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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其叔父白鹤有欲登家主之位的心思,甚至预料到家族可能会有大变发生,于是早早就将湖阳世家的许多家业转移变卖为金银珠宝而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甚至包括那部曾经劳动栲栳帮绑架白玉兰的楚王战策也都在那里藏着,而在那张没字的白纸上正标明了藏宝的地点和开启之法。
让林渺和白玉兰欣喜的是,那些由白善麟转移的产业全都由白善麟的亲信在经营,这些人只认白善麟以及那留于密处的令牌。这些产业连白鹰都不知道,白家也只白善麟一人知晓,一人可以指挥。也便是说,只要找到那密址,拿出那块令牌,也便等于拥有了白善麟转移于暗处的所有产业。而白善麟更注明,若是他不幸死去,那些人仍会听白玉兰一人调令,因为白玉兰是其所指定的继承人。也便是说,现在,那些暗处的白家产业只有白玉兰和那块令牌才能够调用。
林渺早就看过这信笺,他不得不佩服白善麟的高瞻远瞩。
在铁鸡寨住了三日,林渺便动身去宛城,他要找到密址,找出那些白家暗处产业的分聚地,这才能够将之调聚在白玉兰的名下。
林渺本想让白玉兰同去,但白玉兰欲为父亲守孝百日,而小晴则要照顾白玉兰,便只好林渺独自去了。
白才和苏弃、金田义则留守寨中保护白玉兰,尽管白玉兰、小晴、喜儿无一不是好手,且寨中有两百多兄弟,但林渺仍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让白才诸人留下,并再三叮嘱铁胡子。
林渺只带了铁鸡寨老七偷中圣手猴七手一人同去,其余诸人却在寨中操练,包括小晴、喜儿和白玉兰。这些人都在苦练林渺所授的几式剑法及自学琅邪鬼叟的“鬼影劫”身法。
林渺只想极力提高这群人的战斗力,所以叮嘱众人加强训练。
为了安顿好这些事,传授众女、白才诸人由霸王诀中领悟出的剑法,林渺也花了三天多时间,他只是教了一些要点,再由几人去揣磨练习。至于能有多大的成效,就要看各人的资质了。不过,习练“鬼影劫”的身法大概不会太难。
燕子楼,依然是风光无限,并不会被这山雨欲来的战争所影响。
事实上,因为燕子楼的特殊地位和背景,无论是义军还是官兵,都不能不给其一些面子,这也是为何燕子楼依然风光的原因。因为在这里会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感,凡是进入燕子楼的客人,至少在燕子楼之内没有多少人敢闹事。
当然,燕子楼的主人晏奇山并不是每天都会守在燕子楼中,他像是个大忙人,因为燕子楼并不只这里有生意,晏奇山总要奔波许多地方,所以想找到他的人并不容易。
燕子楼中的许多事都落在总管晏侏的身上。
晏侏是晏奇山的弟弟,但此人与其兄恰好相反,风流潇洒,虽已过不惑之年,但依然风度不减,燕子楼中的许多事务皆由其打理。
不过,晏侏近日来也遇上了头大的事情,燕子楼的台柱曾莺莺竟要还自由之身,而要她还为自由之身的人便是让晏侏头大的人物刘秀。
在南阳,他可以得罪王莽,但若是得罪了刘家人,日子却不是很好过。算起来,刘秀与晏奇山还有过极深的交情,但所涉及到的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燕子楼的门面。昔日王莽派王蒙和阳浚前来招曾莺莺入宫,都被晏奇山奚落了一顿,让其无功而返。这一刻,晏奇山不在,面对刘秀的要求,晏侏还真不敢擅自作主。
刘秀当然不会强要,他愿意出十万两银子的天价还曾莺莺的自由之身。
刘寅对兄弟的作法表示支持,钱,他并不在乎,刘秀的终身大事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所以,只要刘秀喜欢的女人,刘寅绝不会反对,他更相信刘秀的眼光和判断,而这也是晏侏最为苦恼的问题。
因为刘寅是晏侏绝不敢得罪的人之一!
此刻,晏侏负手立在燕子楼顶层的窗前,俯览着街头并不清冷的人群。
棘阳城内的景观皆能够收于眼底,而城外扬起的尘土似乎在告诉他,战争并不是一件十分遥远的事情。
晏侏的表情沉静得如一潭水,并不只是因刘秀的事,因为那并不十分棘手。义军很快便会攻至棘阳,迟早总得把曾莺莺送给刘秀,他何不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何况他已经想好了替代曾莺莺之人,只要他把竟陵醉留居的杜月娘请来燕子楼,那并不会有损燕子楼的根基,而且他早就派人去了竟陵。
晏侏心情不是很好的原因却是玉面郎君的到来。
此时玉面郎君也在燕子楼顶层,就坐在茶几旁,神色有些无辜地望着晏侏的背影。
商戚死了,玉面郎君便是来告诉晏侏这个让他非常不痛快的消息,但玉面郎君也没办法,这是他所不能阻止的。
“你说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晏侏冷冷地问道。
“如果硬要说有来头的话,大概便是宛城的一个小混混,我仔细查过,能知道的便只有这么多了。”玉面郎君无可奈何地道。
“那他知不知道这里的秘密?”晏侏沉重地问道。
“很可能已经知道,不过,我并不觉得这小子能够翻起多大的浪来,难道总管会担心这个?”玉面郎君不屑地道,旋又冷然道:“我倒是担心他不来,来了包他有来无回!”
“别忘了,这里战云密布,更别忘了我们更大的敌人‘无忧林’中那些老不死的不会对我们袖手旁观的!”晏侏吸了口气道。
玉面郎君沉默不语,他明白无忧林的人绝不允许圣门横行天下。无忧林乃是道家最为神秘的地方,更是天下道家之圣地,数百年来皆不理世事,但是这些年来对圣门的事颇为关注却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圣门许多秘密的生意都遭到破坏,玉面郎君在去年搜罗回准备贩卖的一百余名美女就是遭到无忧林的传人所破坏,因此圣门已将无忧林,甚至是天下道门的势力看成了大敌。
但圣门的宗主似乎对无忧林并无举措,而余者根本就不知道无忧林处在何方。
有人传说,昔日道家的一代宗主老子便是出自无忧林,属无忧道派,所以无忧林被道家公认为道家最神秘也最为神圣的地方。每当天下苍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无忧林才会遣弟子踏入尘世。
天下间流传着有关无忧林的故事多不胜举,但是真正见过无忧林中人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他们总会出现在最该出现的时候,或是邪恶之人最不想他们出现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无忧林乃是正道最高的象征,一个神话的地方。
“有消息说,无忧林派人来了南阳,也一直都在查探圣门的内情,料来没有对我们安什么好心!”晏侏吸了口气道。
玉面郎君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我听说无忧林的这一代传人是一个美得流水的小妹妹!”
晏侏不由得想笑,他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但却从没见过这人,那只是一群逃过性命的属下所描绘出来的,惟一的特征便是美,以至于这些逃回来的人根本无法再去禅述其模样。一个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只能存在“美”这惟一念头和印象的女人,晏侏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女人太美了,以至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只在意她的美而忘了去记下她其它的特征;第二种可能还是因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得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但不管怎样,这样一个人都是让人向往的,包括晏侏,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而玉面郎君那句“美得流水”也颇具创意,所以晏侏想笑。
“报总管,楼下有人说有东西送给总管!”一名燕子楼的护卫敲了敲门,在外禀报道。
“什么人?”晏侏问道。
“不知道,他说总管看了东西就会知道。”
“好吧,拿进来!”晏侏淡淡地道。
“吱吖”门应声而开,一名护卫捧着一个造型不错的盒子,大步走了进来。
玉面郎君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你替本座打开!”晏侏吩咐道。
“是!”那名护卫应了一声,将开口对着晏侏,一手端盒子一手打开盒子的锁,便在其准备翻开盒盖之时
“砰”盒盖蓦地暴弹而开,一道灰影自盒中极速弹出。
晏侏吃了一惊,身形微闪之际,那灰影又“砰”地爆开,顿时眼前一片迷茫。
“呀”玉面郎君一声惨哼,他脑袋本来要伸过来看一看盒子之中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料到眼前这炸开的一团东西刚好射入他的眼中。
晏侏只觉一阵灰蒙蒙的东西罩上脸面,有种呛人的感觉,眼睛微有些辣辣的,但由于眼睛闭得快,那射来的东西并未入眼,而他听到了玉面郎君的惨呼,除此之外四周便是一片寂静,他不由得再次睁开眼来,却发现那名护卫吓傻了,而玉面郎君满面灰白,身上全是白灰,双手捂住眼睛低嚎着。
地上也满是白灰,晏侏明白,刚才自木盒之中弹射而出的正是这些要命的白灰。
“总管,不干我的事,小的不知情!”那护卫此刻才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辩护道。
晏侏心中简直气炸了肺,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这护卫没有这个胆子,而更让他吃惊的却是木盒之中竟还有一颗已经干制的脑袋。
“商戚!”晏侏不由得低呼,同时大喝道:“快!快去把那送东西的人给我找来!”
“是!”那护卫如获大赦,忙放下盒子。
“水,水,给我水!”玉面郎君一手捂眼,一手在空中乱舞着低嚎道。
“快叫人送清水进来!”晏侏也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火辣辣的,极不好受。
玉面郎君一边清洗着眼睛,一边如杀猪般地嚎叫着,这些白灰一浸入水似乎在眼里便开始发热了,使其眼睛更为难受。
晏侏暗自庆幸自己闭眼及时。
“总管,只怕他的眼睛至少要休养十天半月才能够慢慢恢复!”燕子楼中的大夫向晏侏禀道。
“那便有劳汪先生细心地照顾他了!”晏侏吸了口气道。
“一定是那小子,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解心头之恨!”玉面郎君强忍着眼中火辣辣的滋味,咬牙切齿地道。
“这事便交由我处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晏侏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地道,他也确实是恼了,林渺居然敢找上燕子楼来,还差点害得他双目失明,怎叫他不怒?不过,他倒也颇为佩服林渺的胆量。
“汪先生先带他下去休息吧。”晏侏说完便扭头向一边的护卫吩咐道:“让总教头调动所有高手,密切注意任何可疑人物!”
“是!”“报总管,那那人已经走了!兄弟们没有找到!”那护卫又奔回来禀报道。
“啪”!晏侏一巴掌打得那护卫满嘴流血,吼道:“一群饭桶!给我立刻在城中查找所有可疑之人!”
“是!”那护卫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地便又转身下楼而去。
晏侏这次想来是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他不容许有人知晓燕子楼的秘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心愿,但事实能否如愿,却是另外一回事。
晏侏自然是找不到凶手,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得了林渺的身分。
当然,燕子楼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影响燕子楼中的气氛,影响燕子楼气氛的只是城外的可能存在的战事。
正因为战火硝烟不远,这使棘阳城中的守将显得有些紧张。
燕子楼今日颇显特别,并不是因为玉面郎君所受的暗算,仅只一个潜在的林渺还不能够让晏侏小题大做,晏侏不想有失,只是因为今天有特别重要的客人到来,他不想出现半点差错。
“岑大人到”燕子楼门口的护卫高喝。
晏侏大步自楼上走下,他当然不会因为棘阳长岑彭而屈尊就贵,而是因为今天的主客乃是由岑彭亲自相陪的。岑彭到了,也便是他的主角到了。
岑彭身后是十余名带刀的精兵,而与岑彭并肩而入的则是一个一头褐发、高鼻梁、双眼深陷的高瘦汉子,一身怪异的装束,使其看上去颇为不入俗流。
“哈哈哈,岑大人现在才到,真是该罚酒三杯!”晏侏一见众人便朗笑道。
“我只是陪使者在棘阳城中走了一圈而已。”岑彭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位想必便是贵霜国的使者阿姆度先生吧?在下晏侏,乃燕子楼总管。”晏侏客气地行了一礼道。
[注:贵霜国,在公元一至二世纪,在亚欧大陆文明地区从东到西并列着东汉、贵霜、安息和罗马四大帝国。贵霜帝国的建立者是大月氏人,他们原来是我国敦煌、祁连山一带的游牧部落,公元前二世纪时为匈奴所败,西迁至阿姆河流域,在征服大夏之后,逐渐转变为以农业为主的部落。大月氏人分五部,各部首领称“翕侯”约公元一世纪初,贵霜部翕侯丘就却(约公元15~55年)统一五部,建立贵霜国。后到第三代国王迦腻色迦(约公元78~102年)时,占有帕米尔以西、里海以东的中亚地区,伊朗高原东部和南亚次大陆西北部,国势最盛。]
“我不是阿姆度圣使,我只是圣使的一个随从丘鸠古,但可以代表我们的圣使和先生谈要谈的事!”那装束极为怪异的汉子以一种怪异的语调道。
“哦,原来是丘鸠古先生,请!我们先到楼上谈谈。”晏侏讶然,却不减笑意地道。
“不忙,不忙,我想先看看你们大汉朝的美女。本人仰慕大汉文化已久,听岑大人说,燕子楼有两位才色双绝的举世佳人,我想见识一下。”丘鸠古却用生硬的汉语道。
“先生反正也不会立刻离开棘阳,并不急于一时,最迟明日,这里还会有一个绝代尤物赶来,那时群美会粹,岂不是更有情趣?”晏侏不禁心中微有些小觑丘鸠古,觉得这人似乎有些色急。
“噢,那好吧。不过,我在棘阳也不能呆长,还要赶去洛阳与圣使会合!”丘鸠古淡淡地道。
“哦,如果这样,那我会尽快给先生安排的!”晏侏客气地道。
“岑大人请先回吧,不用相陪了,就让晏先生陪我好了!”丘鸠古似乎颇知道岑彭的难处,所以极为知趣地道。
岑彭望了晏侏一眼,叮嘱道:“那我便把使节大人交给总管了,希望总管好好招待使节大人。”
晏侏笑了笑道:“这个自然!”他哪里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丘鸠古的身分特殊,是绝不容有失的。若是贵霜国使节出了事,那便会是两国交战的结果,更是丢大汉的颜面,且他的生意将无法继续。
岑彭望着晏侏领着丘鸠古悠然上楼,这才转身大步行出燕子楼,但才走出数步,便与对面一人撞个正着。
岑彭不由得微惊,抬头之际不禁低叫了声:“猴七手!”
与岑彭相撞的人也一怔,吃惊地咧了一下嘴,道:“对不起了,小的没长眼!”
“猴七手,你来棘阳干什么?”岑彭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看是否掉了东西,一边质问道,他自然识得这个出了名的偷儿。
“喳”一干近卫立刻拔刀相向,围住了猴七手。
“小的早就已经洗手不干了,何需仍以这样的场面对我?岑大人总不会为难一个改邪归正的老偷儿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岑大人应该高兴才是!”猴七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他自不会对岑彭陌生。棘阳的大牢他也蹲过,而送他进去的人便是岑彭。
岑彭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再次见到这个偷儿,不过,他身上倒没少什么,近来也没有听到过多少关于猴七手的劣迹,不由得道:“本官暂且相信你一次,但是希望你所说是真的,若再犯事,本官定不轻饶!”
“谢过了!若是大人不忙,小的请客,去喝几杯如何?”猴七手怪怪地笑了笑道。
“哼,想收买人心呀?本官不吃你这一套!给我让路!”岑彭微不耐烦地道。
猴七手不由得笑了,他哪里会不知道岑彭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他之所以这样说,所以进为退。心道:“你以为老子真会请你呀?有钱老子就是买东西喂狗也不会便宜了你这些狗官!”
望着岑彭去远,猴七手大步跨入燕子楼斜对的酒楼。
“公子,我探到了那群神秘人的消息!”猴七手来到那酒店二楼的一个角落边,向正在饮酒的中年人低声道。
“哦,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彩,问道。
“他们是来自一个叫什么贵霜国的使节团的人,不过,以我看,这些人前来棘阳绝不是单纯地来看美人,他们不去长安却来棘阳,一定是另有目的。”猴七手认真地道。
中年人也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我想你定是不会空手而回吧?”
猴七手不由得“嘿嘿”一笑,道:“知我者莫若公子也。”猴七手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封以火漆封好的信,自桌底下交给中年人。
中年人刚接过信便听得楼下一阵喧闹。
“不好,你来时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中年人低低地问道。
猴七手向楼下瞟了一眼,神色也微微变了,只见楼下有四个装束怪异、褐发高鼻的贵霜人叽哩呱啦地叫嚷着。
酒楼之中有许多人探出脑袋望着这几个异国的使臣。
“他在那里!”一名贵霜国的使臣步上二楼,扫了一眼,立刻便盯上了猴七手,大步行来并呼喝道。
猴七手和中年人都极为冷静,斜斜瞟了那贵霜国人一眼。中年人正是易容的林渺,不过此刻他的目光却投向对面燕子楼的方向,他觉得有一道目光透过窗户直射向他。
林渺并未太过在意那道目光,而是仰首望了望站在他桌边的贵霜国的使臣,淡淡地问道:“这位先生有何贵干?”
“交出我们的信涵,他偷了我们的信涵!”那贵霜国的武士一手搭在腰间的弧形刀把之上,目光紧紧地锁住猴七手,用生硬的汉语沉声道。
林渺笑了笑道:“什么信涵?我这个朋友一直都呆在这里,又怎么会偷了你的信涵呢?”
“你说谎!”又一名贵霜国的武士大步而至,叱道。
“我明明见到他在街头撞了我一下!”那后赶来的武士认真地道。
“你可看清了那个人便是我?”猴七手突地昂首反问道。
那三名武士不由得一愣,猴七手这么反问,倒使他们一时不敢肯定了。
“我想几位朋友是看错了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几位,与几位无怨无仇,又怎会拿你们的东西呢?”林渺淡然反问道。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这些人是我燕子楼的客人,朋友就给燕子楼一个面子,将信涵还给他们吧!”正当那几名贵霜武士不知该怎么办时,楼上倏地又上来一位年轻人,手持玉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我和燕子楼的人没什么交情,不过见阁下一表人才,真难想象燕子楼中会有你这样的人,抑或是人不可貌相吧!”林渺不无揶揄地笑了笑道。
那年轻人的神色陡变,收拢折扇,冷冷地瞟了林渺一眼,冷杀地道:“朋友此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燕子楼应该都是些男盗女猖之辈”
“找死!”那年轻人勃然大怒,折扇斜划而出,直取林渺面门。
“啪”林渺一拍桌面,两根筷子倏地弹起,准确之极地封住了年轻人的进攻。
年轻人也微吃了一惊,折扇还没来得及抽回,那两根筷子已经如两柄利剑般刺向他的胰下大穴,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极快,指心一弹之际,折扇顿时弹开,自怀中反捞而出,堪堪封住这要命的筷子,但急退两步之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