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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发出了低低的轻叹:“从那里,十楼?”
我做出理所当然状,微笑点头。
还没见我使出来,怎么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我哑然失笑,正待拉着她向窗口走过去,却发现她在她的小包里东翻西找,听声音,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倒也真不少。
我正奇怪她在那里干什么,她已从中拿出了一个像是早已做古的,我今生今世只在爷爷幼时的一些小玩意儿中看到过的,好像是一个超级过时的儿童玩具--竹蜻蜓!
我张大嘴,看着祝纤纤在这个不过巴掌大小的、似乎是木制材料的小玩意儿上动了动手指头,这个小东西便嗡嗡地振动起来,扇叶虽然不动,但一跳一跳地直想挣脱出祝纤纤细嫩的手掌心。
在我的木然以对中,祝纤纤把它轻轻地向上抛,它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自发地来到祝纤纤的头顶正上方,而它的扇叶这才开始旋转,一会儿就变成了一片平板的虚影,发出的声音却不大,充其量像是蚊子哼哼,可听到我耳朵里,我竟是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有古怪!
祝纤纤这时递给我一副耳塞,很是抱歉地讲:“对不起了,宇哥,这个竹蜻蜓振动频率太快,不戴上过滤耳塞会对大脑有损的!”
我傻傻地接过,把这个什么过滤耳塞装到耳朵里,那低细的声音立时就不见了,可是其他的听力却没有多大妨碍。
“呃,这个竹蜻蜓,是用来”
祝纤纤轻轻地笑了起来,在此时,她的笑容总像是比其他的时候多了些令人眩目的光彩。她用手轻轻地比划了一下,说出了我所揣想的内容。
“是用来飞的啊。我和雅兰就叫它竹蜻蜓,很好玩的,虽然飞不太远。”
多啦a梦?我吞了口唾沫,有点敬畏地看着这个据说能让人飞天的小玩意儿,现在世界上个人飞行器也不能说是没有,可是,与这个相比,实在是都太臃肿庞大了些。
在看那些飞行器时,我不只一次地怀疑,那些玩意儿会不会把人给带到地底下去,而看着这个小东西,我则怀疑,它有没有能力把人,即使是像祝纤纤这样的纤弱少女带起来
祝纤纤看着我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在这时候,她自然而然地占据了主导权,她摇了摇头道:“只用这个还是飞不起来的,还要有在我身上这样的保持磁力平衡和增加浮力的服装,制作好麻烦的”
她脸上闪过了温婉的笑,颇怀念地道:“当时看‘多啦a梦’,雅兰姐好羡慕那个竹蜻蜓,便要我也做一个试试,呵,只用竹蜻蜓飞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可能,所以,我就做了这个很相似的代替品出来,一共只做了两套可如果宇哥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再做一套的。”
看着她渐渐从容自然,虽依旧羞涩但已很放得开的笑脸,我只觉得心中开阔了很多,对美人儿的“赐予”自然也是不会客气,一时间只是点头不迭。
她笑得更愉快,显得分外红润的俏脸上似乎闪出了光来,而我又一副急急切切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的毛躁状,逗得她更是开心,只说两个月后便可以再做出来。
我一边做流口水状,一边在心中惊讶着,看来这个做起来,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啊。
当下祝纤纤很体贴地在房间中留了一张纸条,而由我在前开路护航,顺着大楼后面的墙壁一路下滑,非常顺畅地溜到了楼下。
而我也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竹蜻蜓的飞天能力,稳稳当当,绰绰有余,那个竹蜻蜓在空中看不大出来,使得祝纤纤像是一位悬空而降的仙子,那气质,那形象,可比我这个像猿猴一样爬上爬下的家伙要好的多了。
我由衷地发出感叹,天才祝纤纤,真是见识到了!
一切顺利,由于是在大楼的后面下来,又是非常小心,一切闲杂人等都不曾见到有这么惊世骇俗的一男一女,以这种夸张到没天理的方法潜逃出院。
祝纤纤落在地上时,整张脸已变得通红,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是太过兴奋,兴奋到声音也发抖了起来:“宇哥啊,我们到哪里去看小鸟呢?”
我让她把竹蜻蜓收起来,那个悬在半空中的小玩意儿实在是碍眼,难保没人会把它当成是识别我们的标志,那样,今天还有什么乐子?我扯着她纤细的胳膊,一路小跑,跑出医院的大门。
江老爸的医院的所在地,实在是能令旁人全部忌妒死,位在风景如画、空气清新的郊区,环境优越,跑上几步就是苏氏的大高尔夫球场,同时又占地广阔,一整个的花园式建筑,当医院的同时,还可当疗养院,每年的盈利都足以赚死他吧。
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为了照顾祝纤纤小姐的愿望,我们两个一路直达附近环境最好的苏氏高尔夫球场,面对三个人高的铁丝网,我不待祝纤纤再掏出那些古里古怪的小玩意儿,出其不意地伸手揽着她纤不盈握的腰身,在她瞬间惊吓的呼声中,大鸟般飞起,落在了铁丝网的里面。
唔,手感不错!可是,仍然是在我的“掌握”之中的纤纤佳人,状况可就是不怎么好。
祝纤纤大概是真的给吓到了,她本来跑得红润非常的脸蛋变得煞白,明显地没从那一次突然的飞天中回复过来,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我甚至可以听到她胸口如同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在这种突然的惊吓之下,她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只轻轻地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低头看着她的脸,心中为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轻率做法,感到十分地不好意思,从手心中传过来的颤抖,分明就是她受到严重惊吓的表征。
该骂!
我挠着头向她表示歉意。
心地善良到了无药可救的少女,理所当然又是轻轻地摇头表示无所谓,而她脸上的惊恐根本就还没有退去,她越是这样的态度,我越觉得不好过,可是,也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在这个问题上没完没了。
所以,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对着空中发出了尖啸,让朱翎那个色鸟哄哄她也是好的
朱翎在天空中滑翔着下落,划出的轨迹非常漂亮,但我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那边,我所在意的,是从地面上施施然来的三个人影--苏怡,江雅兰,有容妹妹!
她们为什么会来?这个时间还逃课!
“哥,你出院了耶!”
“还有纤纤姐”
在我尚没有针对小妹的动作加以确切的批评的时候,她又给了纤纤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的动作让纤纤立时红了脸,这小妮子,越来越好动了,在此,我不得不怀疑江雅兰在其中的作用。
她们四个,自小玩在一起,虽然年龄最幼的有容对此可能已不复记忆,但近乎于天造地设的契合度,让四位少女有谈不完的话题和挥霍不尽的情感。
朱翎落了下来,以它美丽的外型和妖异的本质,赢得了少女们的注意,并讨得了她们的欢心,而我,较之于它,还差了不只一大截。
首先便是江雅兰的冷嘲热讽:“想来应该也到你能忍受的极限了逃院的感觉如何?”
在医院里旺盛的精力在此时得到了发泄,将积郁的心思用语言的形式转化成能量,我微笑着和江雅兰针锋相对:“感觉尚称良好同时问一下,逃课的滋味怎么样啊?”
“嗯,还算可以啊!”回答我的不是江雅兰,而是一直在旁微微而笑的苏怡。
她走过来轻轻挽住江雅兰的臂弯,对着我微微笑道:“嗯身为学生会长,和同学逃课的感觉很不错呢!”
江雅兰对着我嘿嘿地笑,那种有恃无恐的模样真可恶,但更可恶的是,我竟然拿她没有办法谁让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苏怡呢?
“你别太宠着她”我低低地嘟哝了一声,颇有些不满苏怡对江雅兰的宠溺--有某些人,就应该好好地给她些颜色看看,否则她还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趁着苏怡不注意,我对着江雅兰挥挥拳头,她则回给我一个鬼脸,不待我反击,她已亲亲热热地揽住了苏怡的香肩,贴在她耳边道:“小怡,我饿了去吃饭好不好?”
看她那样子,似乎有向韩家的冰冰女的性格发展的迹象,我立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看着这妮子手上的动作有否越轨,却又得到她狠狠地一瞥。她的眼光
还是那么毒啊!
江雅兰的提议在女性同伴和禽兽之徒的优势支持下,占到了绝对上风,计画就此订下,大家一起到苏氏对面的小酒家去吃一顿,来庆祝今日我和祝纤纤双双痊愈“出院”
一伙人高高兴兴地向外走,而此刻,现实再度印证了“计画永远跟不上变化”这句至理名言的正确性,出校门后没一百步,意外发生了。
“有容小姐,请留步!”
虽然是娇俏的学生打扮,但戴着遮阳帽,且被我们包围在中间的有容妹妹,竟被人一眼认了出来,那人的眼睛倒也真尖利。
我们一起扭头,正看到一个服装衣饰均是风度翩翩、无懈可击的男人,从路旁一辆豪华轿车中出来,向这边招手,陌生得很。
我看有容妹妹,只见她皱起了眉头,明显地不怎么愉快。那么,还有必要理这个家伙吗?
一边的苏怡却轻咦了一声,低低地道:“是‘心达娱乐’的总裁公子荣国豪,你认识他吗?”
“嗯,见过几次面,很讨厌的家伙,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要追我”
“追你!”
我们几个不论人或鸟都惊叫了起来,玩笑吧!有容妹妹才几岁?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怎么说也有二十七八,他找死不是?
“不是追我啦,是追我小姨!发动所谓的爱情攻势都两年了,小姨烦透了他,曾当着旁人的面给他一个耳光,可他还是死缠不休,后来还要从我这里寻求突破,一天到晚往我这边凑不过,年前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正说话时,那个男人见得不到回应,竟自顾自地向这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被忽视的不快,只是笑,笑得还好生愉快。
见了这种人就觉得万分地不爽,嗯,不过,心达娱乐这个名字好耳熟啊,这个家伙还姓荣
“他不是那个荣右人的儿子吧!”我向苏怡求证我的猜测,也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我的警觉心一下提到了最高,虽然近日来我的心思全在练功疗伤报仇上面,但是,想让我忘记那日马二棒锤手下的“结界师”真正的主子,那也是很难。
我当然不会忘记,他们的主子,正是荣右人那么,眼前的这个很阳光的青年,也就非常地--危险!
苏怡也看着那个家伙,脸上表情很沉静,而那洞察人心的目光,绝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直到那人走到我们面前。
“有容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呃,这几位是有容小姐的同学吗,传闻苏氏多出俊男美女,看来果然不错啊耶,还有苏怡小姐!今天我很幸运啊,竟见到了在商界被称为前途无量的苏家女公子,敝人荣国豪,很荣幸见到各位。”
面面俱到地打过招呼,他又笑了起来,笑得很爽朗,很阳光的样子,一般人真的对他生不出恶感,只可惜,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一般的。
有容将好恶全表现在脸上,冷淡地道了一声好,便再不同他讲话。
苏怡有礼但疏远地点点头,明显地不热络。江雅兰除了对她真正喜欢的人,一向都是轻视,祝纤纤更不必说了,压根儿就没有抬头看他,连朱翎都别过鸟头,打起了哈欠。
真正因为好奇感而与他对上话的,也只有我一个而已:“是心达娱乐荣老板的公子?真是幸会了啊!我叫张真宇,曾有幸见过荣老板一面!”
我的语气好像不怎悦耳,可是我真的没刻意地讽刺他。
基本上,对这个有胆子追容妖女的、不要命的富家公子哥,我还是有几分敬意的,那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举动。可是,话到了嘴边,便突然地换了个味道。
或许,他长得太英俊了,让我嫉妒,或许是因为他是那个马老二的帮凶荣右人的儿子,或许,还有一点其他的什么比较微妙的理由。
总之,很不幸地,我用不怎么好的话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的头,在某一刹那,我甚至看到了他眼睛中流过去的怒意。
“张真宇?是个好名字啊!父亲对我提起过你。”
他笑着这样回答,同时还特意地伸出手来与我相握。
我有点不甘心地回应了一下,只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地没有一点热度,嗯,对他的不满又加了一条。
“诸位这是去”
他一副小弟愿效犬马之劳的诚恳模样,看样子是想凑上那么一脚,只是似乎没有人愿意再带上他这个累赘。
有容上来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开,睬都不睬那边笑容变僵的荣大公子,使尽了小女孩的娇憨之气对我撒娇道:“宇哥,不要理他,我们走好了。”
我只来得及对着已有些失色的荣国豪,做出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抱歉还是讽刺的笑容,便半推半就地走开,有容和我一举步,江雅兰和祝纤纤绝对跟着来,苏怡则很有风度地对他讲了一声对不起,便也甩开他跟了上来。一行五人一鸟向原目标前进,再也没有人回头看上那么一眼。
“真的,那个荣国豪最讨厌了,两年前正是小姨的心情最低潮的时候,他却天天过来死缠烂打,手段还常翻新,小姨就说,那个家伙一肚子坏水,用在这里,真是糟蹋了!”
有容轻啜着饮料吸管,轻轻几句言语,便把她自己的观感和容妖女的观感,全道了出来,轻而易举地将江雅兰和祝纤纤的主观好恶心理扯到了同一阵营,我低低地笑出声来,看来那个荣国豪在这些少女眼中,永远不会再有什么翻身的可能了。
对了,还有苏怡,我偏过头看她。
她正好对上我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话:“我父亲说这个人不可靠!”
一语道出,所有人对荣国豪的观感就全部确定下来了,我在心中为他祈祷,祈祷他不要为什么一般的理由来打扰我们的清静,否则
这顿饭吃得还是比较愉快的,席间,虽然本人这唯一的男人捞不到什么参与谈话的机会,但是,在一边看着四位绝色的美人在这里轻言浅笑,轮番逗鸟取乐,也是一种享受。
尤其是在零零碎碎的时间中,偶尔有一两位小姐想到了本人的存在,投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目光,便足以令我如饮醇酒,不醉而自醉,只可惜,好景不长久
偶然的机会,我的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在餐饮店的其他人的一些窃窃私语,当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但比阴谋诡计更可怕一些。
“喂,那边那一桌那个戴遮阳帽的女孩,你看看是不是有点像”
“哎,你不是说那个”
“嗯,嗯,我也觉得有点像”
“可旁边的那些人呢,嘿,还有一个小白脸,那小子怎么那么享福?”
“要不要拍下来,我看是那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啊”糟糕了,都说到了这上面,再不明白的就该去看大夫了。
真是太大意了,虽然有容妹妹已很低调了,可是这边四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整体上来说想低调都低不下来,早知道,多花点钱要个包厢算了,呃,不妙,门外面又进来了一帮人,好像还是苏氏的学生
“宇哥带着雅仪先走比较好!”苏怡也觉得有点不对了,她反应得很迅速,这顿饭到此结束,有容妹妹先作去洗手间状,然后我再跟上,前面的,由她这个学生会会长和“疯子天才二人组”应付,苏氏的学生都只有掉头的份儿,而其他的一些好奇心重的闲杂人等,若是连我这个张家一百零八代嫡系传人都应付不了,我也就没脸见人了。
“呼,甩开他们了。”
我拉着有容妹妹的手,漫步在大街上,有容妹妹的遮阳帽压得极低,又以明星特有的技能,换了一身男孩子气的短装,想来是没有人会那么容易地认出她来了。
刚才有四五个人跟了我们两条街,直逼得我抱着有容妹妹跃上一座五层大楼的楼顶,才把他们甩掉,那些家伙有“狗仔队”的嫌疑。
有容妹妹笑得很开心,这孩子,心底深处似乎真有点冒险因子,上次我带着她在树林顶端飞跃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兴奋开心的不过,只要小妮子她高兴,对这些,我可是乐此不疲啊!
在普通人目光的死角,我抱着有容妹妹,飞上了附近最高的大楼楼顶。
在十八层大楼的顶端,和怀里的美人妹妹遥看风光无限的苏氏校园,自然是另一番的滋味。
感觉到小妮子深深地吸气又呼气,我微微而笑,只是这种程度便如此高兴,那么,以后,当我的能力可以携她飞入青冥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一种形象呢?
只为了看她那一刻的形象,我从此便要努力了!
搂着她纤细的肩膀,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出了我的设想,有容妹妹咯咯地笑了起来,看样子,她真的是很期待那一天,我微笑着亲了一下她的鬓角,却愕然发现,这小妮子此时连耳根都红透了。
正奇怪她的反应的时候,小妮子反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小脸扭回来,就在我眼前大声宣告:“有容最喜欢哥哥了!”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好有决心的样子。
我笑了起来,而此时,温暖的热流也在我心中荡漾,我不假思索地予以回应:“哥哥我当然也最疼爱我的有容妹妹!”
小妮子的脸红扑扑地,听到我的言语,她高兴地送给我一个充满着热情的亲亲,她太兴奋了,以至于她的唇角贴着了我的唇角--这小妮子,真冒失!
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差一点点,你未来要给你老公的吻,便落到你老哥我嘴上了!万一如此,你难不成还要哭着让你老哥我再把那吻给吻回来?
那时
在我怔忡之间,有容已跑出了几步外,对着我大力招手,红扑扑的脸蛋上是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她的心情感染了我,不再去做那些无聊且不现实的幻想,我一个跟头翻出去,在空中抓住了欢叫中的小姑娘,再远远地翻飞出去--免费的空中飞人运输机啊!嗯,后面还要有“有容妹妹专用”的字样!
本来是应该把有容妹妹送到校门口,只是听有容妹妹讲,今天下午她要录音,说好要与容知雅那妖女在校门口见面。
我一听心中就开始发怵,自然是远远地便要避开,所以,在离校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我便同有容妹妹分手,但还是看着她走到大门外,才扭头走开的。
返身走了没几步,我突地觉得不对头,猛然抬眼,恰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闪亮亮地在我眼前、嚣张地放射出刺激我一切感官的非善意信息。我为之倒抽了一口凉气,胸口也立时为之发闷。不会吧,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容知雅!
竟是容妖女!
我住院时,她也专门到那里去刺激了我几下,但贵人事忙,我们也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此刻,她不在校门口接有容妹妹,来到我这边干什么?
这妖女身穿酷到足以令她的歌迷尖叫着昏过去的黑色紧身皮装套裙,使全身成熟的曲线毕露无遗,斜倚在墙上,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都是那种青春而又叛逆的时代女性诱惑危险的气息。
我吞了一口唾沫,目光有点不听使唤,先掠过了她领口开得极低的胸口,再抵达她那曲线优美动人的小腿处。
包裹在肉色的夜光棉丝袜中的长腿,被长筒靴和紧身窄裙遮去了近一半,而那在外的光景,却可以令任何男人的目光留连不去。而我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小色狼,眼睛往哪儿瞅?”
容知雅似乎心情不错,她看着我,笑吟吟的,虽一口叫出了我的不良行为,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
这个也正常,我那点儿火候,连她的寒毛都碰不断半根,她哪会在意?
但这还是给了我好一阵尴尬,以至于连她手上的小动作也看不清。当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我脸前晃着一张好眼熟的光盘,脸上是那一种“明白啦”的神情,笃定地令人咬牙痛恨。
面对我喷火似的眼睛,她指指百步外正婷婷地立在校门口的有容妹妹,发出了轻轻的笑语:“今天晚上我有事与你商量。晚上七点半,有空吗?”
“有空!”
你有那个在手,我能没空吗?我惜字如金,生怕多吐出一个字便会精神失控,做出天人共愤的事来。
“那么,在亚都好吗?亚都大酒店前面,七点半!”
我冷着脸不回答,但也等于是默认,与我的脸色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笑得好生灿烂的俏脸。
我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个一直拿着我的把柄威胁我的妖女--妖女就是妖女,牵到大洋那边,还是妖女没错!
听着她清脆的脚步声去远,我有气无力地以手击头,那妖女,为什么对我总像是把我攥到手心里玩一样地轻松?好像我的性格全让她给看透了一样,应付起来绰绰有余,还有那不知数目的光盘
难不成她一辈子吃定我了?
“真宇弟弟!”
妖女的魔音突然在远处响起,一点也不顾忌她那敏感至极的身分,用她那音域宽广的好嗓子,亲昵地叫着我的名字,惹来街上行人好奇的目光。
我恨不能钻到地底去!我猛回头,看到她正挥动着手臂,向我这边招手,是要让我过去的意思。什么事情还要分成两截说呢?
“真对不起啊,刚才忘记了这个东西。”
她说着没有一点诚意的道歉话语,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难道是送给我的?
我看着她,脸上根本毫不掩饰地露出戒备和不信任的神色来。她没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表示,只是微笑着将这个小盒子塞到我手里,让我打开它。
我挠挠头,不自觉地运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轻轻打开包装,出乎我的意料,里面是一部价值不菲的视频光屏手机,是那种非有钱人不卖的高级货色。怎么着?贿赂我?
容妖女脸上的笑容好妖艳,刺得我骨髓发冷,她轻声指点我道:“在那个地点打我手机,喏,就是现在唯一输进去的那个号码,看到了吗?”
我用力点头,深怕一个表示不及,便又要惹来一身灾祸。
不过有钱人的心理倒也奇怪,就为了这么一个小约会,竟要买支手机来辅助,真是浪费到没边。
容妖女见我如此真心诚意,总算放我一马,对着我眨眨眼,回头向着已发现我们在这边讲话的有容妹妹走了过去,我则对一脸疑惑的有容妹妹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挥挥手,逃难也似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