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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好大,坐在落地玻璃窗边的解苳傻眼。
“怎么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势来?刚刚不是还风和日丽的?啧,真糟糕”她看了看表,快两点了,她跟学生的妈妈约好三点钟要见面,讨论学生的功课,本来以为时间绰绰有余,但这突来的大雨不知道会不会造成麻烦?
果然,马路上的计程车都载有乘客。
“完蛋了,拦不到计程车。”雨愈下愈大,风也愈来愈强,到处都湿答答,连站在屋檐下的她也被泼洒的雨势淋到,衣服都湿了一半。
“不行,要迟到了。”她一不做二不休地冲到马路边,试图抢叫计程车。
叭!随着喇叭声响起,一辆bmw突然停在她身边,且副驾驶座的车门打了开来。
“进来。”一道磁嗓从驾驶座上传出。
“你怎么是你?”解苳惊诧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是皇甫花。
“上车。”
她踌躇着,喃道:“我为什么要坐你的车”
叭!
“好啦!”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吓一大跳,怕他发狂,只好顺应,赶紧坐上副驾驶座,关上车门。“你真没水准耶,乱按喇叭!”
“我帮你还要被你骂?”皇甫花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我又没拜托你,是你自己要出现的。”她不会因为他的适时出现,就忘记他的恶形恶状。
“所以又是我的错?”皇甫花把车子开到路边,停好。
她撇撇唇,自己是太凶了点。“好吧,还是谢谢你。只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一顿,有些狼狈地看着前方。
祖父有通知他,解苳今天会在“春奇集团”附近找朋友商谈合作事宜,所以他才先来“探望”一下,不过他不会承认是来“监视敌情”的。
“怎么不回答?”她没发现到他的异样。
“我跟朋友刚好约在附近吃饭,看见你变成落汤鸡,就载你一程。”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还真巧。”她咕哝着。“那么麻烦你送我到健康路二段,我有约会喔,好冷”倒抽一口气,又缩了缩身子。
他瞄她一眼,道:“还约什么会?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回家换件衣服?”
她忍着不适,又看了下腕表。“我快迟到了,可以麻烦你开车吗?”
“取消约会。”
“怎么可以取消?”
“打电话通知对方不去了。”他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你在命令我呃!”一对眼珠子瞠大,差点掉出眼眶外,道:“你、你在干么?你为什么要脱衣服?你脱什么衣服啊”他瞪她,回道:“我不是脱衣服,我是在脱外套,话要说清楚。拿去。”他将西装外套丢给她,看她发抖,他也跟着不舒服。“穿着,先保暖。”
她抓着他的外套,忙不迭地披在身上,他独特又好闻的气味马上包围住她,心顿时暖和了起来,是比较不冷了。“谢谢啦!”
“哼,干么怕我脱衣服?怎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要吃掉你吗?放心,我没那么饥不择食,更没有老花眼,错把你这朵圆仔花看成高贵的百合。”不过该损她的话还是要说,瞧她,居然一副受惊的模样。
“你真坏耶!”他老是把她贬得低低的。
坏?他要是真坏,也不会见她在淋雨时善心大发地把她救进车内,看她冷到打颤,就给她外套保暖。
解苳撇过头,说道:“看在你帮忙的分上,我不跟你计较,请快开车,健康路二段。”
“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还不打电话取消约会?快!”
“凶什么啊”她被他粗暴的口吻吓到,马上打电话跟家教学生的妈妈另约时间。
待她讲完电话后,他讽刺道:“你还真忙碌,一会儿跟同学谈天,一会儿又要去家教。”
“我是很忙没错,哪像你,一天到晚没事做,每天过着纸醉金迷、浮华肤浅的公子哥儿生活”
“你够了。”他打断她的攻击,道:“你一个平民百姓要拯救皇甫家族才是妄想,你连骗人都没有说服力,能帮什么?”
“你无能就别看轻人。”
“你能找谁帮忙?你又找得到谁帮忙?凭你的身分,哪个有权有势的人会理睬你?”乘机套话。
闻言,解苳气到火气狂飙,身上的湿衣服都快被身子的热度给“烘”干了。
“还你!”西装外套丢给他。“告诉你,我找到救星了,而且还是一位在日本赫赫有名的企业菁英,一个很有本事的年轻男人,比你厉害一万倍的角色!他叫秋沾一!”
“秋沾一。”皇甫花的表情一凝,他知道这人。
“我朋友的公司即将跟秋沾一有商业上的合作,我就乘机招揽他跟皇甫爷爷深谈合作的事宜,期望他能说服爷爷对外开放‘花徽山庄’,一旦山庄变成观光景点,那就会有收入,贷款欠债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皇甫花的脸色一沉。“你在胡搞什么?居然要把山庄对外开放?”这决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哪是胡搞?这是在办正经事。”
“要把‘花徽山庄’当观光景点的馊主意,皇甫家人不可能接受的。”
“但不接受,‘花徽山庄’就完蛋了。”
皇甫花瞪着她,突然不再说话,久久过后,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找外人串通,想要乘机敛财?一旦说服我祖父答应把‘花徽山庄’开放成景点,你就可以变成仲介商,借用开放之名从中谋利。”
“你够了喔!三八阿花,我好心帮忙,你却不断诬蠛我,我不想理你了!开门,我要下车,开门!”他把门锁上了。
“外面还在下雨。”他偏偏不开。
“被雨淋死也不想被你气死!快开门,三八阿花!”
“我警告你,别再喊我三八阿花,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她狠狠瞪他,回道:“我偏要喊,而且我不只要大喊,我还要宣传等我下车以后,我就马上打电话给报社记者,告诉他们有个人叫皇甫花,是个鸭霸男,不仅败光自己的祖产,还拒绝别人的援助,让年迈的祖父可怜兮兮地到处找钱、筹资金,想必这种伦理大悲剧,会受到记者的青睐!咦?搞不好还可以来个大募款,协助皇甫爷爷找到一笔资金呢!”子孙败光家产,长辈孤苦无依,这正是个社会新闻的好题材啊!
“你给我住口!”果然是朵圆仔花。
“你怕了吗?你这不肖子孙也会害怕名誉扫地啊?你干么扣住我下颚啊”封嘴。
他不是一拳打昏她,因为他绝不对女人动手,但为了叫她住口,所以就直接用嘴封缄了。
唇贴唇,她果然傻了,也不说了。
只是再度尝到她淡凉的唇瓣,他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瞬间,他变成发飙的虎,狂烈地吸吮着她的甜蜜芳香,舌头更是强悍地探入她口中,勾诱挑逗地要地配合。
解苳的脑子嗡嗡作响,他的唇舌像是烈火,猛烈地烧灼着她,让她无力招架,还开启双唇让他热烫的唇舌吮噬挑逗她的唇舌,愈吻愈深入
烈火般的缠绵让两人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被吻到心慌意乱,甚至忘记两人还在争吵当中。
怎么会这样?
“你又吻我,你吻我,呼呼呼”她奋力推开他,脸颊酡红。
懊死、该死、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被他吻到没了对抗意识?这男人不仅鸭霸,还是色魔一只。
“你你你你为什么老是莫名其妙地吻住我的嘴唇?为什么”而且这一次也太缠绵了吧?
“谁叫你嘴巴太臭。”他也气息紊乱,同样不明白自己怎么习惯以唇碰唇的方式来解决与她的争端,而且还愈吻愈不想放开。
“我嘴巴臭你又来吻我,你脑子不正常吗?”唯有吵架才能把她的理智拉回现实,她刚才差点要花痴了。
他睨看她。“那你以后不准骂我三八阿花,你不乱讲,我就不会封你嘴巴。”
“是你爱用圆仔花笑我,我当然也要用三八阿花来回敬你,谁叫你的名字给了我做文章的机会.你若不想被笑,就去改名啊!把花字改掉,我就没有梗来笑话你了。”堂堂一个男人被取名为“花”一定很困扰,其实她也不喜欢取笑别人的名字,只是他太过分了。
“我为什么要改名?”皇甫花进话。“‘花徽山庄’的‘花徽’两字是我奶奶的名字,她十三年前过世后,祖父为了怀念奶奶,才会起造‘花徽山庄’做为纪念。另外,我们兄弟的名字也是由我奶奶所起的,我叫‘花’,小我十一个月的弟弟叫‘徽’,这又与我祖母做了亲情牵系。‘皇甫花’与‘皇甫徽’的名字是证明皇甫家家人间深厚感情的徽章,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这个笨蛋的取笑而改名?”
祖母将他们兄弟俩疼进心坎里,而她也是两兄弟最尊敬的长辈。祖母为人充满童心、个性浪漫、既善良又和蔼,是优点满满的大好人,更是他们最最最敬爱的长辈。“花”与“徽”充满着纪念意义,他当然不可能改名。只是他若是女孩儿,以花为名就贴切许多,偏偏他是男儿身,才会引发误解。
“‘花徽’是皇甫奶奶的名字呀!”闻言,羞惭袭上心头,解苳一脸抱歉。“我之前并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有这原因,对不起。”
“现在搞懂了吧?”
“懂了、懂了!你是因为怀念皇甫奶奶,所以才不改名字的。”解苳直到此时才知道“花徽”是皇甫奶奶的名字,连皇甫爷爷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个家族私密,也就是不知道前因,她才敢拿他的名字取笑。“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喔!”不过性格暴烈如火的坏脾气男人竟然也有温暖的一面,她的心窝竟因为此事而暖和了起来。
“道歉就能了结?”他问。
“这次是我理亏,被你骂是应当的,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我就是做错了,所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拿你的名字来开玩笑。”
他睇着她歉疚的神情,此刻也觉得她心地很善良,只是
“就算你不笑我,也改变不了我当你是圆仔花的事实。”皇甫花说了个不客气的结论,十年的认知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随你便。开门吧,雨停了,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送。”
“怎么,你还是要跟我唱反调?”
“名宇的事我道歉,但其他事我可不认为我有错。”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要搅和下去?”
解苳丢运西装外套,道:“不讲了,跟你这种没脑筋的男人讲话太可怕了,我怕继续讲下去又吵起来,你会一头撞车,哼!”“好,你走。”皇甫花把车门打开,否则硬留下气急败坏的她是很可能撞车,而且雨已经停了。
“哼!”解苳马上冲下车,头也不回地狂奔离去。从小就讨厌他,但他刚刚解释名字的事情却给了她好感分数。他还是有优点的,虽然那个无礼的封嘴行动得扣分,但她还是被他给影响了观感。
皇甫花目送她跑掉、消失。两人从小就是互看不顺眼,虽然刚才曾经对她有好感,但只要想起祖父说过她适合他,他就忍不住打了记哆嗦。
“哇,怎么变冷了”他倒抽了口气。
铃~~铃~~手机铃声像催魂曲般地响起,把正在午睡的解苳给吵醒。昨天虽然取消了学生的家教,但因为淋了一身雨,所以返家更衣洗澡,顺便洗衣兼打扫住处,又花掉了一、两个小时,随后上网搜寻日本年轻企业家秋沾一的资料,想先看看人们对他的评价。
风评很不错,网路对他本人以及秋家娱乐产业的评价都挺高的。
就因为到处找资料,又耗到大半夜,还上了早上的课程,所以她累坏了,一返家就赶紧小睡补眠。
铃~~手机铃声还响个不停。
“喂”她痛苦地接起,声音闷闷的。
“苳苳,花儿指控你意图出卖‘花徽山庄’,他说你找了一个名叫秋沾一的日本人要来谋夺‘花徽山庄’,是吗?”
手机那头传来皇甫翁的劈头询问。
“什么、什么、什么?”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说法给吓醒了。“谁说我要找日本人来谋夺‘花徽山庄”的?是谁?”
“就花儿呀!他跟我告状,说你想把‘花徽山庄’抢去,还串通一个日本人来欺骗我。”
“皇甫花皇甫花他这样说他居然对您这样说合作的事情?!可恶!”气气气!他真过分,昨天在车上明明是说要开放观光,让皇甫家赚观光费用,结果他还硬要扣她罪名。
“怎么,他说错了?”
“错错错,他当然说错了!”她气急败坏地叫着。“皇甫花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明明是一件合作案,他却故意把事情扭曲得这么不堪,我可不卑鄙!”
“嗯咳!”皇甫翁在手机那头发出怪声。
“怎么了,感冒了吗?”她忍气,关心地问道。
“不是感冒,是有件事很奇怪,不知道能不能问你?”
“当然可以问,爷爷想问什么尽管问。”
“是这样子的啦,你不是习惯骂花儿三八阿花吗?但这回你却是连名带姓地喊他皇甫花,不再叫他三八阿花了。’
“呃我我以后不会再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了。”解苳严肃地回道。
“为什么?”皇甫翁问。
“爷爷,您似乎关心错了方向,您该在意的是‘花徽山庄’的存续问题,而不是问我怎么臭骂皇甫花!”
“不,我觉得你不拿皇甫花的名字来取笑的原因更重要。”老人家执拗地问,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转变。
解苳暗暗叹息,老人家的脾气真难猜测。“就就昨天我才知道皇甫花与皇甫徽的名字原来是取自皇甫奶奶的名,所以我不敢再冒犯‘花’这个字了。”
他顿了下,才问:“你因为皇甫花的名字来自我老伴,就不再拿他的名字开玩笑?”
“对。”
皇甫翁温柔地笑着。“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不,我不贴心,而且我脾气很冲,这我承认,但我绝对不是坏人。您一定要相信我不会出卖您,我会找日本商人秋沾一商谈,纯粹是想让“月弧湾’与‘花徽山庄’变成观光景点,用观光路线来开拓财源,这是我的目的,很单纯的,只是我尚未正式向您报告,也尚未征得您的同意。我原本打算明天再找您报告,哪里知道皇甫花会加油添醋地跟您告状,说我串通外人要对皇甫家伸魔手。”
“好,我同意了。”皇甫翁直接回道。
“啥?啥?爷爷您刚刚回了我什么?”她耳背了吗?还是心急听错了?非常保护“花徽山庄”的老人家居然同意了?!“我我是听错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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