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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男子的出刀为攻,电闪千般嗔,雷鸣万钧怒。
刀锋之下,黑云翻墨,遮星避月,骤雨跳珠,乱入天野。
见状,天翊淡然一笑,披风长混,迎撩而出——“战!!”
只听得一记厉喝入琼霄,天翊持棍飞掠,流光飒沓烁长空,披风承意棍气寒。
霎时间,棍气纵横,肆虐飞扬,直使得天摇地颤,神鬼彷徨。
只见得,自披风长棍上有五彩棍芒夺烁而出,磅礴浩荡的五元之力,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这一刻,熏风岚雨变得肃杀无比,云垂天野,昏沉一片,偏又如血染红。
寥寥片息,披风长棍便与赤色长刀交击在了一起。
“砰!砰!砰!”
刀棍相逢,长空之上顿起豪迈波澜,震荡连绵,云霓弥散,光寒影疏,只道是,光连虚象白,气与风露寒。
此时,刀鸣之音铿锵破空,响彻天地,五彩棍光潇飒满苍,若匹练撩云破雾,横贯天宇。
棍动,棍气如虹,遵霓雾之掩荡,涂青云以凌厉,乘虚风而体景,超太清以增势。
受此棍力,那与天翊迎对的男子竟是退闪了回去。
见男子似作败退,天翊攻势不减,手中披风长棍迎空撩舞,棍风澎湃而又灵敏,且不失豪迈,五彩棍气,光动凌虚。
刹那间,风云卷动,五彩元力纷乱四射,所过之处,碎灭丛生。
一棍出,万物皆颤,纵横睥睨之意傲啸九天。
放眼以望,只见铺天盖地的棍芒时而翻卷,时而平铺,席卷之态,俨若一副惊涛拍岸之势。
三两时息,五彩棍芒便已奔掠到了男子的身前。
男子见状,眉头微皱,轻声嘀咕道:“这不忘倒是不作浪得虚名之辈,难怪殿主那本推崇于他!”
言罢,男子挥刀而动,漫锋火元摇身一变,纷纷凝作无数刀影,刀掠如急雨,直朝着携棍攻来的天翊劈斩而去。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火元刀锋,澎湃而出,迅疾如风,声势若雷,三两息后,已然奔射到天翊跟前。
天翊见状,眸有玄寒衍生,持手披风,当空便是一记横撩。
一棍出,万千棍芒冲霄而起,阴沉昏暗顿被彩芒飞束刺破地面目全非。
这一刻,光寒摇动,虚空震彻,天霄地宇,尽皆颤栗。
霎时间,风云色变,星月颠倒,披风长棍掀起的五彩棍河席卷天野,惊起骇浪滔滔。
须臾之际,天翊与男子便是再次交击在了一起——“砰!砰!砰!”
惊天动地的炸裂声连绵而起,天地作壁,回音不息。
棍至,震反而归。
刀落,轰然崩裂。
只听得两道“闷哼”声响起,天翊与男子的身影竟是双双倒飞了出去。
落定之余,只见天翊一脸惨白,想来适才的棍攻应是消耗了他不少的元力。
再观那男子,神色从容,除却眉宇间的微诧外,似乎并无大碍。
两人只静静地互相凝望着,谁也没有开口先言。
这一刻,风还是风,凛冽刺骨的风,天还是天,阴暗昏沉的天。
平野之上,晓梦等人静默而望,禁元伞外,沉昏交融,万木空霁,流阴夜攒,栖鸟惊飞,雨萤卷帘。
卧月等十方剑士皆作凝沉着眉头,他们没有选择在此时出手,只意味深长地盯着那男子。
拓跋宏一脸自若地笑着,倒是其身旁的拓跋烈显得战意澎湃。
曲离殇与戏子也笑着,两人的笑,颇多弦外,连带着看向那男子的眼中,也充满了神秘。
史大彪自顾地饮着酒,纵雷鸣电闪,列缺霹雳,也难以将其撼动。
武忘等人状作莫名,神情之中,满含疑虑。
此时,雨幕下。
天翊横斜着披风长棍,傲然而立,一双明眸牢牢锁定着男子。
男子含笑望着天翊,不知何时,他那一双血色的眼眸已然归于清澈。
沉寂之余,天翊随手一挥,撩于手中的披风长棍,顿敛无形。
见状,男子笑道:“不忘,你我这一战似乎还没结束。”
天翊道:“前辈,你觉得这一战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男子道:“此话怎讲?”
天翊道:“以前辈的实力,适才的刀力,想来只是为了试探小子的吧?更何况,前辈虽作杀意凛冽,但却难掩毫无杀意的心!”
男子微愣,道:“我境界远超于你,自然不可竭力而为,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天翊笑了笑,道:“可小子已尽了全力。”
男子道:“是吗?”
天翊点了点头,若只依他自身的五元而论,适才的攻势,他的确已尽了全力。
男子顿了顿,道:“殿主说的不错,你确有一颗慧质之心。”
天翊一愣:“殿主?”
男子颔首,道:“我叫刀荒,来自荒殿。”
说着,男子看了看禁元伞下的曲离殇与戏子。
两人见状,微笑示意,笑意之中,浮掠着由心的崇敬。
天翊怔住,他虽看出了刀荒的刀下并无杀意,但却没想到刀荒竟来自荒殿。
刀荒道:“不忘,我刀荒向来不喜拐弯抹角,此去中土,我陪你!”
还不待天翊回应什么,刀荒的身影已凭空消失。
现身时,其人已来到了禁元伞下,让人震惊的是,禁元伞的防护对他竟是毫无作用。
天翊滞愣半响,带着满腹惊疑落归。
伴随着刀荒与天翊的先后归来,众人的神情大多都作诧异。
对此,刀荒并未觉得尴尬,只静静站着。
就在这时,拓跋宏笑道:“生者刀,养者血,没想到这一场风雨,竟将荒殿的副殿主吹了来!”
刀荒自若地看了看拓跋宏,道:“你认识我?”
拓跋宏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刀荒微微皱眉,转而看了看拓跋宏身旁的拓跋烈,道:“小子,你若想与我一战,我随时奉陪,对付你,我可不会特别对待!”
闻言,拓跋烈的脸色倏地一沉,正要开口,却被拓跋宏及时阻止了住。
拓跋宏道:“大家都作一路人,打打杀杀可不好。”
刀荒笑了笑,不再理顾,接着望向天翊。
此时,天翊默不作声,只看着禁元伞外,那一方落雨飘摇。
正在这时,史大彪突从衍天斧上扶正了身子,仰饮了两口佳酿后,随手一挥,自他的两膝之上,顿有一拨弦之器落映。
下一刻,史大彪席地而坐,身正姿端,他没有开口言语什么,落指成音。
指动,弦拨,声起。
初音轻慢而舒缓,若如脚步之声,由近到远,踏上征途。
弦音渐变,由慢到快,律声紧张而又神秘,阵阵频催,萧杀气氛突地弥漫全场。
扫弦而动,音以宏亮,一处浩淼无垠的古战场赫显而出,那里凄肃,那里悲凉。
点指,重勾,声烈。
硝烟起,剑锋出,古战场上厮杀震天,号角齐鸣,热血悲壮,跌宕起伏。
......
指顿,弦停,声回。
暴风骤敛,剑锋寒凉,悲歌四面,有人站着,有人倒下。
站着的成王封圣,倒下的埋骨幽野。
一曲终了,悲壮豪迈,奔放激昂,颤动人心。
伴随着拨弦之器的音止,这一片风雨滂沱的平野突起变幻,只见得:
天色明朗,皓月千里,繁星阴爻,月沉星隐,素光不见,平野清寒,径雾迷茫,微风舒卷。
举目而视,四方无行迹,谁怜野草枯?
众人沉浸在史大彪所抚之曲中,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回曲之声:
时而铿锵热烈,如水阻江石,浪遏飞舟。
时而悲怆委婉,如风啸峡谷,百折迂回。
时而放浪豁达,如月游云宇,水漫平川。
这一刻,长野风微起,映云光暂隐,隔野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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