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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非这样判断着就忘记了跟甘念的约会时间,后来甘念控制不住了就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是不是忘记了还要见她。甘念学着那些有驭夫术的中年女人,口气不温不火,还似乎把关切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俞非听到甘念这样温柔很是意外,要在以往,又该是酸酸使小性子,说起话来明枪加暗箭的时候了。俞非得了这个意外心存感激,三步两脚跑上楼来,叩响了甘念的门。
进屋第一件事甘念要给俞非脱鞋,俞非不肯,甘念便赖皮地坚持,俞非还是不肯,甘念也没有翻脸甩手而去,却堆了媚笑,说,不肯不肯,是怕我闻到你的脚臭吗?俞非就说,臭也该你闻的。说完,只好把脚伸过来,将就了甘念的意思。
俞非换了鞋,就想快些换衣服,或者换皇帝的新装,一丝也不挂,快些把天天想的女人搂在怀里,死命亲亲。那个甘念,想的却跟俞非不一样,一心要把书上的教条如法炮制,好让俞非知道她是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可以称做女人了。于是,甘念便安排俞非去洗澡,洗澡以后又安排俞非坐在餐桌前,品尝她亲手为他做的扬州炒饭和水果沙拉。
俞非进得门来大半个小时,围着甘念的指挥棒转,自己想的事却半点也没捞着。看见甘念这么热情,以为她有重大的事情要求他,便压抑着欲火,只等着甘念开口。哪知甘念埋得挺深,一直没把用心说出来。后来甘念的浪漫把戏搞完了,才换上新买的戴安芬睡衣,暗示俞非****。
这时的俞非,却没有了****的冲动,一心要搞明白甘念的心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要俞非干点什么。心下想问,却不便开口,只就着甘念的意思顺势而为,囫囵吞枣摸着甘念。甘念在他的指头读到了敷衍,心里不甘,使劲表现,俞非的指头上还是没有往日的激动。
甘念辗转着****着却突然哭出了声来,她猛地坐起来说,算了,算了,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床上一片呜呜声。俞非很讶异,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甘念不吭声,还是使劲哭。俞非就有点不耐烦,他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什么了?甘念仍不回答,只一味哭。后来,俞非就坐在床上,忧郁地盯着墙壁,像要把墙壁盯出水来。有一刻,俞非终于说了,累的不是你,是我。甘念抬起头来,用泪眼伴着怒吼给俞非说,好,你累了,我可以让你从此以后轻松。俞非,你昕着,过去的事就算一场误会,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一刀两断。说完,下了大力把俞非推下床,又一步步把他推到门口,全然不管俞非身上没有遮丑的东西。
俞非被推到门口,却突然回过神来。他在甘念伸手扭锁的一瞬间把甘念紧紧搂在怀里,凄声说,别闹了,求你别闹了,你知道我会想你,会想得要命的。最后一句,俞非竟然哽咽了。甘念就这样呆住了。她终于知道被这份不正常的情感折磨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她还想坚持下去,叫他走,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她被他死死箍住了,甚至不知道还要箍多少年。
过了不久,两个人就忘记了这场冲突,真心实意温存起来。甘念一高兴,就把那本书的事情说出来了,俞非把书翻了翻,想到刚才受的委屈,恨不得把书烧了。想到甘念的脾气,忍了忍,终于和声说,甘念,你是怎样的就保持怎样,不要跟书上学坏了。甘念说,学坏了?什么意思?甘念还是不高兴了。俞非说,男女之间不需要技术,真的不需要。甘念说,好吧,我再也不巴结你了。俞非说,这就对了。
俞非下了床,伸了个懒腰,他听见自己的骨骼格格作响,血液在汩汩流窜。俞非就感到自己的身量是越来越高大,肌肉是越来越饱满,毛孔贲张,发丝竖立,仿佛整个人要一直往上挺。挺到顶天立地。很奇怪,俞非在这几年经常有这种感觉。每当这种时候,俞非就深深感到那些儿女情长小情小调的温存关心,对现时的他来说意义不大。而曾经,他是个身量瘦小的少年,经常被人打骂呵斥,他在那时候向往的女人,就是如妈妈一样知寒知暖的。后来上了大学,到舞厅还专门择着挽发髻穿长裙的少妇跳舞。可是这几年,他有了这种顶天立地的幻觉后,便越来越排斥女人的关心,有时候张静雯叮嘱他多穿几件衣服,他不愿反抗,却沉默着在心里烦,每每以健忘来打发她,引得张静雯对他的母亲说,俞非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她哪晓得他不像孩子一样需要过多的关心,他已经把握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