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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一个人?”松鹤讶然问道。
群豪也为之动容,这蒙面人所说的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人魔的秘密,却没料到会是日魔夜人。
“他在寻找什么人?”柴鹏举不由得问道。
“天魔门的门主!也便是当年与刘正秘密约战于泰山绝巅之人!”蒙面人悠然道。
“什么?”包括松鹤在内的所有白道高手皆失声惊呼。“施主怎知天魔门门主就是当年与刘正秘密约战于泰山绝巅之人呢?”松鹤神色变得有些难看地问道。
“这事怎么又扯上了天魔门?”群豪顿时小声地议论起来,显然他们都听说过天魔门的存在,甚至有些人知道天魔门的厉害。
“朋友说的便是近二十年来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天魔门吗?”崔叫化子不由得问道。
“不错,天下间,天魔门只有一个,但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天魔门的门主是谁,而那人魔便是极少知道天魔门主的人之一!”蒙面人淡然道。
“那施主是知道人魔身分的人了,不知这人魔究竟是什么人?”药罐子不由得问道。
“这个恕在下无可奉告,如果你们幸运的话,或可以自己查出此人的来历!”蒙面人淡漠地道。
“这人魔定是二十年前泰山之战绝迹江湖的武林皇帝刘正,所以他才会要再去找当年的对手一决高下!”松鹤肯定地道。
蒙面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如果他是昔日武林皇帝,你们是不是害怕了?”
“哼,即使是昔日的武林皇帝,如此乱杀无辜,也是我们正道所不容,又有何惧之有?”松鹤义正严辞地道。
“很好,道长果然是我们正道的代表,我可以告诉诸位,此人此刻正在南一百里的赤练峰幽泉洞中,如果你们想找他,便在白天前去,因为白天他皆将自己锁于石壁之上,以防自己魔性发作去杀人。晚上则有人为他打开锁链,你们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蒙面人诡秘地笑了笑道。
“他将自己锁在石壁之内?”众人不由得皆大愕反问道。
“不错,这只是白天,晚上,他则四处探查天魔门的消息!”
“如此说来,他并无意为祸天下,既有心将自己锁于石壁之内,我们若仍杀他”
“道长,我们怎可有妇人之仁?对这样的人魔,说不定哪天,那铁链根本就锁不住,其为祸江湖,只怕我们根本就制止不了,往后想要找他也变得极为渺茫了!”
“是啊,如果不杀此魔,我们这一个多月来的奔波岂不是白费了?我们又如何向武林同道交代呢?是以,还请道长定夺!”
松鹤顿时也眉头大皱,确实是让他有些为难,如果说这人真是当年武林皇帝刘正,此刻变得这般模样,实在可惜,也是正道最大的损失,而且此刻他已经锁住自己,不让自己乱杀无辜,可见其心性仍未泯灭,如果真杀死了他,只怕天魔门的门主将会无人能制。近年来天魔门行事诡秘,但却为祸武林,他一直都没能查出什么,如果让这人魔去对付天魔门也是一件极好的事,只是现在若不除此人,他也很难向江湖同道交代。
“好了,我的任务已完成了,也该走了,剩下的由你们决定吧!”蒙面人淡漠地道。
“敢问施主尊姓大名?”松鹤突地问道。
“山野粗人,不足挂齿!”蒙面人说完,如冲天之鹤破霄而起,瞬间没入夜空,惟留下院中众正道高手呆立于夜色之中。
林渺诸人趁夜色赶出郑口镇,只有这几人,高湖军即使有千军万马也难以在夜色之中拦截住他们,何况,高湖军根本就抽不出这许多的人力来对付迟昭平。
当然,这次,高湖只是算漏了林渺和鬼医的存在,如果不是这两人的存在,迟昭平确实便会栽在郑口镇上。但这两人却助迟昭平转危为安了,这是高湖始料不及的。
郑中镇距平原并不远,若连夜赶路,第二天上午便可抵达平原郡境内,那里便是黄河帮的地盘,只要到了那里,高湖自是无法可想。
林渺本不欲取道平原,但却无法让迟昭平放心,他也知道,这一次很有可能是生离死别。是以,他也不太想让迟昭平失望,这才取道平原,再自平原乘船至东郡,或是直接走陆路,先回南阳,再自水路至云梦泽。
当然,如果自信都走官道,要经邯郸,走王郎的地盘,一切都会不太方便,王郎此刻正想对付他,而且迟昭平也担心他会在邯郸惹事,而任光也赞同走平原,就这样,他就一路送迟昭平回平原了。
林渺明白任光的心意,在感情之上,白玉兰的事几乎让林渺颓丧。是以,任光才想以枭城转移林渺的注意力,更激起林渺的斗志,以枭城之事使林渺受伤的心得到调节,甚至淡忘白玉兰的事,这番好意,林渺乃是聪明人,又怎会不知呢?是以,他也不好违拗任光的意思,取道平原。
而拥有这样好的兄弟朋友,他也没有理由不好好地活下去,不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更暗自发誓,不辜负这些人的期望。是以,哪怕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他也绝不会放弃和绝望。
林渺一路赶到平原,倒也颇累,在平原休歇了一日,只是这一路上,他始终有个不太好的预感,那便是似乎有人在跟踪他。可是,却无法找到这个人的所在,便是到了平原,这种感觉依然存在,那种感觉像是阴魂不散般附于心头,挥之不去。
这让林渺惊讶,他不明白是什么人跟踪他,而且跟得如此紧,他都无法发现对方的行迹,甚至是连一点痕迹也找不到,那这个人的功夫确实骇人。
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些日子来,他的灵觉异常灵敏,若真正遇到危险之时,他都似乎可以先知一步。是以,他知道自己有这挥之不去的感觉并不是偶然,也不会是一种错觉。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针对迟昭平的还是针对他的。不过,这已经不太重要,在平原,迟昭平不会有事,而他也仅一个月可活,生与死,他已经完全抛于脑后,他只是想尽力。
走水路行速缓,还要到东郡或洛阳,是以林渺并不想走水路,倒是可以取官道,走东平郡,经鲁国到彭城,再自彭城赶向宛城就要方便多了,或是直接到寿春,再至江夏,自江夏入云梦泽,也是一个选择,这样便可以缩短行程了,但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用。
赤练峰,如一剑插天,险拔苍奇,让群峰跪伏其下,可遍览诸峰众岭。
“这座山峰这么大,幽泉洞如何找呀?”崔叫化子有些怨道。他们都在赤练峰上转了半天,可是却并没有找到什么幽泉洞之类的东西。
“会不会是那个家伙故意骗我们,害我们来这里瞎晃悠?”药罐子有些怀疑地道。
“我看不会,那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耍我们,以其武功与对此事的了解,其来历定不小,他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耍我们之上呢?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东岳门门主岳宏肯定地道。
“岳掌门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许他是天魔门中人,天魔门一向行事乖张,又与我们正道结下了许多梁子,他们借机戏弄我们一回也不是说不过去呀?”鲁南大侠张宽反驳道。
“我看此人不像是魔门中人,如果是天魔之人,又怎会告诉我们这怪物要找的人是天魔门主呢?还告诉我们当年泰山绝顶秘战之人就是天魔门主,这不合常理!”妙笔生花道。
“柴大侠所说极是,贫道也这么认为,这人一定与这怪物有关系,否则也不会知晓这么多外人根本就无法知道的内情,我们跟了这怪物这么久,都不曾清楚这怪物日魔夜人!但据观察,这神秘人所说的这怪物日魔夜人的可能性极大,而这几日又为什么没有这怪物的消息呢?这之中可能多少与此人所说的有些关系。”松鹤肯定地道。
“那我们还是找个猎户来问一下吧。”夺命书生想了想道。
“这荒山野岭的,想找家猎户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呀!”鲁南大侠张宽无奈地道。
“哎,那坡上有个樵夫!”药罐子突地眼睛一亮,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缓坡之上,喜道。
“柴大侠,岳门主,你们去问问。”松鹤吩咐道。
“让我去把那樵夫唤来就是。”夺命书生有些不耐地道。
“那就有劳柳大侠了!”
不半晌,柳生便把樵夫拉了过来。
樵夫年有四旬左右,浓眉大眼,却是一脸愁苦之色,一双略显干瘦的手皱得跟树皮一般,高高的身材却显得有些猥琐,以一种略带恐惧的眼神望着众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樵人舌头有些打结地问道,显然是被这数十名气势逼人的武林人物给镇住了。
“兄弟别害怕,我们只是想问路而已。”岳宏温和地道。
樵夫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打量了众人几眼,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只是问问路?”
“只要你告诉我幽泉洞在什么地方,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柴鹏举出手极豪阔。
樵夫脸色一变,似乎有点恐惧,吓得倒退了一步,摇了摇头道:“我,我,我不知道!”
“不用怕,我们只是问问路。”
“你找别人问吧,我不知道!”樵夫依然倒退,打断松鹤道长的话道。
“你嫌金子少吗?再加一锭如何?”柴鹏举见那樵夫虽然在后退,但目光却始终不离他手中的那锭金子,不由得笑道。
樵夫脸色再变,伸出干渴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扭头四处望了望,口气变了些道:“告诉你们可以,但是我不能带你们去的,你们也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为什么?”柴鹏举淡然问道。
“我拿了你们的金子,本应该带你们去的,可我不想死,我还要带我娘快点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过好日子,要是你们不答应,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那樵夫无可奈何地道。
“有我们保护你,谁又能伤害你?”夺命书生安慰道。
“你们保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我可不想丢下我娘没人管!”
“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那好吧,你告诉我们幽泉洞在哪里就行了。”鲁南大侠道。
本来众人有意逼这樵夫带路,但见此人是个孝子,也不想太过为难他,是以柴鹏举点头道:“好吧,你只要说出幽泉洞的具体方位,这金子就是你的。”
“谢谢大爷!”樵夫忙接过金子,比划着道:“你们只要再向山顶走两里,沿左边岔道一直走,然后便有一条宽道,一条小径,顺小径前走,是一片荆棘林,穿过荆棘林便有一个大水潭,只要顺水潭而上五十丈,就是幽泉洞的所在。洞中常有水流出,很阴暗,但里面却另有天地,我也是偶然才发现。但现在里面有怪物,我劝各位还是不要去为妙。”
“哦,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众人皆听得很明白,樵夫说得倒也清楚。
“谢谢各位大爷,谢谢各位大爷。”樵夫满面欢喜地接过金子,扛起扁担绳索赶忙走了。
“奇怪,这片荆棘林怎么像走不到头一般?”走了半天,夺命书生很是光火地道。
“这片荆棘林乃是以奇门遁甲所设,我们中了那樵夫的计了!”东岳门主岳宏吸了口气,苦笑道。
“这荆棘阵我看是近日所设,应该连樵夫也不知道。”华山隐者看了看道。
“那就是,幽泉洞真的在这荆棘林那头了,否则,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布下奇门阵法?”柴鹏举想了想道。
“嗯,应该是这样,幽泉洞定在这附近。”华山隐者也点头道。
“居士对奇门遁甲有所研究,快想想办法让我们快点出去,如果等到天黑了,只怕便找不到那人魔了!”药罐子催道。
华山隐者叹了口气道:“这布阵之人在奇门遁甲上的造诣高出我甚多,目前我虽然看出其阵法的一些迹象,却仍想不出破解之法。”
“看来,设此阵之人是位高人!”松鹤望了一眼四周,只觉得四面都是荆棘,连远山都无法看清,整个人完全陷入了一种虚渺的世界,仿佛是进入了洪荒原始的热带雨林,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荆棘。
“我们就把这些鬼荆棘树全部砍倒算了!”鲁南大侠懊恼道。
“这么多的荆棘只怕我们砍十天半月也砍不完,那时,我们都已经饿死在这里面了。”华山隐者苦笑道。
“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死不成?”夺命书生转了半天,也是一肚子火。
“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会被一个破阵给难倒!”崔叫化子不服气地道。
“老叫化有什么办法?”岳宏不由得问道。
“让我的宝蛇试试,如果这附近真有水源的话,它一定可以找到!只要能找到水源,我们就可以走出这破阵了!”崔叫化子吸了口气道。
“这果然是个好办法,这阵法对人有用,对于蛇却不会有用,我们跟着蛇走就可以了。”华山隐者大喜道。
“只是现在天气太冷,我这宝蛇不知能支撑多久。”崔叫化子有些心痛地道。
“大不了它快不行时,再把它暖一暖,让它休息一会儿再放它出去嘛!”柴鹏举道。
“嗯,这倒还差不多。”说话间崔叫化子已自腰间毛囊中抓出一条碗口粗的大花蛇,并喂下一颗药丸,这才放在地上。
大花蛇也不停留,迅速在荆棘间蜿蜒而行,众人跟在大花蛇之后疾行,生怕连大花蛇也给走丢了。
大花蛇果然灵性十足,虽然奔行越来越慢,但不过半晌众人便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成功了!”崔叫化子大喜,忙捉回快要僵硬的宝蛇,又喂了一颗药丸,这才放回毛囊之中。
“大家小心,前面可能便是幽泉洞了!”松鹤道长提醒众人道。
“反正他已被锁在石壁之上,我们又何用怕?”夺命书生不屑地道。
“那蒙面人所说的话,我们也不能尽信,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松鹤道。
“道长说得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掌柜的,要三间上房,有什么好酒好菜给我们送上来!”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和响亮的拍桌声惊动了林渺。
这是林渺离开平原的第三天,已到了泰山郡境内,这一路急赶,人马皆疲,是以便在泰山城内休息。而这里已经进了赤眉军活动的范围,但他抬头相望来人时却吓了一跳,进店者竟是在宛城所见的那个西王母门下的空尊者和他的六名弟子。
林渺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上这几个冤家,他并不想招惹空尊者,是以小声提醒道:“吃好了没有?若吃好了,我们走吧!”
“主公不是要在这里打尖吗?”铁头微讶问道,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林渺这般急着要走。
“那几人我认识,不想多惹是非!”林渺认真地道。
鲁青瞟了空尊者一眼,见这几个打扮怪里怪气的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空尊者那几人倒真是一脸凶煞之样,往那方一座,那一方的客人便皆吓得连忙结账而走。
“掌柜,结账!”鬼医扬声道,他并不想让林渺为难,而且不想惹麻烦也是他内心所想,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并不是好惹的人物。
“小子,这么快便想开溜吗?你们中原的人都是这么孬吗?”空尊者蓦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也不回头,不屑地讥讽道。
林渺一怔,这才意识到空尊者事实上便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早已经识出了他的身分,看来自己想避开麻烦也是不可能的了,正欲开口,却听侧角飘出一个幽冷的声音。
“你这蕃民是在说谁,居然敢在此地小视中原人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渺不由得扭头讶然望去,却见两个年轻人已愤然而起。
此二人一身锦衣华服,立如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俊秀无比,但却略带粉脂之味。
林渺见了,禁不住心中喝彩,心忖:“世上会有这般俊秀的男儿,真不知要迷死多少美人!”
“好俊的小哥!”鲁青和铁头不由得都低赞。
空尊者显然也为眼前这两个美少年给怔住了,半晌才邪邪笑道:“本尊者不知天高地厚?念你两个是不懂事的小娃娃,今日便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走吧!”
“你这蕃民怕了吗?今天本少爷倒要让你看看中原非是无人!”那高个子美少年大步来到空尊者桌前,一扬脸,傲然逼视着空尊者,似乎根本就没当眼前之人是个人。
“敢对尊者无礼,真是找死!”空尊者身边的两名秃头弟子一拍桌子,戒刀弹射而出,如一抹残虹般切向两名少年。
“好狠、好快的刀!”鲁青暗惊道。
两名少年的脸色微变,他们似乎没有料到这几个怪人出手竟如此之狠,而且连一点先兆也没有。
“铮”一声轻响,两柄戒刀在空中被两柄剑鞘横里截住,而两柄剑划过两道耀眼的亮彩,反切向执刀的秃头。
“好剑!剑法也不错!”鬼医赞道。
“叮叮”“哗”另两柄戒刀突地加入,但与剑锋一触,竟被切断,吓得那两人后仰之下坐坏了椅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轰”空尊者掌势轻拍,身前的桌子飞旋而出,带着风雷之声直撞向那两名少年。
两少年弹身避过,桌子却撞上店墙,穿墙而过,落在大街之上。
店内顿时扬起了呛人的灰尘。
“好霸道的掌劲!”鲁青和铁头也不由得为之咋舌。
那两美少年也吃惊地飞掠一旁,眉目之间闪过一丝惧意,显然看出眼前这蕃民是他们所惹不起的,两人不由得相对望了一眼,高个子少年低喝:“走!”
“想走?把剑留下!”空尊者如飞旋的陀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迹,准确地截在两名少年之前。
“砰砰”空尊者挥出两团气劲,将两人又逼回原地。
“头陀,你找的人是我,应该冲我来,又何必在此以多欺少,干这种匪类的勾当?难道不觉得这很丢西王母门的脸吗?”
那两少年咬牙欲拼命之时,林渺的话悠然响起。
“哼,小子你终于肯开口了吗?本尊者只是觉得,这样好的剑配这样的人,实在有些可惜,是以要给它们找个真正的主人而已!”空尊者悻悻地笑了笑道。
“真是笑话,那么你们法王有没有觉得应该再去为婆罗门找个新主人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妨去试试!”林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立起身来嘲笑道。
“找死,居然敢辱我圣尊和法王!”空尊者座下的六名弟子大怒,飞身齐扑向林渺。
“住手,他是我的!”空尊者高声喝道。
那六人忙停下动作,狠狠地瞪了林渺一眼。
“呵呵,你们圣尊和法王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摄摩腾弄得无计可施?你们这群人不办正事,却在这里惹事生非,若是你们圣尊和法王知道,定会把你们逐出西王母门!”林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悠然道。
空尊者和那六名弟子全都为之色变,惊问道:“你见过摄摩腾?”
“摄摩腾是谁?”空尊者大怒,哪还不知林渺只是在调侃他?
“哼,像你们这种不修心、不修性的出家败类,耍你们又怎样?这里是中原,还没轮到你们猖狂!”林渺想到这些人那日追袭怡雪,现在居然又故意找自己的麻烦,心中便有气,是以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空尊者不怒反笑道:“娃娃你知道什么,我们所修的乃是婆罗门秘诀,所看的乃是入世之佛,何用修性修心?我看你颇具慧根,不如也入我西王母门下,我可以推荐你做法王的弟子,保你今生受益无穷!”
林渺却有点气乐了,反笑道:“是吗?不过,这段时间我总是比较忙,如果有空你再来带我去见你们法王如何?”
“少啰嗦,要么你束手就擒,要么你引颈自绝!”那六名秃头冷然道。
“妈的,你们几个光头少在这里胡吹大气,你秃头爷爷在此,也敢如此张狂,对我家主公这般说话?识相的立刻给我滚回你什么鸟门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铁头大为不耐,大步来到林渺身侧,大铁桨向地上一顿,喝叱道。
“两位小兄弟可以走了,多谢刚才仗义出手!”林渺向那两位美少年一拱手,客气地道。
那两位美少年有些讶异地打量了林渺一阵子,脸上竟闪出一丝红润。高个子道:“这贼秃刚才辱我中原武林,我自要教训他们,至于我们走与不走,不劳挂怀。”
林渺讶然,心里有点怪怪的,还有点好笑,这两个美少年竟然也会脸红,腼腆得像个大姑娘。
“既然两位不愿走,我也不勉强,两位请便!”林渺洒然道。
“诸位大爷,小店还要做生意呀,请不要在这里打好吗?哟”掌柜的还没说完便已经被一名西王母门弟子踢出好远。
“一切记在本公子账下,打坏的东西本公子赔,这是两百两银票,够吗?”那锦衣少年信手丢出一张银票,大方地道。
掌柜一听,顿时又爬了起来,虽然仍捂着肚子,却抓着了那张两百两的银票,似乎一下子什么痛都没了,千恩万谢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够了,这些够了!”说完拿着银子一溜烟地躲开,免得殃及池鱼。
“公子真是仗义疏财!在下佩服!”林渺赞许道。
“区区一点银子,何足挂齿?”那美少年露齿一笑,爽然道。
林渺一怔,只觉得这锦衣公子笑起来极为好看,但目光又迅速落到空尊者的身上,淡漠地问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
“不错,本尊者从历城一直跟到这里,便是要报当日宛城之辱,再续我们未完之战!”空尊者毫不否认地道。
林渺脸色一变,眉头微皱,自语道:“你只是从历城追起,那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本尊者从不说谎!”空尊者也神色微变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摇头道:“我没跟你说,也知道你确是自历城跟起,只不过,今日你找上我,只是你太倒霉了!”
“尊者,何用跟他啰嗦?”空尊者身旁的一名弟子有些急不可奈地道。
“出招吧!”空尊者袍袖轻拂,抖出双钺,浑身战意浓烈,冷哼道。
“主公便把他交给我吧!”铁头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还是让我来吧!”鬼医扯下一块鸡腿,略带醉意地望着空尊者伸了个懒腰道。
“呵呵,那就有劳先生了!”林渺笑了笑,随即又向铁头道:“这些都是你的光头孙子,替我好好地教训他们,别让他们不知道咱们中原还有人在!”
那两锦衣少年听了不由得忍禁不住笑了起来,铁头也大乐,一抬铁桨道:“孙子们,出手吧!”
“就是这水潭!”张宽皱了皱眉,自语道。
众人也微有些傻眼,他们正在水潭侧方一处几有二十丈高的绝崖之上,冷风瑟瑟,这方绝崖与水潭完全分开,似乎是有另一条小道抵达潭边,可是他们却找不到那条路在何方。
“是我们走错了道,想来这个地方应该没错。”柴鹏举望了望水潭蜿蜒而上的小径,显然是有人踏过,那是顺一条溪流而下的小路。
“都怪这个鸟阵,要不是因为它,定不会走上这条绝道!”药罐子怨道。
“我们自不可以再往回走,便从这里下去吧。”松鹤道长吸了口气道。
“让我结条绳子!”岳宏吸了口气道。
松鹤点了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兆,这水潭所在的峡谷极冷静,冷静得让人心里感到不安。这绝壁之上,不生一根藤蔓,似乎是有人故意清理了一般,这一切的迹象,确实让人相信这里藏有大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暂时仍不能完全臆断。
众豪杰割树皮以搓绳,结成一条二十丈的绳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些人平日舞刀弄枪,或是舞文弄墨的,但叫他们来搓绳索,都显得粗手笨脚的,所幸这些人功力深厚,搓起绳索来并不费劲,只是眼看天色将晚,他们若再不及时下去,只怕是来不及了,是以人人心急,后悔没在山下买一捆绳子来。
对于松鹤和少数人来说,这些并不算什么,但却没有人愿意单独去面对那人魔。
“道长,天快黑了,怎么办?”崔叫化子有点急,问道。
“说不得贫道只好先下去看看了。”松鹤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道长小心!”柴鹏举叮嘱道。
“我知道!”松鹤道长点了点头,向山谷中望了一眼,随即腾身跃下绝崖,一袭道袍迎风鼓起,如一只滑翔的夜鹰,以一道玄奇而诡异的弧迹若羽般轻落至谷底一棵斜生的古树之上。
崖上众人不由得皆惊叹不已,但却知道,自己与之相去太远,不得不顺绳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