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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到没话说,整桌的菜吃得我好饱,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尝尝。”
“黎氏漕运”她当然听过,在黎之旭的带领下,几乎掌控了全国河运的吞吐量。传闻,项沛棠和黎之旭是至交好友。
了:。你早上是去黎氏?”她还以为忧国忧民的他是为了黎民百姓的事奔忙。
“闲着也没事,去聊聊嘛!”说到自己开小差,项沛棠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哎呀,你等等。”他突然低喊一声,跑出了凉亭。
孙沁嚼着烧饼,觉得向来脉络分明的思绪像打了结。
她本来还一直提防着,怕他是用欲擒故纵降低她的戒心,想乘机在言谈间套她的话,结果他非但没扯到“天水宫”三个字,还真的跟她闲话家常起来,一副和她有多熟稔的模样。
下次有机会再带她去尝尝?她算是犯人吧?这句话居然也对她说得出口。
“来了来了。”项沛棠拿着茶壶和茶杯回来,热络地帮她倒了满满一杯。“吃烧饼口会干,我都忘了。”
有毒吧?孙沁漠视直觉窜出的念头,柔笑着接过。
“谢谢。”她举杯就口是水,他不但连仆人都没得使唤,还穷到连茶都供不起。
早上也只有简单的小米粥和馒头,要不是托黎氏的福,哪来的酱肘子可以吃?她真的宁愿他是把她的玉簪拿去变卖换钱了。
“我下午要去阎记,你就继续待在这儿吧,可以随便走走看看,如果你不介意,要帮着扫地也成。”看她快吃完了,项沛棠开口说道。“对了,阎记你应该也知道吧?”
阎记几乎垄断京城对外的陆运管道,快捷的速度连官方都不得不仰赖。当家阎逍和黎之旭并列京城的两大首富,同样也是项沛棠的好友。
“知道。”孙沁点头,甜甜一笑。“阎当家和黎当家都很有钱。”扫地?还真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呜,这句话真是刺利攻心啊!项沛棠干笑,抽了口气。才第一天就嫌他穷,接下来的要求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这就是商和官的差别啊!”他摇头低叹,眼中的笑意还是那么灿烂。“祈祷吧,希望今晚阎逍请的菜够丰盛,可以带点回来给你,不然你只能喝小米粥了。”挥挥手,他脚步轻快地走出院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孙沁再看看手中剩下的烧饼,顿了下,本来已饱到吃不下的她,深深呼吸,抬起手再接再厉地把它啃得一点也不剩。
她被饿过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也曾被关在地牢里整整五天不见天日,这绝不是她过过最惨的被俘遭遇,可、可是
为什么会这么让人感到生气啊!
烛火在灯罩里摇曳着,孙沁卧伏在用来当成屏障的被褥上,一头长发流泻而下,半掩住面容和上身,看起来像睡着了般,其实,正转着诡计的神智清醒得很。
日间她翻遍这间寝房,别说有关兵部侍郎的证据,除了榻下那段绳索不用拉,她也猜得到用途,被俘的那晚,官兵会来得如此迅速多半拜它所赐她连中空的竹枕都拆开,却什么机关、暗格也没找到。
傍晚,大婶送了热水和更换的衣服过来,还要她净身完把水倒在花圃里省得浪费。不希望有桶水挡在房里碍事的她只好照做,缺了举起大水桶的内力,她只能来回一瓢瓢地把水往外舀,等将水舀光,她也充分体会到什么叫疲累。
再晚一些,她不禁庆幸中午有把烧饼吃完,因为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晚膳只有一碗小米粥。
她觉得她真的和这幢宅第犯冲,冷静不容易受到撩拨是她最受师父赞许的优点,但她只不过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胸口总有一股火气忍不住往上冒。
火苗不大,才一冒起就被她用耐性浇熄,还不到动怒的程度,却累积成乌烟瘴气,让她的心平稳不下来。
尤其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千方百计抓到她,好歹也逼问她几句吧?他却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就不怕她的同伴来把她救走吗?
她受够他的难以捉摸,也受够这不明所以的状况,就不信他面对她的引诱真的能不为所动,她不要再等下去了,今天晚上一定要他俯首称臣!
等着等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一阵轻敲,然后是开门的咿呀声。
“我回来喽”愉悦的招呼声在来到榻边时停住,项沛棠抠了枢额角,试探地喊:“孙沁,你睡着啦?”
“嗯”她嘤咛一声,抬起头,星眸半掩,神情慵懒,灯火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打出诱惑的阴影。“我怎么睡着了”
项沛棠屏住气息,要自己对她那副融合了纯真的媚态视若无睹。艳贼碰不得,切记切记!
“没关系,喝了葯你可以继续睡。”他端着葯倾身接近她,马上有股淡雅的清香窜入鼻际,成了最甜蜜的折磨。
他明明没给她胭脂,哪里来的香味?项沛棠心里不禁嘀咕。而且她身上穿的衣裳应该没有可以藏东西的暗袋她穿的衣裳?!他瞪大眼,差点被眼前的美景夺走心魂。
随着她的起身,原本覆住一切的长发滑了开来,这才发现,她的上身只穿着肚兜,白皙的肌肤和乌亮的发丝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有种想要将长发撩开的冲动。
如同听到那渴望的呐喊,孙沁轻轻甩头,长发在她肩头掠开,诱人的景致一览无遗小巧的锁骨、柔嫩的雪肤,还有在肚兜的包覆下仍无法遮掩的丰润酥胸,加上她的吐气如兰,都是那么地令人难以抵抗。
“葯?”孙沁困惑地低喃,有着乍醒的娇憨,她跪坐起身,扯住他的衣摆将他拉近。“喂我”她仰首闭眼,微启的红唇像在邀人一亲芳泽。
随着她的动作,肚兜更往下滑了些,美景呼之欲出,被长发包覆的她显得如此娇媚动人,却又如此纤细,无助得令人心疼。
项沛棠拚命深呼吸,仍觉得全身火热,仿佛稍早之前在阎逍那里喝的酒,全选在这时候酒力发作。醒醒呀,这全是她装出来的,碰了她可是会后悔的!
“快点喝,喝完快睡。”他把碗凑到她的唇边,灌得太快也顾不得,只想赶紧逃离这绮丽的氛围。天呐,这样今晚他还要跟她同榻而眠吗?
“好苦”她吐出舌尖舐了舐唇,忽地娇俏一笑,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下,深深吻住他。
避他是否真的心如止水,管他用什么眼神看她,她今晚一定要逼出他真实的情绪,如果他真的有办法,就把她踹下榻啊,别只会虚张声势吓她!
孙沁顺势将他推躺在榻上,丰满的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膛,使尽技巧吮啮他的唇,小巧的丁香纠缠着他的。企图撩起燎原大火让他沈瀹。感觉他的手缓缓爬上她的腰际,不住地抚摩挪移,她心头一喜,更加卖力地沿着他的颈项亲吻而下。
“啊”突然一阵强烈的酸麻从背脊蔓延开来,让孙沁难受得不禁低喊出声。她想撑起身子,却全身一软,只能又趴回项沛棠的身上,完全使不上力。
“呃你还好吧?”项沛棠关怀的问句从上方传来,好不容易逃出诱惑的他已是满身大汗。
一点也不好孙沁虚弱地喘息,仿佛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全被抽走。“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没想到居然这么有用。”项沛棠歉疚地松了按持,她苍白的脸色让他很担心。“他们明明跟我说,我这三脚猫功夫顶多只会让你晕眩无力罢了。”
被抽走的力气缓缓回笼,孙沁这才发现他的手居然按在她的死穴上头,在这一刻,她真的、真的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谁教你的?”因为知道他不会武功,她一心只顾着诱惑他,并没有防到周身大穴,当他的手摸上身,还以为真被她挑逗成功,结果他竟然是在找穴道?
“我下次出手会轻一点。”项沛棠给予保证,很有义气地没把两位好友供出来。
为了认这个穴位,今天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弄得黎之旭唾弃他,中午就赶他离开,把他这个烫手山芋丢给阎逍,然后又被阎逍特训到差点连晚饭都没得吃。
孙沁深吸一口气,撑起上身,澄冷的水眸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就算把她折磨至死也好过现在,她不想再毫无头绪地等下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她直接挑明了问。
“毁了‘天水宫’。”在她如刀目光的注视下,项沛棠还笑得出来。
孙沁懊恼地发现,他那双眼,又像昨晚看到的那样深幽无底。
她讨厌这种状况,她被逼到失控边缘,他却仍反制得了她。没了内力,美色无用,连死穴都被制住,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第一次,她动了想同归于尽的念头。就趁他熟睡时,用手中的链子勒死他吧。
“我知道。”项沛棠依然是那抹令她着恼的笑。“所以我一点儿也没逼你,不是吗?”
“你到底想怎样?”问题又绕回原点,要不是他还按着她的死穴,她真的会当场用链子勒住他的脖子。
“我只想握着帅,好好下完这盘棋。”说完这句莫测高深的话,项沛棠迟疑地开口:“你要不要挪一下?一直压在我身上这样不太好,你下去,我就放手。”虽然她滑到胸前的长发挡住不少春光,但若隐若现的美景还是会让人心痒痒的。
知道他不会再多说,孙沁翻进内侧躺下,他果然依言收手,没再按她的穴道。
玉石俱焚?还是再跟他耗下去等人来救?听到他下榻窸窸你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她握紧拳,理智和情绪在心里不断地拉扯。
突然,一件衣服丢了过来,又一件。孙沁拾起,是她该穿着却没穿在身上的单衣和外袍。
“相信你应该很不希望把命赔在我手上。”项沛棠和衣躺在外侧,轻声开口。“你和我都是聪明人,倒不如用智力分个高下,若是要弄到见血就太不高明了。”
孙沁咬唇,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看穿了她的想法!会对她下这封战书,表示他也看重她这个对手,她该高兴吗?
犹豫片刻,她坐起身,背对着他将衣裳一一穿上,虽未回答他的话,但这举动已表示她接受他的提议。
项沛棠的唇畔勾笑,直到她已穿好衣服躺回榻上,笑容依然未减。
怎么办?他讲得傲然,实际上却有点岌岌可危。
昨天第一次交手,他很清楚自己对她没感情,所以面对她的挑逗,他可以强定心神,不为她所扰,甚至是冷眼旁观。
今晚第二次交手,他依然清楚她的身分,却小小地迷惑了,不只是她变本加厉的挑逗,更为了她心神动摇间下意识透露出来的自我。
那时,凝视他的那双眼里,不见恐惧与沮丧,只有倔强,和她呈现在外的娇柔形成美丽的对比。他期待着看到她的真面目,而今晚他也确实看到了令他惊艳的一面。
接下来的交手,不管是赢是输,他都无法乐见其成。
他若输了,表示他破不了“天水宫”这样的结果他的自尊可不太能够接受。
他若赢了,代表他会看到更多真实的她,而他是否真能拘禁住自己?偏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极有可能会把她的自我完全揭开。
才两个晚上他就动摇了,那,下一次呢?之后呢?要是她再以色相诱,他还能做到不为所动吗?
她淡雅的馨香还萦绕鼻际,项沛棠苦笑,深深地吸气,再徐缓吐出。
不妙了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