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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快疯啦。”她像只聒噪的小麻雀,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其实,她并没有不喜欢被困在温室里,相反的,兄要待在里头,便能够和林宗泓独处,即使没东西吃、没水喝,她也甘之如饴。
不过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即使她再怎么霸道自私、胡闹纠缠,也挤不进他心里,况且她从来不是那么自私霸道的人。
这个念头使她伤心,所以她宁愿赶紧离开,也好过在里头看着他与她相对,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然而她的话,却让林宗泓的眼眸略暗几分。
她说待在里头让她快疯了?虽然待在里头确实不舒适,但是两人相陪作伴,倒也不觉得特别难过,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快疯了?
难道是因为她讨厌他,所以有他在身旁,反而令她如此痛苦?
她不喜欢和他在一起?
这个念头像是一把钻子,不断钻刺他的心,让他觉得格外难受。
只要想到她可能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就让他难以忍受。
他从不知道,被人讨厌竟会是这么难过的事。
“真是太糟糕了!你们怎么会被因在里面呢?幸亏早上我发现风雨停了,又担心这里的情况,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不然你们不就要被多困一天了?”童若奾也替他们捏一把冷汗。
“是啊是啊,如果真是那样就糟透了,太感谢你啦!”杨靖卉哈哈笑着,不断用力点头。
见她一直强调被困在里头有多糟糕,好像与他独处是多么不堪的事,这让向来温和的林宗泓突然觉得有股闷气直冲上来。
“我倒认为,被困在里头也没什么不好!”“咦?”他冲出口的言词,让两个女孩一起诧异地转头望向他。尤其是杨靖卉
“不是吗?”他语调冷淡地反问。“我们平常都住在舒适的环境里,享受着现代化的电器用品,难得有机会脱离这样的环境,尝试过着原始人的生活,我倒觉得也不错,并没有那么糟糕吧。”
“唔是啊,你说得对”杨靖卉呐呐地点头,突然对自己夸张的反应觉得有些难为情。
林宗泓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抛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你们先休息一下,晚点开始帮忙清理善后!”
童若奾错愕地看着林宗泓离去时僵硬的背影,觉得他好像在闹别扭,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耶!
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若奾,宗泓生气了对不对?”杨靖卉怯生生地问童若奾。
“嗯,好像是耶。”童若奾纳闷地点点头。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脾气,真稀奇。
杨靖卉听了马上垂下脑袋:心里好懊恼好懊恼,沮丧得想哭。
他是不是以为她是那种光会抱怨、只知道享受、吃不了半点苦的娇娇女?
呜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她只是觉得如果不说点什么来淡化那种暧昧的感觉,她会继续沉沦下去的。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他与若奾面前出丑罢了。
“你别在意,宗泓不是这样情绪化的人,或许是台风打坏了温室和这么多花卉树木,他心里难受才会这样吧!或许等会儿就好了,你别怪他。”童若奾赶紧安抚她。
“我没怪他,我只是”怪自己。
杨靖卉低着头,继续沮丧。
童若奾想到刚才林宗泓离去时望着杨靖卉的眼神,倏然一惊。难道他
莫非被困的这晚,他们两人当真有了意外的发展?脑中冒出这样的揣测,让她忍不住贝起纤巧的菱唇。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生气,有反应总比没有反应好,至少证明,在他的心目中,靖卉是愈来愈有分量罗!
惹得林宗泓不高兴,杨靖卉一直忐忑不安。
不过幸好稍晚林宗泓调适好心情后再出现,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说话语气也不再僵硬,这让杨靖卉好高兴,比得到什么大奖还开心。
其实他就算生气也一点都不可怕,既不会大吼大叫,也不会骂人,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那么怕他不高兴。
以前在家里,就算老爸或三哥发火大声咆哮,她都有胆子吼回去,半点也不畏惧,怎么他才稍微板起脸,她就担心得坐立不安呢?
难道,是因为她比较在乎他?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不再生气是最好了,她也乐得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缠着他嘻嘻哈哈。
风灾过后满地疮痍,让大家忙坏了,光是收拾就来不及,更别提重整与复原,天知道那还需要多少时间?
“嘿哟!”
负责整理庭院一角的杨靖卉,努力推着横倒在草地上的树干与枝桠,将这些七横八竖的杂木聚集成一堆,等着林宗泓来处理。
嘿哟嘿哟,她正在努力搬木头的时候,探进枝叶里的手指冷不防磁触到某个柔软、有温度的物体。
而且,隐约还听到细小的吱吱声。那是
“妈呀!”她吓得缩回手,尖叫着跳起来,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直瞪着藏匿着可疑物体的茂密枝桠里。
“怎么了?”听到她的尖叫声,林宗泓第一个冲过来,童若奾也随后赶到。
“那、那里有好可怕的东西!”她第一时间马上冲到林宗泓背后躲起来,控诉地指着那丛枝桠。
“是什么东西?”他蹙着眉,细细端详着枝叶之间,但什么也看不到。
“那个东西软软软的,热热的”妈妈咪呀,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毛毛虫?”
“不不,还要更大一点!”
“那么是”狗屎?
“我去看看好了。”童若奾笑着走上前,半点也不畏惧地凑过去一探究竟。
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什么吓人的肥虫子、大蜈蚣她没见过?就算胆子本来不大,多年来也养大了。
她拨开茂密的枝叶,没见到什么骇人的怪虫,只看见一双圆滚滚的小眼睛,无辜地望着她瞅瞅叫。
“啊,可怜的小家伙!”
童若奾呼喊着,从被压扁的鸟巢里将小雏鸟救起,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
“什么啊,原来只是只羽毛未丰的小麻雀。”林宗泓知道她所谓“好可怕的东西”只是一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麻雀,忍不住哑然失笑。
“那真的很可怕嘛!”杨靖卉愤慨地强调。
她就是怕这些鸟啊、爬虫啊、老虎狮子什么的,能怪她吗?
“来,宗泓,你看看该怎么处理比较好。”童若奾把掌心里吱喳叫的小麻雀交给老板,让他去发落处置。
“我来看看这小家伙”
小麻雀一到林宗泓的手里,杨靖卉马上学螃蟹走路,一步步地倒退离开,有多远走多远。
虽然那只小雏鸟还没有她的半个拳头大,但她就是对这种浑身长满羽毛的东西感到恐惧,深怕它用尖尖的嘴攻击人。
林宗泓端详雏鸟半晌,沉吟着说:“它还太脆弱,我看还是先养一阵子,等它会飞了再放生吧。”
“欸?你你要养它?”杨靖卉面色登时发白。
要她与这只小麻雀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它羽毛还没完全长齐,鸟妈妈又不见了.如果把它丢着不管,它一定会死掉。”林宗泓无余地瞥她一眼。
他知道她怕鸟类,但小麻雀也是一条生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尽量与它和平共存。”也就是说离它远一点啦。
“好吧!那么这只小麻雀,就麻烦你们罗。”
童若奾将重责大任转交给他们之后,便安心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杨靖辉拼着林宗泓这个大男人好温柔地捧着那只小麻雀,轻声细语地对它说话,安抚它的情绪,不自觉有点吃味。
他对那只鸟儿倒挺温柔的嘛!
她噘着嘴转过身,闷着头继续清理地上的枯木烂叶,满心的酸气在发酵。
他心肠好,要对谁好是他的事,反正她管不着啦!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