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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厌烦了你争我斗,我不再对海兰珠的过去感兴趣,亦不想帮助布木布泰争宠,我只要威武回来,然后我们一同去寻找雪梅,然后回到我们那个小谷,如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
然而我一切隐退的决心,在见到多尔衮的那一刻就会土崩瓦解。我对他还是怀有期待,抱有幻想,或许说我不能忍受自己输得那么惨。
多尔衮对皇太极明显地偏爱八阿哥表现出了极大地愤怒。其实若没有布木布泰,或许他能够平静地看待这件事。他不敢在皇太极面前表露出来,亦不敢在别的侧福晋、庶福晋那里流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牡丹楼成为了他唯一可以宣泄自己内心的地方。
面对气急败坏的多尔衮,我气定神闲地品尝着来自大明的君山银针,此茶产于洞庭湖的君山之上,其茶形似针,通体金黄、白毫遍体,清香扑鼻,回味甘甜。
我替多尔衮也沏上一杯君山银针,送到他面前:“王爷请喝杯茶消消气。”
多尔衮极不耐烦地推开我,滚烫的茶水翻倒在我手上,让我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不满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皇太极便要立八阿哥为太子了,到时我们还有什么希望?你倒好,还有心思再次饮茶。”
我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用丝帕拭去手上的茶水。刚刚被烫伤的红色慢慢褪却,我已不再疼痛,但是我的心还是受到了伤害。与其说多尔衮在担心他的夺位之路,倒不如说他在担心布木布泰的地位。我清楚地记得,他曾说过,她比江山来的重要。这虽是他的气愤之言,却是他的心里话。
“王爷不必心浮气躁,若您信得过嫔妾,还请静观其变。”说罢我便撇下多尔衮,往内室走去。我忽然心中不想再与多尔衮多作纠缠,我怕再说下去,我们又要吵架收场。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重重的摔门声,多尔衮应是怒气冲冲地走出牡丹楼的。
转眼八阿哥马上就要满百日,我该要准备送给海兰珠的礼物了。我吩咐琥珀将望晴叫来。望晴战战兢兢地向我请安,我也未在意她的举动,只让她把我之前吩咐收集的松花粉取来。
望晴很快又回来,将松花粉放在我面前。我屏退琥珀,因为后面我要做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只要望晴帮我即可。
没想到望晴也跟着琥珀一起告退,我立即说道:“望晴留下!”
望晴打了一个哆嗦,霎时脸色苍白。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似乎在微微发抖。“怎么了?又病了?”我问道。
“没……没有。”望晴收起了异样神色,“小姐尽管吩咐。”
我没有心思去考虑望晴这些时日来的反常,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取出一些冬青叶和薄荷叶,吩咐她捣烂取汁,之后乘她不注意的时候,我将自己的鲜血滴了两滴在汁水之中。望晴忙完,我又要她将松花粉放入汁水中搅拌均匀,然后放在日光下晒干晒透,再研磨成细细的粉状。
我要望晴不能假于人手,必须亲力亲为,待松花粉做好之后再交给我。望晴弄好一切,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