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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就这样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沾湿了我的面纱。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戚,掩面而泣。
楚卿经过转世轮回,早已不记得千年前的我。他将所有的一切,那些对我来说刻骨铭心的记忆,全部留在了奈何桥畔。如今我见到的,是脱胎换骨之后的楚卿,一个全新的多尔衮。我们之间再无乐游原上的心意相通,也无桃花溪畔的私定终生,更无阴阳相隔的肝肠寸断,有的只有形同陌路,我甚至只能提出交易来拉近与他的距离!
我的心如同被无数把尖利的刀割过一般,碎成千万瓣,痛得没有知觉。我和楚卿历经千年之后,重逢的场面竟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古筝之上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心中的苦闷宣泄之后,我渐渐恢复冷静,多尔衮随从阿克敦对多尔衮的耳语又浮现在我脑海。他们虽刻意用满语避开我,却又怎可能瞒过拥有灵敏异常的双耳且精通满语的我?
“究竟是什么大事,会使皇太极的侧福晋夤夜遣侍女前往贝勒府求见多尔衮?”我暗自纳闷。
窗外传来海东青细微的叫声,一定是威武的信使来了。我放下心中的疑惑,口中发出一声低啸,将海东青呼唤进房内。
原来这是雪梅遣来的海东青,而非威武。威武已经由田畹推荐,前往袁崇焕军中效力。想来应是威武临走时驯服了这只海东青,让它可为我们三人互通消息而服务。
雪梅却没有威武那么幸运。田畹怕此时将她送进宫去,她会分去朱由检对田秀英的喜爱,于是他一直将雪梅私藏在田府。这如同软禁般的生活使得雪梅无法施展行之有效的行动来配合我。
我不禁蹙紧了眉头,为雪梅担忧起来。虽说她是修炼千年的狐妖,道行之高使得她能青春永驻,但她也不应为了我而蹉跎岁月。
哎!我们三人,似乎只有威武比较顺利,经田畹推荐如愿打入到军中,能够有效地配合我的计划。想到威武,我冰冷的内心才稍许感受到温暖。已经有一段时间未和他在一起,我还真有点想他!
接下来的三日,温柔乡的客人比之前多出了三倍之多。多数客人都是点名要看我和芙蕖的表演,我和芙蕖往往要从入夜一直轮番表演至次日天明。
一连三日,多尔衮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的提议如同石沉大海。此事事关重大,他谨慎考虑无可厚非。
这日我正在小憩,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若多尔衮不接受我的提议,那他会不会对我这个知道他内心秘密的人痛下杀手?
我正忐忑不安的胡思乱想,望晴急匆匆跑来通传:“小姐,贝勒爷府里来人传话,让小姐今晚前去表演。”
我看着望晴慌张的样子,不由“扑哧”笑了起来:“看你,一听说贝勒爷三个字,就紧张成这样。这沈阳那么多的爷,你还未说清楚,究竟哪位爷请我去?”
“对对对,小姐,你说的是,我这不是嘴笨么。”望晴跟我时间一久,便渐渐显现出她原本的油腔滑调,“是多铎贝勒爷。老爷不敢得罪贝勒爷,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