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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尘如风一般被激怒地闪身过来,一把提起那男孩衣领“你这个臭小子!”
“漠尘。”福雅在身后按住她的肩膀“不必和这个小男孩一般见识,我们要的是他们姐弟齐聚的那一天,就让我们好好地招待他,等着他姐姐自投罗网吧。”
漠尘丢开手,下令道:“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小文被拉下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喊“坏女人!你也是坏女人!”
漠尘不屑地冷笑,她自小被人骂是狼崽子,现在又是坏女人,似乎她天生不能做一个好人。不过无妨,在她心中,好坏本就是定义模糊,只要能让她和福雅平平安安地厮守在一起,她不在乎被人骂成什么。
“这孩子的话你不必放在心里。”福雅在她耳畔低声说:“小孩子说话从不动脑。”
“我本来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她回头对他一笑“你也不必担心我。你该换件衣服。”她看着他衣服上的那点污渍觉得剌目“那孩子弄脏了你的衣服。”
“只是这一点而已,一会儿还要出门,不必换了。”
“要换。”漠尘执拗地皱眉,将他推向后院“一会儿让你的臣子们见到你的衣服脏了,他们会怎么想我?”
“与你有什么关系?”他哑然失笑道:“难道我的衣服必须要一尘不染吗?”
“必须。”她很认真地点头“而且你的衣食起居都与我有关,我不能让燕生或是别人挑出我的错处。”
埃雅神情一凛“漠尘,你的心结何时才能解开?”
她低下头,抢先一步进了寝室,从衣柜中拉出一件衣服“这衣眼是上个月新制的,你还没有穿过吧?”
埃雅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她走过来帮他,将他的衣带抽开,帮他褪下那件外衫。
他的右手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漠尘,你现在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她被动地抬起头“我?我很好啊。”
“不,你不好,这三年你一直活得太封闭了。漠尘,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为我这一臂负疚自责到不能自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果不是你这样愁眉不展地熬着,这三年我们会过得很快活。”
“怎么可能会快活呢?”她的手紧紧抓住他那件衣服的左袖“你再也不能用你的左臂了。”
“可我一样骑马,一样发号施令,一样还是福雅王爷,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变的只是你而已。漠尘,别让我后悔当初留下的是你,而不是绿裳墨荷,或是其他的女人。”
“你终于要后悔了吗?”她呆呆地问。“其实你早就该后悔了,只是迟了三年。”
“傻丫头,怎么又钻起牛角尖来了?”他大声叹着气,然后肩膀一用力,将她手中的袖子抽出来,大声说道:“好吧,那今天晚上我就叫燕生去给我找其他的女人来,想必她们绝不会因为我断了一臂而一天到晚地对我板着面孔,还要我低声下气地去劝慰开解。”
“不要!”她惊惶失措地抱住他“不要去找什么别的女人,我保证我会多笑笑,绝不让你对我厌烦的。”
埃雅朗声大笑,转身托起她的面庞“我的漠尘就是这么乖巧明理。好了,不吓唬你了,来,帮我把衣服穿好。”
她快手快脚地帮他穿好衣服,而他刚才的话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你为什么让绿裳和墨荷去京城?和皇上有关吗?”
“聪明。”他抚摩着她的唇瓣,证扬道:“终于想到了吗?不错,我既然要报当年的夺位之仇,就绝不能轻轻松松地便宜了我那位皇兄,我要让他和他的子孙都尝一尝这被亲人背弃欺骗的滋味。”
漠尘忽然打了个寒噤,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刚从心底划过。
埃雅注意到了她这个细小的动作,专注地打量着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她努力摆脱那股莫名的不安。“那墨荷和绿裳需要做些什么呢?”
“她们暂时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做一个很好的情人就行了。”他意味悠长地说。
漠尘先是一愣,继而好像明白什么了。“她们是被送到了皇子身边?”
“对。绿裳现在已经是三皇子的宠妾,墨荷是五皇子的爱姬。除了她们,还有你没有见过面的夏暖、望香还有怜浓,秋意无论是皇子,还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只要他们还有一颗脆弱的爱人之心,他们就可以为我所用。”
她怔怔地问:“这就是你当初到卧云阁来买下我们的原因?”
“是的。”他直言不讳。
“那么,我呢?”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他“总有一天你也要把我送出去吧?送我去哪里呢?皇上的身边吗?”
“当然不会。”她的坦率反而让福雅踌躇起来,痹篇了话题中最尖锐的一面“我的漠尘是和她们不同的,否则我不会只让你做我的义女,不会只给你要到了郡主的头衔,对不对?”
“为何我是不同的?为何只有我是不同的?”她喃喃着,似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你的这对眼睛”他以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你的这对眼睛让我一见倾心,难以割舍。”
“你说我的眼睛像狼。”她不认为他是在赞美她。
“狼是很倔傲的动物,它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会竭尽全力达成,不必把我的话当做是污辱。”福雅搂着她的肩膀“漠尘,多笑笑吧,你不知道我多怀念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笑的样子,但是这三年里几乎再也看不到了。”
“我知道,为了你,我一定会笑的。”她做着保证,因为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再让他失望。
“也不要笑得太多啊。”他忽然逗弄着她,呢哝低语“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太美太甜,只笑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他的唇总是那么火热,让她深陷其中时可以忘记曾经的伤痛,而他的霸道忠告又让她觉得更加安心,因为他强烈的独占欲更证明自己对他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好”她悠悠长长的回应,脑海中浮现出当年他和别的女子在床笫间缠绵的样子,忽然全身一紧。
“怎么了?”他总是对她的细微变化了如指掌。
她睁开迷蒙的眼“我们现在不再是父女了吧?”
她的问题带着几分稚气和傻气,让他笑了。“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这样称呼会比较好一些,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虽然没有得到他的正面答复,但是这也算是他的回应吧?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让我做你的女人呢?”
她对男女之事如清澈的水波一样透明,不知道这里面是否也有着不能碰触的禁忌?看到他微显尴尬和惊诧的眼神,她咬着唇问下去“以前你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不仅仅是亲她们吧?”
他微微一笑“只是亲过她们而已,没有别的了。”
“真的没有?”她狐疑地问,明明记得最后的印象里他和一个女孩子衣衫不整地在床榻上纠缠在一起,那绝不是仅有单纯的亲吻而已。
“以前墨荷和我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需要女人来陪,而且会做一些父女之间不许做的事情。”她很认真地说。
埃雅苦笑道:“墨荷连这个也和你聊吗?”
“但她一直没有和我说明白,父女在一起不能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男人为什么一定需要女人来陪?”她苦恼于这个问题实在是很久。
“你想知道答案?’福雅眸中异光闪烁,他的漠尘早已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他克制这么多年才让自己不去对她有过多的侵犯。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给与她男女之间才会有的亲吻。不碰她,是一个界限,越过这个界限之后,他怕自己的很多计划会功亏一篑。
“你会知道答案的,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福雅郑重承诺着。“但是此刻,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情,漠尘。”
“既然你这样说好吧。”她垂下头。她会期待那一天的。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是依稀间她已经感悟到如果福雅口中所说的那一天真正到来,她的人生会再一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实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他们都早已承诺要做彼此的人,所以除此之外的其他的事情都显得不重要了。
所以,她愿意等待,只要能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哪怕要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