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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妩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难敌心中那丝不安罢了。
兰妃定定了看了阿妩一眼,忽而摇头失笑道:“妹妹,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吗?八字这种东西便如鬼神一般,真假难明,万一要是真冲到了你怎么办?”
阿妩低眉,将那眼眸隐在长翘的睫毛后:“姐姐也说了真假难明,就是说一切皆是五五之数,既有半数,何尝不可一试?!”
兰妃眉眼轻挑,飞快地扫了她一眼,旋即专注于手上的象牙镂月护甲,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我大概知道皇上为何对妹妹另眼相看了。”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兰妃没说,这份善良,对她来说是幸也是不幸
当夜,满身是伤的狗剩便从刑部大牢中出来,被无惜派去的人接至府中,安排在外院,阿妩一得到消息便赶了过去,狗剩满身是伤的趴在床上,由于在牢中多番遭受毒打,又没能及时处理伤口,导致伤口恶化流脓,阿妩见状忙叫人打了热水来稍加清洗,亲手小心地将那流出来的脓液拭去,剩下的就只有等大夫来了再做诊治。
“狗剩哥,你在家中待地不好吗,为什么突然跑到京城里来?”此刻屋中地人都被阿妩遣了出去,她自不必再做掩饰:“还有我娘怎么样了?身子骨可还硬朗?”虽然张氏对她不好,但终归是亲娘,离开这么久,要说没一点挂念,那是骗人的。
狗剩地目光一直停留阿妩的身上,混着炙热与黯淡:“家中一切都好,你娘也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我只是只是”有片刻的沉默:“只是记着你的生辰快到了,想到以前曾说过每年要送你枫叶的话来着,不想失了约,所以便来京,顺便瞧瞧你过的是否好?”
他的话令阿妩感动不已,含着泪道:“傻哥哥,只是儿时的一句戏言罢了,那么当真做什么,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还差点连命都丢了,幸好现在安然无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说过就一定要做到。”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从狗剩口中说出来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见阿妩lou出自责之意忙安慰道:“别难过,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命大的很,哪是这么轻易能死的,只是些许小伤而已,要不了几天就好了,等伤好后我再上香山给你摘枫叶去,原先摘的那些在被抓进牢时给弄掉了。”
“不要!”阿妩急急反对:“你伤得这么重,哪是轻易能好的,在没养好之前,可不许你到处乱跑。”
阿妩所流lou出的关心令狗剩心中一暖:“我知道了呢。”停了片刻又道:“阿妩,你在这里过得好吗?六皇子他对你好不好?”
“我这里一切都好,虽是庶妃,殿下却待我不薄!”阿妩在说起辜无惜时不自觉流lou出来的缱綣缠绵深深刺痛了狗剩的心,远甚于身上的皮肉之苦。
明知她已为人妇,明知一切皆是不可能,却依然止不住思念与眷恋,所以才会不远千里跑到京城来。
是痴?是傻?纵是明明知晓又如何,心在其身,收不回,斩不断,只能继续不停地沦陷下去,如在泥潭,拔不出啊!
面对狗剩那痴缠的目光,阿妩不自在的撇过头,若说以往她对狗剩的心意还一知半解,只当他是邻家哥哥来看的话,那现在已经再清楚不过,他对自己,一如自己对无惜那般
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了下来,屋内静谧莫名,正自这时,被阿妩遣去请大夫的流意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须发半白背着药箱的老者,另一个则是阮梅心身边的人阮敬昭。
阮敬昭进来后率先向阿妩打了个千:“奴才见过曲妃。”
“敬昭?你怎么来了?”阿妩奇问,只听阮敬昭解释道:“适才流意姑娘出府的时候恰好遇到我家主子,主子听说曲妃故人受了伤怕外面的大夫医术不高,误了病情,便让奴才陪流意姑娘去请胡太医过来诊治。”
“这怎么敢当?”阮梅心的盛情令阿妩有些受宠若惊,旋即又道:“既如此那就劳你代我谢过皇妃娘娘。”
阮敬昭欠身应是,流意则陪着胡太医入内给狗剩瞧伤,虽伤口狰狞可怕,但都是外伤,再加上狗剩练过武,身子骨远比一般人结实,只要好生调养,尽可痊愈,胡太医处理完狗剩的伤口留下外用的药,又开了方子,叮嘱完内服外敷需要注意的事宜后起身告辞,临行前阿妩特意褪下碗上的一对鎏金描锦鲤戏莲的镯子塞给胡太医,人情世故,有些东西是必须的,阿妩在府中这些日子,多少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