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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今晚应酬搞砸了一桩生意,已经让安隆楷十分烦躁,丁绿尧吊儿郎当的态度更让他不快,瞪着还坐在床上的妻子“你还等什么?跟我回去。”
之前和丁绿尧说话时,便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岂料这房间里全是同样浓烈的味道,他瞪着妻子娇慵困倦的模样,神色更添阴沉。
夏音晓刚下了床,手腕就遭丈夫箝制,察觉到他的怒气,她忍着痛不反抗,任由他将她拖往门边。
他何必这么生气?她留了纸条告知去向,只是没料到自己会喝醉而在此过夜,他为何如此愤怒?掐得她手腕疼痛入骨,像要把她捏碎似的
她隐隐感到不安,悄眼看向丁绿尧,他也正看着她,神情严肃,下一秒却忽然向她眨眨眼,做了个顽皮的鬼脸。
她的紧张一下子被冲淡,忍不住微笑。
魏霓远开口:“那两个孩子都睡了,还是别叫醒她们,明天我会送她们回去。”
“谢谢。”安隆楷淡淡道,察觉丁绿尧一径对着他背后挤眉弄眼,见他目光射来时又马上痹篇,他神色冷酷“内人屡次麻烦你了,丁先生。”
“好说。”丁绿尧嘿嘿一笑,摸着耳环。
“虽然很感谢丁先生的好意,但希望你下次记得,请人来作客也得注意时间,最好不要让客人留得太晚。”锐利的视线仿佛要戳穿他的嘻皮笑脸“尤其对方已婚的话,更应该注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对你自己也没好处。”
“误会?安太太也是我的朋友之一,我只是邀了朋友回来,大家热闹一下,有什么可误会的?”丁绿尧对他恼怒的神情视而不见,口吻带笑,却是咄咄逼人:“要说误会,以安先生和我的主持搭档的交往情况来看,更容易让人误会吧?安先生的朋友众多,却不让妻子参加朋友的聚会,这种双重标准不嫌太严了点吗?”
安隆楷脸色几近铁青,瞪着丁绿尧“多谢你提醒,看来确实是我的错,我会和内人好好讨论这件事。今晚叨扰各位了,晚安。”
“谁准你去找那个魔术师?!”
卧房的门被安隆楷猛力甩上,墙边小桌上的花瓶连带被震倒,碎片、鲜花与水顿时洒落一地。
他失算了!只记得派人盯着她去摄影棚,却忘了其它时间也要注意!
而她竟敢答应那小子的邀约,甚至没有事先告诉他,害他应酬到半夜回来,还得强忍着酒醉引起的头痛冲出去找她!
夏音晓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他是我的朋友,我带海微和曼菊去玩。”
“朋友?”安隆楷此刻最痛恨的就是这两个字,他冷笑一声“你没有眼睛吗?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朋友吗?他的眼睛里根本就写着他想上你!”
“我们是朋友。”她不理会丈夫尖锐的言辞,坚持着这一点。明知这只是徒劳无功,安隆楷一向按照他的意思解读事情,日后必定还会去为难丁绿尧,可若让他知道她曾有过的动摇,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安隆楷瞪着她唇办紧抿的戒备模样,更加烦躁了“我什么地方对你不好?你要什么我没给你?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吗?!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冷得像冰,连外面那些女人的半分热情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去找外面的女人?她多么想这样大声喊出来,却只是木然伫立原地。面对他咄咄质问的狂怒面孔,以及摆设华丽的房间,她只觉得无尽疲倦。没有女儿在,这里忽然显得好空洞。
“你就是喜欢那个魔术师,是吧?”
“我们只是朋友”忽被丈夫扯进怀里,他的唇舌强硬地侵入她口中。
她原打算像平常一样被动地接受,可他弄疼了她,箍在腰上的双臂几乎要将她勒得断了气,不由得推拒起来。
安隆楷放开她一些,大掌沿着她细致的脸庞滑下,凝视着她美丽的黑瞳,那其中有的依然是顺从与畏惧,没有其它。她像个顽固地不肯被打开的蚌,即使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她的心却始终抗拒对他敞开。
教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在她唇中尝到的味道,确实和那育幼院的房间里的气味、和那男人身上的酒味一样。
猛然被丈夫用力一推,夏音晓不由自主地倒向床铺,他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上她,动手扯开她的衣物。
她惊惶闪避“我我累了,不要”
“陪了外头的男人,却不陪你的丈夫,这样说不过去吧?”他语气异常的温柔,力道却极粗暴,充满情欲的眼显得残酷“别反抗,你知道你无法抵抗我,也不会有人来这里,何不就乖乖地顺从?我会很温柔”
五年前,在那个阴暗的教室里,他也是这样对她说她又得承受一次那样的梦魇?
“不!”惊恐的泪水进出眼眶,她拚命地反抗、推打。
安隆楷一时不察,遭她指尖刮过脸颊,带出几道血痕。他微愣,怒火陡生,见她想逃下床,马上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回,重重一巴掌甩上她的脸。
她几乎被打晕,一时无力反抗,纤细的颈项被他单掌掐住。
“因为你反抗我,我才得这样做!”美丽的容颜惨白惊惶,带着泪水,和五年前一样,令他怜惜,也更难遏止想占有她的冲动。他喃喃地吻着她的唇“别反抗我!你是我的,我永远都不会放你走”
圣诞夜狂欢的人潮已经散去,路上人车稀少,时间已近凌晨。
夏音晓蹒珊地走在人行道上,单薄的外套御不了寒,白皙的手指沾了血,已冻得发青。
五年前也是这样,尽管安隆楷一再安慰她,她还是马上从他身边逃开。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想远离他,远离发生过的一切
五年前她逃得不够远,很快就被他抓回去,完全落入他掌握之中;这回呢?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脑海中掠过丁绿尧那张睡得红通通的脸庞。
对了,海微和曼菊还在他那里,她得去带她们回来,回到安家吗?
胃部一阵强烈的痉挛,几乎使她呕吐。不!她不要回去!可是她又能去哪里?
泵姑说,有如此遭遇,是她的错,是她给了安隆楷机会,所以她得认命,此后一生都跟着他。
可是她究竟哪里做错了?她自始至终都不想接受安隆楷,是他不顾她的想法,强势地掠夺,为什么是她的错?她错在哪里?
她右手忍不住握紧带有疤痕的左腕。要是当时割得够深就好了,一刀割断自己的生命,后来也不会多了两个小生命,陪着她一起沉沦下去
她如幽魂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涣散的目光看见对街眼熟的大门,大门上方悬着“晨安育幼院”的牌子。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走到这里来了。是因为再怎么痛苦也舍不下女儿,或是
对面一辆警车驶来,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望着警车在路边停下,一个抱着卷宗的女警下了车,去按育幼院的门铃。
没多久有人推门出来,满头鬈发一下子被风吹乱是丁绿尧。
他见到女警,神色有些不快,两人就站在育幼院门口谈话。
她怔怔望着他们交谈。见到他后,才明白在最难受的时刻,她最想见的是他,但身上的疼痛提醒她,若再接近他,安隆楷迟早也会对他动手。
不愿离去,也不能接近他,她木然睁着发痛的眼眶,依然什么也流不出来,身体的痛扎人心头,狠狠绞着她的每根神经
“本来昨天晚上就该来找你,不过圣诞夜勤务比较重,只好一大早来打搅了。”辛红打开卷宗,笑道:“有三个案子,你看看吧。”
“干嘛不等下午再拿来?”丁绿尧的起床气因人而定,这位女警属于他最不欢迎的一位,然而,在看到卷宗里的照片后,不耐烦的神情霎时冻住。
“不能晚啊,组长急着要知道结果。”她观察着他变幻不定的表情,唇边的笑有几分凝重“原因你也看得出来吧?”
卷宗内三件窃盗案的档案照片,都显示了相同的手法像极了他惯用的手法。
“那你还等什么?”丁绿尧嘲讽撇唇“既然我是唯一的嫌犯,又有前科,干嘛不直接把我铐回警局去?”
“我要听你亲口说是你做的,才会抓你。”辛红谨慎地看着他“是你吗?”
“看起来是我没错。”嘿嘿一笑,他不承认,也不为自己开脱,仿佛就这样被逮也无所谓。
“正经点。你也看到失物栏写了什么吧?被偷的全是古物受害者都是收藏家,家中的现金和珠宝完全没有遗失,只有他们珍藏的古画和骨董被偷,其中还有一位损失了几十件汉代的玉器,而这些都是你不会想要的东西。”就凭这一点,她才敢跟组长要求暂缓抓人,由她先来向他求证。“你仔细想想,有可能是谁?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
“不知道啦。”他意兴阑珊地挥挥手“我说了洗手不干就洗手不干,也没再跟那些老朋友接触,怎么知道谁要陷害我?你要是不信,现在就抓我回去吧。”打个呵欠“不然我要回去睡了”
“你没有瞒我什么吧?”如此重要的事,他却一脸不在乎,还刻意回避话题,教辛红不由得起疑“其实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他懒散的姿态一顿,摸摸鼻子,失笑道:“你嘛帮帮忙,如果我知道,干嘛不告诉你?难道顶着别人犯的罪去坐牢很好玩吗”咦,马路对面有人?他瞇起眼,瞪着那道娇小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
“因为你想保护他?”这句话是辛红胡乱猜的,岂料他眼神一闪,推开她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类似逃避的举动,立即被辛河谙定为被一语戳中的心虚,赶忙追上他逼问:“你真的在保护他?他是谁?为什么”随即发现他是笔直走向一个站在街道边的人,那人头发散乱、跺着拖鞋,大冷天的却一身单薄,脸蛋苍白而狼狈,但仍是美丽的是个女孩。
夏音晓想走,却被丁绿尧诧异急切的视线钉在地上,双脚无法移动,直到被他按住双肩,连声追问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来了你在流血!怎么受伤了?!”回头向辛红叫道:“把车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