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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明玉几个带了太医去给李良娣瞧病,却给钟粹宫的太监给拦住了,庆儿冷笑道:“可听清楚了?这里头谁是管事的?李良娣在哪儿?快带着我们去,再耽误下去,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一面看着那个打头的太监。
那太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礼道,“老奴便是这钟粹宫的管事太监,姓庞,还请姑娘见谅,这钟粹宫安静了十几年,从来没像今日这般吵扰过。这突然有人闯进来,底下的奴才慌乱之下难免有了误会,以为是有歹人来了。”这几句话话里话外无不在说明玉她们才是不懂规矩的。
明玉挑眉冷嗤道:“这位公公不必自责,我们也不是来追究你管束不严纵容属下的罪状的,快快带路吧,想必李良娣身子不适,也顾不上管教你们,我们也就不怪罪了。”
那姓庞的管事太监涨红着脸,这十几年作威作福下来,他早忘记了自己的奴才身份,李良娣母子名义上是主子,实际上连一般的宫人也不如。他朝一边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太监慢慢朝后头人堆里退,见人没注意,转身跑了。
这时庞公公勉强开口笑道:“这位姑娘倒是眼生的紧,恕老奴眼拙,没有认出姑娘来,不知姑娘是…”他询问的眼神望向明玉,随即解释道:“老奴也好向主子禀报。”
庆儿笑着上前来,道:“庞公公好大的威风,姑娘是什么身份难道要跟你这个奴才通报不成?你阻扰御医去看李良娣到底是何居心?李良娣想必是病糊涂了,竟纵容手下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也不必当差了,来人啊,给我绑了,有问题我自去跟李良娣交待。”话毕一挥手,跟来的宫人们一拥而上,将那太监扭了,抓手脚的抓手脚,找绳子的找绳子,其中一个乖觉的,将自己的裤腰带解了,将人绑了起来。
那庞公公跟没脚鸡似得,被人捆了手脚扔在地上,口里却大声喊着冤枉,又不干不净的骂着,早有宫人上前,不知从哪儿摸出方汗巾子,塞进了庞公公嘴里,立时庞公公只能呜呜着在地上扭动。
那群钟粹宫的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见庞公公被绑了,立时一哄而散,居然四下里走了。其中一个小宫女慌不择路的朝明玉一群人撞来,庆儿大喝一声:“还不快跪下,乱跑什么,活不耐烦了是吧。”身后早有太监上前将那宫女拿了下来。
那小宫女唬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磕头求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庆儿不耐烦的在她面前停下,道:“先寄下你的脑袋,行了,别号丧了,快带我们去李良娣那儿。”一边让那宫女起来带路,一边让那膀大腰圆的太监留下几个看好被绑的庞公公。
一行人在那宫女的带领下穿过回廊,正厅,到了李良娣住处,李良娣就住在东头一间厢房里,屋子里空荡荡的,没几件能过眼的家具,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这还是明玉第一次见李良娣,往日只听人说过她。只见那李良娣脸色蜡黄躺在床上,头发也是枯黄,人勉强算得上清秀,这一病便有十分颜色,也只剩下四五分了。
人是没意识了,嘴唇干裂,只喃喃着说渴,要喝水。明玉让身边跟来的宫女去倒水,那宫女一摸屋子里的茶壶,居然是空的,连滴水也没有,不由看向庆儿,庆儿骂道:“你是个死人不成,没水快去找水来啊,没见人渴成这样。”一边让林御医过来看看。
她帮着将李良娣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那手上满是茧子,粗糙的很,手腕细的跟干柴一般,连庆儿都忍不住在心里可怜她几分,一边用帕子垫了手,让林御医上前来诊脉。
林御医隔着帕子把脉,又细细看了李良娣的脸色,心下里有了定论,只说这病不碍事,细细调养便罢了,一边让身边药童拿纸笔来开药方子。
正在这时,外头一阵喧哗声传来,只听见一人高喊,“放开我,让我进去。”