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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但结识了王胡子,知道了他已经进入杭州城,倒也是意外之喜,这收获当比从唐来福嘴里得到一些零碎消息要大得多。何况唐来福也不会跑,今天抓不到他明天再去便是了。
杜远既已有了交差的理由,却又不想再回到山神庙,一想到那两个吱吱喳喳的女人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找了棵大树,杜远三两下爬上树,准备在树杈上随便眯瞪一会,待天快亮时再回去。
还没睡上一会,杜远便被几个人的声音给吵醒了。
“刚才那俩小子就在这呀,怎么一会功夫就跑没了。”
“跑不了,咱们顺着他的足迹追。”
“我说,你能确定其中一个是王胡子么?”
“你不信谁还能不信我秦楼这双眸子么?我看准的东西什么时候错过呀?”
杜远从枝叶间探出头来,强睁着蒙笼的睡眼,问道:“几位是在找我么?”
树下的七八个人齐齐吓了一跳,连忙四下散开,拿刀围住了那棵树,乱七八糟地瞎喊着:
“出来,老子看见你了。”
“你个贼娃子再不出来,老子待会抓住你一刀便把你剁了。”
“哪个家伙敢在我东城太岁面前装神弄鬼,快快给我现形。”
杜远纵身跃下大树,谁知脚下力道没掌握好“乒”地一声巨响,尘土纷飞之后。双脚重重落在地上,两个深深的脚印几乎没过了他的脚踝。
这声势惊人的出场,立时吓住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着的众人。一个个吓得立时闭上了嘴,其中有一个反应比较慢的,骂得又太过顺溜,见了杜远居然还一时收不住嘴巴,兀自还在谩骂。
杜远饶有兴趣地向他走过来,那人见杜远慢慢走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的腿渐渐地越抖越是厉害,嘴巴虽还在机械地一张一合,骂声却渐渐小了下来。最后连自己听不到自己在骂些什么。
杜远走到那人面前,问道:“刚才是谁说要剁我一刀的?”
“是我又怎么样。”一个豪壮的声音在杜远身后响起,只是这声音听着虽然豪壮,却又掩不住那丝丝颤声:“你小子快把王胡子给老子交出来,老子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咱们这有七八把快刀,一会便可以将你剁成肉泥。”
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女声:“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手上也没有武器,咱们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怕不能把他给剁碎了。”周围轰然就喏一声,围着杜远的众人士气一振,眼神里都露出了凶光。
杜远听那声音耳熟,转身看去,原来那女子竟是适才那陪同老公过周年纪念却被杜远误认为是被绑票的那人。
再细细一瞧,她那倒霉的老公竟也在旁边。
杜远皱眉道:“刚才我不是跟你们道过歉了吗?不过一场误会,不用找这么多人来砍我吧。大不了再陪你些汤药费便是了。”
其实这帮人在武林中倒也可以说得上是介于二流三流之间的好手,平日里也是独霸一方的豪强,本来不会如此不济。怎奈刚才回去的人对杜远那踏水即沉的轻功记忆太过深刻,把杜远的武功形容得太过恐怖,他们原也就想拣个便宜,看看能不能抓住王胡子,好换上一笔赏银,并无和杜远作对的打算。所以现在对上杜远个个心中都开始打起了鼓。
那黑衣人壮着胆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跨了一步:“在下秦楼。”
他老婆也往前跟进:“在下楚馆。咱们夫妻二人这次不为找朋友报仇而来。只要朋友把王胡子的下落告诉我等。那么我等与朋友的恩怨便一笔勾消,两不相欠。”
杜远看那女子行事干脆利落,步履稳健,不复适才那般柔弱模样,不禁大为奇怪。想了半晌,方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秦楼楚馆!你们是夫妻大盗秦楼楚馆。原来刚才被你们给骗了。原来你们不是淫贼,是窃贼。”
那秦楼却得意起来:“原来朋友也听过咱们夫妻的名声,我也不瞒朋友了,除了咱们夫妻之外,还有杭州城的四城太岁、东山双煞两兄弟在此。若阁下识相的话,便快快把王胡子的去向交待出来。实话告诉你,在场的好多位兄弟今天都是这辈子第一次做好事,要为民除害,捉拿巨匪王胡子。若是阁下不说的话,少不得便要见见血了。”
杜远耸耸肩膀:“我反正也好久没见过血了,诸位有这爱好,我奉陪就是了。”
秦楼眉毛一竖,似要翻脸。楚馆忙上前阻止住他,转脸对杜远温言说道:“阁下又何必非要与我等两败俱伤,不如”话未说完,楚馆纤手扬起,一蓬白灰便冲着杜远兜头撒过来,杜远只觉眼睛一花,便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