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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肯定地道。
“溪流?你怎会知道?”苏弃惑然问道。
“刚才那怪物名为蛊雕,在山海经中我见过这东西!”林渺肯定地道。
“山海经?”苏弃讶然问道。
“有人传说这是夏时的大禹和伯益仙长所著,不过,我见到的只是残本!”林渺想了想道。
[注:蛊雕,据山海经南山经所载,区吴山东五百里的地方,名为鹿吴山。山上虽然没有花草树木,但蕴藏着丰富的金矿和‘宝石泽更水’发源于这座山,向南流去,注入滂水。水中有一种野兽,名为蛊雕,这种水兽的外貌很像猛禽中的大雕,但头上长着角,其叫声如同婴儿啼哭一般,而且这种水兽会吃人。]
林渺缓步来到那堆白骨旁,地上有干竭的血渍,他伸枪拨了拨,却发现那堆碎骨之下仿佛有块金属东西。
“这骨头完全是被撕碎的,应该是虎狼之类的猛兽所至!”苏弃吸了口气道。
林渺没出声,俯身拾起那金属东西,却是一块小腰牌,细看之下,不由得失声惊呼:“是宛城齐府的人!”
“什么?”苏弃也大吃一惊,忙凑上来接过腰牌一看,果然见上面刻着“宛城齐”三个字。
林渺对此自然不会陌生,他本是在宛城的市井之中长大,宛城齐府声名显赫,与齐府的下人打交道自是难免。因此,他对齐府的腰牌绝不陌生,也与齐府结下了一些梁子,因为齐子叔可算是因他而死,齐府对他并不会客气。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苏弃不解地问道。
“我们无法明白的事情太多,但我想,如果这真是齐府的人,绝不止他一人来此,也许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发现!”林渺以大枪再拨了一下那堆白骨,突然又道:“他不是被猛兽所杀,真正的死因可能是在这里!”
林渺指着一截骨头,只见其上有一点黑褐色,像是积有淤血一般。
“这是”苏弃不解。
“他先中了毒!”林渺认真地道,顿了顿,随又分析道:“这是蛇虫之毒,他定是先被毒虫咬伤,后来才死于此处。中毒之处是一截小腿骨,位置在离地尺许处,因此是毒蛇的可能性较大!”
苏弃点了点头,林渺的分析确有道理。
“我们要小心行事,所谓打草惊蛇,我们也应该如此才对!”林渺笑了笑道。
于是两人又向前走去,果不出林渺所料,才走出十余丈远,他们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再走出约数十丈,便有一条溪流缓缓流过,溪边的水草丰茂,难得有阳光洒下,倒也清悠宜人。
林间鸟鸣虫叫,水流声相伴,迎着清风,林渺和苏弃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水草中有蛇行过,迅速远逸,只留下草叶的一阵波动。
“顺着这小溪便定可抵达沔水边缘,相信不用再与那群鳄鱼相对了!”林渺道。
苏弃点了点头,这水中有虫鱼,便不会有大鳄,否则这些虫鱼只怕早被大鳄给吃光了。
“我们顺着这溪流往下走,看看什么地方方便扎木筏。”苏弃提议道。
林渺点了点头,却挥刀斩下一根粗大的树枝,将之放在溪水之畔。
“这又是为何?”
“这里很易迷路,我可不想回来时找不到方向!”林渺耸耸肩道。
苏弃不由得暗赞林渺细心,回头望了望他们刚才走过的路,竟发现路旁的树木上都有一道痕迹,而他刚才竟没留意,心中顿感惭愧。
林渺领前踏着河畔的卵石而行,虽石头上结满了青苔,却无法难住两人的脚步,但是林渺却呆呆地望着河对岸的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
“脚印!”苏弃也惊讶地道。
“怎会只有一个脚印呢?”林渺也大为惊异地道,对面的青苔之上竟有一个人的脚印,但仅一只而已。
“难道他是涉水而走?”苏弃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道。
林渺跃至溪流的另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伸手摸了一下那脚印周围的青苔,有些惊讶地道:“这脚印是不久前留下的,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那就不会是那死了的齐家人了!”苏弃道。
“是的,应该不会是那人,那人至少已死了两三天之久!”林渺肯定地道。
“他是从树上走过的!”林渺突地抬头望着河畔一棵大树上一根被踩折,但却没有断落的树枝道。
“那他为什么要落到这块石头上,还留下一个脚印呢?”
林渺也皱了皱眉道:“这只有一个可能,他受了伤!在这青石上留下一足印是一种惑敌之计,让人以为他是涉水而逸,其实他却是又自树上回去了,看他踏折的这根树枝便可猜到。自高处下落是省力之举,不应折枝,只有由低而高方有此可能!”
苏弃也拿不出更好的猜测,但这些似乎并不关他们的事,他只是要找到出路,自这鬼地方离开。
“我看咱们不用前行了吧,回去与大家会合,让众人一起顺着这条溪流离开好了。”苏弃提议道。
林渺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他们出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想来杨叔诸人也急了,也便同意。因为如再往前走,只怕天黑之前赶不回去,而且这路,战马并不好走,这鬼地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因此,还是大家一起要好些。
“看来我们只能是明天再来了!”林渺望了望溪流,自语道。
林渺两人回到原处,骇然发现杨叔、白庆诸人全都不见了,那只船被碎得稀巴烂,巨鳄也不见了,系铁锚的绳索断裂,地上一片狼藉,周围的草木尽折,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灾难一般。
林渺和苏弃不由得看傻眼了,地上零散着几只羽箭,还有几件兵刃。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惊骇。
林渺小步地行在这片空地之上,地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辗过一般,那些羽箭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还带些血迹。船桅变成了好几截,船身像是被巨石压砸一般向四面爆开成碎木,舱中的几件东西却仍在。
“怎么会这样?这不像是有高手来过的样子!”苏弃惑然不解。
“不像,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渺也百思不得其解。
“杨叔白总管”苏弃放声高喊,可是林中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他们都去了哪里呢?难道被那群鳄鱼攻来了?”苏弃猜测道。
“不可能,以他们的武功,那群鳄鱼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们,一定是另有原因!”林渺肯定地道。
林渺清理了一下破碎船舱之中的东西,将那一捆绳索缚在马背之上,把甲板中的火箭也捡了起来,他感到很奇怪,白庆诸人走的时候连这些东西也不带走,可见其走之时是极为匆忙和仓促,但又有什么使他们如此仓促呢?
林渺想想,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如果不尽快找到白庆诸人,只怕已是夜晚了,这里的夜晚可不怎么安全。
“看,那边似乎有大片断枝!”苏弃指了一下西面的矮林道。
林渺翻上马背,举头相望,果然见到一大片断枝。
“走,上马!”林渺低喝,伸手拉上苏弃。
“希聿聿”战马微微低嘶,载着两人便向那片断枝的矮林方向奔去。
矮林的草木断折极多,便像有数十匹健马飞驰而过,带得枝飞叶折。因此,林渺策马而驰根本就不受阻碍。
马背上的林渺和苏弃越跑越心惊,因为在矮林那并不是十分坚硬的地面之上,他们竟看到了两只巨大的足印,每个足印足有簸箕那般大小,足印深深陷入地面尺深有余,而且一直向前延伸。
“天哪!这是什么脚印?”苏弃几乎是在呻吟,那足印趾印和蹼印俱全,绝不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林渺心里也直叫娘,这片沼泽之中确实怪事迭出,这么大的足印,会是什么怪物?世间又有什么东西有如此之大?不用说,这两旁的矮林也是这怪物摧折的。拥有如此大的足印,还深陷泥土之中一尺之多,那么这怪物究竟有多大?有多重?他简直不敢想象。
那只船被击碎的模样仍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被巨大的陨石击碎一般,想来也是这怪物的杰作。只有遇上这样一个东西,白庆诸人才会仓促而逃,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付这怪物,那些散落的羽箭也应是射向那怪物,但却根本就射不进去。
林渺都不知道自己在云梦泽的哪一段,但想必已经深入云梦泽了,否则这个地方也不会是这样凶险的一片死域。
所幸有那怪物开道,战马极为顺利地通行于矮林之间,路边有些树木连根拔起,有些碗口粗的树木更是折如死蒿,这让林渺心里的那个惊哪,简直是不知如何形容,但是他必须找到杨叔诸人,他们必须一起离开此地前去避尘谷请出天机神算!
若是早知道会有今日之局,林渺当日绝不想来,但现在是骑在虎背上,想下来都难了。至少,他们无法顺利走出这片沼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因此他必须硬着头皮追下去。
奔行近半个时辰,几乎穿越了数十里的林区,但是依然没有找到白庆诸人的影子,甚至没有半点线索,只有那两只相隔数丈便有的巨大足印在无休止地延伸,仿佛一直要奔跑到天的尽头一般。
“有水声!”苏弃突然道。
是的,林渺也隐约听到了一种“哗”的水声。
战马的速度并不能太快,这里的丛林道路并不是太好走,高高低低的灌木,使得马儿不能撒蹄狂奔,再奔片刻,水声越来越响,竟有若雷鸣后又若万马齐嘶,震耳欲聋。
水声越来越近,转过一道山坡,眼前顿时一亮,只见眼前仿佛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水气,使人顿时精神一爽。
林渺不由得带住马缰,深深地吸了口气,为眼前壮观的景象给震住了。
只见一道飞瀑如九江倒泻般,自百丈高崖之上飞卷而下,直入一片深谷,两堵断崖如被天斧而裂,脱开数十丈宽的深谷,而林渺所在之处正是与飞瀑相对的崖顶。
林渺所在之处,至飞瀑之顶尚有数十丈高,若是飞鸟倒可横渡而去。
飞瀑在岩壁上激溅飞舞,表面如罩轻烟般飘摇不定,仿佛欲作势向林渺的头顶倾泄而下。
飞瀑之下是一巨大碧潭,潭水如沸,翻腾着自谷间的河床奔流而去,却不知通向何处。
苏弃也傻眼怔了半晌,他亦被眼前这飞瀑绝崖给震住了。
林渺有种欲挥刀长啸的冲动,内心激起了万丈豪情,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概。
这片断崖视眼开阔,只有青幽的小草,而无大树,因为整座山崖都是岩石构成,因此大树无法扎根。
林渺和苏弃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惊讶和激动。
林渺和苏弃双双跃下马背,任由马儿轻闲地食着崖顶的青草,他们缓步踱至绝崖边。
“看!”苏弃突地指了指河谷的草地,惊呼道。
林渺顺着苏弃所指的方向望去,也吃了一惊,他居然看见了白才,但白才静静地躺在河谷的草地之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阿才!林渺急切地道:“我下去看看!”
“不错,正是阿才!”苏弃望了望这三十余丈高的山崖,道:“我去拿绳索!”
林渺心中甚急,但是却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没有绳索是绝难下去的。
苏弃扛来那一大捆绳索,暗自庆幸林渺没有把它丢掉。
绳索一端系在一块巨石之上,然后“呼”地一下抛入谷底。
绳索足有五十余丈长,这点高度自不在话下。
林渺顺着绳索急速滑下,这绝崖极陡,但顺绳而下并不难。
山谷之中果然是白才,在白才身边还有一根断藤,但他身旁没有多少血迹。
林渺跑到其身边一探心跳,仍活着,不由得心里大安,他猜可能白才是自崖顶顺藤爬下,而在半途,老藤突地断了,他便一失手跌了下来,这才昏死过去。可是白才怎么会在这里呢?而其他的人呢?
林渺运劲急揉白才的“人中”和“百汇”两穴,只半晌,白才便悠悠醒来,一见林渺,立刻惊得翻身而起。
“我在哪里?他们呢?”白才说着扭头一望,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道:“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快走!这里太古怪了!”
“什么古怪?总管他们呢?”林渺按住白才问道。
白才哭丧着脸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怪物太可怕了,我本来是要引开它的,谁知却被这烂藤害了,不仅没引开那怪物,还让它追总管诸人去了!”
“什么怪物?”林渺扫了周围一眼,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像蛇,但又有四只脚,却只用两只脚奔跑,另外两只脚还可以攻击,把我们的船都撕裂了,那个大头像蛇一样,脖子就有两丈长,尾巴却有四五丈长,身子粗得像一座大山,整个看上去,至少有十几丈长,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那些树就像小草一般被它的脚踹断,我们拼命地跑,可还是跑不过它,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白才一口气把那怪物给描述了出来。
林渺却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东西?只脖子就有两丈长,尾巴四五丈,加上身子有十几丈,又有四只脚,却只用两只脚奔跑,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世上哪有这么大的怪物?但是他刚才一路上所见的脚印也大极,按推理,应该是个庞然大物,难道真有白才所说的那么大?
“那总管和杨先生他们是向哪个方向去了?”林渺又问道。
“他们后来被逼得走投无路了,都跳入了那个龙潭,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渺心叫这下可真惨了,这么高跳下龙潭,即使不死也会昏过去,那还不被水冲走?说不定会被冲到沔水中去了。
“阿渺,小心,水潭之中有东西!”
林渺正在想怎么顺河谷找人之时,突听苏弃在崖顶之上高喊道,他和白才不由得吃了一惊,扭头向水潭之中望去,不由得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快走!”林渺想都不想便抓起白才向山崖下的绳索奔去。
“就是那怪物!”白才吃惊地呼道,但他脚下绝不停,也不敢停,因为碧水潭中探出一个巨大的头颅,形似巨蛇,而这只是一截而已。
“哗”潭水如沸,纷纷散开,一个巨大如肉山般的躯体自潭中升起,水珠似雨般自那背脊上散落。
林渺遍体生寒,白才说的半点没错,那怪物是他从未见过的,但比他见过的任何活物都大得多。
潭中之水迅速分开,而那巨兽的上半身已经露出了水面,那长而细的脖子虽比水桶还粗,那头也至少有簸箕大小,但与那硕大的身子相比,却是绝难构成比例。
怪物的头上长着一排肉冠,两只眼睛射出奇异的寒芒,在其巨大的胸前短缩着两条长满利爪的大脚,脚掌至少有磨盘那般大,但却似乎并不长。
“嚎”巨兽长嚎,其声与巨瀑之声相应合,直裂云霄,只让林渺耳鼓欲裂。
“快上来!”苏弃心中的惊骇是无与伦比的,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怪物!他从来都不曾想过,世上会有如此恐怖的东西存在。
白才和林渺心头发寒,哪里敢犹豫?一纵身,以最快的速度顺绳向崖顶上爬去。
林渺的速度自然快极,一手拉着白才,一跃之间便攀升两三丈,白才也不得不佩服林渺。
巨兽见林渺和白才欲上山崖,立刻自潭水之中快速奔出。
苏弃在崖顶暗呼:“我的天哪!”
那怪物虽然行动看似迟缓,但每一步却至少可以跨出四丈之遥,那两条没在潭水之中的大脚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两条与其身子一样让人难以想象的巨腿,每只腿少说有两人合抱粗细,与缩于胸前的短腿不同,它不仅长而且像两根巨大的桥墩。
“哗”怪物的巨尾扬出水面,像撑天柱一般立起,然后重重地击在潭水之中,潭水如被巨大的陨石惊碎一般,扬起十数丈的水花,其声势之惊人,不逊于这如九江奔泻的巨瀑。
山谷因怪物的大步而似在摇晃。
林渺爬至十余丈之时方松了口气,但回头之时,却发现那怪物的巨头离他只不过数丈之远,不由得魂飞魄散,忘命地向崖顶爬去。
那怪物之高比林渺想象的还要可怕,那张开的大口之中,臭气只熏得人头昏眼花,白森森的牙齿更使人心胆俱寒。
“嚎”怪物站在山崖之下望着迅速爬上山崖的林渺怪啸连连,只震崖上尘埃四射。
“快斩断绳索!”苏弃大吼道。
林渺先是一怔,突觉绳索一紧,那怪物缩于胸前的巨掌已经抓住了垂落于谷中的长绳。
林渺大惊,哪还不明白苏弃此话的意思?急忙挥刀,毫不犹豫地斩断身后的绳索。
那怪物猛地一拉绳索,断绳应声而落,林渺和白才却已挂在半崖之上。
林渺暗自庆幸苏弃提醒及时,否则只怕这根绳索已经断裂,他们会成为这怪物口中的美食了。他根本不敢想象,有什么绳索是这怪物所拉不断的。
“嚎”那怪物没能让林渺和白才下来,不由得怒吼连连。
“怪物!来吧,吃老子一箭!”苏弃大吼声中,弯弓搭箭。
“嗖”一支怒箭极速射出“噗”地直插入那怪物的左眼之中。
怪物一心注视着林渺和白才,哪想到会自侧面飞来这样一支冷箭?顿时痛得狂嚎,巨尾乱扫,大头乱晃,那缩于胸前的大爪狂抓着坚硬的崖壁。
一时之间,石屑乱飞,水花四溅,草木俱折,山谷似乎摇晃了起来。
崖顶的战马瑟瑟发抖,苏弃捂住耳朵,几乎无法承受那强烈的声波。
林渺和白才差点被震得双手松脱掉下山崖,但幸而林渺的功力深厚,死命地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推着白才的臀部,这才把白才稳住。
“快,上去!”林渺大喊,只有大喊才能够让白才听到。
白才哪里不知此刻的险情?强咬着牙硬向山崖顶上爬去
爬上山崖,林渺和白才脸色有些苍白,这庞然大物确实太恐怖了,他们也捂住发麻的耳鼓,感到脚下的山崖像是在颤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渺缓缓放下捂耳的双手,因为他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林渺猛地回头,却发现那人也正扭头向他望来,他不由得脱口惊呼:“是你!”
“是你!”那人也同样发出一声惊呼,两人同时跃退,距两丈而立。
“你这个抢马贼,居然抢走我的马!看我今天要你好看!”林渺愤然,一副择人欲噬的样子。
苏弃和白才也讶然地扭头望向来人。
“有话慢慢说,你以为我抢了你的马有好处吗?害得我被那群狗娘养的追了两天两夜才甩掉他们!还亏我扔给你一锭银子!”这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竟是当日抢走林渺之马的秦复!
原来当日秦复抢了林渺的战马后,竟帮林渺引开了天虎寨的追兵,他本想借马赶回家中,并甩掉齐家的追兵,却没料到被天虎寨的人阴魂不散地追了两天两夜。
天虎寨的人多,而且不乏高手,即使是以秦复的武功和机智,也难一时甩开,后来还是易容而逃。是以,此刻林渺提到当日之事,秦复自然大叫冤枉。
“哼,要不是看在你当日为我引开追兵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训你这个抢马贼了,害得我膝盖拐了两天!”林渺收起架式,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地道。
“阿渺和他认识?”苏弃警惕地望着秦复,讶然向林渺问道。
“不认识,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但那不是太愉快的记忆!”林渺耸耸肩道。
“谁说我是抢你的马?我不是给你十两银子了吗?这足够去买一匹上等好马”
“不管怎么说,强买强卖都算是抢!”林渺反驳道,但随即又讶然问道:“伙计,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也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那件事你不计较了?”秦复反问道。
“有你那么小心眼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林渺不屑地道。
秦复悻悻地笑了笑,居然被抢白成小心眼,但不答反问地道:“那你们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若在平时,林渺定心中有气,不过在这个鬼地方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特别有种亲切感,何况与这家伙还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以也没在意,噘嘴骂道:“他妈的,不知道哪个鸟人把大船沉在江中,那该死的桅杆却捅破了我的船底,害得我们惟有将小船拉上岸修补,因此被困在这个鸟地方!”说到这里,林渺似有所悟地伸指点了点秦复道:“哦,我知道了,那只大船肯定是你们的,难道你不知道如此一来在航道之上会害死别人吗?”
秦复不由得大感好笑,道:“你别乱冤枉人,我也是乘坐小船而来,你以为我很有钱吗?故意拿那么大的一艘船来沉在航道上害人呀?”
林渺一想也是,不由得哑然失笑,问道:“那是谁的船?妈的,知道定要骂他十八代祖宗!”
“那是宛城齐府的船!”秦复道。
“宛城齐府?”林渺微愕,但他却知道秦复没有说谎,因为他见到了齐府人的尸体。
“阿渺,快离开这儿,那怪物要上来了!”苏弃突然吃惊地呼道。
林渺和秦复向崖下望了一眼,见那庞然大物竟顺着山崖向顶上爬来,虽然动作笨拙缓慢,但却极为稳固。
“天哪,快跑,这怪物太可怕了!”林渺再不理秦复,转身就找马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