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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温帅认为不能再进逼了,他的想法是让赵榛与浮山打个两败俱伤后,自己捡便宜立大功。此刻赵榛正在攻打浮山,如果逼得太狠,那个信王赵榛将主力调集过来打自己的话,自己一旦兵败,将来金国皇廷可是不会轻饶自己的。金国军队之所以能打仗,就是因为赏罚分明。自己一旦打败了,而浮山却是守住了。到时候自己肯定是头号罪人,其后果可想而知。
完颜温帅立刻带领军队就地扎营,他不继续逼近信王义军了。他不往义军身边靠,但是义军却开过来了,整整一万多的义军将士开赴了过来。两军对峙,一个在山岗上列阵,一个在平原上安营扎寨。
那信王赵榛不会发飙,下令攻击自己吧?完颜温帅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山岗上突然响起了冲锋的号角。
听到赵榛的义军开始发动进攻了,完颜温帅大吃一惊,这个信王赵榛到底想干什么?这时候还要和自己打,你有没有考虑浮山的军队啊?
赵榛把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两营马军和龙狼军的五千骑兵都调给了赵邦杰。赵邦杰将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这两个悍将调到后方与金人火拼。他俩人都和金人都有仇,一个是誓死要为契丹人和辽国报仇,另一个头脑简单,杀人不要命。拿他们打前面的浮山奚人金兵,害怕他们顾念旧情和本族的感情,不拼命。正好拿来对付后面来支援的金军是够了。
对于攻打侧面的金军援兵,赵邦杰本来还有些犹豫,拖拖拉拉的下不定决心发动进攻。哪知赵榛接二连三的派人来催,让他立刻对侧翼的金兵发动猛攻,给我往死里打,不可延误军令。
既然总帅女婿火大了,赵邦杰也就不再犹豫了。他命令属下立即吹号,旗帜一动,号角一吹,就对来支援的金军开始发动进攻了。
经过赵榛多天来的“政治教育”头脑比较简单地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被赵榛忽悠的看到金兵就苦大仇深、眼睛发红。现在就连他们坐下的战马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心里的仇恨,一个个焦躁不安,仰颈长嘶。
只听得兆邦级的号令一下,两千骑番兵发出一声震天怒吼,然后人如虎马如龙,一路呼啸。平地卷起的一股狂飙,带着一路的烟尘滚滚雷霆一般的杀向了侧翼来支援的完颜温帅的金军。
完颜温帅看到义军首先发动进攻,他只要迎战。他派手下的选锋将带着一彪自己手里唯一精锐的三千马军马上迎了上去,双方刚一交战,战斗就非常的激烈。
契丹人、奚人与渤海人组成的义军被赵榛的“洗脑政治教育”都弄的头脑里恨透了金人。他们突然发疯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宁愿一命换一命,也绝不放走占领自己家园,让自己国破家亡的女真仇人。
义军番兵骑兵们锋矢列阵,气势汹汹,摆明了要和完颜温帅的大军决一死战。完颜温帅一看不好,还没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双方的死伤就达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
这三千骑兵可是完颜温帅的家底子,一旦拼光了,自己以后的腰杆子也硬不起来了。而且他的后面军队都是守城军,根本没有多少野战的战斗力。
一看义军拼命了,他哪肯决战?他还指望赵榛攻打浮山和萧干拼个两败俱伤呢。所以完颜温帅断然下令,撤出战场,后撤十里。他立刻掉屁股就跑。
看到金兵逃跑了,赵邦杰又在犹豫了,这是追还是不追啊?按总帅女婿的意思,好像是要追啊。
但现在整个河东北路都是金人的地盘,万一金人是诈败设伏,自己一旦中计,把两营马军葬送了,义军可就损失太大了。算了,打仗要稳一点,反正以后的仗还有得打,慢慢来。赵邦杰想到这里,随即下令,收兵,不追了,见好就收。
这日,萧干亲自赶到了浮山左山营寨,近距离观察义军的态势。他很奇怪,按道理,信王义军既然要攻打浮山,那么就应该日夜猛攻才对。
完颜挞懒进入寿阳的时候,他们后方的辎重队伍就曾经被忠义社的一帮匪徒截杀国。既然忠义社的宋人义军对完颜挞懒的军情了若指掌吗,那么与各地的忠义社联系紧密的信王义军一定已经知道寿阳有金兵主力。
既然知道寿阳有金兵主力,那么义军既然执意攻打浮山,就应该想到,寿阳方向的金兵主力回来支援。寿阳距离浮山才多远?金兵主力赶来的时间是很短的,你要想攻下浮山抵抗金兵主力,那就要争分夺秒。反之,就必须立刻撤退。
让萧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信王义军们仅仅在第一天试探性地攻击了一下,然后就偃旗息鼓不打了。相反,信王义军竟然和侧翼来援的完颜温帅打起来了。
萧干正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亲自赶到前阵观察敌情的。看到那个信王赵榛不理自己,执意与完颜温帅开战。他有种对赵榛用兵的猜测,那就是这个宋朝的信王对于攻打自己固若金汤的浮山没有把握。
信王赵榛对于攻打浮山没有把握,那么以后一定要撤退的。既然要撤退,那自然先要将完颜温帅这个钉子拔掉。不然的话,以后信王义军撤退到太行山里或乐平城的时候多一个尾巴是不成的。
到时候,自己恐怕要立功了。萧干绝对自己这次真的要立大功了,活捉信王赵榛那是多大的功劳啊。自己只要有这个功劳,将来在一群看不起自己的女真将领们面前也可以抬头做人了,也可以在金国继续升官发财了。
为了探查信王义军的具体情况,萧干立刻命令手下将营寨门打开,吊桥放下。萧干带着一队侍卫策马到山腰处。而一帮官员们战战兢兢地紧随其后,距离大约在数百米甚至更远。
远远望去,信王义军的营帐里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什么人。守营的义军卫兵倒是不少,但个个都是东倒西歪坐下休息的。萧干看了半天,就他娘的看不到一个尽心尽力的。
这时,一阵风吹来,从风声里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萧干很诧异,催马又走近了一些。
这次他可听清楚了,信王义军中吹拉弹唱,甚至连赌博的吆喝声都听到了。
这时,有一队人慢慢进了营帐,这队人都是女人,从衣帽服饰上看,都是奚人族的衣服。
一看到这里,萧干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马上想到了金兵所到之处将好多奚人都抓捕了。而且由于女真人的蛮横,害怕奚人造反,所以将奚人打散南迁了很多。其中,乐平城中就有好多奚人,而且很多都是自己手下奚人军队将士的家属。
随着乐平的失陷,他想到了那些奚人子民们肯定被赵榛屠杀干净了,而这些奚人族的女人显然就是来自乐平。过去高高在上的奚人贵人,今天竟然沦落为汉人的营妓。
一看此处,萧干大怒,一股怨气直冲而起。跟在他后面的官员没几个女真人,基本都是奚人,他们远远地也看到身份尊贵的同族女子遭受此等耻辱。心中的怒火之大可想而知,一时间,一个个都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