的语调难得的迷惑。

    他看向她,勾起了醉人的笑“有些人是生来就缺少某方面神经的,你何必勉强?”照着食谱仍能把白粥做成锅巴的女人根本就不该来毒害众生“我一直很好奇,”他放下了筷子,墨色的瞳眸望进了她的眼,带着探究的意味“究竟是什么使你忽然想成为料理高手?”他从没对她的厨艺抱过期待,她应该也没有,否则便不会在今天才从头摸索起“放弃吧,你不适合。”他对胃葯可从来都不偏好。

    澄净的瞳迎上了他的墨黑,依然看不出她内心的情绪,但她仍是回避过了他的眼神“我想学。”她用沉淀过后的平静道。

    “即使始终失败?”他尖刻地追问,执意要个答案。

    “我想学。”她望进了他的,坚定地重复“你说过会改变我,韩先生。”她甚至开始了反击“你可以不吃的。”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又是一个不容探究的软穴吗?“我不是要改变你,沈小姐。”他站起了身,带着俯视的优越冷冷纠正“我是要毁了你。”毁了她该死的从容。

    她抬起眼,没有说话,始终。

    而他看到了她的肯定“我该去公司了,晚上才会回来。”早上的聊天时间该结束了,他一直是以工作为重心的人。

    两人共同生活顺利的一大原因便是工作他们都是忙碌的人。为了工作,他们在家中待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没有接触,自然不会有矛盾。

    等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她已经整理好了餐桌就像以往的八天一样。他绕过餐厅直接向门口而去,却在接触到她认真的身影时临时改了主意。

    “韩先生?”她注意到了他“要我说路上小心吗?”她问得很认真,没一点讽刺的味道,只是很认真地问仿佛只要他说,她就会做应该也是吧,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拒绝过他什么。

    他没有说话,抬起了手。在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他已经揽过了她,一低首他覆上了她的唇,辗转吸吮,肆意而且狂烈。

    他想,他喜欢吻她的感觉。

    “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最后他只是说。

    懊开始了,毁了她!

    早上明明还阳光灿烂的天气,晚上却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是轻薄的,风一吹便改了方向。原本不会令人在意的雨丝仍是因为过于绵密而引来了路人的躲避。韩谦独自在车内看着宽敞路面上匆匆避雨的行人,双手小心地掌握着方向盘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对。”他一心两用地讲着电话“我知道你老婆有的没什么,只是有用好了好的,麻烦你了帮我谢谢月儿好。”

    寥寥几句后他挂断了电话,心思回到了今晚将会上演的节目上。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一个开始,折磨她的开始。从一开始,他就决定将她困在身边慢慢地摧毁她,第一步他已经做到了,而现在才是重点的开始。不可否认,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好奇这样的女人究竟怎样才会像那晚一样彻底地崩溃。那一夜的眼泪,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之震撼的真实。虽然至今依然不明白那种震撼的来源,但他想或许那是因为她平时掩饰得太过虚伪吧!不过,这些终究是不重要的,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研究首先要做的,只是让她再度崩溃。

    他缓缓驶在路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不知何时,宽阔的道路上已只剩下寥寥的几人了。那道白色的身影轻易地攫住了他游离的视线。

    是她!

    明明仍相隔一段距离,明明两人并不十分相熟,却不知为何从来不会错认她的身影。两旁琳琅的商店中透出明亮白色的光,在雨水的冲刷下被磨去了凌厉的棱角,柔和地笼在她单薄的周身,使她似是一个幻影,虽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他驱车缓缓靠近,不近不远地跟随在她身后,默然地看着在雨中漫步的她。

    她显然也失落在了她的世界,所以浑然未觉他的存在或者是察觉了,却乏于在意。她慢慢地走着,姿态优雅,那雨于她竟然好像没有一点妨碍。一步又一步,她忽然停住了。他以为她发现他了,但她只是仰起了素淡的脸。

    细密的雨雾蒙上她的脸,化成了一层薄薄的水,湿了她的眉,湿了她的眼,也湿了她的发。而她,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依然那么仰着脸,甚至连那眼都没有闭上。她就这么无所惧地盛接着从天而降的细雨,任由雨水顺着她的眉眼没入了发际。

    哭不出来,所以用雨水代替自己的眼泪吗?一股怒气猛地涌了上来,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他一定是憎恶她的,他想。是的,憎恶!他是追求自由的人,那些被束缚着的人,他虽不屑却从不多加评论。然而她,只有她,虚伪得令他难以忍受。一个酒醉了仍要保持风度的女人,一个在深夜无人时也不敢忘情哭泣的女人,一个只能用雨水来代替干涸眼泪的女人

    毫无疑问,他心里对她所有激烈的情感,是憎恶,至极的憎恶。

    他得出了结论,稍一加速追上了前方的她。

    “韩先生?”初时的怔愣过后,沈瞳迅速恢复了平静。唇角噙着亲切淡然的微笑,她那一身雨水的狼狈竟显得不那么重要。

    但她的从容淡定只令他一阵不悦“进来。”韩谦不容拒绝地打开了车门“别让我说第二遍。”在她又以“礼貌”“得体”的理由拒绝前他率先说出。

    她的有意疏离在他的霸道面前似乎总是无疾而终。她轻叹了口气坐入了前座,在她关上车门的同一瞬间车驶了出去。

    “我会把坐椅弄湿的。”看着他的面无表情,沈瞳淡淡地说出了上车前未及出口的话。

    “是吗?沈小姐也知道天上下的是水吗?”韩谦勾动了一下嘴角,语中尽是讽刺“我以为沈小姐看不出来呢?”

    他心情似乎不好。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而且也总是从善如流“对不起。”她想他应该是在生她的气。

    “对不起什么?”他轻易看出了她的用心“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不是吗?”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对客户如此,对他也如此而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他要的是她的绝望、她的无助、她的哭泣独独不是她的微笑。

    “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她看着路面平静地陈述,并不见惶恐。

    韩谦敛了眼神,愈发危险“我说过今天会带你去个地方。你曾经说过你想看到真实的自己。”他突然提起了当初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垂下眼睑,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是的,韩先生。”她点了点头。

    “很好。”他露出了魅惑人心的笑容“那么,我会帮你实现的。”一定!他已转动了方向盘,然而视线接触到她已然湿透的衣物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原本直奔目的地的决定忽然改了主意“在那之前,你有另一个地方要去。”

    而她,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她与他处在车中,她看着停车场对面的灯火,问。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站。在这之前他带着她在附近的百货大楼重新买了衣服原本白色的套装已经被一身前卫清凉的衣物代替。翠绿色细肩带短衫,低腰紧身皮裙,沈瞳清亮的眼中有着迷惑“为什么?”她转眼抬头问着,不解他的用意。

    要摧毁一个人,当然要先使她堕落,可是他自然不会这样回答“只有看着别人的真实你才能学会释放自己。”韩谦的笑容模糊而邪气“这里就是人们寻求自我的地方。”

    她接受了他的解释,不再追问。她正欲推开车门,他的手却越过她阻止了她。

    她转过了头,没有说话,但眼神已明白表示了她的疑惑。

    “想要融入他们,你还差一点。”他的手越过她身前,他们是极为贴近的,近到他的气息悉数袭在了她的颈畔。他用另一手从边上取过了小包化装包同样在百货大楼添置的新装备。

    她理解了他的意思。沈瞳并不是一个不施脂粉的人,相反她有着一整套的化装用具。在公事中,适当的装点不仅能使自己更加干练,而且也是对对方的尊重。但她的妆一向是淡的全然的一种修饰。而刚才一阵雨水洗礼后,她原本的薄脂淡粉已经荡然无存。

    这样素面朝天的她,自然与即将进入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

    于是她顺从地打算伸手接过,但出乎意料地,他却避过了“韩先生?”他没有让她上妆的打算吗?

    他的笑容愈发的邪气了“你确实需要它,但它不是给你的。”在他买下这套用具时他就已经有了决定。

    “我不明白。”他们真的太近了,她的气息都与他的交融在了一起。

    他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密闭的车内闷闷地漾了开来“你的确需要上妆。”过近的距离令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因笑声引起的震动“但为你上妆的人,是我。”

    她讶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仍是放弃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拒绝。

    然后,他伸出了手。而她,则闭上了眼。

    第一次,她容许自己在旁人面前闭上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视觉的失去令其他感觉异常敏感了起来,她能清楚感觉到他在她颊侧摩挲而过的指尖。他的手很大,在早先几次与他相遇的握手中她就有所体会了。与她的长年冰冷不同,他的手很温暖不是莫聿庭的阳光味道,而是另一种暖或者应该说是一种厚实的安心感。

    他的指尖带着粗犷的糙感经过了她的眉眼,又停留在了她的颊侧她始终默默地感觉着,直到“好了。”他说。

    于是,她睁开了眼,然后在他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或者该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明丽如画的人会是她吗?他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大动干戈他始终只是生手他只是为她描绘了眉,为她过分苍白的双颊上了些许颜色而已。但,她已截然不同。

    “韩先生。”她绛色的唇在他墨如深海的眼瞳中悄放如薇“你是个特别的人。”如果她在他的眼中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绝对是特别的,一个特别的人。

    “彼此彼此,沈小姐。”她在他的人生中才是最大的一个异数“该你出场了。”霍地,他推开了车门,然后,带着她走进了对面的酒吧,仿佛就此走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与蓝调不同,这间酒吧真正显示了夜的模样。在这里,嘈杂震耳的摇宾乐不断冲击着人脆弱的耳膜,也将人的情绪刺激到了最高点。年轻的男女身着各色的服饰,或在中央舞池中恣意摆动,或与身边的人大声谈笑。放肆地喊,张狂地笑。

    这里是与她的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却也是她试图进入的世界。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从隐蔽的角落推了出去。一瞬间,她便被疯狂的人群湮没了,而他,看着被众人困住的她,诡谲地开始微笑。这里的背景灯光竟与那笑意出奇的适合,于是他俊邪的气质越发触目惊心。他斜倚在吧台,从容地斟上了酒,饮得不紧不慢。

    又倒上了一杯,才刚抬起手她已回到了他身边“韩先生。”沈瞳说着,有些微喘从一群情绪高涨的人墙中突围出来花了她不少气力。

    但即使如此她的眸光依然平静得像月光一样冰冷。她的冷静真的坚不可摧吗?他的笑意更深了,将已抬至唇边的酒递到了她面前,语气极是诱惑:“喝吗?”她应该渴了吧

    她冷静地接过酒杯,仰起头喝下了一口,然后把没有喝完的酒连着酒杯放上了吧台。

    她以为这里是商业聚餐吗?“不多喝一点?”他噙着痞痞的笑“怕醉?”就像那一晚一样?

    她没有回避他挑衅的眼神“没有必要。”无论是喝酒或是害怕“韩先生,我想我并不适合这里。”嘈杂是她一向厌恶的,而这里是现例。

    “然后?”他仍是笑着,清晰得让她看到了他的嘲讽“你想说要离开吗?在你所谓适合的世界里过一辈子?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你又何必跟我来这里?”他注定是胜的一方。

    她沉默了。最后,拿过了吧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正如他所预想的一样。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如果不是决心改变的话就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满上酒,他的动作优雅而且流畅“看到那个了吗?”缓缓地,他比向酒吧的另一个方向。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易地了解了他的所指一个土星形状的链坠,在吧台的一角莹莹然旋射着夺目的光亮。那质地应是金属的,所以才会在变换的灯光下显出妖艳的绚丽。那是绝对独一无二的存在无论造型或是制作,而且夺人心魄“很漂亮。”没有人会不为它倾倒,她也一样。

    “喜欢,就去得到。”料到她的回答他开了口,不愠不火。

    她倏地抬起了眼“去得到?”他竟是要她去偷?

    “你喜欢,不是吗?”眼里的光芒是严厉的,他的语调却愈发从容,甚至显得魅惑了“既然喜欢就去得到。”他低低地重复“否则你只有看着它离开。你应该不想再失去了吧?”

    她什么也没有说,却垂下了眼,许久后走向了吧台的另一头。

    韩谦闲适地倚着吧台,目光始终跟随着她。她会出手吗?他在心里跟自己打着赌。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如此自律的人,有时甚至显得像是有一种道德上的洁癖。不用费力揣测他也可以想象得到他对她要求的残忍无论结果是成功或是失败,只是那个念头的出现已经是她无法原谅的罪而他,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要求。他就是要折断她的翅膀,然后让她永远留下伤疤。

    这样的等待,无疑是令人愉快的

    她走到了吧台,然后停下了脚步。

    她果然还是做不到!他轻嗤了一声,执着酒杯转过了头。她终究是严谨到刻板的女子正像他所预料的那样。不过没有关系,他还会有机会的,毁了她。

    “韩先生。”她已经重新回到了他身旁。

    “沈小姐,你不觉得你是注定失去的人吗?”他转过身,对她冷冷地笑了。

    她依然云淡风轻“我不这么认为。”垂在一边的手扬高了起来。

    那莹白的手上拿着的,竟是那个土星链坠她竟真的“你疯了!”近在咫尺的那一头已经混乱了起来,隐隐间听到了关于“没了”、“有小偷”等等断续的字句,他心里莫名浮上了一股怒气。粗鲁的低咒脱口而出,他伸手一把拽过了她“跟我走!”向着酒吧外的方向。

    “韩先生,我们才刚到这。”她跟不上他的脚步,匆忙中踉跄了几下,只有喘息着提醒一心向前的他。

    他知道,但他更知道再待在这里他们的下一站就是警察局!疾风一般跑出酒吧外,韩谦看到她始终紧握在手里的银色链坠,怒气再次勃然而起“你就这么喜欢这玩意儿?”粗暴地,他夺过了她手中的绚丽,一甩手将它远远抛出了视线。

    是他让她去拿来的她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把话说在了心里。他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在想他是一个奇怪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明明一切都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他成功地使她堕落了,但他非但没有感觉到计划成功后的快感,却跟着她大逃亡,完全放弃了起初一整套的计划。疯的不只是她,还有他自己!

    重新回到停车场,他打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已经将麻烦丢到了九霄云外,他仍是余怨难消地低咒出声。

    她打开另一边车门,同样坐进了车里“喜欢,就去得到,这是你说的,韩先生。”

    这时候她倒是顺从得可以!冷哼了一声,他没有再说话,径自发动起了车子。

    而她却开了口,出人意料地,虽然那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放纵了自己,是不是就能得到想要的”视线投向车窗外,她喃喃地低语。

    “什么?”引擎的发动声令她原本就轻缓的声音更加隐约,他听到了大概,却没有肯定。

    她没有重复,当然也不会再重复。眉眼分明是才上过妆的,但那眼角眉梢却依然那么淡,那么冷。

    狭窄的车内,他俩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车子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街道上。

    糟透了的一天!今夜的他们,他和她,无疑都在干傻事。没了继续夜游的兴致,他只想尽快回到公寓中“韩先生。”然而今天注定是不会顺利的一天“停一下好吗?”

    他不置可否地将车缓缓停靠到了路边。然后看着她匆匆地跑出了车外,又跑进了一家半大不小的店面。他守在车里,没有下车她说了停一下,便断然只是停一下。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跑进的那家店,柔柔地发出温和的光亮。这条巷子是有些偏僻的,周围零落的店面都因为突如其来的雨早早关了门,只有这家店仍开着或许是店小的缘故,所以才会做得更加努力。

    很快地,她就又跑了出来,果然和她说的一样迅速。她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手里多了一个精美的小纸盒。

    他这才注意到那原来是一家蛋糕店“你喜欢吃这个?”重新发动起车子,他随意地问。似乎女人总是喜欢一些甜腻的东西,她也如此。

    “不,我不大喜欢甜的东西。”她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所料“这东西,我一向不吃的。”她认真地回答。

    不吃?“那你为什么买它?”他好奇了。目光仍注视着前方的路面,他分心问。

    “只是觉得很可爱。”她的回答依然是认真的,虽然令他绝倒“而且,也习惯了”她沉吟了一下仍是说。

    他没有再问下去,因为知道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于是沉默了。她的习惯,究竟还有多少,他会慢慢了解到的,在以后的日子里。

    是的,他们还有很多时间,而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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