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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她很不喜欢自己变得这么在意他的存在,却无法阻止这样奇妙又慌乱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他瞟她一眼。“有这个必要吗?”
“你”这男人说话一定要用这种跩个二五八万的口气吗?晓叆旋即笑得很甜,摆开战斗姿势。“当然有必要了,最好连生辰八字也跟我说,这样我才能钉草人来诅咒你。”
东方凛深邃的黑眸顿时闪动两簇怒火,瞪视着她。
晓叆暗恼在心,脸上则是笑瞇了眼。“不过我这个人是涸祈宏大量的,看在你带我到医院来的分上,就不用你们公司赔偿了。”
“你不用担心,这点小钱我们还赔得起。”他不该跟她一般见识,但是真的很难不被这个女人给激怒。“台湾现在不是流行爆料文化,我怕有人心有不甘,随便乱说,损害了公司的形象,那可是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弥补。”
这么明显的暗示有谁听不懂,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只希望能用眼神杀他个片甲不留。
见自己扳回一城,东方凛胜利地笑了。明知道这样做很幼稚,但他就是觉得很痛快。
过了两天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待在家里,晓叆打开电视看新闻,然后坐在椅垫上吃泡面,还好家里有剩几包,还有蛋,不然真的饿死都没有人知道。
“这是前天接近中午时,在帝国保险位于仁爱路的台湾分公司发生的挟持画面,是由一位民众用手机拍摄下来”
“咳、咳!”她差点被泡面噎到。
真是的,还是有人无聊到跑去爆料了。
虽然拍到她的镜头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认识她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然后身边的人开始尖叫、闪避
画面很短,很快地又回到播报新闻的女主播身上。“目前帝国保险的亚洲地区执行长东方凛先生已经主动表达诚意,对方也得到满意的补偿”
原来他叫东方凛,果然很像他的人,高傲、神气。晓叆失笑地想着。
“东方凛先生是美国帝国保险副总裁的独子,身价非凡,行事也十分低调,大家对他可以说相当好奇。至于详细的情形,我们随时报导”
当画面换成广告,晓叆不知该哭还是笑,她可不想变成大家注目的焦点,也不想有任何麻烦。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安养院打来的。“原来是护理长呃,是我没错我没事,真的没有受伤,谢谢你的关心,因为这几天比较忙,没办法过去,我妈就拜托你了好,谢谢,再见。”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至少她遇到的人中还有好人。
吃完泡面,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因为脚上还包了绷带,只能用跳的跳进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想不到才穿好裤子,一时没有扶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滑倒了。
“好痛”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力气,先是笑了两声,笑自己是个笨蛋,居然这么不小心,接着泪水就涌了出来,唏哩哗啦地往下掉,不知道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其他原因,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前天被人挟持,她没有哭,可是想到现在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赶来帮忙,或说一句安慰的话,这种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和隐忍的孤独和空虚,让她的眼泪像决了堤似的,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崩溃了
从小,父亲就跟别的女人跑了,母亲便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儿子身上,疏忽了她这个女儿,不曾给她一句温柔的话语,一个拥抱。长大以后,有了困难,她能找谁帮忙,又有谁会帮她?越想心里越难过,她哭得更大声了。
好想有个人陪在身边,真的好想不管是谁都好不知哭了多久,隐约听到外头响起了手机铃声,于是一边啜泣,一边吃力地站起来,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了。
[不要哭!]
[就算你在这里哭死,也没有人会来的]
这次她很谨慎地扶着东西往前跳,就怕再摔一次,用手背抹去满脸的泪水,拿起手机,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对方静默两秒,才说:“你在哭?”
她抽噎一下。“你、你是哪位?”
“是扭到的脚在痛吗?”东方凛蹙起眉头,沈声地责备道:“医生前天不是有开止痛和消炎葯给你?该不会都没吃吧?”
愣了几秒,她才认出他的声音。“原来是你葯我当然吃了,只是呵呵只是刚刚在厕所又滑了一跤,呵呵我很笨对不对?这两天真的有够倒楣,做什么都不顺,过几天一定要去庙里拜拜”
“只有你一个人?”听见她明明在哭,还不忘开玩笑,他就觉得很生气。
泪水又无声地滑了下来,让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
“如果家里还有别人在,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不过你大概不会明白我的感受,还是要谢谢你打电话来,有安慰到我我要挂了。”不想在他面前泄漏太多内在的情绪,就怕被他看轻。
东方凛不给她挂断的机会。“把你家地址给我。”那天送她回店里,她坚持要自己搭计程车回家,而他也气她不知好歹,所以两人不欢而散。
她怔了怔,忘了哭泣。“要做什么?”
“你是受到牵连而受伤,公司有义务表达慰问之意。”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也是同样这么说服自己。
她抹去泪水,喷笑出来。“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很简陋,不适合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来,我心领了。”
“谁说我会亲自去?”东方凛哼道。
晓叆大笑一声。“说得也对,一定是我刚刚滑倒,头去撞到的关系,脑袋有点短路了,不然怎么会以为你会亲自来表示慰问。”
“你还真是笨手笨脚。”听似嘲讽的口气依稀透着一丝关怀。“把地址给我,不然我再去问你店里的同事。”
原来他是去问店里的同事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好啦,你那么好心的要派人来慰问,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记得要带伴手礼,水果或是干粮都可以”半开玩笑地说完,也将地址告诉他。
说完,就听到嘟嘟声响。
“喂东方凛喂真没礼貌,说挂就挂。”晓叆盖上手机,觉得跟他拌嘴真好玩,也因为这通电话,让她心情转好,不再那么沮丧。
而那一头的东方凛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就要出去,在门口遇上正要敲门进来的魏宇恒。
“你要去哪里?”
一时之间,东方凛不知该怎么说。“有点事。”
“那五点半的记者会”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等着他们对外说明原委,不然那些媒体记者不会善罢干休。
他丢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魏宇恒根本来不及说完,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直接搭电梯到地下一楼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了。
为什么他这么急着去见她?想要亲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女人
东方凛不明白自己这样反常的举动,这两年来,不曾有女人让他动过心,为什么碰到这个叫方晓叆的女人之后,自己的思绪和行为就脱离了正轨,连他都搞不懂。
是因为她长得像雪儿,所以让他放不下心?
他也迷惑了。
座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上来,可以见到几辆电视台的sng车在外头,为的就是等五点举行的记者会。
大概二十分钟,已经离开台北市区,来到这个外来人口聚集最多的地区,东方凛下了车,循着便条纸上写的门牌号码找去,站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上头明明写四楼,可是这栋公寓却只有三楼,而所谓的四楼只是一个加盖的铁皮屋,根本不适合住人。
楼梯间的大门没关,他直接沿着楼梯上去,来到顶楼,看着堆放的杂物,东方凛的脸色也跟着沈下。
终于看到门了,却连门铃也没有,他只好敲门。
“等一下!”晓叆扶着桌子起身,用金鸡独立的姿势跳到门口,打了开来,看到门外的男人,还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是你?”
他冷冷地瞅着穿了简单t恤和休闲短裤的她,随便扎个马尾,也不稍微打扮,真是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我愿意亲自来一趟,你应该受宠若惊才对。”东方凛瞪了她一眼,似乎巴不得不要看到她的表情。
“是、是,我是很受宠若惊,如果有伴手礼会更好。”瞄了下他两手空空,故作失望地说。“我家很乱,都没整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早知道是他,应该先整理一下,不然只怕又会被这男人乘机嘲笑。
东方凛扯了下嘴角。“我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你还真的很会挖苦人。”她瞋他一眼,放弃跟这种人斤斤计较,不然只会气死而已。“想进来就进来吧!”
说着便让到一旁,等他跨进门,才边跳边要关上,结果身体一个没有保持好平衡,她惊叫一声。“哇!”两手在空中乱挥,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他本能地伸手抱住她,结果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晓叆紧闭眼皮,幸好没有想象中来得疼痛,过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被护在男性胸怀中,鼻端还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她全身顿时像着火似的,整个热气直冲向脸颊。
她悄悄地掀开双眼,马上和一对黝黑深邃却又蕴含怒气的黑眸对个正着,瞬间口干舌燥起来,全身像通了电,好想就这样亲上去
天啊!她在发什么花痴?居然想要吻他?
“对不”
她还没说完,东方凛已经俯下头颅,恶狠狠地吻住微启的小嘴。
这个女人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到底要摔几次才甘心?不过,他更气自己刚刚的心跳差点停摆。
晓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吻她,还以为他讨厌自己,以为他根本就看不起她,可是这个吻似乎又透露着什么,让那小小的女性虚荣心冒了出来。或许他也喜欢她
“你”她张口想问个清楚,不想憋在心里,却让他有机可乘,舌头滑进湿润的口腔,用力地品尝、吮吸,其中夹杂了怒火和欲火。
原来愤怒也会激发欲望,他居然想要抱她,想要她柔顺地臣服在他身下
东方凛恨恨地思忖。
而在同时,晓叆也逸出一声嘤咛,投降在这记热吻中。
有多久没有被这样拥抱了?或许该说从来不曾有过,原来是这么温暖
双臂本能地攀向他的脖子,将他搂得更近,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