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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岛小说网 www.zhuzhudao.org,最快更新霸汉最新章节!

条几有一丈长如蝎蜴一般的东西,张开的嘴竟有数尺,寒光闪闪的锯齿形牙齿有种说不出的凶残。

    白庆也惨哼一声急速翻身上船,但鞋子却掉了,腿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槽,河面之上立时泛起一阵血花。

    “水中有怪物!”林渺惊呼。白庆和白才两人上船,使得本就晃悠不稳的船身差点没倾翻。

    “小心,稳住船,快舀水!”林渺惊呼。苏弃和钟破虏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是以吃了一惊,竟发起呆来,经林渺提醒才发觉船中已积水近尺,正要倾没,怎叫他们不惊?

    “快帮忙!”林渺向白才呼道,他拼命地划桨。

    白才惊魂未定,忙也帮着舀水,而白庆则堵漏。

    “我们要快,否则只怕今天会死在这里了,船一沉,这些怪物便会分我们的尸!”林渺急促地道,他也看清了那追袭白才的怪物的形状,往日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那凶残的眼神,那贪婪的大嘴,那锋利的牙齿,无不让人心寒,他可不想死!

    “把马儿扔下去,以减轻船体的重量,否则我们只怕到不了岸!”白庆吼道,他的脚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齿印,如果不是林渺先提醒白才,他早已有警觉,只怕这条腿就会报废了。

    “这怪物名为鳄鱼,我以前听人说过,在丹阳时我见过这东西的尸体!”白才一边舀水,一边惊骇地道。

    “鳄鱼?这是一种什么东西?”钟破虏讶然问道。

    林渺也讶然道:“我在尔雅中见到过这个名字,原来就是这种模样。”

    “尔雅之上有这个名字吗?”杨叔对林渺的话也大感讶异。

    [注:尔雅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较集中地反映了先秦至汉初学者对生物的分类观点。其中记载的动物有三百余种,将其分为虫、鱼、鸟、兽四大类。虫类相当于无脊椎动物,鱼类相当于鱼纲、两栖纲和爬行纲有许多内容符合于近代的分类体系。书中还给出了一些定义,如“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等,虽然尔雅是一部训诂著作,但其中有关生物的分类与描述,基本上体现了自然分类原则,对后世生物分类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上面只提到过一次,但是却没有什么描述,其它的东西都写得很详细,所以我对这没有描述的东西记得倒是很清楚。”林渺无可奈何地道。

    “船要沉了!我们必须抛马!”白庆急道。

    林渺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危急的时候人只知道保存自己,其它的根本就不在意,只有在需要马的时候,才知道马儿是多么重要。

    “哗希聿聿”白庆毫不怜惜地将一头战马掀入水中。

    “希聿聿”战马竟没有沉下去,在水面之上浮动了几下,然后惨嘶起来,不住地挣扎,灯光之下,林渺可以看到许多黑乎乎的东西不断地向那匹战马快速爬动,更有一张大嘴已经咬住了马脖子,战马不住地挣扎,但却很快沉入水中。

    “这里的水不深,不要抛马!船沉不到底,只会搁浅!”林渺大喝,众人看着刚才一幕,一个个都汗毛直竖,目瞪口呆。

    “向前划一些!”林渺划动着大桨,但划动的已经不是水,而是泥浆,渗入船中的水也极为浑浊,总算已经靠在浅水的岸边了。

    林渺放下桨,掀开船头甲板,在众人惊愕不解之中,抱起一坛桐油,喝道:“苏先生,准备火箭!”

    苏弃此刻明白林渺的意思,忙燃起火箭搭在弦上。

    林渺望了望那鳄鱼仍不断涌去的地方,望着那片满是血水的泥水,猛地抛出桐油坛。

    桐油坛飞临那片地方的上空,金田义“呼”地甩出一柄小刀,准确地击碎大坛子。

    “啪”坛子应声而爆,桐油向那片满是鳄鱼的地方洒落。

    “呼”苏弃的火箭立刻射出。

    “轰”桐油见火即燃,水面之上火焰冲起三尺余高,火势随桐油扩散,迅速扩散。

    “划船!”林渺又大力地划动着已经快搁浅的船,使之又前进了数丈。

    “呼”那片地方如炸开了锅一般,众鳄惊散四处乱窜,场面一团糟,有的潜入水中迅速逸走。众鳄你挤我,我挤你,有的背上着了火却因足下踩着同伴而无法潜入水中,烧得不住地扭曲。

    “这火对付不了它们!”杨叔无可奈何地道。

    林渺也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道:“这东西太可怕了,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愿它们不要来攻击我们这艘破船已是万幸了!”

    众人不由得想起那匹马被分尸的场景,一个个都毛骨悚然,想到换作不是战马而是自己,那将会是怎样一种场面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杨叔像是也失去了主心骨,问道。

    白庆一时也无语,望了望那不知深浅的泥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脚下的伤口仍痛,也因为那群凶残的鳄鱼而寒了胆。

    “我们等天明吧!”林渺叹了口气。

    杨叔诸人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这泥沼之中究竟会有多少鳄鱼在等候,如果贸然下船,只怕难逃一死,即使是武功再高又如何?

    白庆极为无奈,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

    “小心”林渺突地喊了一声,手中船桨“呼”地一下送了出去。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一张森然大口已在杨叔的身后张开,像一个挂满冰柱的溶洞。

    杨叔并没有看到,但白庆已伸手极速拉了杨叔一把。

    “咔”船桨自杨叔身边穿过,准确地扎入那张几有两尺大小的巨口之中。

    “喳”那张大口“轰”然而合,竟一下子将船桨咬成两截,然后“哗”然退入泥沼之中,激起漫天的泥浆。

    林渺愕然地望着手中只剩下五尺多长的桨柄,心下骇然,如果刚才不是木桨,而是手臂或是腿,那会是什么后果?

    “大家分开小心戒备,休要太过靠近船弦!”白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呼喝道。

    林渺回过神来,望了望那与船舷只有不到两尺高的泥沼,涌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惧,那剩下的一匹战马也极为不安地低嘶着,它也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船舱之中积有近尺深的水,但所幸此刻已经搁到了实地之上,船底的破洞深陷在淤泥之中,也不会有多少水渗进来。至少,在船舱和甲板之上是一片稍微安全的地方。

    苏弃诸人心中也极为紧张,那堆水上的火焰烧得差不多了,似乎所有的鳄鱼在顷刻之间逃得无影无踪,泥沼上面一片宁静,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危险的存在。四面的泥水在火光之下反射着让人心寒的冷光,借着火光,他们可以看到森林在远方,在他们数十丈之外是一片芦苇丛,稀稀落落的,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实地,更不知道实地究竟离他们有多远的距离。

    隐隐约约,似乎可以看到那芦苇丛之中有东西爬动,不用说也知道是那贪婪而可怕的鳄鱼。

    “让我先来清干舱中的水再说!”林渺说着,将手中的桨柄交到杨叔的手中,拿起盆,用力地将船舱之中的水舀出去。

    船底已经只有少量的水渗进来,因此,很快便将舱中的水舀出了大半。

    “啪”白才在脸上拍了一下,道:“好多的蚊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伙计,我们只好忍着些,到天亮了我们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林渺无可奈何地道。

    白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杨叔道。

    “现在大家可轮流先松口气,这会儿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危险可能会在那堆火熄了之后才会出现,那堆火也让这些畜生害怕了,是以,他们暂时不敢袭击我们,但火灭了之后,它们很可能就会进攻了!”林渺分析道。

    “阿渺说得有理,船头船尾各两人,两舷各一人,大家分两班休息一会儿!”白庆也附和道。

    众人心中稍缓了口气,手中兵刃全都握得很紧。

    白才最为机警,他抢先拿起那柄厚实而又极有分量的大斧,是以他心里踏实很多。

    四周很静,流水声倒是十分清晰,这也使得整个泥沼区域显得更神秘,更宁静死寂。

    有风吹过,远处的密林和那稀落的芦苇丛也沙沙作响,倒像是对林渺诸人的心境大加嘲笑。

    林渺闭眼打着磕睡,白庆包扎好自己的伤口,也倚在一边休息,他要保持好充分的体力以待面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桅杆上挂着的几盏风灯倒也争气,一直在风中亮着,虽然那堆火焰渐灭,但这几盏灯尚能将船周围的地方照亮,不过由于风吹着灯晃来晃去,使得船周围影子也多,让几位放哨的兄弟极为紧张,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机。

    苏弃坐在船舱的顶棚之上,将四面的泥面都看得比较清楚。他坐在高处,也是一种预警性质,哪一边有危险,他便会支援哪一边。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似乎那些鳄鱼都已经沉睡了,或是走远了,但他知道,这种宁静只是一种假象。

    那堆桐油大概已经烧干了,火苗几乎完全熄灭,天空中的月亮也西沉而下,降得很低,那朦胧而微弱的光并不能让天地变得明朗,像是给这片沼泽披上了一层轻纱,一切都那么柔和而朦胧,甚至有些凄美。

    泥沼又归于死寂,只有这几盏风灯在风中飘摇不定,像是预示着众人的命运。

    林渺突地微微一震,醒了过来,但随即又立刻闭上眼,仅瞬间便猛地一弹而起,低呼:“不好!”苏弃也听到了林渺的惊呼,但他却不解,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异样,而林渺已如怒箭般自舱中射了出来。

    林渺丝毫没有犹豫“铿”然出刀,竟直扑右船舷。

    “哗”龙腾破入泥中,林渺双足立于舷上,连双手都刺入泥水之中。

    “轰”“哗哗”右舷边的泥水蓦地炸开,一条足有五尺长的巨尾破泥而出,而后林渺的身子被弹起,一股血箭带着泥水顺着林渺拔刀的方向自水下涌了出来。

    “咔嗷”一个巨头在那条长尾再击落泥水之中时抬出了水面,却是一条足有一丈余长的巨鳄。

    巨鳄大口开合之间,却自头顶之上涌出一股粗大的血柱。

    林渺身形倒翻,身子未落,刀已再次挥出。

    “喳”刀化成一道光弧在灯光之下成一道凄美的血影,那巨鳄的大头飞出三丈之外,巨大的躯体“轰”然沉入泥水之中。

    林渺落到舱舷之边,双手却沾满了鲜血,连刀锋都在颤抖。

    苏弃和船上的其他人全都呆住了,这条巨鳄之大,似比他们刚才见到的还要大,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它是怎么潜到船边的,不过幸亏林渺机警,否则以如此巨鳄,足够咬穿这艘并不大的船。

    “大家小心,注意船边泥水表面的波浪,绝不可有丝毫大意,否则只怕连这只船一起都得葬身鳄腹了!”林渺吸了口气道。

    白庆也出来了,他亦看到了林渺刚才击杀巨鳄的那一幕,不由得呆呆地望了林渺一会儿,似有些激动地拍了拍林渺的肩头,诚恳地道:“老太爷果真没有看错人,在这里,我们都听你的,你绝不要推脱,大家的命运都系于你的身上了!”

    “总管!”林渺大感意外,不由得道。

    “你别说什么,我是认真的!”白庆肃然道。

    “阿渺,总管说的也对,我们大家的命运已经系在你的身上,你便吩咐好了,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渡过难关,如果像刚才那么大的鳄鱼,有个十条八条,都可以把我们的这船咬碎了。因此,你绝不可再推卸了!”杨叔也附声道。

    “好吧,我也没什么吩咐,只要大家打起十分的精神就行了,现在那边火熄了,相信这些怪物便要开始进攻了,我们两人一组,各自守在船边的重要点上,绝不可让这群怪物上船或咬破我们的船舷!每组人都拿好兵刃,再加上一根长木棍,只要看到泥面的波纹有异,就以长木棍向下捅捅看,但一定要小心!”林渺示范着一手持刀一手持棍地道。

    “明白,请阿渺放心!”众人轰然应诺。

    “另外,大家身上可多带几件兵刃,以防万一,只要我们支持到天亮,就可以另外再想办法了!”林渺又补充道。

    众人知道林渺的意思,他们从来都未曾对付过这样的怪物,他们宁可去面对高手,至少那些人尚有人性可以揣摸,但这些怪物却绝不讲理,更是不可捉摸。

    “听那个渔夫说,这东西皮粗肉糙,普通刀刃难伤其皮肉,只有击它们的腹部和头颈才是最有效的!”白才道。

    “哦,你见过的死鳄是那渔夫杀的吗?”林渺立在船头目光盯着水面悠然问道。

    “是的,那是他与他几个儿子合力杀死的!我也就只见过一次,还是和大少爷去丹阳时!”白才补充道。

    “我们可以以枪和和铁叉刺穿它的喉部,我刚才看这怪物出水之时的动作,只要他出水攻击猎物之时,一出水面便会立刻张开大嘴。因此,我们只要眼够利,手够快,便绝对可以刺穿它的喉咙,我不相信他的口中舌头和喉肉也会像它们的皮一样!”林渺充满信心地道。

    众人不由得大感佩服,林渺是第一次接触这怪物,但似乎对其极为熟悉,可见他确实是心思细腻,聪慧过人,也使船上众人精神大振。

    “来了!大家注意了!”林渺一手持枪,一手持刀,指了指灯光微影之中出现的一道道暗影。

    众人顺着林渺所指之处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五丈之外的泥面泛起一层长长的浪,正向他们这艘船掩来,一片深黑的背脊在泥面之上扭曲着缓缓地前进,像是在细数着前进的步伐,那一群鳄鱼,至少也有数十条之多。

    “看,这边也有!”杨叔又指了指船尾方向,吃惊地道。

    众人心中暗暗叫苦,船头和船尾皆有一群鳄鱼爬来,进入四丈左右时,便开始缓缓散开,自四面包围而来,恐怕共有上百条之多。

    这群鳄鱼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有四五尺长,大的竟有丈许,甚至有一条近两丈之长,只让杨叔的脸都绿了。

    “我的天哪!”白泉抽了口凉气,指了指那条至少有丈八尺长的巨鳄叫了声。

    白庆的额头之上也冒出了冷汗,这么长的巨鳄,几乎有这艘船那么长了,怎不叫他吃惊?

    林渺望着那条巨鳄缓缓爬向船尾,不由得向船尾的金田义呼道:“金先生,你到船头来,那条是我的!”

    金田义望了林渺一眼,又望了望身边的苏弃,道:“好吧!”

    “苏先生和金先生都到船头去吧,让杨叔在侧舷照应好了,我与阿渺来对付这条大的!”白庆也出言道。

    苏弃也不反对,与金田义迅速跳到船头,他们手中提着重枪,腰间悬剑,背上插刀,装备极为精良。

    船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三件或三件以上的兵刃,这都亏了林渺叫赵胜准备了一些,另外他们本身也是准备深入沼泽,因此,自是准备了许多必须的东西,这之中便包括每人配一杆重枪,打造极为精良,还备有几把斧头,准备在森林中砍伐树木所用,至于刀剑之类的自不必说,甚至还有几大捆绳子,小到锤子之类的都极为齐全。

    白庆跃上船尾,与林渺并肩而立,两人相视笑了笑。

    “我们可不能让那个大家伙靠近这船,到时候便是杀死它,也会使我们的船损伤严重!”林渺担心地道。

    “那就让我们以箭射击吧!”白庆提议道。

    “是啊,我们先射死几条是几条!”白才一听白庆的提议,立刻附和道。

    林渺一听,也忙道:“我差点忘了,我们便让它们尝尝羽箭的滋味吧!不过大家要小心点,也许在我们船边也潜着一些!”

    “两人一组,一人射,一人防备,不可有失!”白庆道。

    林渺诸人迅速执起大弓,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中自不会有失,虽然不能够找准要害,但对着这些鳄鱼的脑袋射却是不会失去准头。

    “嗖嗖”一阵箭雨纷下,群鳄开始骚乱,有的中箭翻腾,有的被激怒了,快速爬来!但却没有一箭能要它们的命,这些可以裂木盾的劲箭居然对它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找不准众鳄的要害部位之故。

    林渺不敢先惊扰那条巨鳄,却连发数箭射穿了几条鳄鱼的身体,使之在泥水中不断翻腾。

    白庆和林渺的功力高绝,箭下之处可裂石碎盾,自然不会穿透不了这些鳄鱼的厚皮了,但是他们的杀戮毕竟有限,对于这上百条鳄鱼来说,死上几条或十几条并不影响大局。

    林渺点起两支火箭“嗖”地一声,钉在两条爬得最快的鳄鱼身上。

    那两条鳄鱼背脊露在水上,是以火箭钉在其身上便烧了起来,两条鳄鱼似乎大受惊吓,立刻停步,仿佛感到一阵惧怕似地调头就向后跑,它们身边的几条鳄鱼见了火光也吓得调头而跑,使得众鳄更为混乱。

    “这招有效!”一旁的钟破虏在船舷边看了不由大喜,立刻学着林渺的样子,以火箭出击,虽然杀不死鳄鱼,但是对众鳄刺激性很大,许多鳄鱼调头便走。

    “它们也怕火!”白庆喜道。

    林渺正欲以此法对付其它的鳄鱼,突见那条巨鳄抢前几步,大口一张,竟将那条背上插着火箭欲退的鳄鱼头部咬住。

    那条背上着火的鳄鱼吃痛,尾巴猛抽巨鳄,但巨鳄似乎根本不在意,抬头将那条咬住的鳄鱼掀起,再猛砸下来,只砸得泥浆飞溅,甚至溅到了林渺的身上。

    林渺心神大震,这条巨鳄竟攻击那逃走的鳄鱼,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那被咬住的鳄鱼欲再挣扎,自旁边又冲上两条大鳄“哗”地咬住露在巨鳄嘴外的鳄身,一时之间几条大鳄竟将那欲逃的鳄鱼给撕成数块,引来一群鳄鱼的“轰”然分食。

    那群鳄鱼停止前进,却在以自己同伴的尸体做美餐,但再也没有鳄鱼敢退走,包括另一条背上着火的大鳄。

    林渺和白庆不由得看呆了,望着那群大鳄将同伴的尸骨嚼得鲜血淋漓、津津有味之时,他们有种想吐的感觉。同时他们也看出来,这群鳄鱼之所以不退,是因为那条特大巨鳄驱使着,它们似乎有着一种默契,绝不可退缩,若是退缩便会被同伴吞食,倒像是战场之上对待逃兵和叛军一样。

    “射吧!”林渺向众人低喝了一声,他心道:“反正吓不退你们,能多射死你们几条是几条!”

    “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白庆皱了皱眉道。

    林渺也皱了皱眉,望着那群鳄鱼在残食同伴被射死后的尸体,他也感到一阵恶心。

    “我们要想办法先除掉那条最大的,它好像是众鳄的头领!”白庆吸了口凉气道。

    “嗯,看来是的!”林渺点了点头,并不否认白庆的看法,突然,他似有所觉地脱口呼道:“有了!”

    白庆一喜,忙问道:“什么方法?”

    林渺指了指那静躺在舱中的大铁锚道:“我们便用这东西砸它,激怒它,它就会抢攻,我们可以先下手解决它!”

    白庆眼睛也为之一亮,但旋即又有些犹豫地道:“要是所有的鳄鱼一齐上,我们岂不会完蛋?”

    林渺一想也是,那条巨鳄是头领,如果激怒了它,它一定会让所有的鳄鱼一齐攻击,那时以他们这十余人,只怕根本应付不过来。但旋即又眼睛一亮,道:“有了,我们就用这大锚钓它!”说话间迅速来到右舷,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死鳄吩咐道:“把这条大鳄的尸体捞近点!”

    钟破虏不明其意,但仍用篙将那没头的大鳄尸身拉近了一些,虽然这条大鳄有数百斤重,但由于在浮泥之上,拉起来并不难。因为这条大鳄本想偷袭将船咬碎,谁知才一触船舷的侧板便惊动了林渺,这才横死,尸体距船也极近。

    林渺挥刀“嚓”地便在大鳄身上切下一截,就水清洗了一下,但仍满是泥浆,可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快,把船头甲板下那最后一坛酒拿给我!”林渺又吩咐道。

    那坛酒是赵胜放的,一坛桐油一坛酒,那些东西,林渺并没有全部用以对付魔宗的人。

    船上众人不明白林渺想做什么,但却都照办,因为他们对林渺已是极为信服,而且也想跟着林渺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苏弃把那坛酒送到船尾之时,林渺已将那一块至少有几十斤重的鳄肉包在有脸盆大的大锚之上。

    船上的大锚为精铁所铸,带六只弯钩,是为了能稳稳地抓住岸边的地面或石头树木之类的。因此,其打造自然精巧和结实,而那系锚的绳索更是能够承受数千斤力的巨绳,其结实可靠度绝不用置疑。

    “阿渺想干什么?”苏弃不解地问道。

    林渺接过酒坛,笑道:“钓鳄!”说完揭开泥封,将酒水倾倒在那块鳄肉之上,然后把坛子交到苏弃手上,道:“这东西是宝贝,可不能浪费!”

    苏弃不由得笑了,林渺所说的确实没错,这酒可真是宝贝,正因为这酒,才使得魔宗之人惨败而去。

    林渺望了望那群嗅到酒香蠢蠢欲动的众鳄,心中暗自祈祷:“老爹显灵,保佑我此举成功,否则你就要断子绝孙了!”

    白庆也深切地感受到林渺心中的紧张,事实上他的心情又何尝不紧张呢?成败就看林渺这一举了。如果成功,他们或可减少许多风险;如果失败,只怕要与群鳄血战一场了。在这种泥沼之地,他们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大鳄吗?这个问题只怕没有人能够回答。不过,他此刻相信,世人曾称这里为死亡之地,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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