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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去,芒松芒赞和赞悉若的对话又飘进我的耳朵:“本赞普听闻孝定国公主早已由皇帝赐婚于右威卫将军府四公子,此番本赞普提出让孝定国公主前往吐蕃和亲,恐怕与礼不合。”
“这点赞普不用担心。钦定孝定国公主驸马薛楚卿早已随大唐东征大军前往高句丽前线。在战场上刀枪无眼,任他父亲是此次东征大军的副帅薛仁贵,也不能时刻保他安全。据我们派往高句丽的细作八百里加急密报,那薛楚卿已经被高句丽……”
听到楚卿的名字,我的心立即一下收紧。楚卿怎么了?只可惜赞悉若说到关键处,反而没了声音。我立即停下来,侧耳倾听,想再从他二人谈话中听出些端倪。
过了一会儿,传来芒松芒赞得意的笑声:“哈哈,若这消息可靠,那真是天助我也!想来高句丽前线的战报不日便会抵达长安,本赞普还是耐心等待,过几日再向大唐皇帝提亲。哈哈哈哈……”
芒松芒赞的笑声虽然压得很低,但它仍透过我的耳膜刺进我的心里。从他得意忘形的笑声中我可以断定,赞悉若隐去未说的那个密报内容,定是对楚卿极为不利的。楚卿是否被高句丽所伤?还是被高句丽所俘?我顺着赞悉若的话往下想,觉得这些都不足以让芒松芒赞如此兴奋,说出刚才那番话。除非……我简直不敢往下想,害怕地浑身剧颤。
“赞普,远处似乎有人走来,我们还是早些回到大殿,免得皇帝陛下久等。”渐渐地,赞悉若和芒松芒赞的声音渐渐远去,回到皇帝为他们准备的宴会上,芒松芒赞继续扮演着他冈日的角色。
雨菡早已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想借此给我安慰,驱走我内心的恐惧。而我的心早已不在这深宫之中,我真恨不得能够插上翅膀,立即飞往辽东前线一探究竟。我挣脱雨菡的怀抱,踉跄着跑了出去,似乎唯有这样不停地奔跑才能使我暂时忘了恐惧。
“公主、雨菡,你们要去哪里?”是云清在我的身后喊着。
雨菡早扔了手中的物品,跟随着我想要追上我。“快点帮我拦住公主!”雨菡急切地向云清喊道。
雨菡终于追上我,再次紧紧搂住我,喘着粗气安慰我:“公主,现在我们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何事,你千万要保重自己身体!”
我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底气,缩在雨菡怀中暗自啜泣。
“雨菡,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倒是云清,因为没有听到刚才芒松芒赞与赞悉若的对话,现在万分焦急地抓住雨菡的手臂问道。
雨菡见我渐渐平静下来,便简单地将我们听到的说了一遍,只略去了冈日便是吐蕃赞普芒松芒赞以及芒松芒赞中意于她的事。
云清的脸变得惨白,浑身颤抖着,心中的痛苦使她面容扭曲。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公主,薛大人是个守信的人。他答应会为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他一定会做到。如若他真遭到不测,请您放奴婢出宫,奴婢一定为他报仇!”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也深爱着楚卿的女孩,心中突然对她消除了戒心,觉得她比我更是可怜,我至少得到了楚卿的爱。这一刻,我主动伸出手,牢牢抓住了云清。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只有靠着彼此的慰籍来寻求温暖,找寻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