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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博低下头思考了许久,第一个开口说道:“咱们先论论实力最强的三位皇子吧。二皇子在诸位皇子之中年龄最长,治国手腕也是不差,在诸皇子之中历练也是最多的。除了没有领兵打过仗之外,对于治理国家还是有一手的,而且为人也可以算得上‘宽仁’二字。若让他继承大统,国家政局当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只是他这人过于乾纲独断了一些。为人赌性颇重,若是”
贺博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杜远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在这里再说最后一遍,咱们既然担下这个担子,便已将日后的生死荣辱放在了一边。有什么话直言就是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贺博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咬咬牙继续说道:“若是异日他真的当上了皇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二位王爷,到时候风波一起,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陆雨轩冷冷地接口道:“二皇子的夹袋里拉拢的文武官员颇多,若是由他继承皇位,想来的确是很容易的便可以将朝局稳定下来,明面上朝庭上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可惜他只学到了先皇表面上的那套功夫,对于一些暗地里的把戏却不太拿手。”
陆雨轩此言一出,房间里便笼罩上一层难堪的沉默。
世祖皇帝当年至兵败西蜀之后,便一直借着身受重伤这个借口隐于皇宫之中,暗地里却借着种种手段维持住了朝庭的平衡局势。不但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集中在武将手中的兵权,还成功地按下反对的声浪,施行了好几项颠覆了古老传统的政策,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世祖皇帝的这许多儿子之中,没有一个人学到了他真正的治国手段。
不过好在这位皇帝老子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他也只是想找到一个能够延续他政策的继承人而已。杜远这么一想,心情稍稍轻松了一点。
杜远微笑着说道:“既然说了二皇子,那再说说四皇子朱永棣和八皇子朱永桂吧。”
贺博点点头,继续说道:“四皇子朱永棣处事认真,而且因为他幼年之时由于先皇转战四方事务繁多,而且他又体弱多病,曾被寄养在百姓家中一段时日。也正是因为如此,四皇子对于民间疾苦了解颇深,但这也给他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毛病,那就是刻薄寡恩。但凡朝中官员做事偶有错漏,他便绝不放过。平时也比较偏向百姓那一边。而且据闻,他在争夺皇位当中的小动作也是最少的。”
陆雨轩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意:“这话倒是没错,四皇子朱永棣的小动作在诸位皇子当中确实是最少的。他也只不过组织了一个名为‘粘杆处’的小东厂,网罗了几名亡命之徒还有落魄文人罢了。据我看来,若是四皇子当上皇帝,我们东厂和锦衣卫的地位将会再一次提高了。”
贺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冲着陆雨轩怒喝道:“我也知道你与四皇子一向不大合得来,不过现在咱们商议的是拥立谁为皇帝,结果将影响着大明朝数十年的气运。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陆雨轩慢悠悠地说道:“贺侯爷可还记得世祖二十一年,那位与你相交颇深的叫做吴光的同僚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脑袋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啊。我可是听说他当时正在查探一桩走私大案,似乎那个走私头子据闻与四皇子渊源颇深,还曾经是四皇子的门人,只是因为后来犯了错才被赶出门墙的。”
其实贺博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陆雨轩与他也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是万万不会胡言乱语的。只是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平素里那个在他面前表现得忧国忧民的四皇子,会是这样的人。因为没有证据,当下他虽然无法反驳,但眼睛却气得都快要鼓出来了。
陆雨轩却似是故意要气他一般,又接着说道:“还有世祖二十二年四月,京郊乱葬岗上发现的二十九具无头尸体的巨案你又可知是谁做的?还有世祖二十二年九月,江南黑道火拼,你又知道是哪位在幕后挑唆的?”
贺博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陆雨轩,我警告你不要无证无据地空口白话就将一个人定罪。这几桩案子都是悬疑已久的疑案而已,而且一个被赶出门墙的门人犯了错也扯不到旧主子的身上去,若是你有证据,当初为什么不拿出来破案?”
陆雨轩轻轻地“哧”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说道:“贺侯爷果然是个大大的清官。只是你觉得将此事公诸于世,让天下人都知道先皇有这样一个好儿子,还是个杀人不眨眼之辈,你觉得合适吗?何况这些案子的始末我也都禀报了先皇,最终这些案子都成了疑案,其中也有先皇的一份努力在内。”
见贺博被气得几欲晕过去,陆雨轩轻轻巧巧地又加了一句:“这几桩案子的所有资料、还有四皇子手下用以杀人的那件名为‘血滴子’的暗器,咱们东厂都有档案和实物可查。若是贺侯爷不相信的话,待会儿尽可随我去东厂见识见识。”
陆雨轩与贺博之间不对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贺博既看不起陆雨轩所从事的特务勾当,而陆雨轩也对贺博那份清高哧之以鼻。只是陆雨轩平素所为都是机密中的机密,绝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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