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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那天那位大美人吗?她又来了。
镜铺店主儿子对闵斯琳的兴趣不言可喻,要闵斯琳自己说,他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不过对她来说这正好,可以少花点儿力气。
“夫人,您又来挑镜子了。”镜铺店主儿子试探性地问闵斯琳,不确定她和皇甫渊是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我尚未成亲,还不能被称做夫人。”闵斯琳甜甜一笑,很清楚镜铺店主儿子的心思,看来他也没有多笨嘛,得小心应付。
“那天那位公子,不是您的丈夫吗?”镜铺店主儿子闻言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大有机会。
“他是我的兄长,不是我丈夫,您误会了。”闵斯琳风情万种地望了镜铺店主儿子一眼,暗示意味浓厚。
镜铺店主的儿子紧张地咳了两声,心里想什么全表现在脸上,闵斯琳马上往前跨一步,假装脚步没踏稳踉跄了一下,镜铺店主儿子见状连忙趋前扶住她,闵斯琳更是把握这个机会大送秋波,三两下就掳获镜铺店主儿子的心。
这娘儿们,根本就是天生好手嘛!
在门外监视店中动静的皇甫渊,看见闵斯琳优异的表现,不但没为她喝采,反而在心里犯嘀咕,暗骂她天生淫荡,像镜铺店主儿子那种长得猪头猪脑的男人也勾引得下去,未免也太不挑嘴。
店里的闵斯琳没空,也没心思理会皇甫渊冒火的眼睛,一双眼睛直直盯住镜铺店主儿子,看得他的心儿怦怦跳,讲起话来结结巴巴。
“你、你有没有受伤?”老天,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你都出手扶住我了,我怎么可能受伤?”闵斯琳眨巴着媚眼大展风情。“你的体格真好,反应真快,谢谢你。”
镜铺店主儿子被她赞美得飘飘然,魂都不晓得飞哪里去,店外的皇甫渊则是听到快吐血,就有这么恶心的女人,明明是一只肥猪,还能美化成一只猛虎,难怪他怎么争都争不赢她,生眼睛没见过比她还要虚伪的女人!
“姑娘,你真是太客气了。”镜铺店主儿子满身肥肉都可以炸出油来,在闵斯琳有意无意的引诱下,硬是往她身上蹭。
闵斯琳抿嘴一笑,都快当场吐出来,看来探子也不好当呢!想当年西施一定有满腹委屈,希望吴王夫差不要像他一样胖。
“姑娘,你可有瞧得上眼的镜子?我想将它送给你。”敢情镜铺店主的儿子,想用区区一面铜镜做为定情物,未免太小看闵斯琳的身价。
“不必了,公子。”闵斯琳假装虚弱地用手捂住胸口,表情哀凄。“我已经拥有一面镜子,不需要再多一面镜子。”
她悲伤的表情太过逼真,豆大的泪珠在眼眶转啊转的,看得镜铺店主儿子的心都慌起来。
“姑娘,你不要紧吧?”怎么突然掉起泪来?
“我没事。”闵斯琳拿出罗帕委屈拭泪。“我只是一想到找不到镜子主人的下落,就悲伤得难以自己,所以才会一时控制不了情绪,还请公子见谅。”
“镜子的主人?”镜铺店主儿子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是的,公子。”她稍稍拉开衣领,从胸口掏出那面铜镜,镜铺店主儿子的眼睛瞪大到快要凸出来,他好像隐隐约约看见她的玉肌?
“这面镜子的主人,你可见过?”闵斯琳欲将镜子交给镜铺店主儿子,对方不必接过手,便晓得她说的是哪面镜子,脸色也跟着大变。
“我、我没有见过这面镜子!”镜铺店主儿子接连倒退了好几步,闵斯琳跟着往前。
“拜托你,公子。”瞧他的脸色,跟他爹如出一辙,一定详知内情。“请你告诉我,这面镜子原本是谁拥有,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好几天食不下咽,夜不成眠,真个是很痛苦。”话毕,闵斯琳又想办法挤出眼泪,楚楚动人的模样,煞是可怜。
“你为了这件事情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如此一位美人儿,居然受此折磨,教他怎么忍心?
“我已经好些天吞不下一粒饭,每每在半夜惊醒,浑身上下,虚弱到没有任何力气。”闵斯琳噘高嘴,又泪光盈盈,不要说镜铺店主儿子,就连皇甫渊也快要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那么脆弱。
“这”镜铺店主儿子好生为难,想要告诉她又不敢告诉她,彷徨得不知如何是好。
“求求你,公子,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了探得线索,闵斯琳豁出去抓住镜铺店主儿子的双手,差点没让镜铺店主儿子当场昏厥。
“我、我是徐公的千金。”镜铺店主儿子头脑昏沉地吐出这一句,但还不够,闵斯琳要的是对方的全名。
“哪位徐公?”全长安的徐公有那么多,不说清楚,找个屁呀!
“是住在城北的徐谅徐公,这面镜子,就归他的千金所有。”镜铺店主儿子抵挡不住闵斯琳的媚功,终于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全面弃守,说出了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大大振奋了闵斯琳的士气。
原来那位士族的名字就叫做徐谅,可让她给打听到了。
闵斯琳放下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埋伏在门外的皇甫渊却是惊讶到合不拢嘴,她真的套出了对方的身分。
看着闵斯琳含泪的眼眸,和微张红嫩的双唇,皇甫渊不得不佩服她媚功了得,如此动人的姿态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都要受骗。
不过他也同时感到不是滋味,凭什么她对别的男人风情万种,说话轻声细语,对他就凶巴巴,成天和他吵架,他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那头肥猪?
皇甫渊气得咬牙切齿,抱怨她不公平。那娘儿们根本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连那种外貌的男人她都能对他温柔得半死,对自己的态度就差到不对,他在想什么?他们可是世仇哪!
既然是世仇,岂有态度温和可亲的道理,现在他们也不过是迫于情势,不得已暂时合作。等他们回到明朝,两人便会又恢复成世仇,他管她的态度好不好,与他何干?
皇甫渊不明白心底那把无名火是如何点燃的,但他说服自己,目前只是短暂合作,千万别被迷惑。
总算打探到铜镜主人的线索,可以准备开溜了!
闵斯琳暗暗将徐姓士族的名字记下来,同时想退场的方法,想来想去,还是装病。
“啊,心情一放松,身体也跟着疲倦起来,妾身想回家休息了。”闵斯琳丝毫不浪费时间,几乎在探得线索的第一时间,便直起身往后退,尽量避免与镜铺店主儿子接触。
“你要回去了?”店主儿子好不容易才盼得与她独处的机会,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这些天没睡好,整个人昏昏沉沉,还望公子见谅。”闵斯琳用手覆住额头加强可信度,心中暗自祈祷店主儿子别再纠缠。
“我送你回去好了。”不幸店主儿子打算纠缠到底,闵斯琳只得使出杀手锏。
“你还要看店,怕会造成你的麻烦,况且兄长很快便会来接我。”她对店外的皇甫渊发出暗号,要他赶紧出来救人。
“你的兄长?”
“琳儿。”
“吓!”
皇甫渊一收到暗号便即刻出现在镜铺门口,差点没把店主儿子吓得半死。
“大哥,你来接我了。”闵斯琳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听得懂她的暗号。
“是的,妹妹,我来接你了。”他咬着牙迸出这一句,闵斯琳怀疑他在生气,但想不到理由。
“公子,既然兄长已经前来接我,那么妾身就告辞了。”闵斯琳对店主儿子欠身一笑,随即在皇甫渊的搀扶下离开镜铺。
“您慢走。”镜铺店主儿子僵硬回礼,想不透皇甫渊怎么会这么快出现,才说会来接她,他马上就蹦出来,简直比鬼还可怕。
店主儿子越想越毛,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若真是如此,得找道士作法净身。
不管了,磨镜去。
镜铺店主儿子这才想到店主临走前,交代他要磨好墙边那几面镜子,他磨着磨着,才愕然想到,他竟然吐露了那面镜子主人的真实身分,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泄漏了天大的秘密,店主儿子便慌张不知所措。他想象父亲得知此事的反应,不由得打起哆嗦,生怕被父亲打死。
镜铺店主儿子决定假装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以免惹祸上身。他低头继续磨镜,闵斯琳则是靠在皇甫渊的怀里,一步一步地远离镜铺,直到转过好几个弯,确定镜铺店主儿子没跟来,皇甫渊才将她推开。
“可以了吧,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他的语气酸到不能再酸。
闵斯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事,让他的口气这么差。
“你可真会装啊!”显然他还不打算放过她,还要再叨念。
“好几天没吃饭?”他的脑中倏然升起她在饭馆里大吃大喝的画面,越想越气。
“几天都没睡好?”他的脑中,又升起她半夜打呼睡到不醒人事,却仍然能够踢被子揍人的场景,呕到快吐血。
“要不是戏班子不欠女角儿,我看你都快可以去演戏了!”
他这是存心找碴,找她这个费尽苦心、又受尽折磨的可怜女子的碴,他怎么不自己去引诱那头大肥猪!
“你在发什么疯,皇甫少爷?”她已经够委屈了,拜托别再找碴。“好不容易才确认了铜镜主人的身分,咱们应该高兴,不是吗?”怎么反而绷着一张脸,她又没有欠他银两。
“话是没错。”这点他无法否认。“但是!”但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嗯?”闵斯琳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听他还有什么高论。
“但是为了打听消息,就去勾引男人,手段未免太不入流,你该检讨检讨!”对,他要说的就是这个,做人要光明磊落。
“我、我该检讨?!”闵斯琳指着自己大叫,快要被他气昏。
好,要找碴是不是?大家一起来!
“至少我用美色这招奏效,不像某人,牺牲色相不成还落荒而逃,比起我来,那个人才该好好检讨检讨。”
闵斯琳故意把皇甫渊几天前发生的糗事抬出来,听得皇甫渊除了脸红以外还是脸红,这个专挑人痛处踩的臭娘儿们。
“你哪来的美色?”皇甫渊昧着良心反驳道。“是对方太不挑嘴,只要是女人就好,哪个男人被女人挑逗会不心动?”除非他不正常或是不举。
“我没有美色”闵斯琳气得牙根都快咬断,她是没有媚儿或弃儿那种沉鱼落雁的姿色,但说她一点儿都不吸引人她可不服。
“我知道了,你是在嫉妒。”她如果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就不叫闵斯琳,至少也要踩他几脚。
“你说什么,嫉妒?”说那什么鬼话。
“嗯哼。”闵斯琳点头。“你不甘心被冷落,也想要被引诱,没问题,我成全你。”她边说边向他的身体贴过去。
“喂,闵斯琳!”
“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香?”闵斯琳表情妩媚地问皇甫渊。“我可是洒了几滴从西域来的花露水呢,味道很迷人吧?”
浓馥的花香不期然扑鼻而来,让皇甫渊整个人都愣住,迷人的不只是香味,还有她魅惑的表情,像是遗忘在人间的仙子一般教人怦然心动。
“等一下,闵斯琳”
“还有,你看我的唇。”她故意噘高嘴,让他瞧个仔细。“今儿个我特地涂上了胭脂,颜色是不是很漂亮?”
一般来说,她都是素颜见人,甚少在脸上涂粉,今日的例外,不但教铜镜店主的儿子晕头转向,皇甫渊仿佛也被迷惑了。
“你不要闹了!”他试着甩开她,甩开自己混乱的心思。
“我只是要让你瞧瞧我的美色!”她不死心地跟着他到处跑,不让他摆脱自己。
“闵斯琳!”
“你看一下嘛”拉扯中,两人的脸竟意外地靠近,将对方看个仔细。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们只差一点点距离就碰到彼此的嘴唇,于是连忙跳开。
怦怦!
怦怦!
闵斯琳和皇甫渊各自掉过头去,用手捂住胸口,深怕手心下的心脏会跳出体外,泄漏自己心动的秘密。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同时问自己。
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这么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他的心会跳得这么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闵斯琳和皇甫渊没有忘记他们是敌对关系,却也抑制不了突如其来的心动,并因此感到心慌。
“咱们快点儿回旅舍商量下一步怎么做,你也想赶紧摆脱我吧?”尤其是闵斯琳,这是她第一次对男人产生异样的感觉,对象却是皇甫渊,怎么也无法适应。
“那当然。”皇甫渊挤出一个万分同意的笑容,内心其实万分矛盾,因为他发现自己
一点儿也不讨厌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甚至有一点点喜欢。
一点儿也不讨厌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甚至有一点点喜欢。
无意中接触到彼此的眼神,他们同时转过头不看对方,却依然压不住他们那颗蠢蠢欲动的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