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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在湖岸便奏乐跳舞的歌舞伎停止了舞动,乐曲戛然而止。大家都凝神屏息望向湖中央。只见那女子身着火红色紧身衣裙,衣裙上缠绕的五彩金丝飘带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头戴插有五彩羽毛的花冠,在火光的映射下散发出迷人冶艳的色彩。窈窕女子脚蹬一双尖头红皮靴,看上去轻巧无比。
“咚——嗒——,咚咚——嗒——”,湖中央的女子击响了身上的腰鼓,开始跟随节奏快速舞动,她身上的飘带及衣裙随着她的转动而飘逸出优美的弧形。“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我们已经看不清舞台上那个舞者,她已经化为光与影,变成了一阵变化多端的红色旋风,虚幻而又神秘。
“这,不是大玉儿么!”皇太极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上热舞的女子。
哲哲笑着答道:“可不是么,就是庄妃本人呢!她为了今日的庆贺,可下了一番苦功呢!”
皇太极痴痴地说道:“哦?没想到大玉儿平日里温婉淑良,性静情逸,跳起舞来却能如此热情奔放。”
哲哲见皇太极难得如此专注地看海兰珠以外的嫔妃,自然喜上眉梢:“皇上可小看了庄妃了,她从小就是我们科尔沁草原上的明珠,能歌善舞,连天上的星星都没有她耀眼。”
“臣妾怎么从不知道大玉儿还会跳这种舞?”海兰珠冷不丁插话进来。
“是啊,大玉儿这跳的是什么舞?煞是好看呢!”皇太极问道。
哲哲起身为皇太极斟上一杯美酒,这才答道:“据臣妾所知,此舞为龟兹胡旋舞。”
皇太极接过酒一饮而尽,眼睛却还盯着湖面上翩翩起舞的布木布泰。“胡旋舞?据朕所知,该舞资料部分毁于安史之乱,余下的皆被李后主李煜所毁,大玉儿又怎会此舞?”
“皇上,宸妃娘娘,臣弟同玉儿祝宸妃娘娘顺利诞下麟儿,为皇上再添一位阿哥。”多尔衮一直在关注宸妃的动向,唯恐皇太极对布木布泰的注意力又被海兰珠拉回。所以当一旁的海兰珠刚欲出言向皇太极撒娇,多尔衮便拉着我适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皇太极又是高兴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我立即见机地为他斟酒,顺便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姐姐为了将此舞献给您和海兰珠姐姐,不知花了多少工夫呢。先是不停地翻阅史书资料,而后派人走访民间善舞艺人,最后苦练不辍,才有今日之庄妃胡旋舞呢!”
“元稹有诗云:‘胡旋之义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传。蓬断霜根羊角医,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进珥逐龙星,虹量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嗡笪海波,回风乱舞当空霰。万过其谁辨终始,四座安能分背面?才人观者相为言,承奉君恩在圆变。’依臣妾看,庄妃此舞可真达到了诗中所提到的境界呢!”哲哲亦适时插话褒扬布木布泰,有意抬高布木布泰的胡旋舞。
“庄妃胡旋舞,好,好!”皇太极酒过三巡,微微有些醉了,听着我们的赞扬之词,看着眼前自己曾经宠爱妃子的动人舞姿,不禁拍案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