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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门一推开,进来的是换了衣袍的项沛棠。
看到原本该守在门口的手下,变成双星拱月地围在她身边,慵懒扬笑的俊容只是轻轻地挑了下眉,不见任何惊怒或是气急败坏。
目光在掠过她脸上时,他难掩讶异,只须臾,又恢复轻松自若的神色。
自他进来之后,孙沁一直刻意低头,虽未和他对上眼,但他的反应她没有一丝遗漏。发现他对她的美貌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唇畔浮现冷笑。
她和同伴每次出任务都会将容貌遮住,不是怕被人记下指认,而是因为乍见美颜的震惊,会松懈敌人的心防,甚至忘了她们骇人听闻的所作所为这就是她们的武器,善用身体成为利器是她们自幼奉为圭臬的宫规。
项沛棠走进房中,见两名手下还是没注意到他,刻意轻咳了声。“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五尺的距离这么近啊。”
两名官兵僵住,回头发现项沛棠正微笑地看着他们,吓得马上弹开。“御、御、御史大人!”
那脸色惨白、扑簌簌直抖的惊恐模样,让项沛棠实在是不忍苛责。
早料到“天水宫”的媚功无人能挡,他本来就没对他们寄予厚望,只是温文蕴笑的唇角浮现一抹讥诮多少帮他留点面子嘛!就算保持不了距离,也别被他逮到正在替敌人松绑啊,才短短时间就被诱惑成功,显得他很管教不严似的。
没多追究过失,项沛棠下颔朝她一抬。“解开了吗?”
见他没发怒,两人稍稍地松了口气。“没有没有,还绑得好好的!”幸好绳索成了死结,弄得他们满头大汗还解不开。
那好,省得他还要再绑一次。“退下吧。”
“是。”两人赶紧退到门边,一左一右站得直挺,努力展现自己的尽忠职守。
项沛棠好笑地看着他们。
“退、下,”他缓缓地把这两个字再重复一次,手往外一指。“意思是退出这个房间,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两人闻言怔愕。御史大人不会武功,要是敌人奋力一搏,他哪里抵挡得住?
“可是、让大人和犯人独处,这样太危险了”不过,这么娇弱的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做啦他们偷偷瞥了孙沁一眼,心又开始动摇了。
“我就是想和她独处啊!”项沛棠微笑,说得再理直气壮不过,挥手赶人。“快、快、快,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言下之意是他们瞪大了眼。项御史的正直可是官场上出了名的,居然连他也会被美色所惑而起了不轨之心?敌人太美,他们是可以理解啦,但御史大人是太急还是太没经验?就算要假公济私也没有人会说得这么白啊!
一直沉默低头的孙沁,将项沛棠的话全听了进去。
饼去的经历告诉她,道貌岸然实际却荒淫好色的人多不胜数,他会这么快沉沦在她的美色之下,虽让她感到意外,但也还在预期之中,只是之前那抹莫名的心慌,却依然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她在多虑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足为惧。孙沁稳定心绪,想到待会儿就要剥下他的假面具,眼中浮现诡谲的光采。
“还不走?”项沛棠干脆帮他们把门拉开,顺便扬声下令:“要是我没喊人,就别来打搅,知道吗?”
这番话连外头的人都听得清楚,大伙儿面面相觑,打搅什么,全心知肚明。
“是。”
当着所有人的面,房门关阖,留下的是无限逦想。
项沛棠一回头,所见的情景马上让他眼睛一亮
方才还正坐榻沿的美女如今柔若无骨地倚坐一边,半掩的水眸透着柔媚,配上嫣红生晕的双颊,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红嫩的小子邬轻启,丰盈润泽,诱惑着人一口将她吞噬。
这真是好本领啊!项沛棠的心里忍不住赞叹。
即使一身黑衣,也掩不住她撩人的万种风情,如此魅艳,又让脸上无辜的神情染上纯真,完全不觉妖冶做作,而是想将她揽进怀里细细地呵护,难怪两个铁血属下会被诱得兵败如山倒了。
项沛棠缓步走到她面前,扬笑着开口:“你不舒服吗?”
“嗯。”孙沁点头,轻咬下唇,歉疚地看着他。“小女子突然觉得不适无法正坐,有失礼数,尚请大人恕罪。”
这样就叫有失礼数,那夜闯御史府应该算是罪该万死,怎么就不见她有一丁点的歉意?
项沛棠挑了下眉,温和地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孙沁等着他再继续说些什么,结果他却只是站在原地,微笑不语地看着她。
往往她这姿态一摆,一般人的反应通常有几种
一种是紧张地询问,像稍早那两个怜香惜玉的官兵一样;一种是色欲熏心,管她身子哪里不适,只想扑上来撕开她的衣服一逞兽欲;其他那些努力把持、用斥喝她来强羁自己意志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不接话也没有动作,如此的“不介意”
他在想什么?孙沁试着找出症结点,但在他那双黑眸里,除了轻松的笑意外,她看不到其他的思绪,她只能忍着,把疑惑全然压下,继续使出浑身解数。
“御史大人,您坐吧,站着会累呢。”她唤道,柔软的悦耳嗓音足以让男人心茫魂酥。
“没椅子,我站着就好。”项沛棠回以一笑。“天水宫”真是名不虚传,即使已做好心理准备,被人这么殷殷地呼唤着,还是会忍不住动摇。
“可以坐榻上啊”像是意识到这样的言词太过于大胆,她羞红脸低下头。
这倒有点出乎项沛棠的意料之外,谁能想得到媚功过人的“天水宫”竟会出现这种清纯可人的姿态?要青涩或是娇艳完全包君满意,难怪没人能逃出她们的石榴裙下。
“不妥当。”他依然微笑。
眸中浮现不解,孙沁强抑着没显露于色。不是要独处吗?他刚刚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还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勾当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那好,他若抛不下正人君子这个包袱,就由她来助他一臂之力!
她肩头技巧地一缩,原本整齐合拢的衣襟斜落一边,露出优美的肩线,雪白的胸脯在肚兜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这里只有你和我,怎会不妥当?”她媚眼如丝地斜睨着他,上身微微前倾,呼之欲出的美景更加扣人心弦。
项沛棠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从头到脚,缓缓地,将她的表情和她的姿态全数敛入眼里。从纯真转换到勾诱只在片刻之间,完全不觉得突兀,反而让人惊艳,深深坠入她百变的魅力中。
察觉到他的注视,孙沁心一喜,正要用眼神再加以挑逗,一抬头,却望进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那双眼里没有她所熟知的反应,急色、挣扎、厌恶、兴奋等任何该被挑起的情绪都不存在,里头只有淡漠,让人读不出思绪的淡漠。
或许是他的眼神,或许是这超出掌控之外的情况,让孙沁打从心里发冷。在他的凝视之下,她像是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他却对她诱人的胴体视若无睹,只想用犀锐的目光将她剖析、看透。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背抵上了一旁的支柱,坚实的触感提醒她已无路可退。再阴狠的人她都对付过了,还会怕一个无害的文官吗?缚于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孙沁将慌乱抑下,红唇扬起,美颜上只显现了颠倒众生的魅惑风采。
她媚睨着他,小巧的足伸出,轻轻撩开他的衣袍下摆,然后足尖沿着大腿开始徘徊往上,间或若有似无的拨弄,企图掀起他体内汹涌的热潮。
项沛棠没有痹篇,任她一寸一寸地向上,温雅的面容仍然噙着淡笑,黑眸平静无波,仿佛那引人血脉贲张的触碰并不存在。
在她的脚尖快要碰到重要部位时,项沛棠总算开口了
“这位姑娘,请自重。”然而,语气里除了些许的戏谑,就连一点点因她而起的沙哑或是尴尬都没有。
孙沁停住,不仅是他的出声制止,更因他的眼神。
原以为肢体碰触可以瓦解他的矜持,结果他非但不为所动,凝视她的眸色反而变得更深奥难测,衬着他脸上的慵懒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魅,冻得她不由得起了阵寒颤。
师父常说她的美貌和玲珑身躯都是上天赐予的最佳武器,而懂得如何善用天赋的她,是如此地得心应手。却在今晚,利器成了废物,她像被缴了械,手无寸铁,她从来不曾这么无助过。
见她收回脚,项沛棠赞许地扬笑。很少遇到这么懂分寸的贼,不用他吼得脸红脖子粗,把场面弄得难堪。
即使心如止水,本能的反应还是很难控制,她要是再往上一寸,他可就有点下不了台。他总算体会到那些栽在“天水宫”手里的人的心情了,柳下惠真的很难当啊。
这时有人敲门,中年妇人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御史大人,您吩咐的东西好了。”
“马上来。”就等着它呐!项沛棠开心地应道,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王婶,谢谢您啦,不好意思,三更半夜还麻烦您。”
“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
她的位置只看得到他的侧脸,那愉悦扬笑的表情让孙沁微感不解。
他对待妇人的亲切神态,和方才从他眼中所显露的深沉完全是天地之别。他这个人若不是太单纯,就是城府深得可怕。
一个人人口中清廉正直的好官会有这种心机?她实在难以置信,偏偏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让她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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