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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淡幽与子尧的事是桩不能外泄的丑闻,慕云山气得想痛责女儿一顿,但怕被碎嘴的仆役听见泄漏出去,所以他仅是严厉地将女儿关在房里,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同时命令珊瑚对于大漠与子尧的事一字都不能提,否则就将她轰出去。至于祥叔,他知道祥叔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说,因此放心得很。
可一想起祥叔说子尧在大漠做的荒唐事,慕云山就觉眼前一片黑暗。堂堂兵部尚书的么子放着正经事不做,竟然跑到大漠当起马贼来,这事情若传了出去,项家满门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幸好曹谋成让子尧擒抓住,风声才没传出,可他不禁担心这不是长久之计,终有一天,子尧的身分还是会被人识破的。
他真的无法理解子尧在想什么?问了祥叔,祥叔同样不明原因,派妻子去套女儿的话,结果什么也没套出来,使得慕云山一筹莫展,不知该为女儿的胆大妄为或是子尧的胆大包天发愁。
慕淡幽被开在房里,父亲不准任何人与她交谈,连珊瑚都被撤下,不许侍候她。整天待在房里倒也不无聊,因为房里多的是子尧给她的书,可以让她解闷,若真感无聊时,她就会摇摇右腕的手链,想着子尧。
出了宫门与连环分了手的项子尧不急着回家,反而急着先跟淡幽报好消息。再过几天,所有人将不再视她为大哥未过门的妻子,而是他项子尧未过门的妻子!想到这,他便忍不住笑扬了唇。
他一如往常地不经过吏部尚书府守门家丁的通报,直接翻墙潜进慕宅,如同识途老马般,很快地就来到淡幽所住的院落。刚到她的院落,就赫然发觉有两名家丁守在房门前,似乎是正看住她,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他心想定是她爹生气了,才会罚她闭门思过,不过区区两名家丁可是构成不了阻碍的。他自地上拾起两颗小石子飞掷,隔空点住两名家丁的昏穴后,笑嘻嘻地现身敲淡幽的门。
“谁?”房里的淡幽没想到会有人来,疑惑地问道。
“是我。”项子尧怕惊动他人,小声附在门边回话。
慕淡幽一听见是他,开心地赤足奔下床为他开门,门甫一开,项子尧便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不过一天未见,他就想她想得紧,真不知道那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爹骂你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发,以脚带上门扉。
“嗯。”她开心地回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原以为要好几天后才会见到他,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受了委屈。”
“比起你为我受的苦,这点委屈算不上什么。”她摇摇头。
“我试凄是应该,但你受委屈会让我心痛如绞。”男子汉大丈夫,受点苦算什么?但她不同,他最想做的就是将她捧在掌心,小心呵宠,哪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
“不,我的心情和你是相同的,一想到你为我吃尽苦头,我就难过。”她同样、心疼他。
“我的傻淡幽。”闻言,项子尧将她拥得更紧了。
“我的傻子尧。”她故意学他又怜又爱的口吻。
项子尧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忍不住低头给她一吻,吻得两人几乎无法呼吸了,这才离开她的唇。
“皇上就要下旨赐婚了。”他抵着她的额,喘着气说道。
“我们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是不?”本以为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的,没想到它真的到来了,她开心地红了眼眶。
“是的,它到来了。”他激切地重复,要她知道这是真的,并非幻觉。
“我爹、我娘他们现在知道了我们的感情,也知道我到大漠去找你,目前他们并不赞同,但等皇上下旨赐婚后,他们会明白谅解的。”子尧为何当马贼,她没透露给祥叔和珊瑚知道,她认为在事情尚未底定前,愈少人知道愈好,待皇上下旨赐婚后,不明白的人便会明白了。
“一定会的。”项子尧想着该如何跟她开口说出皇上打算派他镇守边关一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发觉怀抱她的胸膛突然变得僵硬,她好奇地问道。
项子尧望着她充满信任的眼眸,吸了口气,将皇上的派任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慕淡幽静静地听他陈述,由他的语气中听出他非常向往再回到大漠,何况皇上的指派是对他的肯定,他一直都觉得子熙大哥与子麒哥比他更为优秀,事实上他也很优秀,不过是没自觉罢了。
他在大漠可以发挥所长,她清楚大漠比京城更适合他,他那狂放不羁的性子本来就不适合待在繁华却处处受限制的京城,且他也牵挂着“秃鹫寨”里的兄弟姐妹。
那她呢?她可愿意随他一道回到大漠?又或者只要简单说个“不”字,他就会为她勉强留在京城这片不适合他的土地上?究竟她该怎么做呢?
京城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有父母、兄长以及朋友,她一直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倘若离开京城到大漠去,她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当个养尊处优的将军夫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吗?
她不期然地回想起在“秃鹫寨”中那群目不识丁却天真烂漫的小孩。因为父母、长辈不识字,他们也跟着不识字,没办法学习更多知识,拓展视野,真的是非常可惜。想着他们,又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生活,觉得她的确是幸福也幸运太多。
再看看眼前这个充满期待又不想勉强她、深爱着她的男人。早就想过为了他,她可以走遍天涯海角,何况大漠她又不是没去过,而他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为何不能再陪他回大漠去呢?
“没关系,这事我也还在考虑,并不是非去不可。”项子尧做作轻松地对她一笑,不愿左右她的决定。“况且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总是要好好考虑,是不?”他试图轻松地对她眨眨眼。
他的尊重、他的不勉强,让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很开心能够爱上像他这样体贴的男人,非常开心。
“子尧。”她轻唤。
“我会告诉皇上,我还是比较习惯京城,你晓得的,大漠幅员广阔,有时候不小心就会迷了路”项子尧喋喋不休地举出大漠的缺点来,想说服自己忘了在大漠有多自在逍遥。
“可是子尧,我想和你一块儿去大漠,过过当将军夫人的瘾,你却说要跟皇上说不去了,该怎么办呢?我不能当将军夫人了吗?”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什什么?”项子尧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她。
“我想当将军夫人呢!”她巧笑倩兮地宣布。
听见她的宣布,并确定她愿意抛下富足奢华的生活,随他一块儿到大漠,项子尧立即兴吩岂吼,将她拦腰抱起,大声欢呼。“谢谢你,淡幽!谢谢你愿意陪我一道去!”项子尧顾不得得低调行事,以免被人发现,他开心地抱着她转圈。
慕淡幽勾着他的脖子格格娇笑,他的喜悦让她知道她没下错决定,虽然到大漠后便不能时时刻刻见到爹娘及朋友,但她想念爹娘时还是可以回家,再不然也可以邀请爹娘到大漠作客,变通的方法很多的。
两人开心的笑声引来路过家丁的注意,家丁循声而至,透过窗影仅见到一个男人亲密地抱着小姐转圈,而被命令看守小姐的两名家丁则倒地不起,吓得家丁原地大喊有采花大盗出现!
家丁的喊叫声立即引来祥叔与其他身怀武艺的家丁,住在别的院落的慕云山、魏心如与慕淡然亦分别赶往淡幽的院落,就怕淡幽被采花大盗给欺负了。
沉浸在喜悦当中的项子尧和慕淡幽刚听见有人大喊有采花大盗时,还没有马上意会过来,祥叔已气恼得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祥叔与子尧、淡幽面面相觑,门外一群拿着棍棒扫帚准备跟随祥叔扑上、痛欧采花大盗的家丁们,也瞬间止住了步伐,因祥叔没有开扁的动作,使得他们也不好抢了祥叔的锋头。
登时没有人说话,项子尧仍傻愣愣地怀抱着淡幽,忘了将她放下。
随后而至的慕云山见状差点要气昏,他费尽苦心地隐瞒子尧和淡幽相好的事,结果子尧这小于好好的家不待,竟然大胆地跑到他家来撒野,简直是想活活气死他!
“你还下快把淡幽放下!”慕云山发出怒吼。“老爷,您小声点儿,被人听见了可不好。”魏心如忙要丈夫先平心静气。
“所有人都看见了,难道我还怕被人听见吗?”慕云山气坏了。
项子尧为了不让未来的丈人气昏,连忙放下淡幽,他们两人互看一眼,各自偷扮了个鬼脸。都怪他们太开心了,一时忘记得要收敛,才会东窗事发。
慕淡然让家丁们先下去休息,这件事得关起门来处理,家丁们知道得愈少愈好,祥叔则认为没他的事,也自动离开了。
“爹,有话咱们进房里说。”
“是啊!老爷,淡然说得对。”魏心如劝着丈夫,真要打、要骂,也得关起严来做啊!
“哼!”慕云山暴怒,重重一哼,踩着不情愿的步伐进了屋内。
魏心如与慕淡然尾随在慕云山身后进屋。
“你们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云山双手背在身后,不悦地看着站得太过靠近的女儿与子尧。
知道他们俩在一起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魏心如大受打击,不明白淡幽怎么会犯糊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慕伯伯、慕伯母,我是真心爱着淡幽的,请你们成全。”项子尧大胆恳求,不怕被人知道他对淡幽的浓情蜜意。
项子尧的直言不讳惹来慕云山与魏心如惊骇地倒抽了口气。这不是他们想听的答案,本以为项子尧会认错,结果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爱淡幽!
“谁准你牵淡幽的手?还不快给我松开!”慕云山瞧见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们俩居然还手牵着手,十指交扣,不由觉得刺目得很,怒咆道。
“老爷,您消消火,别太生气。”魏心如心不乱得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先劝丈夫消气。
项子尧和慕淡幽不情愿地听命,松开交握的双手,但未曾避嫌地分开,仍是站在一块儿。
“女儿都捅出大楼子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们给我老实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慕云山开始审问。
“爹,您忘了,我和子尧从小就在一起。”除了他离京的那四年,打从她出生以后,他们就不曾分开过,她的身边一直是有他的。
“我说的不是何时玩在一块儿,我指的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暗生情愫?”
“不知道,或许打从我第一眼见到淡幽时,就已经无可自拔地喜欢上她了。”项子尧说得理直气壮。
“我也不知道,诚如子尧所言,或许一开始他的身影就已进驻到我心房。”爱他并不可耻,她要爹娘知道她是认真的。
他们俩的坦然使魏心如无法随着丈夫指责他们,总觉得这对小儿女的感情是诚挚的,眼看着他们俩站在一块儿,宛如是一对璧人。假如一开始和淡幽订亲的人不是子熙,那么就什么问题就都没了,两家对他们俩的情投意合肯定会乐见其成的。
慕淡然没插嘴,他早就看出妹妹与子尧相互喜欢,现下的宣告不过是希望爹娘能够接受成全罢了。但这件事难就难在所有人都知道淡幽是子熙未遏门的妻子,不能不顾慕、项两家的颜面,私下更改婚约会惹来他人质疑叔嫂逆伦的流言,尤其一直对项家虎视耽耽的宋德生更是绝不会放过这个大作文章的机会。
“你们俩还真有睑说!要知道你们这么做,教子熙情何以堪?你们给我老实回答,在大漠那一段日子,你们可有做出逾炬的事来?”虽然他后来又私下问子珊瑚,而珊瑚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但慕云山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非得听他们亲口说不可。
“我们的确是对不起我大哥,但爱情是无法选择的,我没办法不去爱淡幽。我痛苦过也挣扎过,却依然无法将她放下。不过虽然我深爱着淡幽,但是我同样尊重她,不可能会对她做出逾炬、无颜面对家人的事来。”她是他最珍视的人儿,他永远都不可能伤害她的。
“爹、娘,我和子尧是清白的。”
听见他们俩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来,慕云山和魏心如总算是放心了。慕云山以最严苛的目光审视子尧,除了狂放不羁,除了他在大漠无法无天地当起马贼外,其实子尧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敢做敢当,绝不推托委过,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他这样的孩子,京里多的是姑娘想嫁他,偏偏他谁也不爱,硬是要爱上淡幽,选了条最艰难的道路走。
慕云山不禁后悔当年太早与项安邦定下婚约,如果时光能重新倒转,他不会让淡幽与子熙订亲的,如此子尧或许就不会自暴自弃,到大漠当起马贼,惹出祸端来了。
“你们俩从今以后忘了彼此吧!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慕云山明知会使女儿与子尧痛苦一辈子,仍是铁石心肠地下了这番决定。
“不。爹,我爱子尧,我再也不愿与他分开。”慕淡幽缓缓摇头,拒绝父亲的要求。
“我和淡幽的心情一模一样,死也不会放开淡幽的手。”项子尧再次牵着淡幽的小手宣誓。
“臭小子!要知道你若不是项兄的儿子,我早命家丁打断你的手脚,将你扔到大街上了,你还有胆说死也不放手!”看见他们再次互执起的双手,慕云山勃然大怒。若不是为了保持风度,他早一个箭步冲上,硬生生地扯开两人交握的双手了。
“子尧、淡幽,你们别这么倔,你们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我们心软认同了你们的感情,可众口铄金,天下人会怎么说?你们真忍心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欲而使两家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吗?”魏心如要他们看清事实。
“没错,淡幽,你娘说得对,你们绝不能被爱冲昏了头。”慕云山转变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回头。
“如果我有办法扭转情势呢?”项子尧坚定地看着慕云山问。
“你哪会有什么办法?淡幽和子熙的婚事势在必行,这桩婚约是毁不得的,除非皇上赐婚,不然没有改变的可能。”慕云山摆摆手,要他别异想天开。依他看,子尧似准备蛮干,他得和项安邦商量一下,尽快让淡幽嫁给子熙,免得闹出更大的事来。
“皇上赐婚倒是个办法。”慕淡然同意。
“皇上怎么可能会突然赐婚,而且是将淡幽赐给子尧?不可能。”魏心如摇头,子尧对国家社稷没有贡献,又听说他这四年在大漠胡作非为,没让皇上派人抓去砍头就要偷笑了,皇上岂会突然下旨赐婚?
“如果皇上下旨赐婚,伯父和伯母是否会成全我和淡幽?”项子尧笑问。
“如果皇上真下旨赐婚,老夫二话不说,马上将淡幽嫁你为妻!”慕云山认定绝无可能,因此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错,我的想法和老爷相同。”魏心如点头附和。
慕淡然见项子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挑了挑眉。看来小豹子似乎真有办法让皇上下旨赐婚,他倒想看看小豹子用的是什么方法?
“那小侄就在此先谢过慕伯父、伯母的成全。”项子尧心下大喜,眼下慕家两老的问题已解决,接下来就是大哥那儿了。
“谢谢爹娘。”慕淡幽跟着喜孜孜地谢着父母。
“谢什么?皇上会不会下旨赐婚都还是个问题,有什么好谢的!”慕云山白了两个兴奋过头的孩子一眼,子尧身为马贼的身分恐怕很快就会被拆穿,被皇上下旨砍头,不知他们在开心什么?
项子尧与慕淡幽两人相视一笑,没让爹娘与哥哥知道,事实上皇上已要拟圣旨赐婚,届时毫无心理准备的爹娘接到皇上所下的圣旨,肯定会吓一大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