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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不惧那些侍卫,她只是此刻脑子很乱,不喜人多。
可这一扫,却让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裴晏舟身侧的仓凛。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带着银色面具,一身墨绿色袍子,站至一间颇为贵气的首饰铺前。
仓凛手中紧握长剑,同人说话间,沾染了几分裴晏舟身上的冷厉。
可许幼宜的眼,却鬼使神差地落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身上。
“姑娘?那头侍卫颇多,姑娘还是莫要过去,小心伤着了。”
“无妨,有仓凛在,应当是裴家世子的人。”
许幼宜披着红色头蓬,底部绣出的金枝花叶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张扬夺目。
只是她才刚走几步,便听见了一个熟悉,却又一直被她恨着的名字。
“在下确实同锦茵姑娘相识,但在下做着买卖,要说相识之人,怕是这整条街都装不下,要是单凭这一点便觉得在下藏了锦茵姑娘,几次三番带兵来这处搜寻,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且锦茵姑娘身子不好,我若真想藏她,又能将她藏向何处?”
许幼宜的步子微顿。
她没有再将心思放在那个面具男子身上,而是在他们的话里失了神。
那人说,宋锦茵身子不好,且已经在这等寒凉天里逃离了国公府。
许幼宜袖中的手有些僵硬,想起了上次唤她去城西买栗子时,瞧见的那双空洞的眼。
许久,她才开口:“去让人打探打探,世子手下的人在查什么,再去国公府看看,宋锦茵......还在不在。”
“是,姑娘。”
丫鬟面露担忧,但不敢多言。
只是她步子刚行了没几步,那声音却又再次从后头响起,唤住了她。
“罢了,不必去了。”
许幼宜垂眸,溢出嗤笑,“她本就不该好好的活在那个院子,走了就走了,也省得我往后瞧见......”
也省得往后瞧见,总是让她在恨和自责里反复拉扯。
转身前,许幼宜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而这一抬眸,正好与望过来的面具男子对了个正着。
只是虽有心绪波动,她还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曾经她也曾因着相似的路人偶有停留,可只有那初一眼的相似,再往后,她怎么也找不到故人的影子。
时日一久,她便极少再因着相似二字而停下步子。
她明白,都是虚影罢了。
而在她离开后,周延安一直都未收回视线,哪怕长街尽头再无身影,他袖中紧握的手也都未曾松开。
无人知晓他的隐忍,在瞧见她的那一刻。
他只想上去再唤一声她的名字,但最终还是拼命压住了冲动。
许幼宜该有她明媚的人生。
而他如今这副模样,怎么都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有那句从未说出口的心意,大抵是永远都不需要让她知晓了。
周延安回过神,继续看回面前的人。
只是仓凛却在这一刻起了疑。
他停下了这处的搜查,同前两次一样,一脸冷静地将手底下的人唤了回来,而后告辞离开。
他想他应当没有瞧错,适才那个让面前这位东家气息紊乱了一瞬的女子,是许家姑娘。
可他二人,怎会是旧识?
......
裴晏舟从皇宫出来后便直奔向那座宅院。
甚至在临近府门时,动作慢了下来,身子微微僵硬,有些不敢推门而入。
其实早在这一路都没收到任何消息后,他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可他始终不愿相信。
直到他瞧见了忐忑的玄一,和嬷嬷皱眉叹气的脸。
还是没有宋锦茵。
整个宅院并没有他脑中那人的身影,甚至都没有搜出一丝她的痕迹。
裴晏舟停在那间烧毁的屋子前,再也没能忍住心绪,喉中腥甜涌出,鲜血洒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