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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宫中众人纷纷猜测新太子的人选。从贤妃娘娘那里我得知现在太子人选不外乎两人:吴王恪和魏王泰。
吴王才高辩悟,贤能英明,在朝臣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而魏王雅好文学,才华横溢,聪慧绝伦,深受父皇喜爱。
在我内心,很是希望吴王恪能当上太子。虽然我曾经为他和魏王所利用,但至少他未曾动过要治我于死地的心思。
然而,事态并没有朝着我心中所想发展。一日午后,我半躺在床上刚接过雨菡送来的汤药,还未送到嘴边,明达便来了。明达日日得见父皇,对立储之事的进展远比贤妃娘娘更清楚。
“明达,这些天怎么不见九哥?”我问道。晋王自太子被废之后,已有一段时日没有来过落英轩了。
“九哥正忙于应付立储之事,近期恐怕无法前来看望菁菁你了。”
“啊?”我喜出望外。若晋王能当上太子,那是最好不过了。
“哎!”明达长叹一声,“说心里话,我觉得九哥希望不大。你也知道,目前最有希望的太子人选是三哥和四哥。若我是父皇,为着江山社稷,为着黎民百姓的福祉,我也只会在三哥和四哥中做出选择。九哥为人太过温和软弱,优柔寡断,确不是一国之君的上上人选。”
“明达所说合情合理。我想英明如父皇,定会为天下百姓作出正确选择。”
“可事实是,父皇也在为太子人选举棋不定。”明达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依我看来,三哥输在血统上。他虽血统高贵,但母妃毕竟是隋朝遗裔,且是庶出,难免召来朝臣们的非议。所以目前四哥的胜算应更为大些。”
“什么!”我心中一惊,将手中的药洒了一半多。
雨菡见我洒了药,忙上前替我更换被褥。而我则在心中暗道:“若真让魏王当上太子,那我便命不久矣!”
明达在一旁瞧得真切,不解地问道:“如今大哥被贬,我虽然痛心,但也替菁菁你松了口气。可为何菁菁如今反而愁眉不展呢?”
我定定地看着明达,内心实在矛盾极了。我虽不欲挑拨是非,但事关我的生死,我不能再沉默下去。我真的不甘心这般年纪便殒命于□□中。
“菁菁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姐妹同心,还有什么不能说?”
我终于下定决心,便差走了雨菡。待房内只有我和明达二人时,我忙起身,下床跪倒在明达面前。
“菁菁你这是做什么?”明达未想我有此举,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请明达救我!”
“你快起来说话。”明达忙扶我起身,“你这是做什么?何出此言?”
我便把那日我听到的一切向明达和盘托出。到最后我凄凉地反问明达:“若魏王当上太子,明达认为,他会放过我么?”
明达震惊之余,被我问得一时语塞。她想了想,说道:“此事来得太过突然,容我再想想。但是菁菁你放心,事关你的生死,我不会坐视不理,必定设法保得你的周全。”
明达说完便匆匆走了。我望着她婀娜但略显疲惫的身影,不禁长叹一声。我如今只能赌,赌明达对我的姐妹之情能够胜过她跟魏王的兄妹之情。但若我赌输了,我亦不会怨恨明达。毕竟魏王是她的嫡亲兄长,若魏王当上太子,甚至日后当上天子,明达的身份便更显尊贵。要她做出如此艰难抉择,真的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